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学军还躺在地上,徐根华上去就是一拳,直接把徐学军打得偏过了头。
    徐悦美要上去挡,几个徐家村的眼疾手快拉住了她,徐悦美哭喊道:“打人了!徐根华打人了!”
    三沟水库一向不太平,夜里被偷鱼都是小事,前些日子有人用雷管炸鱼才是大事,吓得徐家村的人都不敢来水库,夜里看水库的徐根华也被吓得不惨,第二天见人的时候,脸都青了。
    这才组建了巡逻队白天夜里看着,谁知道,没两天又有人来用雷管炸鱼,一大片一大片的鱼被炸死了,吓死个人。
    这件事儿一直找不出个说法,也没抓到个人,这回可算是抓住了。
    “美丫,你二哥做这事不地道!”徐家村的人帮理不帮亲。
    再一个徐学军平时在供销社里上班,日子过得红火,人家也羡慕,背地里不知道暗暗说了多少坏话。
    这回徐学军栽了这么一个大坑,村上有些人心里可算是平衡了,他们觉得徐学军那也是自作自受,活该!
    徐根华拳打脚踢的,徐学军连连喊痛。
    何芝兰越看越觉得奇怪,脑子里正回想水里有没有水库炸鱼这件事的时候,突然忍不住“哇”地一声吐了出来,旁边靠得近的赶忙往边上挪,沉玉树来不及避开,裤脚被溅上了不少呕吐物。
    “怎么了,芝兰?”沉玉树担心地问道。
    何芝兰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指了指徐学军和地上的脏鱼道:“味太大了……”
    前面还在包公断案,沉玉树没心情再继续看了,一把子抱起何芝兰道:“你不舒服,我们就早点回去,今天暴雨砖窑开不了了。”
    说着真就准备直接走了。
    谁知道突然有人喊道“沉玉树同志!”,高素珍一瘸一拐地走过来,面带羞涩道:“沉玉树同志,今天麻烦你背我过来了,太感谢了!”
    沉玉树觉得莫名其妙,何芝兰倒是对答如流:“不用谢!你一会儿怎么回去?要不要找田杰同志背你?”
    高素珍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她还想着让沉玉树把她背回去呢,没想到何芝兰一呕吐,沉玉树直接把人抱起来往回走,真是出乎意外。而何芝兰说话也是滴水不漏,直接把问题推走了。
    “没事,刚才是为了救人,才急着过来,让沉玉树同志背我的,一会儿我自己走回去就好。”高素珍皮笑肉不笑,阴阳怪气道,“何芝兰同志你不会生气吧?”
    这句话突如其来,何芝兰没顺着她的话头说,反而也突如其来一句道:“高知青,你刚才下地拐的是左脚,怎么现在又是右脚了?”
    高素珍脸一阵白一阵红,本来就是装的,急忙掩饰着嘴硬道:“我拐的一直是右脚!”
    “哦,是吗?”何芝兰云淡风清道,“那应该是我看错了。”
    高素珍气得差点跳脚,那边文彩霞也搀扶着自己的弟弟走了过来,嗓门依旧大,语气却有点累道:“芝兰姐,我们先回去了。”
    偷鱼的另有其人,文晚霞做了好事还差点被打,这会儿也是丧着个脑袋。
    布袋子脏兮兮的,徐翠华把它捡起来,装那蹦哒着死在地上的嫩鱼,全装好后,对着自己弟弟道:“这位男同志救了我,咱们得好好谢谢人家,这几尾鱼本来是公家的,算我工分上,就给了这位男同志好不好?”
    几尾嫩鱼,也不算啥,徐根华看看四周乡里乡亲的,直接道:“年尾大队里分鱼,大家伙儿都看着,我姐把这几尾先领了,可还行?”
    别村的没说话,徐家村的几个和徐学军家不对付的老嫂子倒是连连喊“好”。
    徐翠华把布袋子递给文晚霞,她小脸红红的,文晚霞脸也红着接了过来。
    文彩霞倒是大嗓门道:“那就谢谢了!正好回去给我弟炖点儿鱼汤压压惊!”
    风也大了起来,入秋的凉意算是冲了上来,村里人都没什么好衣裳,穿得都单薄,这会儿全都打起了哆嗦。高素珍也忍不住哆嗦了两下,正要继续阴阳怪气和何芝兰搭话,谁知道沉玉树抱着何芝兰大腿一迈,直接走了。
    天黑得格外早,像是又要来一场大暴雨。
    董娇娇早就听说三沟水库那出了事,她记得这件事,上辈子就是有人去三沟水库用雷管炸鱼,后来人也被抓住了,和她也没多大关系,所以她也没在意。
    知青点的食材还挺多,各个知青交上来的东西各式各样的,有家里人寄来的干货,有替大队写文章办事换来的白面糙米,还有许多女知青在院子里种的嫩菜,所以做起来饭食还挺好弄。
    董娇娇早都盘点好了,这会儿正想着怎么拿知青点的食材做些东西去黑市上卖。
    她上辈子也这样做过,那时候是她爹还在家吃回扣,只是她上辈子这时候不咋缺钱,也不咋会做饭,新鲜了两天就没继续做了,这辈子却不一样了,爸爸成了劳改犯,董麻子天天撺掇着村上人分自己家田产,她要是再不支棱起来,生活才算真的完了呢!
    董娇娇做了一大锅疙瘩汤,把剩下的白面悄悄用竹篾装好,拿花布盖上,她都想好了,家里屋前屋后还有些嫩菜,再从知青点小厨房拿些山货回去,到时候做地三鲜包子,去城镇上卖。
    鲜绿的碎葱撒下去,一锅儿香喷喷的疙瘩汤就做好了,董娇娇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品。
    三进院子平时没什么人来,董娇娇左看看右看看,再捞了两把糙米放到竹篾的碗里,谁知道这时候突然哗啦啦一声,从屋角连着茅草掉下来一大块东西,雾蒙蒙的,呛得董娇娇直咳嗽,她做贼心虚,忙喊道:“谁啊!谁啊!”
    小孩一听大人喊叫,摸着屁股赶忙一溜烟儿的跑,但到底从房顶上摔下来脚还是有点疼,跑得慢了点儿一把被董娇娇抓住后脖梗子的肉,小孩吱哇大叫,董娇娇上去就是给脑袋上一巴掌,小孩哭了起来。
    知青点小厨房不乏来偷吃东西,这年头家家户户都少衣缺食,大人们难熬,小孩子们更加难熬。
    小豆子平时就喜欢偷鸡摸狗的,东家吃口粥,西家讨口饭。他正是狗都嫌的年纪,常来这知青点小厨房偷吃东西。也不是没被逮到过,只是知青点的知青其实算起来也都是半大孩子,真不忍心看小豆子挨饿,张红梅肖桂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董娇娇恶狠狠道:“再哭!再哭我把你做了肉粥吃!”
    小豆子没敢嚎了,一抽一抽的哽咽着,小眼睛含着泪水滴溜溜地转。
    董娇娇瞧他鼻涕冒泡那可怜样,忍不住笑了,从锅台里拿出早上剩下的一小碗冷掉的肉粥,里面全是汤水,也没什么好吃的。她递给小豆子,略带嫌弃道:“赶紧着,喝了赶紧走,把这屋子弄这大一窟窿,回家把你爹喊来补!”
    小豆子嘿嘿一笑,脏兮兮的小手抓住那个小碗,咕隆地全喝了下去。
    董娇娇查看那破了的窟窿,本就是角落上一个被老鼠咬断的木梁,后来知青们用茅草掩盖了起来,也没上瓦片,就这样风吹雨打的,平时也是那里漏水。小豆子也喜欢从那里爬进来,没想到今天暴雨把那处打得湿软,一下子承受不住小豆子的重量,给直接坐穿了。
    地上都是茅草碎屑,还有一汪汪的脏水,于是那一小坨白白的纸就尤为显眼。
    董娇娇把那团成一团的纸捡起来,展开一看,脏水浸透了半面,但也能看出来这是一张手画的漫画。
    漫画?
    这个年代,这个地点,怎么会有人画漫画?
    董娇娇心中警铃大响,她吓得几乎站不住脚,脑子里第一个想法就是除了她重生以外还有第二个人也重生了。
    小豆子不明所以,喝完了肉粥,悄悄看董娇娇,看到她拿走自己珍藏的漫画,连忙一摸口袋,还好另一张还在,他上前要去抢那脏兮兮的纸,喊道:“俺的!俺的!”
    小孩在眼前一跳一跳的,董娇娇伸手又是一巴掌,直接打到小孩脑袋上,然后凶道:“你是偷的!哪里偷的!不说实话我可喊你爹来打你!”
    小豆子呜咽着,不敢说话。
    董娇娇仔仔细细看了那剩下的半张漫画,好像是蝙蝠侠。
    怎么会有人在董河村画蝙蝠侠漫画,她觉得这件事魔幻极了,但是她能重生这件事更加魔幻。
    董娇娇只迟疑了一下,立刻问道:“是不是知青画的?哪个知青哥哥画的?”
    小豆子摇摇头,董娇娇几乎脱口而出:“何芝兰画的对不对?”
    小豆子不知道谁是何芝兰,傻乎乎地道:“看仓库的姐姐画的,俺还有一张咧,你不要告诉俺爹,俺就给你看。”
    董娇娇霎时间如五雷轰顶,果然是何芝兰,她没有死并且和沉玉树串通好说辞成了未婚夫妻!这一切原来都是有迹可循!何芝兰也是重生的!
    但是!但是!董娇娇心乱如麻,何芝兰死在七零年代,根本没机会接触到漫画,那么现在这个何芝兰怎么可能是重生后的何芝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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