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洲都处于风中凌乱的状态。
    直到看见遮挡板缓缓升起,懵逼之余还夹杂了一丝感叹。
    ...这就是生活啊,连空气中都充斥着金钱的味道。
    原来这就是霸总文学中屡见不爽的遮挡板啊!
    见识了见识了....
    但是是不是搞错了啊,霸总文学内的遮挡板不是都用在小娇妻身上的么,怎么现在用在他这个炮灰身上了呢。
    而且,更不应该是一个炮灰用在另一个炮灰身上吧!?
    大家都是炮灰,你装什么主角啊?!
    顾之洲挣扎了两下,挣扎不开便也不挣扎了,毕竟再着急也没有用, 而且鹤炮灰的这个尿性简直和傅家反派们一模一样,他挣扎的越欢,他们越来劲。
    所以顾咸鱼也懒得费劲了。
    直接顺势咸鱼躺在了窗边,诧异的凝视着鹤冰诀, 等待着炮灰死于话多的那一刻发生。
    可是奇了怪了。
    鹤冰诀从将他拽上车、到绑住他的手, 再到将他扔在一旁开始,便再也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 甚至全过程也没有再看他一眼。
    而是直接偏过了头, 一双褐眸久久的注视着窗外,只用左脖颈上的一片密密麻麻的纹身对着顾之洲。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让顾之洲欣赏他的纹身呢。
    鹤冰诀到底是在搞什么鬼?
    炮灰死于作死呢,炮灰死于话多呢?
    为什么鹤冰诀这么的清新脱俗, 好像根本没有那些世俗的欲望?
    既然是这样又为什么要和傅骜对打,还要把他带走?傅骜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又因为晕自己的血而浑身无力了,是不是也像想咬他一般的想咬别人?
    又是哪个倒霉蛋成了傅骜大儿的磨牙石?
    可是傅骜好像和他说过,只有他能起到磨牙的作用,其他人都不能让他缓解。
    那现在傅骜没有他,又该怎么办呢?
    还有小黑猫有没有被好心人捡起来,千万不要被踩伤啊。
    顾爸爸才第一天养宠物,没能把傅家宠物养好,还养伤了让他如何面对乡亲父老?儿子老公?让他如何对的起愿意跟他出来的小猫咪?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顾之洲的错觉,他总觉得那只黑猫好像被人类抛弃过,虽然动不动就炸毛、咕咕的叫,还经常和白狐打架,性格看上去好像很不好惹。
    但是顾爸爸就是觉得,它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受过来自于人类的苦。
    所以便竖起了堡垒,隔绝一切人类的靠近。
    或许是被抛弃或许是被折磨,所以才对人类那么的不友好,可是它卧在自己怀里的时候又是那么的乖巧,明明贪恋着他的那份温暖,却又傲娇的不愿意靠近。
    萌得顾爸爸不行。
    还有小狐狸,是不是伤得很严重,鹤冰诀这个炮灰不愧是炮灰,小动物都下的去手。
    想起这事,顾爸爸就生气。
    新账老账和鹤冰诀一起算!
    鹤冰诀不说话,顾之洲却不想再冷着场了。
    鹤冰诀,你到底想干嘛,舌头不需要你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闻言,男人转过了头。
    密密麻麻的希腊纹身随着动作颤动,就像是活了一般直往人的眼里钻。看得顾之洲眼花缭乱,自觉跳过了他的脖颈,找寻他的褐眸。
    这话应该我和你说,眼睛不需要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顾之洲: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听不出来吗?
    顾之洲:......
    我要听出来还问你么,这本书里的人交流方面是不是都有一些bug,怎么总是拿问题回答问题啊。
    那这谈话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你如果不说就放我下去,反正我看你也是一直在看窗外的风景。
    顾之洲不想绕来绕去了。
    不妨直接点,大胆问。
    他还不至于怕个炮灰。
    呵,鹤冰诀笑了一声,他长得很帅,板寸很绝,脸上永远带着一点厌世的表情,妥妥的渣男脸,怎么,我看窗外没有看你,你心里不平衡了?想让我也看看你?
    男人凑了过来,压迫性十足,嘴角上扬之间纹身都跟着闪动。
    顾之洲毫不犹豫的往后挪了挪,半个身子都靠在了他这一侧的窗户上。
    不必了,留出安全距离比较好,我怕我一会儿一个膝跳反应把你踹出去。
    鹤冰诀:你的小嘴还是这么硬,明明在傅骜与白连城面前,你都很会装疯卖傻的啊。
    顾之洲:.......
    这话,鹤冰诀并没有说错。
    原主以前在傅骜面前根本不敢硬钢,但是为了白连城也没少发疯,唯一的一次与他硬钢就是泼了傅骜一身水的时候...
    而那个时候正是顾之洲穿过来之时...唉...说多了都是痛啊。
    而在白连城面前则是无限极的逞英雄,揍人疯了一般的揍,怎么耍帅怎么来。
    但自从顾之洲穿过来以后。
    他要隐藏身份,不能被傅家发现他其实知道他们反派的身份,所以当傅家人在的时候,他基本上都柔弱不能自理,连瓶盖都拧不开的那种,而傅家人不在,他就没有必要再装了。
    而且除了傅家全员反派以外,顾咸鱼自问还是可以应付的。
    而穿过来后对白连城则是有多远躲多远。
    难道说你选的选修课是京剧变脸?鹤冰诀还在嘲讽,虽然嘴上说要离他近一点,但实际上并没有行动。
    不知道是不是顾之洲的错觉,他总觉得鹤冰诀是在躲着他一般。
    至于为什么这样,顾之洲不太明白。
    但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于现状看来,鹤冰诀一直都在装炮灰。
    这一点和顾之洲很像,他也在装炮灰,但是他这个炮灰即使不装,也没有能打赢反派们的自信,可是鹤冰诀却打赢了。
    什么炮灰能够打赢反派?
    哪本书里有写过炮灰大战反派,炮灰赢了的,除了穿书、被雷劈、早知剧情以外还有这种扯淡的事情发生么?
    没有!
    除非....鹤冰诀是...
    攻!!!
    顾之洲一个支棱,仿佛发现了新大陆。
    苍天啊,天降神攻终于出现了啊!
    他盼星星盼月亮,等完朝露都黄昏,终于等到了攻出现,原来鹤冰诀就是攻,他找他找的好辛苦啊。
    他喜欢白连城,又能以一己之力对抗反派,又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将他这只炮灰带上车、平时还经常出现在文中重要角色的视线中
    除了他是攻以外,还有什么更好的解释呢!!
    攻终于出场了,那是不是就意味着顾之洲可以逃离傅家了?!!
    可是为什么顾之洲却高兴不起来呢。
    想起被鹤冰诀打倒在地的傅骜,甩开的小狐狸,以及不知道踪影的黑猫...还有那位无条件无要求的宠着他、顺着他、他说什么好像都会答应他的反派大佬...
    为什么就是高兴不起来呢!
    顾之洲不知道,也想不通。
    一定是鹤冰诀这个攻太混蛋了,怎么能打小动物呢,怎么能扇飞小狐狸呢。
    以至于让顾之洲一时接受不了,所以他才会觉得不高兴。
    嗯...一定是这样...
    我不喜欢白连城,我现在不喜欢了,你可以放我走了吧。
    既然鹤冰决是攻,那么顾之洲觉得鹤冰诀突然发疯,就合情合理了。
    来到了拳击馆,把他塞了车里,反手捆绑住他应该都是因为白连城。
    或许是白连城和他说了什么,让攻受到了刺激,所以要为他作主,才来到了这里找顾之洲与傅骜的麻烦。
    听见这个名字的鹤冰诀愣了两秒,随即扯了扯嘴角:你说不喜欢就不喜欢?我凭什么相信你。
    顾之洲:鹤冰决这算是默认了?
    看来他是攻实锤了。
    我是真的不喜欢他了,我已经结婚了。
    以前顾咸鱼有多想找见攻,现在就有多不想和攻搭上关系。
    他已经离开傅家了,暂时不会回去,他以后也会想办法不回去,不需要攻出手了,也不需要他将反派们一锅端了。
    想到每本小说中,攻是如何对抗反派的,顾之洲就愈发的不舒服。
    其实,这段时间相处下来,顾之洲发现反派家族还是蛮可爱的。
    傅骜是狂野校霸、经常违纪不假,但他也很傲娇,只要顺着毛撸,他就不会炸毛。
    傅翳很冷,但是也会关心自己是不是没有钱花,大气的将卡给他,不要就是看不起他。
    女装大佬傅绮虽然腹黑,但是他真得很爱笑,笑起来很好看很甜美,虽然不知道上回为什么要恩将仇报,但是顾之洲还不至于到讨厌他的程度。
    傅霄虽然听上去要把他的骨头卸下来,但是他最起码干一行爱一行,天天医院家里两头跑都是在捣鼓他的那些东西。
    傅盛强悍的一批,却也会反萌差的担负起做饭的任务,虽然难以下咽,但是心意到了。
    傅凌没出现,不知道。
    傅乐最小只,最可爱,最粘人,却也最单纯。
    至于傅拓野,不用说了...以至于顾之洲搬出来的时候都觉得是有愧与他。
    所以攻现在反而变得可有可无了...
    想什么呢?
    鹤冰诀注意到了顾之洲的走神,居然趁着这个空档,压了过来,一只手伸到他的身后,一把拽住了他被绑着手的领带,顺势一扯,将领带勒的更紧。
    同时将顾之洲拉到了他的身边。
    顾之洲:说好的不过来呢?
    你干什么?你别碰我?我又不是白连城,你这样对得起白连城吗?
    鹤冰决:搞笑了,我哪里对不起他了。
    顾之洲:
    顾爸爸也搞笑了,你绑住我还压过来,这叫对得起白连城?
    你不是喜欢白连城么,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要碰我。
    听见这句话的鹤冰决轻轻的勾了下嘴角:什么年代了,喜欢一个人就不能碰别人吗?
    顾之洲:
    这跟什么年代有什么关系?
    喜欢一个人,当然不能碰别人了,这不是最基本的原则问题嘛?
    怎么这个攻这么的不同,每本书里攻受不都是只有彼此的吗?
    难道说这本书里攻还是个渣攻?
    想到这里,顾之洲更不喜欢鹤冰决了。
    没想到他盼星星盼月亮的天降神攻居然是这个样子,还是反派好,宁愿负天下人,也不会负心爱之人。
    怪不得有的读者会喜欢书中的反派呢。
    要是鹤冰决是这样的攻,顾之洲也会喜欢反派。
    你是不是觉得心爱的两个人应该相互忠贞、坦诚?知无不言 言无不尽?鹤冰决问。
    顾之洲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注视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一点一点的拉开着距离。
    如果鹤冰决是渣攻,那他说什么都没用,也没有必要和他分辨爱情忠贞问题。
    道不同不相为谋。
    那你觉得傅拓野对你知无不言 言无不尽了吗。
    顾之洲:傅拓野当然对我
    嗯?
    顾爸爸说到一半的话截然而止。鹤冰决为什么会提傅拓野,他怎么知道他嫁给的那个人就是傅拓野了?
    他刚刚只说他嫁人,并没有说他嫁给的是谁啊?
    你
    回答我,你觉得傅拓野对你知无不言 言无不尽了吗?如果他什么都和你说,那你知道傅家做的那些坏事都有哪些吗?
    顾之洲:
    他没法回答,因为他不知道。
    鹤冰决:你不知道吧?没关系,我带你去知道知道。
    宝马缓缓驶进了郊区,顾之洲听见嘈杂的人声从车外传来,他诧异的向窗外望去。
    窗外好像是一家剧组,剧务人员正在场地内忙乎,似乎是在拍古装戏,绿布内有十几米高的假山、簇簇的鲜花以及穿着古代长袍走来走去的群演。
    顾之洲就看了一眼,还没看清楚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车便一个急转弯迅速的开到了一间停车场内。
    似乎是怕顾之洲乱说话一般,从到了郊区起,鹤冰决便取了一块碎布紧实的塞在了顾之洲的嘴里。
    就像被绑架一样,一句话都不能说的顾之洲:........
    他真得就是日了狗....!
    咸鱼本鱼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全员疯了就疯了吧,还非要带着他一起疯呢?
    他一个将穿书当成上班,只想正点上班正点下班的咸鱼到底哪里入了他们的眼里,他躲他们躲得还不够明显吗?
    好不容易逃出了傅拓野的温柔乡,怎么转头又掉进了天降神攻的陷阱呢?!
    真是生活处处是惊喜。
    顾之洲全过程都被拽着走,脚上腿上的伤口都已经疼麻木了,但是鹤冰诀也没有在像之前抗麻袋一般扛他的表示,毕竟现在是在剧组,虽然他们走的地方很偏,但是难免也会有一两个人经过。
    从炮灰转成正攻的鹤冰诀很聪明,每每有人经过,鹤冰诀就会高声训斥捂着嘴、被反绑着的顾之洲,哗众取宠的说他是名演技奇差的群演,再不好好演戏就不给结工钱。
    一来二去,完美的打消了路人诧异的目光。
    而顾之洲反抗也没有用,鹤冰诀的一只手还紧紧的牵制着他被绑住的手腕,只要他一有异动,鹤冰诀便能知道,提前便能扼杀在摇篮里。
    而顾之洲也没打算动。
    毕竟鹤冰诀现在已经是正攻,反派都对抗不了的人,更何况是一只咸鱼了。
    顾之洲之前反抗鹤冰诀是因为他是炮灰,而现在他是天降神攻,虽然已经不再期盼他出场,不再需要他摆平反派,但是顾之洲还是将自己拎得很清。
    一切冒险的事情,咸鱼都是不会去做的。
    虽然不知道鹤冰诀绑着他,强制的将他带来这里干什么,但是听他的意思,顾之洲一时半会还是能保住这条咸鱼命的。
    既然如此,不如既来之则安之。
    呜呜呜(鹤冰诀你要带我去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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