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你太棒了!程六逸也抱了抱叶天邺,上学期你帮我讲题的时候我想过你会考很好,没想到直接到第一去了。
    叶天邺揉揉学委的脑袋,因为你们很努力啊。
    努力到我不学都觉得不好意思。
    聊到铃声响起秦介洋才恋恋不舍地回了自己座位,叶子下课见!
    嗯。叶天邺难得没嫌弃秦介洋的黏糊劲儿,下课见。
    至少当面告别。
    叶天邺抱着这个想法坐了下来,他转头去看邬白槐。
    这个少年总是在他们打闹的时候安静地看着,不插话也不争取,然后为他的主动而高兴。
    叶天邺决定就这一次,不去在意距离和任何东西,自然地以朋友的方式去相处,然后告别。
    他问出了他一直想问但因为距离憋在心里的问题:为什么不穿我送你的外套?
    邬白槐眼里的光闪了闪。
    他有一段时间没见过这样子的叶天邺了。
    那些时候他看着叶天邺和秦介洋打闹,和秦介洋打闹的叶天邺非常的生动,脸上总有种小得意。
    但遇到他的时候那种小得意就消失了,隐隐觉得有些僵硬和不自然。
    现在对他没有芥蒂与防备的叶天邺,让他有点想哭。
    邬白槐忍住了。
    不习惯。他说:不习惯上学穿。
    言外之意就是他假日里是会穿的。
    叶天邺笑:是吗。
    嗯。邬白槐应道。
    早读时间不算安静,浑水摸鱼讲话的也有。
    叶天邺也不控制自己了,反正打扰也就这一次,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邬白槐你寒假过得怎么样?做什么了?
    邬白槐上挑的眼尾随着笑意变得柔和。
    这个声音,是他最开始听到的,清亮又有活力的声音。
    一点点挤进他的世界,强行点缀了天空的声音。
    我去帮人补课了。邬白槐说:初三的男生,不太乖,但都学了。
    叶天邺想象了一下邬白槐帮人讲课的样子,莫名觉得很合适,总觉得他会讲得很细致很容易懂。
    那不会影响你自己学习吗。叶天邺在放假前收到的那一堆寒假作业,摞起来得有两本书厚。
    不会。邬白槐的眼眸流转着淡淡的光彩,一天两个小时而已。
    还可以在他写题的时候想你。
    叶天邺不知道这些,但邬白槐说没有影响那必然是没有影响的,毕竟是学神。
    叶天邺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又把小说代进来了。
    邬白槐他不是那个强大的说什么是什么的青年邬白槐,他现在只是一个高中生。
    一个有了喜欢的人还要掩饰却没发现自己的心情全都表现在了眼睛的少年。
    少年人喜欢逞强。
    他们不爱示弱。
    邬白槐尤甚。
    叶天邺难得像个成年人一样,他轻轻揽过邬白槐的肩,不管你累不累,只要你说了就会得到一个拥抱。
    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故作坚强的孩子只有懂他爱他的人才会注意到他藏在身后的手上有跌倒后被沙石磨伤的口子。
    曾经在看小说时让叶天邺心疼得不行的人却笑了,笑声低低的,他在他耳边说道:我没有说也得到拥抱了。
    少年的话音落下,叶天邺就对上了一双毫无杂质的眼。
    黑而澄澈,无端地让人为之颤动。
    这是世界上最美的宝物。
    叶天邺说不出口了。
    他怕他说他退学了,这宝物就碎了。
    所以叶天邺这一待就待到了放学。
    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告别,不要让别人的青春随意地留下不可磨灭的遗憾。
    虽然这个想法有点不要脸的嫌疑。
    中午一起吃饭吗。叶天邺没有跟着秦介洋往食堂冲,而是留在座位上看着邬白槐。
    不是他不想跟秦介洋他们好好告别,他只是没办法不为少年的眼神动容而已。
    想留点时间给他。
    好。邬白槐想不出任何拒绝的理由。
    他能克制住自己不主动去找叶天邺,却拒绝不了来自对方的任何邀约。
    因为他真的很喜欢眼前的这个人,喜欢到能见到他就心满意足了。
    看到他开心,他会开心。
    两人顺着人潮往下走,出了教学楼后叶天邺带着邬白槐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人气小店。
    店里什么都有,奶茶、饮料、面食、盖浇饭等一应俱全,非常受学生欢迎。
    一到店里叶天邺就拉着邬白槐的手找位置,挤到里面刚好还有一张角落的桌子是空着的。叶天邺把人安置在那里,你想要什么我去点。
    猪排饭。邬白槐说。
    叶天邺:喝什么?
    邬白槐摇摇头,不用。
    叶天邺:那你猜我会喝什么呗,错了你喝。
    看到叶天邺眼里闪着的狡黠的光,邬白槐眼里也泛上笑意,说了你可以改答案,不公平。
    这样吧,我买回来你再说,不能耍赖。叶天邺也不管邬白槐答不答应,又穿过窄窄的通道挤到前台去了。
    邬白槐知道自己猜不中。
    因为叶天邺是变相在请客,但又不好意思直说,因为顾及到他的自尊。
    可是如果对象是叶天邺的话,哪怕他直接说是因为他没钱所以请他喝,他也不会生气。
    毕竟男生的自尊不是用来对喜欢的人发脾气的。
    回来的时候叶天邺把饮品藏在了身后,他眉头一挑,带着胜券在握的得意,你可以说了。
    邬白槐闻到了味道,但他话到嘴边留了一半,柠檬水。
    其实还有薄荷的味道在,但他没说。
    叶天邺把两杯饮品都摆在桌面上,错了!薄荷柠檬苏打!
    这是叶天邺自己喜欢的,他永远点的都是这个。
    什么咖啡、奶茶、红酒他都不喝,他只喝薄荷柠檬苏打。
    只可惜那么多年,都没遇到一个和他同样喜欢喝的。
    每个人都说他口味猎奇,甚至很多奶茶店里都没有这一款。
    喝吧。叶天邺坐下来,先喝,我看人挺多的,我们的单估计没那么快做好。
    邬白槐默不作声地喝了一口后才问:你喜欢这个?
    叶天邺心道果然如此,邬白槐果然也觉得这个口味很奇怪。
    正在他要回答的时候他听见邬白槐说:
    很好喝,我很喜欢。
    叶天邺耳根有些发痒。
    就好像邬白槐说的不是喜欢苏打水而是他一样。
    第22章
    然后
    他就因为打喷嚏撞了头。
    尼玛的还没来得及脸红心跳就出糗了。
    叶天邺顿时有些生气,真的太不争气了,他只能忘记这件事了!
    邬白槐不知道叶天邺的心理活动,他只能看到喜欢的人有点粗心但很可爱,什么表情都非常鲜明,强势地在他的世界里添上各种色彩。
    教会他如何欢欣。
    他看着叶天邺笑了起来。
    声音不大,柔和而又不加掩饰。
    像是天幕中明暗闪烁的繁星,蓦地撞进心间,占据一席之地。
    心动不已。
    但也许是刚才才出过糗,也许是心态不一样,这一次叶天邺没有表现出太多异常。
    他低头喝了几口清凉的柠檬苏打,抬头冲邬白槐笑:我允许你嘲笑我这一次。
    邬白槐的眼眸中满满都是温柔的细碎光芒,随着他开口流转,天邺,好久不见。
    这句话前言不搭后语,让叶天邺怔愣了一下。
    但随即他想起早上刚见面那会儿,他和秦介洋、程六逸都说过。
    而邬白槐只是安静地在座位上坐着。
    安静得他都快忘了这个少年也是曾在他和秦介洋打闹的时候问出为什么不带我玩的人了。
    因为感觉到他的变化,所以连一句好久不见都没有能说出口。
    直到他和他单独出来,直到他先耍小脾气,他才把话说出来。
    小心翼翼得让他心疼。
    邬白槐对人太好了,眼里只有对方,所以根本注意不到自己。
    你要多爱你自己啊。叶天邺小声嘀咕道。
    邬白槐没听到叶天邺说什么,他低头凑过去,你说什么?
    我说!叶天邺猛地对上邬白槐的黑色眼眸,话都噎住了,最后只吐出几个字,好久不见。
    傻子。
    大傻子。
    你别喜欢我啊,你喜欢一下你自己好不好。
    叶天邺心道离别真是个小妖精,搅和得他心乱七八糟的,还这么多愁善感。
    委屈得叶天邺好一会儿都没缓过来,直到两人的饭被送上来。
    叶天邺发泄似的把肉都往邬白槐的盘子里舀,舀完觉得不够还把饭也分了一些过去。
    邬白槐也不去阻止他,任由他做主,安静地把盘子里的东西都吃完了。
    最后的结果就是叶天邺没吃饱。
    然后假装淡然地和邬白槐走出了人气小店。
    还是邬白槐在临近校门的小摊上给叶天邺买了个手抓饼才挽救了叶天邺即将崩溃的表情。
    叶天邺一边小口咬着一边走,他其实有点抗拒继续走下去,因为越拖他就越难说出口,尤其是在这学校里面。
    这里是他们结识的地方。
    怎么可以用来告别呢。
    叶天邺悄悄去观察邬白槐的表情,然后一不小心就看呆了。
    接着他!就!走!到!学!校!里!面!去!了!
    再走下去就要走回教室了,叶天邺在教学楼下拉住了邬白槐的衣袖。
    邬白槐停下来看他,怎么了?
    我家里有点事,有一段时间不会来学校。叶天邺也不知道为什么我退学了这四个字到了嘴边会变成这样,他不敢去看面前的人。
    邬白槐的眼睫毛洒下一小片阴影,严重吗。
    叶天邺咬了咬唇,说:不是大事,就是有点费时间。
    嗯。邬白槐伸到半空中的手停顿了一下还是落到了叶天邺的头顶,会好的。
    那,那我先回去了。叶天邺小声说道。
    见邬白槐没什么反应,叶天邺转身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没走两步,手被人拉住了。
    邬白槐目光闪烁,最后还是低着头说的:有东西想给你,可以来我家一趟吗。
    叶天邺张嘴想拒绝,好。
    他花了很大力气才把情绪控制在鼻头酸,而不是接下去的别的什么。
    跟着邬白槐来到教师宿舍,叶天邺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他看到墙上挂着一把吉他。
    吉他没什么特色,普通至极。
    唯一让它不一样的地方是底下写着一行小小的字。
    叶天邺想走进去看清那行字,但邬白槐已经从房间里出来了。
    邬白槐把纸袋递给他,说:这个送你。
    叶天邺低头打开一看,是一件外套。
    想了想,他把纸袋塞到邬白槐手里,然后把身上的外套脱掉,换上了新外套。
    好看吗。叶天邺问。
    说完叶天邺笑了,接着说:肯定好看。
    嗯。邬白槐说:好看。
    叶天邺轻轻抱了抱邬白槐,邬白槐迟疑地把手搭到叶天邺的背上,轻声问:怎么了。
    没怎么。叶天邺说:吃饱累了。
    邬白槐笑着摸了摸叶天邺的头,小少爷。
    嗯,小少爷吃饱就累,娇生惯养得没法没天啦。叶天邺说。
    抱了一会儿后,叶天邺拿回自己的外套和邬白槐一起往回走。
    邬白槐把他送到了校门口,叶天邺摆摆手让邬白槐赶紧回去学习。
    回到家后,叶天邺把外套脱下来,躺在沙发上举着它发呆。
    手臂传来酸胀感,他便任由外套盖在脸上,一动不动地瘫着。
    刚才在校门的时候,邬白槐说早点回来。
    他都没敢回答说好。
    唉。叶天邺叹了口气。
    他把外套拉下来一点,看了眼时间,距离下午和客户约好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16分钟。
    早知道就再待一会儿了。
    比如问问邬白槐,吉他上写了什么。
    或者问问他,现在学会了几首曲子了。
    甚至可以问问他,能不能给他唱歌。
    任由自己又躺了半小时,叶天邺挣扎起来换了衣服,出门时司机已经等在那里了。
    叶天邺其实是更习惯自己开车去谈生意的,但现在这具身体还不到拿驾照的年龄,只能请个司机才能出行。
    毕竟挤公交地铁去见客户会降低可信赖度。
    啧。
    公交地铁才是人民灵魂好吗!
    为什么要瞧不起它们!
    在创业起步阶段就不得不多付一个人工资的叶天邺表示非常痛心。
    好在痛心过后,叶天邺渐渐地迎来了转亏为盈的日子。
    而这一切不过是一个月内的事情。
    叶天邺对此非常满意,如果忽略掉那一大笔债权融资的话。
    不过不忽略也没事,因为按照当前的进度来看,在原来世界的创业经验作用比预计还要大,他可以提前还完。
    就是总感觉忘了点什么。
    叶天邺甩开这种想法,继续投入到工作中。
    在又谈成一笔生意的情况下,叶天邺终于决定租个地方招收员工。
    毕竟生意是谈不完的,他一个人做也太浪费这绝世才华创造出来的公司品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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