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马加快赶到学士府,才得知顾碧落已经赴约出门,看来昨夜宋行令因为雷雨天气没有动手而选择今夜,现在赶去应该还来得及,再说顾碧落也没有那么傻,马上赶去宋行令口中所述的地方。
    来到树林中,夜晚树林中还残留中昨日雨水的湿气,林丛皆是污泥和积水,宋行令相约的地方应该在树林外,绕着树林走了半圈,才望见树林前方有一座凉亭,在月色的映衬下,一个女子站在凉亭中,
    亭中的女人正是顾碧落,除了顾碧落外,凉亭外面还站着两个小厮,这两个小厮应该也是宋行令的人,沈风慢慢摸过去,然后装成一个路人唱着山歌路过凉亭。
    顾碧落一下子被他的嗓门吸引,瞧着那名路人的身影有些熟悉,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他,沈风见她警觉了,便悄悄对她打了一个手势,然后走向另一处。
    这家伙怎么来了?不知又是什么事——沉吟半响,便搪塞了一个说辞向他那边走过去,然后顺着他的脚步来到一个树林中。
    “顾小姐,我在这里!”
    耳边传来一声轻唤,转头望去,才见他躲在树身背后,走过去直接问道:““你怎么来了?”
    沈风笑吟吟道:“你私会男人,我是来捉奸的!”
    “你如何会知道?”顾碧落冷哼一声道:“兄长有事与我相商,我便来赴约,况且我与你已再无关系,这句话也是你说的。”
    “我实话跟你说吧,今晚邀你出来的人不是宋行军,而是宋行令,至于原因你就自己去想,你身体有没有什么事?”
    顾碧落没有着急回答他的话,而是皱眉思了会道:“宋行令要害我,然后嫁祸在你身上!”
    沈风笑道:“恭喜你答对了,你想到这里就行了,千万不要再想下去,还是检查一下身体有没有事。”
    顾碧落回忆了片刻,目光遥望去凉亭,蹙眉道:“看来茶水有问题,方才我过来时,他们两个人便叫我饮一点茶水,并说兄长会耽误些时辰才来。”
    沈风冷笑道:“那就对了,他故意让你等得心烦,心烦的时候你难免会喝点茶水解渴,等你喝了茶水之后,假扮我的人便会出现,然后——嘿嘿,你懂的。”
    顾碧落突然将扭头转向另外一边,语调生硬道:“你说得不错,他们来了!”说罢,便要去教训宋行令派来的几个人。
    沈风急忙拉住她,然后连拖带拽将她带入林丛中,低声道:“他们只是宋行令派来的人,你要是想教训就教训宋行令,我有一条妙计,保证能给你出气,不过需要你配合。”
    顾碧落挣开他的手臂,低声道:“你想怎么做?”
    沈风坏坏笑道:“我生平最恨用我的名义干坏事,况且对象还是我的前妻,我们夫妻一场,我这个当相公一定给你出气,待会你假装喝了茶水然后晕倒,我看宋行令差不多该出现了,剩下的交给我。”
    望见他的神情,顾碧落总觉得不放心,断然道:“不可,宋行令是丞相之子,你最好不要与他积怨太深。”
    沈风自然而然将手搭在她的肩上,‘真情流露’道:“还是你会为我着想,我今天算是明白了,这全天下除了我的老婆外,就只有你对我最好。”
    顾碧落狠狠敲了一下他的手背,严厉道:“你给我规矩一点!”
    “不好意思,真情流露!”沈风低声笑了笑,感慨道:“咱们这是战壕之情,勾肩搭背不是很正常吗,说真的,我还有些怀念在军营的日子,跟着那些弟兄们同吃同睡。”
    “哼,你真情流露都流到手上,下流!”顾碧落低声道:“军营你暂时不用去,如今朝政将乱要乱,你还是好好利用天府的能量找出乱国之贼。”
    “没时间说话了,我这次不会让宋行令发现,你就按刚才我说的话去做。”说罢,将她推了出去。
    顾碧落恼了他一眼,然后重新回到凉亭中等候,而后面那些人各个蒙头盖面躲在树丛中,沈风则是绕到他们背后,取出几个铜板一直掷出去,掷出去的距离由近慢慢变远,最后一个铜板就掷到后面一个人的身上。
    那人回头伸手摸了下,才发现是一块铜板,脸上一喜,悄悄将铜板拾起,弯腰的时候,又看见前面有一个铜板,便朝着的铜板慢慢摸索过去,此时是夜里,他只是顺着方向慢慢爬行,摸到了几个铜板后,便再也找不到铜板,但他还是不死心,继续沿着铜板的方向摸过去。
    砰!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后,那人便重新走了回来,这时候回来的人已经变成沈风,只不过衣服给换了。
    “你去哪里了!宋公子说了,要是我们完成不了任务,剩下的银子就拿不到!”
    沈风瓮声瓮气道:“头儿,我去撒泡尿,实在憋不住了。”
    “活人还能被尿给憋死,就你事多!”这群人明显是一些亡命之徒,之前光靠着打家劫舍谋生,“大家听好了,等一下要是那女的喝了茶水就一起冲上去,她要是问起我们的来路,就说是沈风派来的,听懂了吗?特别是你地鼠,等会你要冒充那个沈风,可要学像一点。”
    靠,我就是正宗的,沈风憋住笑道:“是!”
    妈的,要是真是玷污了顾碧落,到时候她迷失心智,真会以为是老子干的,宋行令这招可真毒,不仅让宋行军仇恨自己,还挑拨我和瞿府。
    “老大,看,那女的来凉亭了——还喝了茶水!要不要现在冲过去?”
    “等等,听说这娘们拳脚功夫了得,以我们几个估计不是她的对手,这茶水里有*,喝上一点能使人全身无力,等会我们再冲上去。”
    沈风猫着他们后面想着等一下怎么摆平这些人,眼睛顺便瞅了瞅宋行令的身影,却见自己头顶的树干上站着一个白衣女人。
    仙女师傅怎么来了——一定是婳瑶委托的,沈风急忙对她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见她毫无反应,马上又朝她比划了几个手势。
    “就是现在, 大家冲上去!”
    就在此时,这些流寇已经开始行动,显然是看见顾碧落假装喝了茶水,沈风顾不了她,和那些人一起冲了上去,身后的叶绛裙也跟了上去。
    一群很快冲到了顾碧落面前,顾碧落虽然跌跌撞撞站立不稳,可心神却是如同四方巨鼎平稳,眼睛迅速落在假装流寇的沈风身上,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你们是何人!”
    两人现在走的是剧本,沈风就是一个莽撞小匪,上前便直接道:“顾小姐,难道你连我也不认得了吗?”
    “是你!”顾碧落可没什么戏瘾,回答得十分敷衍,甚至懒得多说一个字。
    “臭娘们,见到我还这么冷淡,待会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保持这份清高,兄弟们,上!”说罢,他淫笑一声扑了过去。
    顾碧落轻而易举地散开他,然后将其他人一个个打倒,那些流寇还没弄明白,就被顾碧落打得鼻青脸肿,纷纷逃走,沈风则是故意落在后面,高喊道:“大家先走,我拖住这娘们!!”
    “好兄弟!”流寇就流寇,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还没打斗多久,就已经逃之夭夭。
    沈风追着过去几十米,见他们逃走后,才回来道:“人已经跑了,我看是不敢来了,顾小姐,你先假装晕倒,等宋行令来后,我便制造一场狗咬狗的假象,对了,刚才亭子里另外两个人呢?”
    “已经跑了!”顾碧落道:“你到底想如何惩治宋行令,千万不要做太过分的事情。”
    沈风大义凛然道:“过分?如果恰好听到宋行令的阴谋,他今晚会对你做出更过分的事情,顾小姐,对付他你越纵然,他越是过分,我一定要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宋行令来了,快晕!”
    你说晕就晕,不知这人又要做什么坏事,他当真不怕宋执裘吗——宋行令当真已经失去理智了,为了达到目的什么事情也做得出来,顾碧落心底对宋行令十分厌恶,往日只是念在嫣然的面子上才给他好脸色,今日过后,再见到此人不必再对他客气,想到此,又不禁好笑,这家伙明明是自己想惩治宋行令,却偏偏说成是替我出气,当我不知道吗。
    前面踏来一匹骏马,骑跨骏马的人正是宋行令,沈风急忙将顾碧落推入凉亭里面,然后走出来,沉下嗓音道:“宋公子你来了!”
    宋行令跳下马,扫视一下凉亭,见顾碧落已经昏在凉亭中,但看只剩下眼前一个人,便疑惑道:“你们其他兄弟呢?”
    “别说了,我这帮兄弟都胆小怕事,这小妞功夫也十分了得,她将我几个兄弟打跑,我们还以为她没有喝下*索性都逃走,还是我中途折回来才发现她已经晕了过去。”
    宋行令冷嘲道:“都是些没用的东西,那你可有按照我说的话去做!”
    “当然了,我用那个人声音说话,这小妞一听就认出来,按我说,这两人一定有私情!”
    宋行令从腰间拿出一袋银子,鄙道:“其余的事情你不必知道,这是剩下的银两,你拿走后就离开京城!”
    汗,我是该慎重考虑要不要当劫匪,怎么每次客串一下都有好处,沈风急急接过银两,然后打开布袋子数了一遍。
    宋行令正要上前将顾碧落抱起,瞥了他一眼见他站在原地没有离开,不耐烦道:“拿了银子还不快点走!”
    沈风拿着钱袋子往上重复抛接着,脸上诡异笑了笑道:“宋公子真是艳福不浅,我看这小妞不仅长得好看,还是一个处子,能与她风流一夜,真是不枉人间走一遭。”
    宋行令沉声道:“少说废话,快点从我面前消失!”
    沈风嘿嘿笑道:“宋公子指使我们做这些事,恐怕除了我们几个外没人知道,宋公子难道用这点银子就想打发我们?”
    闻言,宋行令当即怒道:“你们还想怎么样!”
    “宋公子,我奉劝你一句话,别跟我们这些人打交道,你还太嫩了!”说罢,出手将他打晕过去,宋行令的确太嫩了,既然做了坏事却没有做绝,跟这些走江湖的人最怕的就是他们反咬一口。
    顾碧落一直侧眼望着,见宋行令被打晕过去,便来到他面前,此时沈风已经脱下匪装,她略带嘲讽道:“我真怀疑你之前便是匪寇。”沈风将宋行令扛起,然后放在马背上,“你要将他带到何处?”
    “这你就不用知道了——”沈风翻身上马,回头喊道:“师傅,走!”话刚落音,叶绛裙便从树林中飞出来,两人一马一起朝另一个方向赶去,顾碧落想要追上去,但脚程比他们慢,追了没多久便看不见他们。
    前面沈风驮着宋行令连夜赶入京城中,然后走进京城一处屋舍群落内,叶绛裙也跟在他身后,见他挨家挨户找着,不禁问道:“你在做什么?”
    “找个人!”寻找了一会儿,才找到上次彪悍大姐的屋子,嘿嘿笑了笑,目光落在仙女师傅身上,从衣兜内掏出一片小药包,正色道:“到了,就是这里。”
    叶绛裙冷道:“办完了事情就早点回去,婳瑶还在等你。”
    “哎呦——”沈风突然脸色大变,然后捂着肚子道:“师傅,我突然间肚子痛,你把这包药放入宋行令嘴中,然后叫醒这户人家的人,不用说话,只需将宋行令交给屋子里面的人就行了,不行了,我憋不住了,这里交给你了。”
    叶绛裙听得几处可疑,急忙道:“等等——”但沈风将药包塞给他之后已经一溜烟跑得飞快,她拿着药包左右为难,心思想着这包药到底为何物。
    叶绛裙静默了许久,忽然将药包拆开,用手指头蘸了一点放入口中,不觉有异,便将药包中的药粉倒入宋行令口中,而后又敲响屋门,然后将宋行令放在门口,做完这一切后,她便转身离开。
    很快屋门被打开,那日的彪悍大姐打开门,瞎囔囔了一句便看到门口放着一个俊朗男子,小心翼翼地去将他身体翻过来,才发现是自己那日拜堂成亲的相公,尖叫了一声,然后急不可耐地将宋行令抱回房间里。
    叶绛裙很快又回来,方才那一幕她看在眼里,实在想不清他葫芦卖着什么药,只能静候在原地等着他回来,其实沈风根本没有肚子痛,而是躲在一旁偷笑,他的目的就是要让叶绛裙亲自下药,没想到仙女师傅真的照做了。
    恩恩——啊啊——
    屋子中响起了一道道杀猪般的声音,叶绛裙一对新月眉梢轻轻皱起,踌躇片刻,抬动脚步走到窗户旁边,轻轻窗户叶子顺眼望进去,入眼便是两具交缠在一起的身体,叶绛裙神色一惊,匆忙关上窗户急急退后几步。
    沈风看得捂住嘴巴偷笑,然后若无其事地走了出来,叶绛裙见到他来后,立即冷冷道:“你方才给我的到底是什么药!”
    “普通*而已——让我确认一下!”沈风将衣兜内药包检查了一遍,煞有其事道:“不好!我拿错了,刚才给你的药是烈性春`药!”
    “春`药——”叶绛裙喃喃自语一声,她在天府中或许不知道银两的概念,但*却是知道的,天府中有养一些牛羊鸡鸭,平时草谷也会配置一些*辅助畜生交配。
    叶绛裙听着那些刺耳的声音,眉梢皱得更加深怨,又因为下药之事耿耿于怀,转眼看他脸上憋着笑意,茫然道:“你在笑什么?”
    “不好意思,让仙女师傅破戒了。”沈风走上前,拍拍她的肩膀道:“师傅不要放在心上,孰能无过呢,我也是无意的,只是下了*而已,伤身不害命。”
    叶绛裙做出这等无耻之事,觉得心里压着一块石头沉甸甸的,皱眉道:“我为何觉得你是故意的?!”
    沈风睁大眼睛道:“师傅,你怎么可以冤枉我,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原先只是想把宋行令藏在这里。”
    叶绛裙沉默下来,心里总觉得他怪怪的,但却说不出来,此时屋门被打开,彪悍大姐从里面走出来,沈风生怕从大姐嘴里面出了纰漏,拉起叶绛裙便要离开,叶绛裙却是站着不动,转身走了回来。
    彪悍大姐扯着大嗓门道:“恩公,恩公请留步,原来真是恩公给我送来相公,大姐在这里谢过恩公。”
    叶绛裙冷冷道:“谁是你的相公?”
    “这——”彪悍大姐被她绝尘气质生生震慑住,嘴巴张了张说不出话来,除了惊叹于一张脱俗绝代的面容,还奇异于她的冰冷,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道:“里——里——面的男人就是我的相公,我们拜堂成亲过。”
    叶绛裙又问道:“你可知他被下药了?”
    彪悍大姐笑道:“大姐当然知道,上一次也是恩公下药才让我觅得佳偶,没想到今夜恩公又故技重施,让我与相公再做一次夫妻。”
    “大姐,等会麻烦你将宋行令随便找个地方扔了,我先走一步!”沈风见事情败露,本来还想着怎么惩治宋行令,现在还有那个心情,吩咐一句后,马上拔腿溜走,仙女师傅平时不生气,要是真生气起来,沈风真会害怕。
    叶绛裙也快步追了上去,两人一个跑,一个追,沈风回头见她紧跟在自己后面,忙大喊道:“师傅,不要追了,咱们停下说话。”
    以叶绛裙功夫可以轻而易举追上他,但她不知是什么心思,就是紧跟着他,总与他保持着一段距离,而且一句话不说,就是追着他,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披星戴月跑了几里路,才回来原来的地方找到小蚩,骑上小蚩后原以为可以摆脱她,但她依旧可以跟在自己身后,狂奔了数里,她依旧阴魂不散,沈风干脆停了下来,主动走到她面前,在她脸上仔细看了一圈,笑嘻嘻道:“你这么追着我,是不是生气了?”
    叶绛裙冷冷道:“没有!”
    沈风自豪道:“我让你下药,你肯定生气了!”
    叶绛裙将脸侧开少许角度,淡淡道:“我不会生气!”
    鬼才信,不生气你追我,沈风冷不丁问道:“那你现在想不想打我?”
    “想!”叶绛裙几乎没有考虑便说了出来,吐字过后,才觉得不妥,一双新月俏眉蹙起一个弧度。
    沈风哈哈大笑两声道:“想打我说明你生气了,还敢说你不生气,那我这么折腾岂不白费了心思。”
    叶绛裙冷下脸色,转身过去,“原来你做这些事只为让我动气,你真无聊。”
    沈风忽然叹息一声,脸上若有所思,正色道:“我看你终日对着天际鸟儿发呆,都替你感觉到悲哀,这么行尸走肉地看着日落日出,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叶绛裙冷淡道:“你不是我,你也不懂我,师妹与我一样,你勿要对她动了心思。”
    “你是否与舒姐姐一样不能人事,所以你才令我勿要动了心思,那师傅,怎么才能解除这个不能人事的障碍?”她们这对师姐妹身体太特殊了,茵儿和舒姐姐都曾说过,但从来没有说过怎么解除。
    “无可奉告!”叶绛裙冷冷说了一句,忽然道:“你可有发现师妹有何变化之处?”
    “变化?”脑子自动浮现出一副波涛汹涌的景象,一本正经道:“我的双眼不足以品鉴舒姐姐的伟大之处,实在看不出来,自从我认识舒姐姐后,才明白什么叫目光短浅。”
    叶绛裙摇摇头道:“罢了,此事不能与你说,我奉劝你一句,勿要对师妹动了心思,否则师妹会永远离你而去。”
    这么严重,沈风知道她永远不会说假话,急忙追问:“师傅,你说清楚一点,到底舒姐姐和你身上有什么秘密?”
    “不可说!”叶绛裙淡淡道:“回去吧,婳瑶在等你, 好好珍惜你身边的人。”
    (昨晚睡早了,没有写完,现在补上,今晚还有,这是六千字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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