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烫手的山芋,就被戚少云丢到了戚玥手里,戚玥心中暗恼,有利来无利跑,果然不能指望戚少云帮她。
    “小戚玥,我这来半天了,你好歹给我一个笑脸,为了参加这场婚礼我可是特意订制的西装,花了不少钱呢,你帮我看看怎么样。”
    戚玥扫了一眼,非常敷衍道,“好看。”
    阮正东蹙起眉,“我怀疑你眼神都没瞥在我身上,甚至都没看清我系什么颜色的领带。”
    “银灰色领带,”戚玥抬起头,弯起眉眼,“你是我见过穿白色最好看的人。”
    “啪——”桌上的碟子被打翻,顾淮面无表情的将酒杯扶起来,服务员赶紧上前来收拾,戚玥瞧了那人一眼,又转开。
    她就是这么睚眦必报,夸他的话,她转头也可以说给别人听。
    “小嘴儿抹蜜了,这话我爱听。”
    “我只是实话实说。”
    两人旁若无人的聊着,完全当旁边的顾淮是空气。
    眼看顾淮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季云书推了旁边服务员一下,服务员盘子没端稳,酒水洒在了戚玥的裙摆上。
    “对不起对不起,”服务生急忙道歉,想解释说有人推自己,可这周围哪个不是有钱有势的,谁会干这种无聊的事,于是只能认倒霉道歉,“对不起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怎么这么不小心?”阮正东说着回头找助理要纸巾,转过头却发现顾淮将西装口袋里的手绢递给了戚玥。
    戚玥抬头抿紧唇,没有接,两人间的气氛怪怪的。
    阮正东想说什么,季云书上前将人拉走,“阮总,人家夫妻俩的事而,您还是别掺和了,王总,刘总,我给你们介绍下,这位是阮氏的阮总……”
    季云书几乎是半拉半推将人给推进了交际圈,之前那些试图想结实的商界人士,立马围了上来。
    那个聒噪的声音终于从耳边消失,顾淮拿着手帕,静静的看着戚玥,维持着刚刚的动作没有收回。
    “要我亲自帮你擦?”
    顾淮声音淡淡,不过只是从语气,戚玥已经知道这人的耐心宣告结束,顾淮并不是一个没有耐心的人,他的没耐心,只是对她而已。
    他可以为了得到一单想要的生意,特意找教练学斯洛克,只是因为那位老板是斯洛克的忠实爱好者,他把技术练的出神入化,就是为了有机会接近那位老板,去谈那单他想要的生意。
    只要是他想要的,他可以付出任何手段去得到,所以当顾淮对她转变态度之后,她脑子里第一想到的不是他是不是喜欢我,而是,他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这两天,她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长相,她不是最出众的,家世,在他面前更是不值一提,就连顾淮以前夸的“乖巧懂事”也不过是她装出来讨他欢心的,除此之外,最契合的大概就只有床上了吧。
    兴许是睡习惯了,觉得他这个床伴还不错,偏偏她脑子里进水,不给他睡了,那对顾淮来说最简单快速睡到她的办法,就是让她再次对他动心。
    看,这要他勾一勾手指,她就会轻易上钩,在他面前迷失得像个傻子。
    “你真不离婚吗?”
    戚玥没有接手帕,而是抬头问了他这么一句。
    只一句,顾淮脸色就沉了几分,“想都别想!”
    “好,”戚玥垂下眼帘,接过手帕,“不离也可以,我想拟订一份协议,重新定义下我们之间的关系。”
    顾淮皱起眉,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什么意思?”
    “等婚礼结束之后再谈吧。”戚玥抬起眼帘,冲他笑了下,“不会耽误顾总太长时间。”
    心里的不安在一点点扩大,戚玥上次同他这么讲话的时候,就是跟他提出分手的时候,称自己有喜欢的人,不想在继续这段关系。
    如今这个笑容,跟当时的太像了,就好像他刚刚抓到手里的东西,又一次想要离他而去。
    顾淮压制住想将她拉走的冲动,沉声道,“好,婚礼结束后再谈。”
    哪怕是逼着戚晴嫁给了周永新,戚少云心里还是对这个女儿十分疼爱,婚礼的排场毫不逊色,不仅如此,甚至请来了圈内一位小有名气的主持人来做这场婚礼的司仪,婚礼演奏乐团,也是非常专业的乐队,整个婚礼过程,十分的豪华隆重。
    仪式结束后,新郎新娘就挨桌给来宾敬酒道谢。
    戚晴今天妆发非常精致,那张勉强算中人之姿的面容,也被化妆师神奇的双手,修缀的十分美艳,身上那套dr的项链更是为她添了一股贵气,至少在戚玥印象里,她还没有见过戚晴这么漂亮过。
    或许传说中穿上婚纱这天是所有女人最漂亮的一天,大概是真的吧。
    戚玥有一点点羡慕。
    她眼里的落寞被顾淮尽收眼底,手心一热,有人轻轻将她的手攥进掌心。
    戚玥抽了一下没抽动,索性不再挣扎。
    随便他吧,他不怕被人看见,她怕什么呢。
    掌心的这份温暖没有持续多久,在有人过来搭讪的时候,顾淮就松开了她的手。
    戚玥垂眸,唇角扯了扯,结了婚又怎么样,还不是见不得光?跟以前比,除了能够随意出入丽景园之外,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应付完前来递名片的人,顾淮一转身,发现戚玥已经不在旁边。
    他皱起眉,正要去寻找,又被下一波递名片的拦住了去路。
    喝了点酒,胃里有点灼烧感,可能是因为没吃东西。
    戚玥在洗手间呆了好一会儿,等到稍微舒服点,才从里面出来。
    说来不巧,刚从洗手间出来就撞到了不速之客。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今天婚礼的主角之一戚晴。
    她已经换了敬酒的礼服,穿着一件桃粉色的长裙,看上去多了分少女的青涩。
    但是看着戚玥的眼神,一如既往,充满着厌恶。
    “瞅瞅这是谁,顾家的顾太太啊,怎么,去个洗手间,也没人陪啊?顾总没空理你吗?”
    戚玥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你去洗手间还要人陪,让人看你拉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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