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颗心垂直落入万丈冰窟,阮语迅速起身,握紧藏在浴袍袖子下的手,让指甲深深扎进自己的掌心,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不是,我刚有东西掉地上了。”
    “是吗?”周辞清一步步走近,“但你刚洗完澡,身上什么都没有,又能掉下什么呢?”
    磅礴的压迫感扑面而来,阮语跟着他前进的步子不断后退,直到后腰撞到书桌桌沿,退无可退。
    “你知道的,我最讨厌别人撒谎了。”
    坚硬的身体抵住浴袍下纤瘦的大腿,周辞清强硬捏住她的下巴逼她抬头,嗜血的气息弥漫开来:“想玩角色扮演是假,要拿走窃听器才是真的吧?”
    话音刚落,阮语被他一扯,直接背过了身。不等她做出反抗,周辞清就从身后强硬地分开她的腿。
    “我猜你是想不出要扮演什么角色的了。”他覆上她的后背,埋首在她耳畔低语,“既然如此,不如玩我们最常玩的警察抓小偷吧?”
    听到拉链拉开的声音,阮语忙要挣扎,可头都没来得及回,便有一头凶兽蛮不讲理地挤进她的花户,狠狠一挺,在没有任何温存的情况下整根进入。
    “啊——”
    怆烈的叫声并不能阻止周辞清的暴行。进入以后,他没有任何动作,单手扯开她绑紧的腰带,顺着她的小腹一直往上,直到握住她两团柔软。
    “既然被抓住了,当然要先搜身。”
    那只手完全没有怜惜之意,揉捏的动作一下比一下重。而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探到阮语两腿之间,细细地逗弄她的花蕊。
    感觉到有湿液包裹住自己,周辞清忽视她细碎难耐的哭声,开始缓慢抽送性器:“阮语,我跟你提过无数次,背叛我的下场会有多惨。”
    多得春液的润滑,甬道里的胀痛逐渐减弱,阮语咬牙否认:“我没有背叛你,也不知道你手上的是什么东西!”
    “还嘴硬?”周辞清抽出半根后往里狠狠一撞,撞得她可怜的呻吟也变得破碎不堪,“能进我书房的人不多,能在我不知情安装窃听器的就更少了。”
    他低头咬住她的耳垂,身下的动作越来越快:“只有你,每次都用装饰布置书房的理由打发我出去,就像刚才一样。”
    律动的速度加快,他巨龙上的轮廓就愈发磨人。
    阮语难耐地低喘着,承受着他带来的痛与愉悦,撑起最后防线:“这只是你的猜测!你就这样恨我,恨得连证据都不屑给我,就将我定为死罪吗!”
    不能承认,哪怕窃听器上残存着她的指纹,她也决不能承认窃听器是她放的。
    “很好,那你听清楚罪名了。”
    抽插的动作登时抽离,周辞清整个人压在她身上,虽然没有用力,但足以将她整个人压制得不能动弹。
    “那晚关修平打电话给我,说西港来了一批以我名义报关的军火,但这段时间我并没有货要走西港。”他捏住阮语的下巴,“如果不是有卧底在我身边替别人走货,难道还能是上天掉下来一批货给我?”
    阮语一怔,顿时松了口气。
    周辞清的搜查不是冲着她来的,而窃听器会在他手上出现,大概率是在书房翻查证据时无意翻出来的,充其量就是个意外。
    既然真的和自己无关,阮语更理直气壮了。
    “所以你就认为我是卧底?”
    她转过上半身奋力将周辞清用力推开,红着一双眼睛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因为你在书房里找到一个窃听器,就认定我是叛徒?!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不曾想过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周辞清被她推了个猝不及防,差点踉跄后退,不禁皱起眉头,阴沉着一双眼落在她布满泪痕的脸上,到底还是不忍再动手。
    “我不是针对你,所有能进书房的人我都排查了一遍。”
    而前面被查的人都没有嫌疑,罪名就落在她身上。
    阮语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因为你的心腹都不承认窃听器是他们装的,你就拉我当替死鬼?”
    不等他开口,阮语掀翻桌上的置物柜,在呵斥声中拿出藏在里面的格洛克17。
    金属的冷光折射温暖的灯光照进他的眼里,周辞清怒吼:“给我放下!”
    “你别过来!”
    枪口紧贴她心脏的位置,阮语深呼吸一口气,眼泪便从狠戾的眼睛中淌下:“周辞清,我十七岁喜欢你,无名无分跟你五年,我得到过什么!我只得到过你反反复复的怀疑和审问,我受够了!”
    越说越委屈,越来越大声。
    怨怼是假的,可情绪是真的。
    她不爱周辞清,也就不求他会对那些虚情假意有所反应。但给宋毓瑶搜集情报,通风报信的这叁年多的时间里,她每天都顶着巨大的压力,只要一丁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暴走在崩溃边缘。
    更遑论是看到周辞清拿着她的窃听器,所以她趁机爆发了。
    “是我愚蠢,以为冰山会融化,你也会被我捂热。但是你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告诉我并不是,而我又一次次自欺欺人,以为你就算不爱我,也会对我有一丝恻隐之心,可你只想杀了我!”
    看着豆大的泪珠不停落下,周辞清胸前起伏的频率越来越快,也越来越重。
    “你冷静点,先放下枪,我们好好谈……”
    “你给过我这种机会吗!”阮语大声哭喊,指控他的罪状,“跟你做爱是因为我爱你,不是为了被你羞辱的!”
    “我没有!”
    周辞清急得双眼通红,想要伸手去抢她手上的枪,偏偏阮语的手定得很,一直抵在心脏的位置,一点偏差都没有,他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我没有。”他软下语气,试图也让她冷静。
    他眼前很多东西,凌乱的书桌,散落一地的杂物,墙上的字画,百叶窗透进来的光。
    但现在他能看到的,只有阮语按在扳机上的手指,那根一直在颤抖,但没有退缩的食指。
    她没有在开玩笑,她是在用性命来跟他对峙。
    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周辞清想闭眼逃避,又害怕闭眼后阮语会开枪。
    对着他,或者对着她自己。
    不舍和理性不断在他脑中拉扯,直到看到阮语的泪径直下坠,他吐出一口气,千军万马就此败阵:“没有想杀你,也没有……不爱你。”
    ——
    不到最后,都不知道火葬场里躺的是谁(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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