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子柏刚想劝他们不要这样,隔壁的秦淮就开门出来了,然而还不等他说话,秦淮直接一把将防盗门打开,不等外面的人说话,一脚将刚才敲的当当响的人踹开了,手上的弩更是抵着他的头:“老邻居给你脸了?好言拒绝了你一次就该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电是我家的,有本事你也去废墟挖一套发电机回,我凭本事搞到手的东西凭什么要为了你们这些所谓的老邻居就委屈自己,我们不用空调,节省电给你们用?脸这么大?我再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你哪个手敲的我就射穿你哪只手!”
    那人着实有些吓到了,没想到秦淮反应这么大,被踹的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之前楼下安装那个膜布的时候,秦淮还挺大方的将剩下的膜布给了他们呢,原本想着这电虽然难得,但他们也不要多,苦求两次秦淮总会心软的,没想到秦淮直接动手。
    但几十年的世界观让他觉得秦淮肯定不会动手伤人,这玩意估计就是拿出来唬人的,即便刚才被踹的那一下让人心中有气,但为了能用上电也忍了:“我们就是想要借用一点电,又不是不给你报酬,你好歹也喊了我那么多年的叔呢,这天气家里没电真的要热死人,你有能力就帮帮大家。”
    秦淮闻言轻笑了一声,直接拿着手里的弩从他脖子处擦皮射出,射头叮地一声打在了墙上。脖子的刺痛让刚才说话的人彻底吓白了脸,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秦淮走过去捡起射头:“想要试试这玩意扎进肉里面的滋味吗?或者我去搞点楼下病人的血,用血泡泡这玩意,再来招呼招呼你们?”
    秦淮说着,便将弩对向了喻子柏他们家楼上的那户,那个商人连忙摇手摇头:“不是我敲的,我,我不要电了。”说完连滚带爬的跑上楼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家里竟然有这玩意,一般人家里有个榔头锤子都不错了。
    秦淮看了眼地上的人,直接回到楼道里,重新关上了铁门。
    喻子柏觉得今天的秦淮好像有点过于暴躁了,但还不等他多问一句,秦淮就直接回家关门了。
    喻子柏看向那个吓傻的大叔,忍不住叹了口气,却也没说什么转身回了家,都这时候了,还想拿着老邻居的面子闹,那不是找死么。
    秦淮回到屋内,先用消毒纸巾擦了擦手,然后回到床上,看着脑门上贴着退烧贴的慕楠,将毛毯给他盖严实了一些,家里的空调温度开的很高,对他来说已经有些热了,但对发烧的人来说应该刚刚好,全部关掉那也不行,太热了,本来就发烧体温高,再一热只会坏事。
    慕楠睁开眼看了看秦淮,秦淮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没事了,睡吧,不吵了。”
    慕楠唔了一声,抱着枕头闭上了眼睛,虽然未必能睡着,但睁着眼也头疼,不如闭着眼,说不定就睡着了呢。
    秦淮看着时间,从冰箱里重新拿了一片退烧贴给他换上,好在慕楠只是有点发热,没什么其他的不舒服,烧的温度也不算高,三十七点五度,要不是见慕楠睡醒后懒懒的不想起床,整个人恹恹的没什么精神,他都没发现慕楠发烧了。
    看着唇上没点血色的慕楠,秦淮道:“嘴里答应的我好好的,有什么不舒服都跟我说,你要是昨天头疼的时候告诉我,吃点药就能压下去,说不定都不会烧起来。”
    慕楠闭着眼嘟囔:“那我以为只是没睡好啊。”
    秦淮:“头还疼不疼?”
    慕楠嗯了一声,秦淮让他别侧睡:“躺这儿,我给你按一会儿。”
    慕楠慢慢挪回枕头上,秦淮凉凉的指尖在他太阳穴上轻轻揉按着,的确稍稍缓解了一些,慕楠不想做出一副病恹恹没精神的样子让秦淮担心,于是找话说道:“刚刚外面又是来要电的吗?”
    秦淮嗯了一声:“打发走了,不用担心。”
    慕楠道:“我们这是不是有些招摇了,别人都热的要死,我们还能用空调,他们不会集结起来上门抢吧?”
    秦淮:“不至于,想要集结起来那得多少人,抢了之后又要怎么分?绝对没有万一,但在我们这种地方,万一的可能性不大,放心吧,而且不是很快就会把电牵通吗,哪怕一天只有个把小时,我们家这发电机也不会太显眼。”
    慕楠想到很小很小的时候看过的一部偶像剧,突然道:“哥,现在还算是夏天吧。”
    秦淮轻笑:“这么热难道是冬天?”
    慕楠:“那个电视剧里说,夏天感冒的人是笨蛋。”
    秦淮笑了笑:“所以你是笨蛋吗?”
    慕楠:“也不知道那编剧是怎么想到这句台词的,夏天感冒多正常啊,热感冒冷感冒。”
    秦淮:“大概是没词绞尽脑汁随便想的词,就像你现在,不想说话还要找话说。”
    慕楠哼哼一声,枕头一抱,身子一番,侧睡到了床边边上,离秦淮远远的。
    秦淮给慕楠吃的药里面带有一定的安眠成分,所以慕楠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天快亮了,慕楠在床上折腾,现在昼夜颠倒的,将整个生物钟都弄乱了,人一生病,就更乱了。
    不过他在床上没躺多久,就被秦淮给拉起来了:“吃点东西再睡,来量量体温。”
    秦淮给慕楠用的是水银体温计,比电子的要准确一些,慕楠夹着体温计的时候,秦淮正在煮面,切了一颗番茄在里面做汤底,很快微酸的香味在空气中散开,慕楠道:“空间里不是有很多面,随便拿一碗出来就是了,干嘛要自己煮这么麻烦,你看你热的一头的汗。”
    秦淮:“那都是外面买的,重盐的,你要吃清淡点。”
    慕楠:“可太清淡了我不想吃,本来嘴里就没味道,还要吃清淡,我觉得这就是一个相悖论,应该越是生病越是要吃胃口重的调动食欲。”
    秦淮看了他一眼,不接他这歪理的茬。
    面在锅里煮的时候,他看着时间过去查看温度计,三十七度:“头还疼不疼?”
    慕楠摇头:“不疼了,就是有点没劲。”
    秦淮:“刚退烧,没劲正常,吃了面再把药吃了睡一觉,睡醒就好了,看你还贪不贪凉,坐在空调下面吹。”
    慕楠没吭声,心虚。
    没有裹尸袋,一具具从废墟里面清理出来的尸体被已经被血染的看不出颜色的拖车运到烧尸场,烧尸体的地方是之前被划分拆迁的地方,以前有一片被铲平的地,因为没有开始建楼,有一段时间作为停车场用,后来气温太高了,白天车子哪怕不上路,就那样停在露天也会热到爆炸,慢慢的就没人敢把车子停在那片完全没有任何遮阴的场地,现在那片并没有多大的空地就成了烧尸场,一具具尸体的烧太浪费燃料了,哪怕现在并不算太缺木头,从废墟里面随便扒拉出来都能有一车车的木头,可尸体太多烧不过来,只能一具叠一具的烧。
    至于那些死去人的身份,现在也没那个条件去查了,只能等这一场灾难熬过去,做一次普查,才能算出他们这座城市,在这场灾难中,究竟牺牲了多少人。
    就在昨天晚上,军部那边已经通过卫星电话联系到了总部,但得到的消息却让人全身的血都凉了,地震的不只是他们这个省,目前已经所知的是他们这半球地带无一幸免,好多小国甚至直接在那场地震中消失了,至于另外半球地带,因为还没有取得联系,所以不能确定,但显然情况并不会太好。
    而他们国家,没有一座省市能幸免,所以没有救援,一些临海的城市不单要救援地震,甚至还遭遇了海啸,那些好不容易从地震中幸存下来的人,却没能逃过海啸的席卷,更因为海啸的突袭,让他们连救援的时间都没有,那些被压在废墟下的人,最终逃无可逃的淹死在了上涨的海水当中。
    他们这里对比起来真的还算幸运的,至少只有高温,但给了他们夜间的松缓,再想想此刻正在遭遇海啸的城市,那才是真正的令人绝望。
    不会有外界的援助,接下来的一切只能靠自己,政府联合军队开始把控整个市的大局走向,第一件事就是人口迁徙,要将幸存的人从人口密集的地方尽量转移开,否则当瘟疫开始肆虐,谁都逃不过。
    最开始转移的是省市周边的城市,因为靠近外环,往国道上,往人少的乡村里,尽量避开人口聚集区,但居住在市中心的就暂时没办法了,道路被堵了,除非有大型车铲平一条道,否则只能靠人的双腿离开,但这么热的天,只有夜间几个小时,目前让所有幸存者徒步迁徙显然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所以居住在市区中心地带的,只能凭借自身熬了。
    但周边的城市尽量将药品往市区中心运送,毕竟他们躲出去了,也算是节省了一点医疗物资,城区中心的,如今正处在半自生自灭的隔离状态,已经离开的人尽量要保全,所以不能让市里带着病毒传染过去,但市里的人上面也不可能放弃,好几百万,真要全部放弃,那他们国家的生还者当真就所剩无几了,只能看城区中心的人如何调度,只希望最后熬过去的人口还能剩个一半。
    慕楠他们住在十七楼,算是高层了,但根据简初说,他们在家里能隐约闻到一些腐臭味,不是很明显,但如果仔细闻,又的确存在。慕楠是没怎么闻到,但人五官特长都不太一样,有的人嗅觉特别发达,有的人视觉好,有的人听觉灵敏,慕楠觉得,可能简初就是嗅觉发达的人。像他,应该算是第六感比一般人强烈一点吧,多少也算是一特长。
    徐茗打算将自己关在家中至少隔离十天,这十天杜绝跟外界的所有接触,因为简初他们家跟徐茗住的比较近,担心徐茗生病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于是每天约定一个时间敲敲墙,有回应就是还活着,没回应,那怕是要破门而入处理尸体了。
    秦淮他们楼上的经过上次的警告威胁后,再也没来过了,至于背后怎么编排咒骂秦淮,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而秦淮楼下的是个老师,之前那个老师的孙子也有上来过,询问能否跟他们家买点电,牵一根电线板到楼下,不过秦淮拒绝了,拒绝了之后倒是没有再来过,也不知道那个算起来今年应该七十多岁的老师还在不在,反正目前只看到了他孙子一个人。
    自从简初说好像闻到了腐臭味,秦淮每天都把家里消毒一遍,直接消毒水稀释擦地,然后定时将家中用臭氧消毒机消毒一小时,虽然不知道这玩意能不能消除瘟疫的毒,但家里环境搞干净一点,招惹那些蛇虫鼠蚁的可能就低许多。
    住在楼上的还好,小心点注意卫生,一些墙缝墙洞尽量堵死了,情况就比住在楼下的好得多。
    之前低楼层的住户也曾经想过,当外面死尸堆积的时候,他们这些楼层低的,一转头看到的不再是空地而是大片堆高的废墟时,瘟疫爆发后他们能不能逃过,但哪怕住在最低一层的三楼,因为他们这边一二楼是平台没有人住,也比住在最靠近医疗帐篷的营地强,于是只能尽量完全封死家中的门窗,剩下的就看天意了。
    而那些最开始为了不爬那么高楼而跟人换房子的,这会儿腐臭味汹涌弥漫开来,仿佛空气中都带着足以致人死亡的病菌时再来后悔就晚了,他们想着,五楼六楼也不算矮了,其他地方那些没电梯的房子最高也才七楼呢,别人能熬,他们小心的关上门也一样能熬,总比有个什么事要爬楼的好,尤其是遇到一些紧急情况,住的低矮逃生的几率也大一些。
    结果当社区的人总算是用上面发下来的太阳能供上了电梯用电,换了房子的彻底后悔了,之前换房子最大的原因就是不想在没水没电的情况下暴热爬楼,温度太高了,爬楼实在是扛不住,但现在供电了,也就是说,只要小心一点,他们随时可以带着从废墟里翻找出来的物资乘坐电梯上楼,都不用承受爬楼之苦。
    有多少人换了房子秦淮他们不知道,有多少换了房子又后悔了他们也不知道,毕竟通讯断了,他们现在能得到的信息只有自家门口这一亩三分地,但是张家后悔了他们是知道的,因为电梯供电后的第二天,张家一家四口就闹上来了。
    张家的老太太精神头还不错,也不知道当时地震他们是刚从供冷点回来还没上来,因此逃过一劫,还是当时跟着混乱的人群跑下了楼,如果是后者,那这位张奶奶当真是身体好,上一世慕楠从楼上跑下去都几乎要没了命,这么大年纪的人,这会儿还生龙活虎,真的比绝大多数年轻人都要强,至少比感冒刚好的慕楠强得多。
    楼梯间有防盗门,之前算是为他们拦住了不少麻烦,现在电梯开通了,那再想上来就容易多了,毕竟总不能在电梯门口再装一个防盗门,因此张家的人毫无阻碍的上来了。
    慕楠当时正坐在床上吃西瓜,听到久违的电梯响,舀着西瓜的勺子忍不住一抖,一坨西瓜肉掉在了床上,砸的他满腿的西瓜汁:“啧,这么完美的一块肉,没事,捡起来还能吃。”
    秦淮阻拦的不及时,见慕楠捡起来就吃,无奈道:“刚用消毒水擦过,你也不怕毒死了?”
    慕楠:“毒不是被消毒水给杀死了吗?”
    秦淮:“…你的歪理总是特别多。”
    慕楠理所当然:“不然扔了吗,多浪费啊,又不是不能吃,刚刚是不是我们这一层楼电梯响了啊?电梯恢复供电了吗?”
    秦淮丢了一张纸巾让他擦擦腿上和床上的西瓜汁,自己走到外面用猫眼看了看,然后进屋关门:“张家的上来了。”
    慕楠:“喔嚯,看来要闹一场了,就是不知道人家夫妻两,闹不闹的过张家一家子。”
    第65章
    张家上来的确是想要找大牛家商量把房子换回来的事,之前为了省事,也为了遇到危急情况逃难的时候方便,所以才跟大牛换了房子,尤其是大牛家还是三室一厅,人家就夫妻两,住三室一厅太大了些,他们张家四口人,住两室一厅又显得拥挤了一些,刚好双方都有这个意愿,于是交换的很顺利。
    但现在瘟疫爆发了,外面天天死人,楼层低的住户哪怕门窗紧闭,也几乎日日被腐臭味包围,更甚至因为四处的坍塌,导致他们这种低矮楼层的被各种废墟围堵阻隔,闷热的温度,腐烂的味道,废墟环绕导致低矮楼层无法流通的空气,桩桩件件都成了低矮楼层致命的因素,所以他们想要回到自家来,十七楼,别的不说,周边开阔毫无遮挡,自然风就能驱散环绕的腐臭味,门窗一闭,比住在楼下好熬多了。
    不过这换上来的人,又怎么可能轻易下去,当初那么辛苦搬运行李爬了上来,现在电梯通电了,高楼层的门槛被拉平了,轻轻松松就能上来的时候,你再想换回来,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大牛挡在自家门口,看着张家的几个,不满的表情中带着一丝凶狠:“没这么做人做事的道理吧,当初可是说好了,交换住房,还手头写了个协议,我三室一厅换你们两室一厅,搬运那么多东西爬上来,现在电梯通电了,你们想回来了,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张艺是懦弱的,从小就活在父亲的压力下,这让他几乎没有自己的主见,父亲死了之后,原本他作为一个男人,合该当家做主,然而因为他过于懦弱的性格,又总是被因父亲死后,逐渐变得强势的母亲拿捏,而他的妻子当初也是父母选的,都是性格软和的,因此现在的张家是张老太拍板定论了什么,就由不得人反驳。
    早前说要换房子的是她,因为之前地震的阴影,让张老太一直觉得住的矮一点比较安全,如果这地震或者火灾再发生一次,从十七楼跑下去不现实,上一次他们这栋楼没有倒塌,不表示再来一次也能安然无恙,如果住矮一点,逃生的机会就大一些,加上她这老胳膊老腿的,爬十七楼对她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遇到有换房意向的大牛,人家房子还比她们家大,这一下张老太自觉占了便宜,甚至生怕对方以后会后悔,还主动要求签订协议。
    现在知道住在楼上好了,所以后悔就想要回来要回房子了,张艺就觉得这事不太可能,而且那个大牛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的样子,他是想要他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房子换都已经换了,别再招惹麻烦了,但根本劝不住,或者说他说了一句还是算了这四个字,就被他妈一顿吼的再也没开口过了。
    当然法律文书这些现在肯定是没有的,就两张纸,写上交换房屋的意愿后,相互签个名算是自愿的证据,但肯定是不具备法律效应的,张老太就是算着这一点,才出尔反尔的上来,房子是她家的,她怎么就不能要回来了,而且她上来了才发现,这两边楼梯竟然都安装了防盗门,这时候多装一个门,那安全可太有保障了,早知道会怎么,她说什么都不可能跟人换房子。
    不过能打苦情牌,他们也不想得罪人,毕竟这个大牛看起来就很凶,得罪了还不知道会被怎么报复,所以张老太抹着眼泪哭诉:“年轻人,你就体谅体谅我们老人家,我们之前也没想到楼下的环境是那样的,倒不是别的,这进进出出的人太多了,楼层矮,每天有人打门口过我们都要提心吊胆的,你看我们一家子老弱妇孺的,真被人抢上门了那不是要人命的事吗,你身强体健的,住那儿人家怕是连门都不敢上,大牛啊,你跟我们换回来吧,我们多给你一点食物好不好?”
    其实住哪儿对大牛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但前提是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可是他带着老婆,那自然是离危险地带越远越好,所以根本不同意换回来,直接一手拦在门口,特意绷紧的手臂肌肉一股一股的,看着张家的几口人表情越发凶狠:“不可能!既然换了就没有换回来的道理,我警告你们别纠缠,否则我会让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说完还猛地将门一关,毫不留情的将张家的人关在了外门。不过门一关上之后,他想了想,又重新开门,看着门口还没反应过来的人,再次警告道:“离我家远点,你们要是敢在门口闹一下试试,我会一个一个把你们从十七楼丢下去,反正现在活不下去的人多得是,举家跳楼也没什么不可能!”
    这话真的把张家的几人吓住了,主要是大牛长得很魁梧,表情又凶狠,看着就不像个会下软手的人,张老太差点被吓得一口气没喘上来。
    张艺连忙扶着自家母亲,却被张老太一巴掌抽打在了身上:“你个没用的!家里的房子被人抢了你还闷不吭声一个屁都放不出来!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可怜了我的孙孙,造孽啊,老头子你怎么就走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以后要怎么办啊!”
    张艺的老婆胆子也不算大,刚才被大牛那么吓唬一番,又听婆婆哭嚎上了,连忙拉着婆婆:“他刚刚说在门口闹就把我们都丢下去,婆婆您别闹了,我们还是下去吧。”
    张老太瞪了儿媳妇一眼,看了看已经被连番变故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小孙子,心下一狠,决定换一种方法去要回房子,她自己住哪儿都行,可唯一的孙子不能跟着他们吃苦,这楼下的环境实在是太差了,有人直接将生活垃圾往楼道里扔,他们即便门窗紧闭的,都能闻到一股骚味,还有人甚至将一二楼的平台当厕所,那蚊虫泛滥的简直成灾了,哪有楼上这么干净,不管怎么样,这房子必须要回来!
    等张家的人下去之后,扒着铁门猫眼往外看的慕楠这才回了屋:“我还以为会闹起来呢,没想到被那个大牛放了两句狠话这家人就下去了,啧,哥,你说电梯那儿我们能不能拿什么东西堵上啊,这电梯通电了,谁都能上来了。”
    秦淮道:“我那边不是还有两个大柜子,搬出来堵上好了。”
    慕楠:“那我先收进空间,再放出来?”
    秦淮道:“不行,一点声音都没有的搬出来,虽然未必会让人多想,但总归有点奇怪,你在家里呆着,我去喊喻子柏过来。”
    慕楠:“我也帮忙,你家那两个大衣柜超级重,都是外婆以前定做的实木。”
    那大衣柜还是老式雕花的,很有些年头了,用的木头都是好木,只不过现在好像掉漆了,看起来旧旧破破的,慕楠之前还想着,等以后离开这里的时候,就把秦淮家的家具都放进空间里,还有自家的一些柜子也都拆下来,那都是木头的,要是哪天熬的没了资源,这些东西砍了也能生火取暖。
    很快喻子柏和简初都过来了,这电梯能用了,他们这一层楼的确没有啥安全感了,反正没什么事情他们也不出去,家里吃的至少能熬一两个月的,就是水可能要尽量省着了,幸好之前在楼上搬了好几桶大桶水,又在军部换了一些,十天半月吃掉一桶水,也能维持一段时间了,所以能把电梯堵上自然是最好。
    秦淮的大衣柜着实很重,为了不在地上挪的发出刺耳的声音,就需要抬起来往外挪动,四个人也是下了力气的搬运。
    大概他们在外面的声音闹得有点大,屋里的大牛也跟着出来查看情况,一见他们打算堵上电梯,立刻过来帮忙:“我来我来,你们这一个个细胳膊细腿的。”
    大牛长得壮,有他帮忙抬,慕楠和简初直接让位了,与其占着位子出不上力,不如让开给大牛多点的发挥空间。两边电梯堵上了之后,大牛拍了拍手上的灰:“这下好了,想要从电梯出来就得挪动这衣柜,也不用担心有人悄无声息的摸上来了,这衣柜料子好,做工扎实,看来很有些年头了。”
    秦淮嗯了一声,但没多说:“就这样吧,至少白天能睡个安稳觉了,我们先进屋了。”
    喻子柏笑着朝大牛道:“多谢帮忙啊,不然就我们几个抬这么重的衣柜,可得下点力气。”
    大牛笑呵呵道:“这有啥,这层楼安全了,我们自己也住的安心。”
    回了屋内,慕楠立刻朝秦淮道:“那个大牛看起来好凶,身上的肌肉好发达,感觉一拳可以打死一个人。”
    秦淮道:“人应该是好人。”
    慕楠用湿纸巾擦着汗:“你怎么知道?哪里看出来的?”
    秦淮:“眼神吧,没什么算计,看人的时候也算坦荡,或许不是多好的人,但应该也不算什么坏人,典型的那种你不犯我我不犯你的。”
    慕楠:“这种人已经可以算是好人的范畴了,要知道好多人阴坏阴坏的,平时看起来好好先生的,但背地里给你使坏,就那种自己也得不到什么好处,但偏要搞鬼让你也损失惨重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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