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朱训樘等人扭头,正是“姗姗而来”的皇太后众人。
    朱训樘目光闪烁,脚步不动,不咸不淡地问候道:“拜见太皇太后。”
    皇太后也简单回了几句,望向老妇人的尸体。
    只见老妇人安详的面孔,疑窦丛生。
    “陛下为何在此?”
    朱训樘直视皇太后,平淡道:“皇太后真不知朕为何在此?”
    皇太后皱起眉头,总觉得朱训樘的话中有话,难道她应该知道实情?
    “哀家不知!”
    朱训樘见皇太后的神色不想说谎,也陷入了疑惑,他试探道:“今日有人刺杀朕,而刺客和这妇人有关系,但是朕刚派人查到逆妇这里,便得知逆妇自杀了。”
    目不斜视,朱训樘仔细观察着皇太后的一举一动。
    皇太后眸中露出震惊的神情,竟然还夹杂着几分滔天怒意。
    朱训樘有些摸不着头脑,按道理说,皇太后是罪魁祸首,她不应该是这样的表现啊。
    皇太后瞧着朱训樘怀疑的目光,脸色变得阴沉难看。
    “陛下怀疑哀家?”
    朱训樘回道:“不敢。”
    不敢而不是不是,潜台词就是说怀疑喽!
    “这个宫女跟随哀家十余年,一直辛劳服侍,她是和哀家有关系,但哀家绝不会指使任何人危害大明社稷,更不说行刺陛下这罪胆滔天的逆举。”
    朱训樘深深地望着皇太后,说道:“朕自然相信皇太后,不过此事兹事重大,必要时刻需要劳烦皇太后帮助,一同破解此案。”
    皇太后恢复常态,平缓道:“自会如此。”
    宫中禁严,严查行刺一事。
    太医再次为朱训樘,朱雪丹两人把脉,没有任何病状。
    看来那所谓的茶,并无毒性。
    而且剩余的茶膏也被太医带走诊断,深追线索。
    女刺客晕死,而后由雀卫审讯。
    相信女刺客一定会体验到极乐而又悲痛的过程。
    “陛下,你消消气,一定会抓到刺客背后的人。”
    宋念雪揉捏着朱训樘的额头,周婉儿缓缓捶打着他的小腿。
    朱训樘双眉紧锁,面目沉思。
    他庆幸道:“多亏了有爱妃及时解救,否则朕便见了列祖列宗,而这大明也会土崩瓦解,朕差点败了祖宗家业啊。”
    朱训樘顿了一下,祖宗家业?
    他死了谁会是最大受益者呢?
    目前他年轻尚幼,并无子嗣。
    等一下,他得确定一下,翻阅脑海中的记忆,恩,确实虽然有过多次碰撞,但并无结合,应该是零次记录。
    商王一脉远离,当年的大皇子一脉早已随着时间流逝退出历史舞台。
    加上皇太后的表现,商王大概率排除。
    陡然间,他想到什么,快速起身,吓了两女一惊。
    朱训樘沉声道:“朕有事要办,你们好好待在宫中,爱妃主持宫内事务,不要任何流言传播,必要时可行非常手段。”
    “臣妾会照顾好宫内,陛下不用担心。”
    见朱训樘紧锁的眉头,她也意识的事情的严重性,宋念雪点头认真道。
    ……
    事情回到清晨。
    苟生梳好发髻,穿着浅色青衣,把头发向后捋了一下,然后端起香甜的玉米粥,吃着玉米饼子,很是香甜。
    这是近段时间内风靡京城的吃法。
    是来自关内,据说是暴蒙的杰作。
    做的时候,要先把玉米放进热水泡开,在拿到石磨上去碾,碾成微黄的玉米浆,把浆用大树叶子包了,再放到火上去烤,直到拷到香味四溢,再剥开树叶,便是金灿灿的玉米饼了。
    剩下的玉米浆放入瓦罐里,放到火上去煮,变成了稀粥。
    不过由于玉米目前还稀少,这是目前贵族或者有钱人的食物。
    而苟生乃雀卫中人,孑然一人,所以能吃到美味的“佳肴”。
    苟生擦了一下嘴,漱漱嘴。
    “这暴蒙看来还是有几分能耐,这饼子真不错。”
    “苟兄,苟兄。”
    外边传来一道喊声,苟生脸色紫青,这名字怎么给叫狗一样,明明提醒过多次,但屡教不改。
    他走出屋外,一名穿着类似服饰的男子站在屋外,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如果服饰再豪华一些,可谓翩翩公子了。
    这人名钱勃然,就和其姓一样,除了有些爱钱贪财之外,别无缺点,而且才华横溢,不拘小节,与苟生交好。
    见苟生脸色难看,他的笑容一下子垮了。
    “忘了,忘了,下次一定改。”
    苟生冷哼一声,说道:“月末的饭钱你自己出。”
    钱勃然耷拉个肩,堆着笑讨好道:“我错了,苟兄,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我现在的钱只能还够五天,剩下的日子可就全靠你了,”
    “如果兄长不救小弟的话,那我只能去借高利贷了,你知道,那些高利贷简单是害人。”
    随后可怜巴巴地望着苟生。
    苟生自然知道钱勃然谎话连篇。
    钱勃然的字迹张扬跋扈,丝毫不受束缚,甚至整行一笔而下,又如神仙般的纵逸,来去无踪。
    颇有大家风范。
    而这样的字画颇受贵族喜爱,只不过钱勃然轻易不动笔,否则早就发了大财。
    括弧:【钱勃然,纯正明人,家学渊源,祖父曾跟明成祖征战沙场,后家道中落。】
    苟生一脸嫌弃道:“哼,下不为例。”
    钱勃然立马绽放了笑容,眼中透露着得意和奸笑,拍胸脯道:“兄长光明磊落,乃君子也,对我可以说是再造父母。”
    苟生轻吐出一个字:“滚!”
    钱勃然也不恼,嘿嘿一笑。
    “说吧,今日有何事?”
    钱勃然下巴微微上扬,略显得意道:“今日可有一个大好事,否则我怎么会登门拜访,为兄可是有了好处立马想起你。”
    为兄,这就立马变成了为兄,转换的真快。
    不过恐怕也是钱勃然放荡不羁,嬉笑怒骂,处处透露着独具一格,才成为他的朋友。
    苟生没有计较这些,好奇道:“什么好事?”
    钱勃然说:“知道崇伯候吗?”
    “知道,他又怎么了?”
    钱勃然幽幽道:“崇伯候的小儿子李无仁,也就是当今皇太后的亲弟弟,来京城了,本人才高八斗,风流倜傥,特被邀请。”
    钱勃然靠近低声道:“那家伙富的流油,咱们要好好宰宰大户,请客的地方在京城新开的天下楼,咱们这次可以尝尝大餐,体会一下暴蒙贵族的奢靡生活了。”
    天下楼是仿照暴蒙贵族吃饭的流程和食物,仿照而成,一经开张,便轰动全城,用一个词可以形容火爆程度,叫“一餐难求”。
    不过,苟生的关注点不在这里,他纳闷道,李无仁来干什么,正好查探一下。
    “好,我随你去一趟。”
    “咦,今日怎么这么好说话。”
    “别废话,快走。”
    “哎哎哎,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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