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顾原以为自己是个坦诚的人,不想三殿下竟然比他更坦诚,他方才虽然上手摸了人家,爪子四处作乱,却也琢磨着还是先过度过度、不能太过猴急,打算等气氛好了再循序渐进
    可三殿下却直接把他上半身衣襟都给扯得散了,扒了个干干净净。
    一阵轻风从帐外荡进来,吹的门帘子微微拂起了三分,再吹到贺小侯爷被扒了个光溜溜的上半身上,真是好不凉快。
    贺顾一时有些尴尬,嘴巴喏喏片刻,才咽了口唾沫,道:殿呃
    等了半天,三殿下终于不继续啃他喉结了,贺顾才红着脸,继续道:就是那个其实倒也不必如此,我没那么急的。
    裴昭珩一把握住了他的腰,在他耳畔低声道:子环不急,我急。
    贺顾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拍打在自己耳后,心中暗道看来三殿下这是想他得紧啊,竟也不怕痛么?
    两人又在榻上滚了一圈,昏暗之中贺小侯爷终于心一横,牙一咬,暗道他虽然心疼三殿下,可也总要过这个坎,手便顺着裴昭珩平坦分明的腹肌、劲瘦的腰,一路往下,拐了个弯儿,摸上了三殿下的
    屁股。
    嚯,别说,手感还怪好的就是硬了点,明显不像颜之雅的话本子写的那样吹弹可破。
    可见颜姑娘毕竟还是个女子,对于男人的屁股到底是什么手感,还是不大了解的。
    贺小侯爷正想捏一下,却忽然背脊一僵,感觉到一只大手也顺着他的腰覆上了他自己的腚。
    而且这只手的主人,明显比贺顾动作快一步,贺顾手上还没有如何,他倒先揉了贺顾一把。
    活了两辈子,贺小侯爷哪里遇上过被人揉腚这种事?
    顿时头皮一阵发麻,差点没从榻上跳起来。
    然而帐中除了他便只有三殿下,摸他的自然不可能是别人,于是
    裴昭珩、贺顾二人便这样摸着对方的屁股,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气氛一时十分尴尬。
    裴昭珩:
    贺顾:?
    半晌,贺顾才回过神来,面无表情、动作有些僵硬的松开了三殿下的屁股,一把抓住了三殿下放在他身上那只作孽的手,想把它挪开。
    没挪动?
    见鬼了,分明他的力气,应该比三殿下大的啊?
    三殿下这是吃了什么饲料不对,什么灵丹妙药?
    贺小侯爷由衷的感觉到一阵牙酸,看着裴昭珩在夜色里倒映着浅浅光晕的眸子,半晌才艰难道:殿下这是做什么?
    裴昭珩顿了顿,道:先用手,不会太疼。
    贺顾:
    贺顾:?
    看不出来啊,平日三殿下一本正经的,倒是懂得不少,不比他差啊。
    不过用手归用手,三殿下摸他的屁股做什么?
    贺顾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不太妙的预感,沉默了许久,才终于艰难的问了一句,道:谁疼?
    裴昭珩道:子环年纪还小,需小心些。
    贺顾:?
    半晌,他才咽了口唾沫,艰声道:殿下是不是想错了什么?
    裴昭珩没明白他什么意思,眉头微蹙,问道:什么?
    贺顾终于忍不住了,道:当初,殿下还做女子打扮时,你离京那一夜,我们不是我们不是有了肌肤之亲么,殿下不记得了吗?
    贺小侯爷没好意思说,但话里的意思便是,当时不是他那什么殿下的吗,怎么怎么如今三殿下是后悔了么?
    这才想换个位置不成?
    可可他之前的确从未做过此想,完全没有预料到过,更是压根儿就没做好这种心理准备啊!
    贺顾心里又震惊又惶然,裴昭珩却并未理解他这话的言外之意,只愣了愣,道:那日你我何曾有过肌肤之亲?
    他这么一说,贺顾顿时傻了,半晌,才结结巴巴的急道:怎怎会没有呢,我分明记得记得
    他脸上忽红又忽白,风云变幻,十分精彩,裴昭珩虽看不清楚,却也能从贺顾这急得差点咬掉舌头的语气里听出不对来,他并不傻,只顿了片刻,再想到方才贺顾那句没头没脑、莫名其妙的我也想要你快活是什么意思了,这个也字,真是十分意味深长,裴昭珩立刻就明白了
    他险些没忍住,被子环逗得笑出声来,还好多年来的好涵养已然刻进骨髓,这才好容易将将憋住了,只是声音里的笑意却无法掩饰,道:子环不会是以为
    顿了顿,才解释道:七夕宫宴时,母后尚不知晓我身份,以为你我二人成婚,与寻常夫妻并无不同,是以赐下一壶助兴酒,我叫兰姨收着,只是那日下人一时不察,将其当作普通藏酒端上桌来,子环又喝了一杯,此酒效用甚为猛烈,若是憋着不纾解,恐会伤及你身体,我便
    后面的没再说下去,贺顾却也听明白了。
    他呆呆的望着夜色里三殿下看着他的眼睛,三殿下的眼神有无奈、有哭笑不得、还有几分近乎纵容的宠溺,反正只没有贺顾原先以为会有的羞赧、欲拒还迎什么的
    难不成还真的都是他自作多情了吗??
    在联想一下方才三殿下说过的话、以及他的所作所为,贺顾就是再傻,眼下也回过味来了
    他惦记着人家的屁股,人家搞不好也在惦记着他的
    难怪难怪
    原先他就纳闷,三殿下虽然性子温润仁厚、柔和中正,且也和自己喜欢他一样喜欢自己,但他毕竟是皇帝的亲儿子,是凤子龙孙、天之骄子,怎会肯屈居人下?
    他竟然还自我感觉良好的以为,自己能让人家舍身献腚
    太尴尬了。
    太羞耻了。
    贺顾一时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今晚这样表现,三殿下肯定也猜出他是什么意思了吧?
    贺顾的面皮剧烈的抽搐了一下,半晌,才骨碌碌地从榻上爬了起来,飞快的穿衣系带,沉默着一句话也不说。
    过了一会,穿好了,他也不敢去看裴昭珩,只低着头闷声道:我我是我想岔了,会错了意,殿下别怪我
    裴昭珩见他这副模样,不知为何心中既觉得十分好笑,又忍不住升起了三分怜爱,抬手揉了揉他的耳垂,温声笑道:无妨,我怎会生你的气?
    裴昭珩也知道,闹了这么一出,子环受的打击可能有点大,多半得需要点时间缓缓,其实裴昭珩自己倒不很介意这个,只要子环愿意,让他来也无甚不可,只是贺顾这副模样,多半是已经没什么兴致了。
    还是改日等子环好了,再和他说吧。
    只是想到回京后,子环怕是没多久就要离京,到时候他一个人在北地,也不知道会不会好生照顾自己,裴昭珩心中担心他,之前那个打算,便也更加笃定了几分。
    贺顾愣了愣,道:你你不生气吗?
    裴昭珩手里把玩着他的耳垂和散发,温声道:我有何好生气的?
    贺顾咽了口唾沫,道:我我惦记殿下的屁股
    纵使裴昭珩好涵养,这次却也终于破功了,听了这话被贺顾逗得连连轻笑,贺顾见状,更加臊得慌,脸憋得通红,想起来刚才他四处逗弄、折腾人家,他也察觉到殿下有了反应,眼下他要是拍拍屁股就走人,似乎也不大地道,咽了口唾沫,好容易才硬着头皮小声道:你别笑了我帮你还不成吗?
    裴昭珩一愣,很快明白了贺顾的意思,喉结微微动了动,道:子环打算怎么帮我?
    贺顾心里斗争了半天,本着你来我往,有借有还的道义,终于还是硬着头皮道:就像殿下那天帮我一样
    毕竟是最后一天,这日庆典晚上,斋儿也得了松快,三王爷许他不必守在身旁当差,可自去与这次弓马大会随行的宫人们一同小歇片刻、喝点小酒。
    斋儿年纪毕竟还小,也不像他师父王忠禄一样老练、难免有些贪杯,一不小心就多喝了几杯,有几分上头,微醺之下回去的路上舌头都仿佛打了结,脸上也忍不住挂着傻笑。
    如斋儿这样的小内官,自然也有自己休憩的帐子,只不过他们这样的随行宫人,都睡的是大通铺,八九个人一帐,帐子都在扎营地的边缘,离恪王的王帐也有一段距离。
    只是今日斋儿喝高了,一时竟也不记得要回哪儿去,只糊里糊涂、就习惯成自然的往三王爷的王帐方向去了,谁知这一去,刚到帐门前,便撞上了才从三王爷帐中掀了帘子、脚步匆匆的出来的贺侯爷。
    斋儿此刻脑子糊涂了,嘴巴更是没个把门儿的,见了贺侯爷脚步匆忙、形容狼狈,衣襟微开,脸颊通红,嘴角还带着几分可疑的水渍,竟也没往什么歪处想,还只以为他是来找恪王殿下喝酒的。
    不过看侯爷这脸色,也喝的够高了,毕竟贺侯爷酒量好,那是人人都知道的,能把他都喝得这样面红耳赤,可见他们三王爷,也是深藏不露嗬!
    只是斋儿这般和贺顾撞上,脑子里想的和嘴上说的也没对上,小内官看了看昏暗的帐子,又转头看了看贺侯爷,傻笑道:侯爷这是来找三王爷喝酒了么?
    斋儿虽喝了酒,却不脸红,尽管脑子已经糊里糊涂,但脸上却不显,贺顾闻到他身上有酒气,一时却也没看出他喝醉了,被他撞见自然是吓了一跳,便含混不清的嗯了一声,企图蒙混过关。
    谁知斋儿竟然还不罢休,又瞧了瞧帐子,挠了挠头迷惑道:诶?王爷在里边儿吗?您二位怎也不点灯,这黑灯瞎火的干干
    最后那啥呢两个字还没说出来,贺顾却已经做贼心虚,听不下去了,他脸皮疯狂抽搐,心跳的飞快,简直就要以为斋儿觉察出什么了。
    不过还好斋儿嘴巴不利索,又磕磕巴巴的傻笑,贺顾尴尬了一会,还是察觉到斋儿似乎喝醉了,这才心中稍稍一松,飞快道:王爷歇了,我也先回去了,明日大队人马便要启程回京,内官也早歇息吧。
    便脚底抹了油,一溜烟儿的跑了。
    斋儿瞧着贺小侯爷风驰电掣、绝尘而去的背影,有些茫然,他费解的挠了挠头,嘴里念叨着嘟哝了两句,半晌,被夜风一吹,斋儿才猛地打了个激灵,回过了几分神来。
    转头打量了一下周遭,更迷茫了。
    他怎么在王爷帐前呢?
    彻夜的狂欢终于结束,直到后半夜,整个营地才彻底安静下来,翌日清晨,各处内官宫婢们起了个大早,打点好了行装,午时众人用过了饭,这才踏上了启程回京的路途。
    贺顾来的时候神采奕奕,回去的时候瞧着却十分心不在焉、魂不守舍,倒是贺诚白捡了个王女媳妇儿,心里正美滋滋,十分意气风发,便出于好意开口,关怀了一下他揉着腮帮子发呆的大哥。
    贺诚道:大哥这是怎么了?昨儿晚上回来就一直揉着腮帮子发呆,难不成是和人打架了不成,哪家的子弟这样缺德,切磋还要往脸上来的?
    贺顾骑在马上,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揉着脸,闻言愣了半晌,回过神来便十分尴尬,揉着腮帮子的那只手,继续揉也不是,收回去也不是,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其实诚弟定然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但贺顾自己做贼心虚,知晓他这腮帮子发酸,并不是被人打的,而是
    贺顾想到昨儿晚上的事,脸上微微一红,但还是干咳了一声,正色道:没人打我,就是笑了一整日,有点酸。
    贺诚被他大哥这个十分不走心、把他当傻子糊弄的回答搞得人都傻了,挠了挠头,道:大哥你说啥?
    贺顾话一出口,也觉得他编的这借口有点扯,正不知怎么继续敷衍他,却忽然感觉到旁边多了个人,扭头一看,原来是也骑着一匹高头白马的三王爷。
    贺顾:
    贺诚笑道:诶?王爷怎么不在车里坐着,可也是觉得车马里闷,出来透透气么?
    裴昭珩颔首,道:嗯。
    贺诚正要再说,贺顾胯下的云追却忽然打了个响鼻,扭头就朝着裴昭珩胯下那匹白马的脑袋蹭了过去。
    云追一向听话,贺顾还是第一回 见它这样,吓了一跳,他骑在云追身上,自然也是朝着裴昭珩凑了过去。
    贺顾道:云追这是这是怎么了?
    裴昭珩摸了摸他胯下那白马的脖颈,看着两匹马一边齐头并进一边蹭着脑袋,笑了笑,道:当初我送你云追时,是与逐月一起买来的,他们两个一同长大,眼下相见,亲昵一些,倒不奇怪。
    贺顾看了看裴昭珩胯下的那匹叫逐月的白马,也如云追一般通体雪白、体格矫健、皮毛油亮,果然也是一匹好马。
    只是贺顾阅马无数,一眼就瞧出了逐月是公的,而他的云追则是匹母马
    贺顾吁了一声,唤道:云追,走了!
    然而云追和逐月仍然蹭着,并没有马搭理他。
    贺顾:
    他嘴角抽了抽,心中不由有些惆怅,暗道云追这个小妮子,他好歹也好吃好喝喂了她一年,眼下见了旧情人,竟然就不管主人了吗?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不过女好像本来也是别人家的。
    贺顾和裴昭珩并驾而行,云追和逐月虽然一边走着一边亲昵着,但都是好马,寻常马儿的脚程,自然是比不上的,贺诚本来还想与大哥一同和三王爷聊聊天,然而只是片刻功夫,云追和逐月撒着欢跑得快了些,贺诚就被远远地甩开了一大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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