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弘瑾好笑:“他们怎么威胁你了?说来听听。”
    赵阿福只是不停磕头:“主子饶命!”
    安管事躬身一礼:“回主子,这个奴才倒是知道,去岁至今,赵阿福上京老家那边就多了十亩的田产。如今他家里还请了几个下人,回去也是一位爷呢。”
    赵阿福跪伏在地上,抖如筛糠。
    “这么说,他们是拿银子威胁你了?”段弘瑾啧啧,“郑叔也是?”
    郑川这会儿觉出怕来,呐呐不敢答话。
    “啧啧,看来还是四皇子府银子多啊,看把你们砸得,一个个都想着他们了。我这小庙还是穷了点啊。”段弘瑾摇头叹气,转头看向身后的牛大山,“大山,怎么办啊?爷我穷啊,你这么能吃,爷会不会养不起?”
    牛大山目视前方,淡淡道:“宁死不背主。主子要是养不起,我就去抢别人的回来吃。”
    段弘瑾一噎,看了他半晌:“没想到你还会开玩笑。”
    牛大山:我没有开玩笑。
    段弘瑾心里想的是:长本事了啊,大庭广众下给爷说情话?!
    不再跟他瞎扯,他转回来:“郑叔,阿福,你们觉得这回答如何?”
    郑川、赵阿福俩人跪在下面瑟瑟发抖。
    段弘瑾摆摆手,示意林嬷嬷、安管事俩人继续:“继续,念出来让大伙听听就是,谁再嚷嚷的……”斜睨了牛大山一眼。
    牛大山点了点头,朝边上几个侍卫比划了几个手势。
    “查,一等侍女春墨屋里有银票五百两,金饰若干,银若干,与账内打赏不符……”
    春墨娇颜一怒,就想说话,边上一个侍卫走上来直接给了她一巴掌,一把将她按跪下。
    春墨瞬间蒙了,捂着脸颊不敢说话。
    段弘瑾眼带赞赏地瞟了一眼牛大山,见他依然不动如山,不悦地轻哼一声,转回注意力到院子里。
    “再查,春墨多次在旬休时与大皇子府的内门管事外侄女见面……”林嬷嬷不受影响,继续往下念着。
    待全部念完,地上已经跪了十几人。
    林嬷嬷合上本子:“以上奴才,吃里扒外,卖主求荣。按照宫里的规矩,杖毙,家人发卖。”她转身蹲了一礼,“主子,请降罚。”
    段弘瑾单手托腮,懒洋洋一挥手:“还有啥好说的,该打的打,该卖的卖。”
    “是!”
    安管事让其余下人把惩戒院里的长条凳搬出来,将这些人一一绑上去。
    相应的家人也捆好扔到一边。
    院子里顿时乱成一团,哭喊求饶声不绝于耳。
    春墨更是梨花带雨:“主子,主子饶了春墨吧,春墨再也不敢了。”
    段弘瑾皱眉。
    “堵上嘴。”林嬷嬷低喝。
    秋墨抖着手抱来一大堆旧布条,带着几个侍女把这些人塞住嘴巴。
    牛大山比了个手势,站在两边的侍卫们走出来,各领了一根木棍,两两站在长条凳旁边,等他手往下一挥,噼里啪啦拍打声就响了起来。
    此起彼伏的闷哼声响起。
    不过片刻,院子里就飘出浓浓的血腥味儿。
    等长条凳上的人都不再动弹,侍卫收棍站回墙边。
    段弘瑾扫视剩余人等一圈。
    抖个不停的有之,压着声音哭得鼻涕眼泪直流的有之,甚至直接吓尿裤子的也有几个。
    被绑在一边的那些家人,有好几个更是哭晕过去。
    段弘瑾懒懒地靠在椅背上:“都给爷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了。爷这儿可不是善堂。吃着爷的粮,还敢扒着别人大腿?”嗤笑一声,“爷不发威,真当爷是病猫呢。”说完挥了挥手,“嬷嬷,继续。”
    “是。”林嬷嬷应诺,再次拿起手中册子,翻到后半部分,“查,二门门房容婆子、张婆子、李婆子,值夜喝酒赌钱,擅离职守……”
    扑通扑通。
    这回,林嬷嬷念到名字的,立马腿软跪下,十几号人眼带惊恐地看着段弘瑾。
    “主子,这些人罪不容赦,却也罪不至死,该如何处置?”
    “按章程,该如何处置?”段弘瑾摸摸下巴。
    “或发卖,或发派到庄子里。”
    大手一挥:“那就全家发卖了吧。爷穷着呢,少几口人吃饭也是好的。”
    “是。”林嬷嬷不管他的玩笑之语,蹲礼应诺。
    跪着的众人松了口气。
    虽说不知道会被发卖到何处,总归比命丧黄泉要好。
    不多时,这跪下的十几人加上其家人,林林总总几十口被一一捆住赶到一边。
    扣去侍卫、杖毙的下人以及即将被发卖的下人,余下人数也就刚过百。
    “今儿什么情况看清楚了吗?爷这儿不养白眼狼、不养闲人,没事儿想想自个儿的脑袋,别让爷给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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