一番折腾,二人到卫家已过子时,卫家大门紧闭,里面不透一丝光,与平常无异,看来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地位,刘氏好像并未发现他未归家。
    推了几下门,没推开,二人面面相觑,一时咬不准是敲门还是如何。
    这时门里传来细微的动静,一丝极轻的声音传过来,是清哥儿吗?
    不是阿秀是谁?
    是我。
    门被小心打开,阿秀焦急的望向门外,本想询问好多话,却被黑夜中高大的身影唬住了。
    这是谁?
    借着月光阿秀看不清,隐约觉得眼熟,他慌忙往四周看了看,没人才放下心,清哥儿真是太胡闹了,深夜与男子相携,传出去还要不要做人了!
    卫子清抓住阿秀的手示意他先别问,转头对沉默了一路的宋大开口说道:明日早些来。
    说完也不看那人脸色,转身进了大门,关门,落锁,一气呵成。
    宋大被关在门外,一口气堵在了心里,这郎君,被他说破了就连装也不装了?这还没用完他,用完了不知是何等脾气给他了。
    真是,真是视夫德为无物!
    到底是无法,带了郁气离去。
    ***
    正是三月初三,乍暖还寒时,这日风清日丽,柳枝头已冒出绿牙,早有鸟雀立上枝头,叽喳说个不停。
    村头的人起得早,扛着锄头相携下地,路上难免不说上几句今日最热闹的事。
    那宋老赖咋就疯了?你见来没?
    见啦,你没见?哎呦我跟你说说,那裤裆啊,一直流着血呢!村长找人扒开一看,啧啧,光秃秃的啥都没有,换谁也得疯啊!
    就是不知道谁干的?也太狠了!
    狠啥!我看是活该!
    门口一个胖婶子把盆里的水往外一泼,惊得说太狠了的农夫跳了一跳。
    呸!谁可怜他就去养他!没干过正经的事的狗东西,老天爷都瞧不下去收了他才是真的!
    不可怜不可怜,他活该
    说完灰熘熘的跑了,谁不知道宋老赖借了胖婶家一两银子,一直不还,后来胖婶家年轻时那个在外边没了,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了,孩子病了不敢请县里大夫,烧的差点过了去,偏偏这当头宋老赖还不还钱,后来见到宋老赖就提棍子打,在村里也是一景了。
    胖婶关了门,收了耍泼的样子,转而捂着嘴哭了出来,心里打定主意,他绝不会对任何人说他一个时辰前看见的事宋老赖是从宋大家房子里出来的。
    他恨宋老赖,不只是因为欠钱不还,还有一个让他一辈子都不敢说出口的噩梦,他被宋老赖强过,在他知道死了男人那晚,他哭晕了去,醒了才知道不对,他只说丢了东西打听了半天,才有人说看见宋老赖从他家出去。
    宋老赖不知道他已经知道了,他也不敢跟娘家人说,一直忍着,终于有人替他报了仇,他开心才是,压了半辈子的心魔,终于散了,他儿子有出息,儿媳孝顺,孙子可爱,终于能安心过日子了。
    过了没五日,宋老赖在村里没了身影,有人说是见他往山上去了,估计摔了悬崖去。胖婶笑眯眯地听人议论,一反常态的不参与讨论。
    春天,真是个充满希望的季节啊。
    第十九章 三月初三
    正是三月初三,乍暖还寒时,这日风清日丽,柳枝头已冒出绿牙,早有鸟雀立上枝头,叽喳说个不停。
    村头的人起得早,扛着锄头相携下地,路上难免不说上几句今日最热闹的事。
    那宋老赖咋就疯了?你见来没?
    见啦,你没见?哎呦我跟你说说,那裤裆啊,一直流着血呢!村长找人扒开一看,啧啧,光秃秃的啥都没有,换谁也得疯啊!
    就是不知道谁干的?也太狠了!
    狠啥!我看是活该!
    门口一个胖婶子把盆里的水往外一泼,惊得说太狠了的农夫跳了一跳。
    呸!谁可怜他就去养他!没干过正经的事的狗东西,老天爷都瞧不下去收了他才是真的!
    不可怜不可怜,他活该
    说完灰熘熘的跑了,谁不知道宋老赖借了胖婶家一两银子,一直不还,后来胖婶家年轻时那个在外边没了,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了,孩子病了不敢请县里大夫,烧的差点过了去,偏偏这当头宋老赖还不还钱,后来见到宋老赖就提棍子打,在村里也是一景了。
    胖婶关了门,收了耍泼的样子,转而捂着嘴哭了出来,心里打定主意,他绝不会对任何人说他一个时辰前看见的事宋老赖是从宋大家房子里出来的。
    他恨宋老赖,不只是因为欠钱不还,还有一个让他一辈子都不敢说出口的噩梦,他被宋老赖强过,在他知道死了男人那晚,他哭晕了去,醒了才知道不对,他只说丢了东西打听了半天,才有人说看见宋老赖从他家出去。
    宋老赖不知道他已经知道了,他也不敢跟娘家人说,一直忍着,终于有人替他报了仇,他开心才是,压了半辈子的心魔,终于散了,他儿子有出息,儿媳孝顺,孙子可爱,终于能安心过日子了。
    过了没五日,宋老赖在村里没了身影,有人说是见他往山上去了,估计摔了悬崖去。胖婶笑眯眯地听人议论,一反常态的不参与讨论。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只说今日,新鲜事是一出接一出,村里上下没多久就都知道了,宋大要娶卫家的傻清哥儿了!
    宋大看起来凶悍了点,虽然也跛脚,但是把老姆都接县里了,肯定有钱啊,咋就娶了个傻郎君。
    听说是要报恩,唉,报恩把自己报进去了。
    我听村长媳妇儿说清哥儿脑子清醒了,说话都利索了
    那要是这样宋大娶他也不亏,就是刘氏这不好说话,啧啧,还不得好好讹上一笔
    不管别人这怎么议论,这会儿宋大已经带了媒人进了家门。
    孙媒婆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媒婆,难得的是人品好,不爱传八卦,所以名声好,正经人家都爱请他,所以这红包也比别人要的多。
    因此跟宋大一路走来,招了不少人的眼,都围在卫家左右等着看热闹。
    宋大只眼神扫了一圈,脸色不怒自威,长得本身就是凶了些,老实巴交的村民都吓了一个哆嗦,散了远点。
    第二十章 六两银子
    送孙媒婆进了屋,他不愿跟刘氏打交道,站在院子里背着手,盯着院里的一畦春韭。
    阿秀早就听见了动静,他没敢开门,悄悄往外看了眼情况,转头看了眼淡定的学缝衣服的清哥儿。
    你咋都不着急呢!
    着急啥?
    卫子清停了手里的针,不以为然的把那块破布扔了一旁。
    宋大提亲了啊!他都快30了!再大几岁都能当我爹了。
    见阿秀说的好玩,卫子清忍不住笑了下,难不成你还觉得他配不上我不成?
    他自然配不上你的。
    阿秀被清哥儿的笑晃了下眼,嘴里小声嘀咕着,清哥儿自那会病了后,越发不一样了。
    他说不上具体什么,就是老惹得人想看他,那气质比村里嫁给别人做掌柜娘子的翠花还好!
    特别是昨晚回来时,他身上干干净净的,还有着若有若无的香味,特别是那头发,以往都是打结着随便包起来,现在他给自己用布料扎了一下,将头发随便挽了起来,黑亮的头发柔顺的披散在那,跟仙人似的。
    阿秀摸了摸自己的黄毛,好羡慕啊。这样好看大方的清哥儿,怎么能嫁给一个老跛子!
    清哥儿不理会阿秀的小心思,他不用看也知道宋大在院子里站着,只是这会儿,经历了昨夜,他有些心灰意冷,说不上什么感觉,就是不太想见他,也许是不好意思被人拆穿吧。
    他摇摇头,重新捡起来那块破布,还是好好学点东西,免得以后饿死冻死吧。
    这边孙媒婆脸上笑着进了堂屋,心里暗自嘀咕,哪有提亲男人直接跟着来的,这么着急,还让他十天内订婚期,别是私通有了喜吧。
    提亲?刘氏满脸不耐烦,不是说了阿秀轻易不嫁,还小,不着急。
    阿秀才14,他还想留上一阵多给家里干点活勒。
    不是,给你家侄子,清哥儿,哎呦这宋大大方呦,给了六两银子,刘家哥哥还不赶紧看看,真金白银呐!
    对付什么人就用什么法子,若是别人家,哪能上来就说钱,刘氏什么人他清楚不过,前两天刚上门打听阿秀情况,张嘴就说没三两银子不嫁,不然就多留两年也没事,啊呸,十四都不与人相看,非得拖成老郎君才行?
    果然刘氏听见多少聘礼后,喜的人都坐不住了。
    六两?哎呀,清哥儿年龄大了,不如看看我家阿秀?我阿秀年纪正好呢,手脚勤快
    清哥儿这个呆傻的,过去了也啥也不知道,要是他阿秀嫁过去,宋大这么有钱,随便漏点儿就够吃肉了。
    孙媒婆打断刘氏的畅想,皮笑肉不笑道:宋大年龄大了,配清哥儿正好,我可和你说,过了这村就没这店,要不是顾忌卫二叔的情分,也轮不到清哥儿,你再啰嗦,可就没这好事了!
    刘氏听非得清哥儿,还有些失望,想着借机多要点钱也行,没想到孙媒婆语气恁硬,他又真舍不得六两银子,不敢拿乔冒险,当即就取了清哥儿的庚帖。
    孙媒婆头回见这么随便就把人嫁了的家,二话不说,只要拿钱了,人立刻领走估计都没二话,这跟卖郎君有啥区别?
    刘家哥哥就是爽快,就这么说定了,五日后是好日子,让郎君在家好好待嫁,夫家那边说了,人要完整的送来,莫要磕了碰了还是饿了,这是半贯钱让郎君吃些好的,添些嫁妆。
    第二十一章 欺上瞒下
    刘家哥哥就是爽快,就这么说定了,五日后是好日子,让郎君在家好好待嫁,夫家那边说了,人要完整的送来,莫要磕了碰了还是饿了,先给半贯钱吃些好的,添些嫁妆。
    这钱不是那六两里头的吧!刘氏瞪圆了眼,似乎孙媒婆说句话他就是大骂理论起来了。
    见多了极品的孙媒婆也是难带笑了,不是不是,我说刘家哥哥,你可别把这钱给昧了就是。
    刘氏却不回应,喜滋滋的搂着小半块银子,往那一坐看都不看孙媒婆一样,这就是赶人的意思了,气的孙媒婆帕子一甩,怒气冲冲出了门。
    宋泊明送孙媒婆去坐车时,孙媒婆还在唠叨刘氏的无礼。
    就没见过这么见钱眼开的!清哥儿也是可怜,摊上这么个伯姆,等你俩成了亲,清哥儿也就解脱了我看这刘氏也不是个能顾面子的八成是不给买嫁衣的,我看宋大你就吃点亏,给帮着置办点?
    孙媒婆也有私心,他想给他弟弟秀坊介绍点生意,他也不赚钱,纯搭个桥而已。
    宋泊明想着两人一团麻乱的关系,早晚是要和离的,成亲做这么体面有何用?
    谢过孙媒婆好意,他婉拒了这个提议,架了马车向家中走去。
    王氏一直在等着消息,他昨夜以为儿子在老家歇了就早早插门睡了,谁知儿子半夜敲门,竟然连夜回了镇上,还说有事情商量。
    他听见儿子说要娶清哥儿的时候先是一喜,又觉得不大对劲,忙问为何这么仓促。
    儿子支吾不肯说,他猜了不好的地方,以为自个儿子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对不起清哥儿,谁知儿子竟然没反应,默认了!
    气的他拿棍子打了宝贝儿独苗好几下,第二天天没亮就催着儿子套车回老家,自个也是食不下咽,生怕有啥关于清哥儿的流言传出来,他儿子大老粗一个也就算了,要是害了清哥儿名声,他可真是死了也不敢去天上见卫二夫妻和他那死鬼丈夫啊!
    还没晌午,没想到宋大就回来了,王氏急的摸着墙迎了出门。
    儿啊,怎么样了,那刘氏为难你没?
    宋泊明掺了老姆,慢慢扶着往屋里走。
    没有,已经订了五日后就成亲。
    那就好,那就好啥?五日??
    王氏一愣,儿子没跟他说这个啊!
    宋泊明又开始沉默,这招先斩后奏,知道老姆肯定要生气,做好了再挨几下的准备。
    谁知王氏叹了口气,竟然流了浊泪下来,老姆没用,啥都操持不了,我儿成亲都伸不上手,弄个不伦不类出来,就是清哥儿可怜了,这么仓促,委屈了他啊。
    提亲后五日就成亲,就是抬妾也没这么仓促的,这分明就是明说了俩人有事,不得不赶紧成亲,罢了,等清哥儿进了门,他必要当他是亲生的郎君,不让他受半分委屈,到时候时间长了,外人就不好说什么了。
    宋泊明听老姆哀叹,脸色未明,他可真是为了这个郎君欺上瞒下,到时候等和离时,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他摇了下头,赶紧结束这场闹剧吧。
    第二十二章 卫家大伯
    几日间转瞬即逝,因着孙媒婆留了心眼,嫁妆只给了三两,留了三两等成亲那日再给,刘氏果然这几日没在找他麻烦,连带着阿秀也得了些安宁。
    也可能有卫家大伯回来的缘故。
    刘氏屋内。
    回来这么早作甚,这都是两日假了,一天可是十来文钱!回来你个大男人也伸不上手,有个甚用
    刘氏还在嘟囔着,卫大伯抽着旱烟,吧唧了几口,脸上满是享受的表情,半天才慢吞吞回了一句。
    我也是做长辈的,一直不在家哪成
    你是个屁长辈,养了这么个拖油瓶十几年,都是我辛苦操持,还得管他亲事,我这伯姆真是做到家了,没见过这么周全的了,靠你早饿死这傻子了。
    是,嗯,是。
    我说糟老头子,你这烟少抽点,多费钱,一天也挣不了几个大子儿,抽也得抽出去两个钱,抽完这壶就睡吧,对了,你没跟阿大阿二说清哥儿成亲吧没说就行,耽误做工不值当我可跟你说,明下午你就走,回县城里,看能蹭上谁车不听见没!
    屋里云烟缭绕,卫大伯吞吐之间跟快睡着似的,被狠掐了一下才跟醒过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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