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扇保安门是克蒙能找到的历史最悠久的一扇门,也是唯一一扇见过金门主全程露脸的门。
    克蒙审过那位坚守四十二年岗的保安,保安说这里是门组织用来培养新人突破成门徒的地方,还有其他门可以通往那块地区。
    不过保安这扇门,自打五年前就没有用过了。
    因为现代社会的科技进步太快,监控摄像头遍地皆是,就连他那个落后的二本学校也装起了摄像头。
    保安故意地搞坏几个,但是后来摄像头又被维修师傅修复了,要么换新的摄像头,他也不敢弄太多次,只能降低送人频率。
    送人进去的同时,也让那些进去的人反馈这边的情况,让门组织知道他这扇门不适合送人了。
    毕竟每一次送人,进去的人很大概率就是死亡,失踪的人多了,他就无法像以前那样那么容易隐瞒事实。
    于是在五年前,门组织考虑到遍地摄像头的艰苦条件,允许老头停止送人,并在最后问了他一句,是否晋升门徒。
    保安老头子对晋升的热情已散,再加上本人过于从心,害怕死亡,一直拖着。
    门组织的人也念在杰西·蒙德是组织里的早期老成员,就没有关门,一直保留开门的权利给他。
    也许哪天老头就想开了,敲门过来晋升,但是没想到克蒙正巧闯进来了。
    克蒙回忆完老头子的经历,关上保安岗的门,全世界都安静了。
    一眨眼间,便来到另一处房间。
    这儿是间漆黑无物的密室,只有高处的通风口透着微亮的光。
    根据老头子的回忆,这里是废土世界,有人守在门外面。
    但是五年没送过人,门外不一定有人,需要一件信物呼唤门组织的人。
    克蒙没有动用那件信物,门组织如此正处于避难期,突然发现五年没有开过的门突然送人了,肯定有所怀疑。
    克蒙贴着墙,默默感受墙外的热量分布。
    没有大型热量生物。
    克蒙想罢,从储物围巾里拿出土遁型物品。
    「土遁头套」
    「戴上头套,您可以穿梭土地十秒钟。」
    「使用完毕后,您的肌肉组织将有千分之一部分变成硬岩。」
    克蒙戴上头套,脚下的地面如同水面产生震荡的波纹。
    克蒙屏住呼吸,沉入水中打起了向下潜泳姿势,再双腿猛打,两手拨弄几下,重新浮上“水面”,回到地面处摘掉头套。
    副作用刚刚出现,便被体内的力量磨掉。
    把头套塞进储物围巾里,看向这一整片昏黄的天色。
    前方是残破的楼宇,年久失修的商业街,古老的人力手推车,挂在墙上古老商店广告牌,广告牌上写着一些与门组织有关的教义文字。
    看见那些字,克蒙体内的抗性力量微微一动,将这些精神污染剔除干净。
    空气里存在着微量的辐射,时刻刺激人体,改善人体的灵性知觉以及肌肉组织生长能力,抵抗能力,又蕴含着入教思想的隐性刺激。
    不过这些辐射无法影响克蒙的身体,它们都被抗性力量清除得一干二净。
    刚走进废墟城市里不到两分钟,就有几只苍蝇在身旁飞,嗡嗡的翅膀振动时,具备某种精神污染,可以让人产生自己能够成功晋升门徒的自我鼓励型错觉。
    克蒙念头微动,几只苍蝇浑身冰冷,身体僵硬,像石头一样倒在地上。
    清脆微响过,几只苍蝇如碎裂的冰块,裂成十几份。
    克蒙掏出了无面者的面具,面孔变化间,皱纹变老,身体变矮,气质上也变成了六十岁老头子。
    身上的衣服是短袖白衫衣,没有穿保安制服。
    克蒙不打算提前通知门组织,他要打敌人个错手不及,脸上的面孔只是用来掩饰的。
    他也不需要启动六十岁保安的信物,光是站在街道中央,克蒙眼里就有无数的历史画面闪过,为他提供大量的门组织信息。
    一分钟后。
    克蒙换上潜行者衣服,身上的气息突然隐匿起来,朝着废土都市的下水沟街走去。
    一路上,那些生锈的铁门,旧时代的电器,掠衣杆上积了几十年灰尘的衣服,都有着背后的故事。
    这些故事没有声音,只有画面,在脑子里整理一番后,答案呼之欲出。
    克蒙已经知道门组织培养人的地方在哪里了。
    天空之上是虚空,克蒙不必用卫星探测,已经通过各种通感画面确定真相。
    只有地下才是门组织的隐藏地点。
    下水沟街,从前生活在这里的人是这样称呼的。
    越是往下走,那些街道上一根根巨粗的管道就越来越多。
    这些管道连通的是地面上的火力发电工厂,这并不是一座死城,还有人活在里面。
    克蒙能感受到那些巨粗管道的热度,热气便是从地面传输到地下。
    克蒙很快找到进入地下街的入口,入口处有一位人类守在那儿,但守门人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守门,而是拿着一本蕴含精神污染的书籍,静静地守读。
    克蒙仔细感应守门人身体的热量,大脑处的热量比身体高出百倍左右,应该是门组织的门徒,具有大脑异化的手段。
    下一秒钟。
    只顾看书的守门人突然感觉全身冰凉,说不出话。
    大脑也被冻结了,无法思考,眼前也不由地黑下来,看不见后面发生的事。
    克蒙的脸皮迅速变化,身高增高,腰部肌肉微微缩小,变成了守门人的模样,再将尸体扔进储物围巾,让围巾内的汤圆帮忙处理。
    进入地下街,用机关打开一扇扇巨厚的大门。
    门后没有人,人们都在地下活动,想要传递敌袭的消息已经变成不可能。
    关上重门后,来自废土世界的辐射突然轻减百倍,对人类的危害性也不大了。
    但是地下街里蕴含精神污染的物品却比地面上多了数倍,随处可见的地板,在某个不经意间的角落便刻画了门组织的精神污染字体。
    沿着向下的街道走了三百多步,人们的说话声音就多了起来。
    地下第一层街区,两个门卫看见“守门人”下来,都愣了一下,用奇怪的语言问候克蒙,大概意思是晚上好,怎么突然下来了。
    克蒙眼前闪过种种历史画面,昔日在这里出现过的对话声音和内容,都在克蒙脑中浮现。
    杀,还是不杀,伪装成守门人?
    克蒙迅速思考着,同时耳朵听见了第一街区的广播声。
    “废土时间晚上十九点整,第一层街区的民众们,请前往圣地聆听门徒的教诲。”
    天花板排有密密麻麻的电路,它们连接各个广播小喇叭,放出了沙哑的男低音,声音里具备轻微的精神污染。
    这里是门组织运营的门徒培养地,晋升成门徒有死亡风险,他们便用人数来凑,久而久之形成了人口聚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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