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干了三杯,又和几个朋友一个个的碰杯:“来,我敬你们,今天都是大伙给我帮忙,才把家里收拾利落,兄弟才能娶上媳妇,往后大伙有事也别客气,来,咱们走一个。”
    他这么哟五喝六的,还真有几分江湖习气,跟他来的那些人三教九流什么样的都有,骨子里都是有几分侠气的,看萧元喝的这么痛快,也跟着起了兴致。
    酒过三巡,王虎子喝高了,就拍着萧元的肩膀问:“刚才那个是崔家的吧,你和他咋回事啊?我看他可是来者不善。”
    萧元就笑了一声:“我和他仇大着呢。”
    他这么一说,别人都支愣起了耳朵:“咋回事啊?”
    萧元冷笑一声:“我媳妇,你们弟妹之前和他订了亲事的,人家姑娘长到十六岁年年去他家,两家来往的也很亲厚,这十几年他啥也不说,这不,到了快成亲的时候,他竟然反悔了,硬是我媳妇不识字配不上他崔家的门户,这也就算了,他要退亲就退吧,我媳妇也没非巴着他不可啊,可他一个大男人心眼又窄又毒,他自己不愿意出面得罪纪家,就设计我媳妇掉到水里,原来应该是想着那片没人,想把我媳妇淹死了,这门亲事也就不成了,谁知道我正好打那经过,就把我媳妇给救了。”
    萧元语速很快,真是利落干巴脆的把事情给讲了出来:“虽说我白得了个漂亮媳妇吧,可我是真瞧不上那位的为人,大男人家满肚子阴损主意,不是个值得结交的。”
    另外几个听的新鲜的不行。
    王虎子和鲍二最为侠气不过的,一听崔逸然为了退亲就设计人家一个小姑娘掉到水里想把人给淹死,顿时义愤填膺,拍着桌子大骂:“这都什么玩意,说什么人家不识字,我看他就是变了心,指不定看中了哪家的小姑娘,和别人勾勾缠缠的,就想退了亲事,他怕自己提出来于名声有碍,就想要设计人命,这狗玩意真不是好的,往后哥几个可小心着点,千万别和这种人打交道。”
    别人也都点头附和。
    萧元举着酒杯:“行了,不说这糟心玩意了,兄弟我马上就要成亲了,我高兴,咱今儿不醉不归。”
    “对,不醉不归。”
    这一通酒喝的,一直喝到天都快擦黑了,这才相互搀扶着从酒楼出来。
    萧元醉熏熏的回家,平氏应该是知道萧元定然喝了不少,早就备好了醉酒汤等着了。
    看他让一个后生扶着回来,平氏赶紧过去扶他:“怎么喝了这么些?赶紧的进屋。”
    萧元进屋就躺下了,平氏赶紧跟那个年轻的后生道谢,又把人给送出去,等她端着醉酒汤进屋的时候,就看到萧元正坐在椅子上拿着一封信在看,他一双眼睛清明的很,哪有一丝酒醉的样子。
    “你这是……”
    平氏赶紧把醉酒汤放到桌上。
    萧元笑了一声:“我没醉,不过就是装醉罢了,娘你忘了我的酒量了。”
    平氏这才想起来,萧元和他死去的老子是一样的体质,基本上是千杯不醉。
    她拍了一下脑袋:“我这还真是忙糊涂了。”
    送了嫁妆第二天,纪老爷原来是去衙门办点公务的,结果他就去了一会儿就一脸怒气的回来了。
    纪太太赶紧送上茶水,又让丫头打湿了帕子给他擦脸。
    “这是怎么了?”
    纪太太忙前忙后的侍侯着:“谁惹着你了?还是衙门里有什么事?”
    纪老爷黑着一张脸坐到椅子上,他摆摆手:“你们都退下。”
    一屋子的丫头婆子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纪太太也坐下来问:“到底怎么了?”
    纪老爷一拍桌子:“崔家欺人太甚。”
    纪太太吓了一大跳:“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么没头没脑的发脾气,我心里也没个底啊。”
    纪老爷深吸一口气:“往后离崔家人远点,那一窝子混帐玩意,要不是……当初我也不会把大妹嫁到崔家。”
    “好,好,听你的,以后离他家远点。”
    纪太太这个时候就是应声虫,纪老爷说什么她就附和什么。
    “我原来说崔大不是什么正经东西,不过崔逸然倒还看得过眼,现在才知道,这个狗东西和他老子一脉相承,都阴损着呢,你说他不愿意结亲也就算了,我纪家的姑娘也没巴着他崔家不是,当我不知道他崔家如今江河日下,一年不如一年吗,我纪家如今正是兴旺的时候,我们家砖缝子里随便扫一扫就够他们吃喝不愁的,就这,他还敢嫌弃咱们家的姑娘,为了不成亲,就害安宁掉到河里,要不是萧元打那经过,只怕安宁就给淹死了,你说他这是什么心肠,毒着呢,为了不成亲,就敢害安宁的性命。”
    纪太太听明白了,不过也给吓到了。
    她被吓的心扑通扑通直跳:“这,不能吧,他不至于这么大的胆子吧。”
    纪老爷脸色更加阴沉:“我要弄不明白我会这么说?其实安宁落水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事不对劲,后来一直找人在查,也就是昨天查到了点眉目,又听……萧元那些朋友说了这些事情,我又查了一番,如今已经确定了。”
    正因为确定了,纪老爷才会这么生气。
    这些年他对崔家可是不薄。
    是,当初他爹和他哥去的早,纪家就他一个人撑着,要不是崔家帮了忙,纪家只怕就要倒了,他记着崔家的恩情,可是,这些年他也帮崔家做了不少事情,要说恩情也早就抵消了。
    只是他想着他大妹子在崔家,安宁以后也要嫁到崔家,有些事情就顺手帮崔家做了,哪知道,他这些年一番苦心都白费了,结果倒养出一个白眼狼来。
    “这回咱们吃了大亏,不过他姓崔的也别想讨到好。”
    纪老爷一脸阴狠的说道。
    他纪家是什么出身?
    崔逸然说的没错,他纪家是刑狱出身,要论阴狠,崔家可比不过他纪家人。
    第658章 打脸穿越男13
    纪家前朝的时候有一位老祖宗是酷吏出身。
    当时出了一位暴君,纪家的老祖宗得了暴君的眼缘,提拔他大兴冤狱,当时被他整死的人不知凡几。
    当然,这位老祖宗也没有好结果。
    不过,他倒是把自己的两个儿子给保下来了,也把他大兴牢狱多年积累的经验记录下来让两个儿子带着跑了。
    这两个儿子在乡下隐姓埋名,后头等到那个暴君去世,天下太平之后,他们就出来给人做了专管各类案件的刀笔师爷。
    这兄弟二人老大十分聪慧,当了师爷就培养他儿子读书识字,后来考中了举人,他借着上头的势给儿子捐了官,也就是他这个儿子,后来当了大理寺卿,那也是专管着刑狱那一块的。
    因着有老祖宗的笔记在,这位当了大理寺卿的祖先也混的风声水起。
    后头,纪家好几代人都是做刑狱这块的,不是管着天牢,就是管着大理寺,便是外放为官,审判案子什么的,纪家的人也是能手。
    一直到前朝动乱,纪家人一看不好,便收拾了躲到乡下,太祖起事的时候,纪家人捐了不少钱,到纪公爷那一辈上,就跟着太祖一块打天下。
    别的人都是马上打天下,独独纪公爷不但武艺了得,马上能打仗,下了马也能管着钱粮等物,最主要的是,纪公爷还帮太祖爷训练了一支暗卫,这支暗卫无孔不入,什么暗杀啊,构陷,等等均是熟手,也因为这支暗卫,让太祖爷打仗的时候省了好大的事。
    等天下平定,靖朝建立,纪公爷就知道他得被太祖爷忌惮,他是个颇能审时度势的,就赶紧上交了兵权,在家窝了几年之后就去了。
    纪公爷去世之后,太祖爷就念着早先纪公爷辅佐他的情意,给纪家弄了个好差事。
    那个时候正在开海禁,太祖爷就让安宁的爷爷,也就是小纪公爷去了海关,做了第一任海关提督。
    这海关的油水可是大的很,便是小纪公爷不贪,可每年经过他的手的银子也流水似的,还有各国贸易送的东西,各种奇珍异宝那在当时的纪家人眼里都不算什么。
    据说,安宁的父亲那个时候是纪家最辉煌之时,安宁的父亲幼时都是拿拇指肚大的珍珠扔在地上当弹珠玩呢,可见纪家当时得多有钱。
    一直到小纪公爷去世,安宁的父亲也去后,纪家才算是落寞了。
    可是,纪公爷是个心眼多的,当时不只带着兵,还管着暗卫,他到哪都能发一笔战争财,落到他手里的钱可比别的将领多的多。
    别人并不知道他捞了多少,就连和纪公爷关系特别好的崔家老公爷都不知道纪公爷弄了多少钱。
    靖朝建立之后,纪公爷就把这些珍宝给藏了一部分,另外一些拿出来换了钱,然后买地买铺子做买卖什么的。
    纪家人骨子里都精明着呢,纪公爷经营了几年,那些钱都翻了番了。
    到了小纪公爷的时候,他就更加精明,直接就把长女嫁到了崔家,次女嫁到了皇商唐家。
    唐家那边因着娶了纪家的女儿,在做生意的时候也很照顾纪家,小纪公爷做了好些年的海关提督,捞的银子那真的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了。
    这些银子有些就通过唐家的手撒出去做各种生意。
    他管着海关,和各国商人打交道,后头还和唐家弄了海船专做海运贸易,这些可都是发大财的生意,想也知道,小纪公爷那些年得挣下多少家财来。
    就算后头纪家落寞了几年,可是,他们还真不缺钱,一直到纪老爷的时候,纪老爷又管着亲卫营,专门近身伺侯圣元帝的,什么三节五寿,各类节日底下送的孝敬,外地官员进京要打通关节给纪老爷送的好处,光是那些就足够纪家花用了。
    纪家早先存的那些钱还真没怎么动过。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纪家人口少,人少了,就算是再奢侈,那花的也有限的。
    纪老爷想到老祖宗留下来的那些东西,还有历经数代老祖宗留下来的笔记,笑里都带着几分阴狠毒辣。
    崔逸然自作聪明,认为他算计了安宁就没人知道吗?
    岂不知这世上根本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做了,总归是能留下痕迹的。
    他也不想想,纪家那是专门查案子的,私底下能没有人手?
    崔家小子,还是太嫩了些。
    纪老爷和纪太太在说崔逸然的事情。
    安宁也在想崔逸然的事情。
    今儿安宁给春桃放了半天假,春桃的娘早起的时候摔了一跤,似乎是把腿给摔着了,安宁就让春桃回去看看她老子娘。
    春桃回去半天,半下午回来的时候带着一脸的怒意回来的。
    茉莉看她脸色不好就问:“你这是怎么了?你娘的腿怎么样了?”
    安宁也问:“你娘如何了?要是不好,便该请个好大夫,若是手头上一时紧了些也不怕的,我这里还有些银子,你先拿去应急。”
    春桃摆手:“不是为我娘,我娘倒是没什么,就是摔的有些重了,不过大夫说了,养上两个月就没事了,总归这天一天天的冷了,我娘在屋养着倒是享了福的,我生气是为姑娘。”
    “我怎么了?”
    安宁愣了一下。
    春桃低声道:“姑娘和姐姐们没有出门不知道,我出去一遭却听到一些闲话,说当初姑娘落水是崔大爷算计的,崔大爷不想娶姑娘了,又怕提退亲得罪咱们家,就算计着想让姑娘淹死……”
    “你听谁说的?”
    安宁还没怎么着呢茉莉就急了。
    “外头都说呢。”
    春桃急道:“我哥哥也听说了,回来跟我说的。”
    茉莉脸色也阴沉下来:“岂有此理,咱们姑娘也没得罪他姓崔的,他怎么就狠得下心来,不说别的,单说他和咱们姑娘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份,也不该这么着啊。”
    安宁细细想来:“这话倒是有些道理的,我记得我当时落水的时候好像后头有人推了一下,具体的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安宁这是认了崔逸然害他的事情了。
    茉莉听后更加生气:“姑娘倒了八辈子霉才认得姓崔的,他……真是气死了,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姑娘,你得和姑太太说一声,让姑太太替你做主。”
    安宁笑着摆手:“这事先就这么着吧,如今我马上就要成亲了,也不能老揪着不放,等我成亲之后再说,再者,你们都听说了,老爷和太太能不知道?老爷能让我吃亏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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