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词说得磕磕巴巴,压根没记住台词吧?”
    “说不定连看都没看,现在真是世风变了,以前的演员多敬业啊,现在一个小配角都这么敷衍。”
    “她跟陈琳琳一个公司,陈琳琳闹出那种事,她能好到那儿去?”
    “心疼夏茹,这么冷的天,穿那么薄跟她对戏,对方还一次次ng,换我早就炸了,夏茹脾气真是太好了。”
    “她也不是第一次频繁ng了,我都怀疑当初她是怎么被选中来演这个角色的。”
    “演成这样陈导都不说话,是不是带资进组,陈导不敢得罪啊?”
    眼看周围议论越来越离谱,陈导终于开口,“你今天怎么回事?这都错了几次了?”
    戚玥面色尴尬,“导演对不起,我能去下洗手间吗?”
    导演摆摆手,“原地休息会儿,十五分钟后继续,场务把现场的粉丝疏散下。”
    戚玥转身的时候,撞见了安薇儿,她面容清冷,看见她冷冷勾了下唇角,就移开了视线。
    戚玥抿紧唇,快步去了洗手间。
    进去的时候,撞到两个鬼鬼祟祟的人,戚玥没在意,进了隔间,坐在马桶盖上,拿出台词默记起来。
    没一会儿听见隔间的门啪嗒响了一声,门缝泄露出来的光影隐隐约约看见晃动的人影。
    戚玥以为有人着急用厕所,急忙起身去推门,结果竟然没有推动,她脸色一沉,猛力敲着门板,“开门!”
    外面的人不但没开门,一瓶水从头顶倾泻下来,戚玥躲闪的很快,却已经被打湿了衣服。
    她脸色难看,一脚揣在门板上,抵在门外的拖把晃了晃,差点就开了,外面人吓了一跳,丢下瓶子,匆匆就跑了。
    这种阴损幼稚的招数,戚玥只在电视里见过,没想到今天落自己头上,她磨了磨牙,将裙摆往腰上一系,踩着马桶翻坐在隔间的门框上,双腿跨过来,轻松一跳,稳稳落地。
    洗手间地上扔着两个水瓶,到处都是斑驳的水渍,戚玥走到洗手台,对着镜子看了看,衣服湿了一块儿,好在裙子色深,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头上的水渍就有点明显了。
    她伸手抓了抓,勉强收拾好,离开了洗手间。
    刚出门就撞见要敲门的一个少年,戚玥一愣,下意识道,“韩淼?”
    正是之前威亚事件替她作证的少年。
    “你怎么在这儿?”那件事之后,她就没见过韩淼,听说去别的剧组做武替去了,没想到会在剧组再次见到。
    “剧组通知我有补拍镜头,我就来了,”韩淼顿了顿,眼神不敢直视戚玥,“我刚刚看见两个人鬼鬼祟祟从卫生间跑出去,不像是剧组的人,我就想过来看看,怎么在里面?你身上……”
    戚玥摆摆手,“别提了,犯小人,你刚刚说你看见的两个人不是剧组的?”
    韩淼点头,“应该是谁的粉丝,看着不大也就十几岁,衣服上有应援文字,我没看清,监控应该有拍到,调出来看看就知道。”
    “算了,不至于,反正我也没什么损失。”
    粉丝的话,那就是剧组其他演员的粉丝,这闹出来,以后还一块儿拍戏,多尴尬。
    “你忙吧,我先走了。”
    丢下这句话,戚玥就返回了现场。
    导演注意到她的样子皱了皱眉,示意化妆师赶紧给她补妆。
    化妆师也是无语,一边给她重新补妆,一边埋怨,“怎么去了个洗手间,整成这样,全是水,妆都晕了。”
    戚玥脸皮厚,“对不起对不起,洗手间水龙头坏了,我也不想给你增加工作量。”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戚玥一连串抱歉,说得人心里舒服,化妆师只是埋怨了两句,也不再说什么。
    不远处,夏茹听见这话回头看了戚玥一眼。
    她脸上挂着笑,哪怕身上的水渍令她有些狼狈,笑容却不减半分真诚。
    刚刚洗手间的事,戚玥没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人报到她这里了,闹事的两个,正是她的粉丝,刚刚她的助理已经将闹事的粉丝送了出去,监控室的视频还没来得及处理,她刚刚已经做好准备,戚玥跟导演说这件事的时候,她就做好死不承认的准备,却没想到她连提都没提,还这么轻松一句话带过。
    当初顾淮花钱,雇她做了半年的女伴,陪他出入一些特殊场合,那时候纸醉金迷,星路顺畅,她渐渐起了不该起的心思,她以为凭自己的美貌跟手段,哪怕是顾淮这样的男人,也不可能不动心思。
    然而事实跟她所想背道而驰,顾淮察觉她的心思后,第一时间斩断了两人之间所有的关系,一辆跑车跟一部顶级作品,让她封口。
    她是个聪明人,顾淮的态度非常明确,女伴可以,但是其他不该有的心思,只要她开始想,就是这段合作的终结。
    她意识到在顾淮身边,自己已经没戏,于是非常利落的收下了封口费,离开顾淮的一年,事业扶摇直上,只是想起来的时候,还是会有些不甘心。
    顾淮不但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也是一个很容易让女人心动的男人。
    她有野心不假,但是对顾淮有意思,也不假。
    但是她没有为了顾淮放弃现有一切的勇气,所以当她第一次意识到戚玥存在的时候,就直觉这个女人对顾淮的意义非同一般。
    他不在乎任何一个合作伙伴的绯闻,更不在意她们跟谁合作,拍戏尺度在何种范围,只要他不需要,这些合作伙伴就不要出现在他眼前,一旦惹他动怒,关系立刻终止,但是戚玥不一样。
    顾淮压制她资源的事,她知道,限制她拍戏尺度,她也知道,让她在娱乐圈带着有戏可拍,红不了却饿不死,如果真的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直接吩咐下去,自然有人会替他做,很显然,他不是想逼着戚玥在这个圈子混不下去,他不想她火是真,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她也是真。
    这个圈子的黑暗,戚玥从来都没有真正见识过,所以即便发生这种事情,还能笑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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