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意远将头捂在手臂中间,半天没说话。
    费闻又耐心的问了他一遍。
    井意远声音沉闷,说话也慢吞吞的:我,行李箱落在机场了。
    开了个头,后续的发展就轻松多了,井意远将头从手腕之中放了出来,脸也不知道是被捂的,还是羞的,通红。
    我的命好苦啊,今天真的不宜出行,行李箱给忘在机场了,会不会被人捡去啊?身份证银行卡还有我的衣服内裤全都在里面啊,我的家当!
    井意远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费闻是忍不住皱了皱眉,最后问:内裤?
    嗯,这个不重要,关键是身份证和银行卡!没身份证我就住不了宾馆了,银行卡我下半辈子可是要靠他过活的啊!!
    井意远丝毫不清楚费闻的关注点和自己不一样,自说自话,自我痛苦。
    打电话给机场,内裤必须找回来。
    听着费闻肯定的话语,井意远站了起来,一脸懵逼的望着他:我为什么必须找回内裤?找到银行卡和身份证我就挺心满意足的了。
    费闻被井意远问的一愣,站在原地哑口无言。
    说不上来什么感受,反正就是不想让井意远的内裤被别人占为已有。
    *
    最后机场说尽量帮忙找,不过消息应该要等到明天早上。
    井意远无奈之下,又跟着费闻回了家。
    你,M市房子租的?
    井意远边换鞋子边问着。
    费闻轻声嗯了一声。
    随后又加了一句:租的。
    井意远有点疑惑,这人都这么有钱了,怎么还租房子呢?
    那么多钱买一套不算了?说不定以后还能翻倍卖出去,赚大钱呢?
    怎么当初没买呢?
    费闻进了客厅,将风衣外套脱下,稍微理了理放在了沙发上。
    不买,我妈说钱是老婆本,赚再多以后都不够用,先攒着,留给未来儿媳妇。
    井意远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最后感叹了一句。
    看来你妈是个好婆婆,你媳妇以后应该挺幸福的。
    费闻将水递给了井意远,最后也坐到了他身边。
    那你不也很幸福?
    井意远听着费闻冷不防来了一句,有点摸不着头脑。
    我幸福什么?
    井意远自认为自己穿过来的这段日子衰的都快上天了,幸福什么的压根不存在的。
    费闻听着井意远反问,放下来手中的杯子,转过身来:我现在的媳妇不就是你吗?
    啊?
    井意远把这茬儿都给忘了。
    但他理直气壮,错就错了。
    不是,不是这个媳妇,我说以后要和你在一起一辈子的那个女人,啊不,也有可能是男人,毕竟婚姻法都改了好几年了。
    井意远边说还边自我否定,突然感觉沙发开始震动起来。
    震得他都觉得自己屁股上和安了个马达一样。
    费闻笑着,最后从风衣口袋里拿出手机。
    井意远下意识地瞄了一样,最后看着备注是妈,就立马又跑开了。
    喂,妈?
    井意远自认为离沙发另外一头的费闻已经有挺大一段距离了。
    没想到最后还是听到了从电话里传来的费闻妈妈的声音。
    说是普普通通的说话,不如说是狮吼功。
    好你个臭小子,你什么时候谈的恋爱,哪一年哪一月哪一日,人叫什么,多大年纪,长得好看不好看,家里是做什么的,总之只要是有关对方的一切都给我如实交代出来!
    姚芬的狮吼功费闻是从小见识到达了。
    所以反应还算淡定。
    井意远坐在沙发那一头感觉自己跟做了违法的事情被人抓着审问一样,蜷缩在一起,吓得动也不敢动。
    他突然想否定自己刚刚说费闻妈妈是好婆婆的观点了,这尼玛要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不得被吼的尿裤子?
    费闻看了一眼井意远,最后向他坐进近了一点。
    妈,你吓着人家了。
    费闻的话里带着浅笑。
    那边的姚芬却突然愣了神,最后骂骂咧咧的说着:人家什么人家,你多大人了?还是个男的,人家人家的说你不知道羞耻吗?再说了,你和你弟不是从小听着长大
    费闻知道姚芬曲解了自己的意义,打开了免提,连忙又加了一句:妈,我是说,你要找的人就在我旁边,你吓着他了。
    啊?
    井意远听着费闻说话瞪大了眼睛,但不敢出声,就听着免提里那个疑惑的啊突然声音变小。
    最后取而代之的,是个比狮吼功略微小声点的炮弹。
    音色像是清透少年音,说起话来音量却不小,但井意远总感觉挺好忽悠的。
    哥,你不会搞真的吧?我真有嫂子了?还是两年以前?你不要吓我好吧。
    井意远听着,不自觉的觉得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费扬扬,你给我闭嘴,我谈恋爱你能知道?你安心和你的游戏过日子吧。
    费闻俨然和刚刚的模样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井意远在旁边憋笑都快笑死了。
    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有人叫沸羊羊。
    这取名的人儿是喜羊羊与灰太狼看多了吗?
    哥,叫我费扬!
    管你,我给你取的名,我爱怎么叫就怎么叫。
    行了,你告诉爸妈别操心这些事儿,过几天我带人回去再和他们解释。
    哎,哥我
    电话里的声音还没说完,费闻就挂断了。
    井意远笑出了声来,抬手抹了抹眼泪:不会吧,沸羊羊这种幼稚的名字是你取的?
    嗯,我取的。
    你口味真有够奇葩的。
    费站起了身,准备进卧室:是有够奇葩的,不然怎么选你做了媳妇呢?
    井意远闭上了眼,靠在沙发上和费闻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他自然是知道费闻是开玩笑的,随口便答。
    怎么了?我不好吗?肤白貌美腿还长,腹肌人鱼线一个也没少。
    也不知道费闻是什么时候从卧室里出来的,拿着一个不知道什么玩意盖在了他头上。
    是吗?那我今晚可要好好看看。
    井意远抬手拿下不知名布状物体,才发现是一套睡衣。
    洗衣粉的味道扑鼻而来,应该是被费闻穿过的。
    但井意远担心的不是这个,重点放在了费闻说过的话上。
    你怎么看?
    费闻诧异的扭过头,最后嘴角带过无法言述的笑容:就晚上扒了你衣服光明正大的看?
    井意远下意识的抱住了沙发上的抱枕。
    你半夜还有闯别人房间的癖好吗?
    费闻听到井意远的话,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看着井意远的脸正色说道。
    这是我的房子,我爱去哪去哪。
    再者,我没和你说,我家只有一个房间,一张床吗?
    井意远被一道惊雷当头劈了下来。
    感情这是不仅要做名义上的情侣,还得做□□上的?
    第16章
    那你这干嘛要租一间房的啊!
    井意远躺在了沙发上,有些生无可恋。
    费闻看着他笑了笑,最后说道:我在M市交际少,只是个偶尔住,要那么多房间做什么?
    事实已经这般,井意远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妥协。
    快去洗澡。
    费闻扔过来的毛巾准又快的砸到了井意远的头上。
    井意远有气无力的将毛巾取下,拿着费闻先前给自己找的衣服站了起来。
    费闻这个人好像每次都对让自己去洗澡这件事有什么特别的执念,总是催着自己洗澡。
    井意远眯了眯眼睛,问道:喂,费闻,你是不是有洁癖?天天催着我洗澡?
    正忙着往厨房去的费闻听到井意远的问题,脚步逐渐慢了下来,随后扭头。
    嗯,好好洗,晚上我还要扒衣服呢。
    井意远翻了一个白眼,费闻也不是第一次开这种玩笑了,换做以前可以还会震惊一下,现在习以为常,甚至心情好的时候还能撩拨回去。
    我下面给你吃?
    厨房与客厅餐桌是连在一个空间里,只要打开玻璃门就能快速简便的朝客厅问话,费闻探出头来往井意远问了一声。
    井意远被他吓了一跳。
    手里的衣服还在鼻子边,表情是沉迷的。
    他可以发誓,绝对不是因为费闻的衣服有什么吸引他的地方,也不是什么奇怪的怪癖!
    但费闻第一眼看着这个场景,不由得诧异起来。
    你,还有这种怪癖?
    井意远立马放下手中的睡衣,清了清嗓子:你别误会,我就是觉得味道挺好闻的。
    衣服在衣柜里放久了,会有一种奇特的香味。
    井意远形容不来那种味道,说是木香又不像,洗衣粉的味道就更不是了。
    就像太阳一样有特殊的干燥香味,很特别。
    井意远最爱的就是一头扎进衣柜里,狂吸几口,真的上头。
    费闻抬头扫了一眼井意远手里的衣服,无声的笑了笑,什么话也没说就回了厨房。
    井意远不懂他是什么意思,不过既然对方什么也没打算说,这事儿也就算翻篇了。
    说是洗澡,井意远整整在浴室里泡了半个多小时的浴缸才出来。
    整个人都软乎乎的,迷迷糊糊快睡着了,整个人像没骨头一样睡在沙发上。
    等费闻端着两碗面从厨房出来的时候,井意远正仰头大睡。
    黑棕色的青年脸上的稚嫩还剩下些许没有褪去,头顶上黄白色的灯光在脸上来回跳跃,白色的绒毛都照的清晰的很。
    井意远的睫毛不算长,但很翘,仿佛是被特地夹过。
    安静下来的人没有的灵动,但却多了一种奇异的美感。
    费闻坐在沙发上拿起手机,已经十点多了,确实该睡了。
    屋内虽然暖气足,但只穿着睡衣睡觉还是有些凉的。
    井意远不自觉的往热源处凑。
    费闻原想伸手去晃醒井意远,没想到手却被对方拦截了,随后两只有些凉的手环上了腰,头特自然的枕在了他的双腿上,随后蹭了蹭。
    费闻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睡得正香的井意远,忍不住伸出手,最后落在了脸蛋上。
    捏来捏去,嫩却不松的肉一弹一弹的。
    捏完井意远的又上手捏了捏自己的脸,紧实的很,不够Q弹。
    费闻叹了一口气,这就是年轻的象征吗??不过只是四岁之差??
    可能保养的好?那身上的肉总不能天天都保养?
    费闻撩起井意远的上衣衣角,白里透红的肚皮露在了外面,还在起起伏伏。
    他看了一眼井意远,随后探身伸手想去摸。
    就差那么几厘米!
    一个清脆的巴掌就打在了他的手背上。
    你干嘛?那手想干什么?井意远突然诈尸一样坐了起来。
    费闻立马变了表情,搓了搓自己的手背,用欠揍的表情说着:看你肉软,想试试手感。
    井意远坐了起来,一脸不相信的看着费闻:试手感?你有病,你是不是喜欢男人,快说!
    虽说婚姻法已经改善很多年了,但如今的社会还是男女情侣为主流。
    十对情侣之中也只有三四对为同性情侣,所以还是挺少见的,至少井意远穿过来这么长时间还没见过。
    费闻却站起了身,一言不发,最后撂下一句话。
    也许吧。
    *
    喂?
    井意远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手机,伸手时似乎还碰到了一个温热的玩意儿。
    井意远,给你发微信你怎么不回?
    全敏的声音刚劲有力,但丝毫没有叫醒眼睛上粘了胶水的井意远。
    井意远迷迷糊糊的正想回话,另一只耳朵边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
    声音的主人似乎还没睡醒,带着气泡音;谁呀?
    你旁边有人?你还没睡醒?全敏开始猜测起来。
    嗯,刚醒。井意远揉了揉眼睛,下意识的回答。
    那你旁边是谁?
    这问题把井意远问懵了。
    是哦,自己刚睡醒,打电话的是全敏,那哪里来的男人声音。
    井意远拿着手机将身体转了个方向。
    随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完美比例的三庭五眼。
    我草????井意远坐起了身,抓了抓自己杂乱的头发。
    完了,昨晚做了什么,啥也不记得了。
    井意远淡定自若的下了床,却心乱如麻。
    啊,不好意思啊,敏姐,你打电话找我有什么事情
    你微信不回,我只能打电话了,昨天有封匿名邮件发到了我的工作邮箱里,自称是当初在机场那个女孩子,就是媒体上传被猥亵的那个女孩子。
    井意远突然清醒过来,刚刚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都滚了出去。
    但这种情况下,她找上门一般有两种目的。
    一是想帮忙澄清,二则是以新闻主角可发言的身份来找井意远要好处的。如果不给好处,那就大肆宣扬这件事是真的。
    井意远在新闻上看到的这种事情不少,可能换做旁人都会往第一个结论去靠吧,但他不一样。
    那,她说什么?井意远说话的声音有点微颤,犹豫了一会儿才问出口。
    而电话那头的全敏却丝毫不慌。
    她说,她愿意帮你出面澄清,这件事情她是当事人,多多少少都会有帮助。
    井意远都快喜极而泣了,这什么叫多多少少会有帮助,简直就是帮助大了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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