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落下的?”
    他轻轻摩挲着,声音沉沉如水。
    戚玥“嗯”了一声,“车祸的时候被玻璃划到了。”
    其实最严重的伤并不在这里,而是当时断裂的腓骨,她在生怀戚睿七个月的时候才逐渐恢复,但是恢复后的左腿并不如之间灵活,也直接导致后来她转行——以她损伤的状态,已经不能再做一些高难度的舞蹈动作。
    那场车祸可以说彻底终结了她的舞蹈生涯,不过这些,没有必要跟顾淮说罢了。
    “你今天回来这么早?”
    戚玥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适时转移话题。
    顾淮手指滑过她的脸颊最后在她耳垂上轻轻摩挲,薄唇贴着她的耳廓低声道,“怎么?不想我回来?”
    戚玥……
    还真不想。
    以前想顾淮注意她的时候,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能看到他,现在没了这份执念,每次都要演戏,实在是心累,自然也不愿意多见他。
    话当然不能这么说,于是戚玥巧然一笑,低声道,“怎么会,这是你家,你想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
    顾淮捏着她的手轻轻把玩,状似无意的声音落在心里却如同一记重锤。
    他说,“这也是你家。”
    戚玥笑了笑,没说话。
    顾淮抱着她在阳台坐了一会儿,戚玥乖巧的靠在她怀里,好像他们之间没有争执,一切跟以前一样。
    直到顾淮的手机响起,他起身去接电话,戚玥脸上的笑容一收,目送着他的背影皱起眉。
    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顾淮似乎是知道了什么,但又不是很确定,因为顾淮的表现,并不像是直到什么的样子,那为什么会提起车祸的事情呢?
    想了一会儿,戚玥拿起手机给王阿姨发了条短信,告诉她最近出门注意些,不要理会陌生人的搭讪。
    王阿姨不明所以,不过很快应下。
    戚玥尤不放心,又给苏未发短信。
    “顾淮好像在查我。”
    苏未那边很快回信,“他知道戚睿的存在了?”
    “应该还没有,戚睿的户口被戚少云落在了老家,很难查得到,但我还是有些担心。”
    “你怕他对戚睿不利?其实这个孩子是你跟他在一起之前有的,你们俩现在关系也融洽起来,其实你告诉他也没关系,正好可以验验他是不是真的喜欢你。”
    戚玥笑了一声,回道,“我跟他什么都没有,那种情情爱爱绝对不会发生在我们之间,顾淮平生最恨被人欺骗,我瞒着他养这么大一孩子,在他眼里就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给他戴绿帽子,怎么可能咽的下这口气。他怎么对我都无所谓,但是绝不能碰我儿子。”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戚玥沉默了一会儿,回复,“如果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请你带他走。”
    苏未震惊,久久都没回复。
    戚玥静静等着,她为数不多的朋友里,苏未是最值得她信任的,即便知道强人所难,她也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
    足足过了一分钟,苏未才回了一个字,“好。”
    戚玥松了口气,与此同时,顾淮也刚接完电话出来。
    她收拾好表情,仰头一笑,柔声道,“我去放洗澡水。”
    顾淮看着她,没有出声。
    戚玥上了楼,将之前自己给戚睿办的教育基金的账户跟跟密码全都发给了苏未,真走到那一步,她也要给孩子做好万无一失的保障。
    放好洗澡水要出来的时候,迎面撞见进浴室的顾淮。
    她微微错开身体,想让他先进,顾淮却拉住她的手,将她抵到了洗手台上。
    铺天盖地的吻倾泻而下,顾淮未着丝缕的上身紧紧贴着她,灼热的体温几乎要将她融化,戚玥像是躺在砧板上的鱼,大口喘着气,任人宰割。
    顾淮挑开她的唇,一寸寸攻城略地,在她失神之际,抱起人进了浴缸。
    这一晚的顾淮跟以往有些不同,她一遍遍的咬着她的耳垂,喉咙,逼迫她叫他的名字,而她每一次发声,都会迎来对方更猛烈的回应,可怕的快感浇灭人性,她感觉自己像是动物一样,只剩下被生理只配的快感,求饶无用,欲罢不能……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下来的时候,戚玥沉沉抬起眼皮。
    身体比前一晚的损耗更严重,不止腰酸,连弯下手指都觉得没有力气,叫了一晚上的嗓子,早就哑得不成样子,戚玥心里骂着“禽兽”,回头一摸,却发现旁边早就凉了。
    顾淮不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保姆在楼下准备了早餐,戚玥下来之后,对方就上楼收拾去了。
    出于好奇,戚玥问道,“他什么时候走的?”
    “太太,我也不清楚,我来的时候先生就已经不在了。”
    戚玥“哦”了一声,捣了捣筷子,说,“你忙去吧。”
    保姆应了一声,上楼收拾去了。
    之后几天同前一晚一样。
    每天晚上十点,顾淮准时回家,洗完澡就拉着她亲热,床上交流时,他并不会说太多的话,只是一次比一次做的狠,然后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他又不见踪影。
    偶尔她会恼恨顾淮这种完全泄欲一般对她的模式,但是很快又清醒过来,这不就是她要的吗?身体上的交流是最简单的,他要是谈起感情,她才该瑟瑟发抖。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个月,直到自家大姨妈来了,才算结束。
    那天她给顾淮发了短信,说自己例假来了。
    顾淮没有回她,然后当天晚上,这老王八蛋就没有回来。
    之后一连几天都不见顾淮的踪影,戚玥乐得轻松,期间从苏未那里听到了一件八卦——周永新的老爸年轻时候跟初恋情人生了个儿子,最近找上了门。
    周夫人早先娘家昌盛,在婚姻关系里一直处于强势的地位,周总婚前在大学里谈个女友,认识周夫人之后就分手了。
    周夫人娘家对这个女婿不大看得上,处处防备,周夫人自己也对自己的出身充满极高的优越感,在夫妻生活中总是处于高高在上的地位,从来说一不二,周总常年处在这样一种环境中,积怨由来已久,后面遇到初恋情人,对方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不说,还瞒着给自己生养儿子,又是愧疚又是情难自禁,两人自然是一拍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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