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否认,看来是真的。
    路予乐咬住手指,那
    但是我真的不懂叶漠仁为什么要这么做。杨羊在此刻终于找到一个可以放心大胆倾诉的人,他一股脑把自己困惑,不解,愤怒等各种情绪倒在路予乐耳边,
    结婚后他就和小澄分居,也不管小澄平时做什么,就只是一个形婚,那有什么理由一定要娶他呢?!
    杨羊等不到对面的回答,自顾自的下定论:果然,叶漠仁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路予乐:
    他意识到,是自己把原本好好的渣攻活生生逼成了疯子。
    做错了事,就得想办法补救。
    路予乐闷声不吭的把自己裹进被窝里,烦闷的对着空气踢了两脚。
    隔天一大早,路予乐买了早餐,来到自己在学校外租的房子,虽然是自己家,但碍于有人住,还是礼貌的按门铃等叶漠仁来开门。
    门铃声响,悠长平远。
    叶漠仁把门打开,见是路予乐没多大反应,堵在玄关处没有邀请人进来的意思,平淡的问:有事吗?
    路予乐把早餐递给他,我来拿点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给你拿。叶漠仁依旧保持原姿势站住不动,没有接过路予乐的早餐,也完全没有鸠占鹊巢时应有的自觉,反而更像这房子的主人,要什么。
    路予乐缩回提着早餐的手,也不生气叶漠仁这拽而八三的态度,笔记本,当时我留给你那个。
    叶漠仁沉默一瞬。
    在开口,平静的声调里有隐约有了怒意,怎么,现在连念想都肯不留给我了?
    不是这样。路予乐觉得自己可劲逮着叶漠仁伤害有点不是人能干的事,所以为了弥补心里那份愧疚,路予乐又把早餐递上去,
    你不喜欢林澄,林澄也有其他喜欢的人,剧情发展到这我都已经放弃了,你没必要在叶漠仁,我拿走那本笔记本,至少也是拿走束缚你的枷锁不是吗?
    叶漠仁面色冷凝,听完路予乐说的话嗤笑一声,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现在不喜欢林澄?
    路予乐想说拿镜子照照你现在看我时是什么眼神,跟大狗勾倔强又希望主人把自己带回家时一模一样。
    但是说出口除了会让气氛更紧绷没别的用处,路予乐咬紧下唇,闭了闭眼,开口道:那个
    路予乐,我这是在帮你。叶漠仁看了眼手腕表时间,冷漠打断路予乐未说出口的话,别不识好歹。
    然后猛地关上门。
    路予乐:
    他不识好歹???
    啧。路予乐轻啧一声,从口袋里翻出一个热乎乎的小笼包往自己嘴里塞,瞪了眼紧闭的大门,转身消失在楼梯间。
    江以悸的生日宴请了很多界内界外的大佬,不过倒不是他愿意,是经纪人非得说趁机笼络关系,他黑着脸说就这一次然后答应下来。
    路予乐到的时候,好巧不巧,刚好推门就看见林澄站在叶漠仁的旁边,正同旁人聊天。
    叶漠仁脸色木然,林澄的笑也略微僵硬不自然。
    江以悸不知道怎么发现他的,覆到路予乐耳边说:荧幕CP都比他们自然,至少人家还会笑。
    路予乐:不去看尴尬的就是他们,看了尴尬的就是你。
    江以悸颇为赞同的点点头,你说得对
    短暂的聊天间,叶漠仁已经走到二人面前,江以悸端起酒杯朝叶漠仁的碰了下,叶总。
    叶漠仁微颔首,视线从路予乐脸上一扫而过:生日快乐。冉煦文没来?
    这半年圈子里都传遍了江以悸有个男朋友,叫冉煦文,叶漠仁又跟江以悸有电影上的合作,自然更是清楚,私下庆功宴也见过几次,所以江以悸不疑其他,只当是商业场上随意的问候,回:对。
    叶漠仁微不可察的挑了下眉尖,平调的话里流露出探究的语气:很忙?
    路予乐站在一边,联想笔记本上写过的冉煦文车祸情节,听出叶漠仁话外的意思,主动插话道:算命的说他今天不宜出行,就被勒令待在家了。
    为什么要撒谎?
    江以悸狐疑的看了身旁人一眼,是这样。
    叶漠仁凌厉到让人无法忽视的视线扫过二人,最终停在路予乐脸上,轻飘飘扔下一句,不知道路先生何时会算命的。
    路予乐硬着头皮答:会一点。
    叶漠仁似轻蔑嘲讽的哼笑了下,轻到听的人怀疑自己耳朵产生了错觉,他没再说什么,转身和林澄往别处走去。
    人一走,路予乐无意识紧绷的后背才放松下来。
    江以悸问出自己的疑惑,乐乐你干嘛骗他?
    我真会算命,而且算出来路予乐瞥了眼他,拿过酒杯和江以悸的碰了下,轻轻笑起来,你会长命百岁。
    没有抑郁自杀,会健健康康活到一百岁。
    生日宴结束,林澄满不乐意的坐在叶漠仁的车,先送我去杨羊家楼下。
    车应声开动。
    林澄直视前方,却一直在用余光瞥叶漠仁的脸色,见他此刻双眸幽深,薄唇紧抿,整个人不怒自威,像在克制着什么不让自己发作,鼓足勇气说:叶漠仁,我不可能让杨羊做一辈子见不得光的情人。
    车厢里蔓延起一阵沉默。
    在等叶漠仁回答的林澄发现这人似乎沉静在自己世界,并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想到叶漠仁对他的那些明里暗里的威胁心里一颤,但最终还是爱意战胜恐惧,他又喊了声,我说,杨羊不可能一辈子见不得光,我想带他回家见父母。
    叶漠仁偏过头,无光的眼神直直望向他。
    林澄原来从没觉得和叶漠仁接触会不自觉身体发冷,或许是因为身份变了,少了那份爱,林澄就缺少了可以被允许的胡作非为。
    好。
    叶漠仁答应得很干脆。
    林澄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什么一样瞪大眼睛,他其实已经不止一次向叶漠仁提出过这个事情,但他要么选择置之不理,要么冷眼想看,从没有一次这么爽快答应。
    他怀疑自己耳朵,你说什么?
    叶漠仁一字一顿,在静谧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答应你,离婚。
    路予乐竟然出手帮冉煦文改变结局。
    明明都是纸片人,凭什么对待差别这么大。
    叶漠仁要向路予乐,讨一个公平。
    路予乐接到叶漠仁邀约,说要一聚,地点约在以前路予乐一个人生活现在变成叶漠仁的家里。
    总要有这一天的,路予乐清楚,当自己说出口算命的说他今天不宜出行,就被勒令待在家了而叶漠仁回没想到路先生还会算命的时候,就猜到叶漠仁会找自己算账。
    进门,路予乐想直接不换鞋就进去,叶漠仁挡住他,指了指地上那双和他脚上是情侣款的拖鞋,一个字:换。
    路予乐低头脱鞋,换上。
    走进屋,叶漠仁递给路予乐一杯温水,自己则坐在他对面,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蜜汁沉默了至少十分钟。
    路予乐表面平静,心里疯狂呐喊:啊!!简直是尴尬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了!说点啥冷笑话吧
    叶漠仁,你知道鹅是怎么笑的吗?
    叶漠仁一脸平静的盯着他,你还把我当那个时候的傻子?
    虽然你那个时候是傻子,但比现在冷脸的样子好看多了。路予乐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叶漠仁几乎立刻猜到路予乐没说完的话,他脸色比刚才更难看了一点,不想提起那时候的事,你终于舍得回来一次了。
    路予乐战术性喝水:那不是,这里不需要我嘛。
    不需要呵。叶漠仁嗤笑一声,目光冷得如冰锥化为实质刺进路予乐胸口,像你这种人,当然不知道在我看见你回来的那一刻,心里有多么惊涛骇浪。
    又用了多大的抑制力才忍住不去找你,怕你看见我的影子就会逃开,缩进那个不存在却不能忽视的壳里,躲起来。
    他沙哑了声音,你说这里不是你的家,所以我那么求你看我一眼,你都能狠心走掉,因为我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所以我在怎么做都不会让你喜欢上,可是冉煦文呢,他也是纸片人,为什么他就能让你心软,避开所谓的结局。
    人与人之间的悲喜并不想通,叶漠仁从没一刻觉得如此鲜明对比过,就像凌空扇了他耳光,脸颊火辣辣的疼。
    他带着质问愤怒的目光直视微低头明显心虚的路予乐,心里却猛地燃起一团火,直烧得他眼眶发红,理智殆尽,他霍然起身靠近路予乐,一手拽过他的衣领,凑近到鼻尖相抵,恶狠狠的说:路予乐,我要公平。
    第47章 chapter47:先爱自己反渣渣
    公平,这个词在路予乐人生字典里就没出现过。
    但是叶漠仁幽深眼底那抹令人无法忽视的受伤,却让路予乐说不出口伤人的话,伤人的话说多了,他自己也会难受啊
    路予乐瞥开视线,双手抓紧裤腿,他试图朝人讲清楚自己的本意:叶漠仁,两个人之间,后留下的那个未来日子不好过
    自己终会离开,然后呢,叶漠仁存在于这个世界一辈子孤独终老?他路予乐背不起这样沉重的爱意。
    我不要这个了。叶漠仁俯下身扳过路予乐的脸让他正视自己的眼睛,如半年前成为叶大傻子时候一样表达出炽热又滚烫直白的爱意,我只想被允许安静的待在你身边,我不想我才刚刚靠近你的影子,你就远远跑走了。
    路予乐眨眨眼:我有吗?
    叶漠仁眉宇间流露出不满:你有。
    路予乐:
    叶漠仁见路予乐迟疑,就猜到这人肯定在想着怎么缩回自己保护壳里,他握住路予乐的手主动把脸往上贴,知道这样撒娇的动作肯定会让路予乐心软点,所有的痛苦都由我来承担,你不要有心里压力。
    这样真的可以吗?
    这算利用人家的感情然后明晃晃吊着他当备胎啊
    路予乐动了动被紧抓的手腕,发现动弹不得,脸色一时间也是难以言喻,我觉得这样做不好,都是第一次当人,虽然你当的是纸片人,我也希望你可以和互相喜欢的人待一辈子。
    很早前路予乐就不把他身边出现过的人不管是叶漠仁也好,或者江以悸陆家父母,当做纸片人,他们都是鲜活有个性的,是自己一直陷入死板的人设既定怪圈里出不来。
    所以就算路予乐穿书来知晓剧情的金手指没用在打脸爽文上,至少用在改变悲剧,让身边人可以得到幸福也是好的,即使下一个出事的是叶漠仁,路予乐也愿意出现阻拦。
    他是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感情,但真的不可以再多了
    手腕上传来的痛感突然让路予乐回神,叶漠仁用了些力气捏住,眉宇间流露出丝不悦,你在想那个傻子?
    那个傻子就是你。
    没错,我是傻子。叶漠仁回答的理所当然,逼迫得也很紧,所以,回答呢?
    调侃那么一下,凝重的气氛猛然轻松许多,路予乐笑了下,你到底有认真在听我讲话吗?
    叶漠仁回答得很干脆,没有,毕竟我说不过你。
    不行,你跟林澄已经结婚了。
    在江以悸生日第二天,我们就结束了关系,他一根手指头我都没碰过。
    这架势,誓有今天不同意就不放人的感觉。
    慢慢的,路予乐又沉下脸,第一次用特别认真的表情看向叶漠仁,道:可以,但我有条件。
    叶漠仁表情矜持,但捏着路予乐的手已经开始微微颤抖,泄露主人此刻的故作镇静,说。
    路予乐反握住叶漠仁的手,低头用指尖轻轻在他手掌心里挠了一下,轻声道:先爱自己,再来爱我。
    手掌心酥麻的触感仿佛强电流般穿过叶漠仁的四肢百骸,他微不可察的僵硬一瞬,随即感觉口腔泛起一股酸涩,瞥过头不想让路予乐看到自己脸上现在的表情,喉结上下滚动,道:你果然当我是傻子。
    路予乐曾对叶大傻子说过这样的话。
    刚刚才说自己就是傻子。路予乐耸耸肩,无法忽视叶漠仁耳廓红的彻底,眉梢挑了下,乐呵呵的道:小傻子,耳朵红啦。
    叶漠仁蹭的站起身,同手同脚的僵硬行走离开客厅,没注意到前方的路,还砰的一声直接撞在了门框上,晃晃悠悠撑住旁边的扶手才没狼狈的倒下。
    慌乱无措的叶漠仁,就这么跑了。
    跑了
    路予乐:???
    过了十分钟,叶漠仁换了身衣服,发梢滴着水的从卧室走出来,坐到路予乐身边还携带这一股寒气,明显就是热得不行洗个冷水澡冷静一下。
    路予乐余光瞥了眼叶漠仁耳根还没压下去的红,决定不逗他了,还有事吗,我明天就回乡下了。
    这么着急?
    家里祖宗还等着我回去喂,不知道这几天没回去我辛辛苦苦弄起来的花圃路予乐想到那天在机场叶漠仁哭得那样,揶揄的看了眼似乎脸色无异的他,才把话补全:会不会已经惨不忍睹了。
    叶漠仁点点头,起身从包里摸出一个红包,递给路予乐,道:迟来的新年红包。
    路予乐哇~了一声,双手接过,笑眯眯的:谢谢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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