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之猛,像是拍在巨石上,啪啪地连响,那不知用何物制成的铁棒只在牛头身上留下点点白痕,绝无伤口。
    谢云飞看了心紧了紧,见牛头这个样子,就算是用了仙剑,也未必破得开他的皮肤。
    谢云飞只能退开几步,牛头突然跳过来,一把抓住谢云飞,破开水面,大踏步往回走。
    谢云飞善恶法相十八手齐动,往牛身上砸来,牛头连回头的意思都没有,任凭那十八般宝器砸在身上,或青或紫或红,各种光芒轮翻砸了一遍,只留下各道白痕,连皮都没打破。
    牛头身子一晃,笑道:“好小子,有几下嘛,不愧是客星旅命,这等上好魂魄主上一定喜欢。”一边说,脚下丝毫不慢,一步跨出就常人数十步远。
    白无常也跟在后面,大叫道:“喂,我给你那等好物,冥潮还需你驱动一下。”
    “恁的啰嗦,”牛头突然停下来,腋下还夹着谢云飞,谢云飞使出全身劲力,连仅存的一点斋气都烧开,元神之上烟气霞雾翻滚不定,透过十二玉门,直上黄庭,接下来只要一点元神出窍,就能再次催动善恶法相。
    那牛头却只是咦了一声,叫道“小客星,别动,小心爷爷夹碎了你的脑袋,这肉身无大用处,好歹也能炼个上好阴将出来。”牛头吸了一口气,转过来,对着冥河。
    他这一口气吸得无穷无尽,直似胸腔没有尽处。
    谢云飞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呼响起,足足过了数百息,牛头才停了下来。
    呼!牛头开始呼气,谢云飞有那么一刹那,几乎觉得自己身处巨风中间,劲风吹得他衣衫啪啪直响,打得他生疼。
    白无常怪叫一声:“牛头!说干就干!也不说一声。”整个人已经没到水中,大风起,冥潮再出。一浪浪打出,向前方涌去。风声中还隐约传来远处的兽吼声。
    冥潮居然是这么来的,杨涛算是长了见识,以一人之力,催动狂风,卷起冥潮,这牛头的神通已有改天换地之力,被他擒住也算不得丢脸吧?
    牛头这一口吹得源头冥水都向下降一尺,牛头吹完,夹着谢云飞转身就走。
    谢云飞刚才趁牛头吹风时发力逃出,谁想到那冥风也如此给力,刺寒入骨刮肉,全身气脉不畅,根本就使不出半点力气。
    谢云飞眼睁睁看着牛头越过那洞口,一股味道冲鼻而来,呛得他眼泪直流,入目尽是一片灰se。
    天地间除了黑白渐分而成的灰色外,再无其他颜色,之前的青色都成了奢侈。
    杨涛还在想着要不用土堵住那洞口,牛头一把将他摔在地上。又在他身边踩了一个圈,说:“我去去就回,你在这里好生等着,活人入地府,生气遇死而灭,你可小心点。”
    牛头大踏步离去,谢云飞觉得莫名其妙,他这里离那洞口很近,只有几步之遥,他若有心,只怕一起金莲遁法就能遁出,牛头就这样把他扔在这里?
    谢云飞再看了一下,确定牛头去远,已没入一个小山丘中。
    他伸手探到圈外,一抹黑色染到指头上,往身上卷来。
    谢云飞大吃一惊,连催体内斋气,那黑气只是稍稍顿了一下,又满上来。谢云飞这才知道死气厉害。
    他连地底冥河都不敢轻易进入,更何况是比冥气凝练无数倍的死气。牛头之前的告诫之语可不是作假。
    谢云飞忍痛一掌切下,割掉那指头,也不见血,斋气包裹着伤指,只用了数十息,已长出新指,除了活动不便外,与旧指无异。
    那被死气沾染的指头掉到圈外,完全染黑,连里面的骨血也成了黑色,化成一道枯骨,白光幽寒,却偏偏lu出精铁光泽。
    谢云飞看了四周,死气这般杀伤,恐怕只有放出元神,才能存活,活人肉身与此界大道规则相斥,除非有大神通者,或者异宝护身,否则根本就坚持不了多久。
    谢云飞突然想到一事,拿起手中土块一看。这是羊道长用来补洞用的法宝,见风即长,明明只是一小块,但是有自凝元气之效。
    这不就是件隔绝死气的上好宝物吗?
    谢云飞一催劲气,灌入那宝土中,宝土沿着手臂起来,几息内,已将谢云飞云飞裹住,不留一丝缝隙,口鼻也全地封住。
    谢云飞认准了方向,等眼睛处也封好,大步踏出,冲向洞口。
    透出洞口后,外界嗡嗡一阵乱响,似是元气振荡,却没一点反应,身后传来一声怒吼,那牛头带着一人冲来,离得远了,见谢云飞居然逃出圈子,惊得大叫。
    只是谢云飞已经冲回冥河之上,大笑声中,将宝土震开,重又聚在洞口。
    他怕那牛头冲来,坏了自己好事。疯狂催谷体内经脉,将宝土胀大。
    这时背后突然起劲风,白无常杀来。谢云飞回手就是一剑,剑光倾天,横着斩去,成败就在此一举,若是不能补洞,再加上牛头这种天生阴物往返两界,做起乱来,只怕比妖兽之患还要严重。
    他这招是一字杀剑,早在展开宝土时,就料准了白无常会出来闹事,蓄势已久,就等着白无常出手。
    白无常眼睁睁看着剑光袭来,却没有一点空间可以闪避,斩成两断,他双手抓着下身,钻入缝隙,又逃回地府。
    最后一下,谢云飞将我是剑插在缝隙中,我是剑与宝土凝为一体,里面隐隐传来牛头的吼声,洞口终于补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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