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找到了一些价值不菲的雪茄。
    这玩意他也不兴抽啊。
    裴思薯托着消瘦的脸陷入思索,硬是不相信有人的房间里可以不放零食,找得更细致了。只是他平常就容易顾头不顾腚,全副注意力和心神专注在寻找零食后,他一个不慎,被地上的杂物拌倒,狠狠的摔在地上。
    这下子闹出来的动静,连孙释也听到了。
    盛骄神情一肃:“我怀疑飞机上有外人闯了进来,你小心注意安全,我去看看。”
    那一下摔到地上的声音能听出来,份量不轻。
    在原书剧情中,孙释分明是笔直得不能再直的异性恋,不可能金屋藏娇一个女性,而纵然这不速之客已经努力忍耐过了,吃痛时逸出的低呼仍然被盛骄听得一清二楚,肯定是个男人。
    “不不不,里面是我朋友,”眼看要引起误会,又实在瞒不住了,孙释才叹气和盘托出:“他拜托我捎他一程,但每次他出现在我的聚会里,总会把所有女孩子的目光吸引过去,所以我就要求他藏起来。”
    虽然花花公子很吸引人,女孩总是更倾向难得见到又气质孤冷的影帝。
    听到是孙释的朋友,盛骄才止住脚步,失笑:“既然是你的朋友,那多委屈人。”
    “不委屈,我朋友他也挺怕见生人的,我没叫他藏起来,他也不会想露脸……介绍一下你俩认识吧,顺便看看他在里面捣鼓什么,摔伤了没。”
    孙释听裴思暮说,他这趟是去港城拍戏的。
    要是真摔伤了,及时处理也能避免伤势拖得严重,影响进组。
    听孙释这么说,盛骄意外地看他一眼,他笑道:“我有急救资格证,本身也学过一些医护知识,不能真的治病救人,但简单处理一下还是可以的。”
    “……”
    这真让盛骄感到有点惊讶了。
    在玩得开心,玩得安全上,也许孙释也是这个领域里的万能人士。
    孙释拉开门,正好看到摔在地上,一时起不来的好友。
    孙释好气又好笑的扶他起来:“你别告诉我你是找饮料找成这样的?我房间里是真的只有酒,得了,让我检查一下伤着哪里没。”
    “我没事,”
    裴思暮否认。
    他抬起头,却对上了一张极为熟悉,日思夜想的脸庞。
    他心心念念记挂着,又有点害怕的女人,正站在落后孙释一个身位的位置上,似笑非笑地看住他:“……我只是一时起不来,我现在没事了!”
    “你还没事,声音都变了。”
    孙释被他吓一跳。
    正要按住他好好检查一番,裴思暮却本能地双手撑起上半身,两脚在地上蹬,一路倒爬疾退,直退后得背部撞上墙壁,其势之快,其行为之滑稽,深深地震撼住了孙释,一时竟说不出话。
    ……这发的是哪门子的疯?
    孙释纳闷着呢,就听见身后的妹子轻笑着说:“好巧啊,没想到咱俩在同一架飞机上。”
    惊不惊喜?
    意不意外?
    ——裴思暮的心脏快被这惊喜吓得撅过去了!
    一时之间,无数种杂乱的想法纷至沓来——
    盛骄怎么会在这里?她原来这么早就跟孙释好上了吗?呜呜他绕了一大个圈子还是没躲开她!她好好看哦!见到她好开心!骗不了自己的开心!居然在她面前这么丢脸,他现在就要打开机舱的门从万丈高空跳下去!
    在心上人面前狠狠丢脸的羞耻心驱使下,裴思暮一把抓过旁边的床上被子,将坐在地上的自己盖了起来。
    孙释:“你他妈……”
    孙释对床品很有要求。
    这整套床具加起来少说花了他上百万,现在被一个幼稚鬼当做隐形斗蓬可劲糟蹋,但这影帝自爆的画面又有点价值千金的好笑,他一时之间居然也不知道是该骂他还是拍下来。
    盛骄比他更快作出了选择。
    咔擦!
    听到快门声音的裴思暮从被子里探出半个头来。
    他震惊地发现,盛骄将他的窘态拍了下来!
    裴思暮控诉地看住她。
    她怎么可以这样!
    然而转念一想,以裴思暮对她的了解……
    盛骄好像的确就是这样的人。
    完全是她会干出来的事。
    裴思暮那双助他夺得过最佳男主角之尊的忧郁美目,这会犹如饱受委屈的仓鼠泪眼,控诉着她的冷酷无情超过分的。
    然后冷酷无情的她又拍了一张露脸版本的。
    敌人比想象中还要坏,裴思暮飞快地把自己再次藏起来了。
    “哈哈哈哈哈,”
    盛骄忍俊不禁:“原来你朋友就是裴思暮,我跟他认识呢。”
    “这,真难得啊,他不怎么跟人来往,”孙释说着,情不自禁地掏出手机:“刚才的照片可以发我一份吗?”
    闷在被窝里的抗议:“不可以!!”
    裴思暮的抗议无效。
    他在被窝里闷了一会儿,觉得这么藏下去也不是办法,这两人是没有良心的,他调整了一下呼吸,摸到自己的手机,鼓起勇气疯狂打字。
    对孙释:
    【你跟盛骄什么关系!!!!】
    【可恶不帮着我就算了还带她进来嘲讽我!】
    【[小狗自闭jg]】十连发。
    对盛骄:
    【我刚才摔倒了,想用被子盖住自己来疗伤。】
    两人觉得再待下去,裴思暮要把自己闷死在厚重的被子里,于是交换了一个眼神,一起走到会客厅坐下来——另一个原因,则是再看到近一米九的影帝费劲吧啦的想将自己藏起来,连盛骄也要被笑不活了。
    盛骄看到手机传来的消息,更是哑然失笑。
    这么拙劣的借口,也亏他想得出来。
    盛骄扬声:“我相信你了,那你到底是摔没摔伤啊?要是何导发现你开拍前把自己弄瘸了,他一定会想杀人的。”
    裴思暮小小声的说:“我真没事,不疼了。”
    他还在生闷气,不想大声说话嫌丢人。
    可是明明他说话这么小声,肯定听不见,盛骄却没再问他了。
    自觉被嫌弃了的裴思暮更自闭了。
    盛骄拿出放在沙发旁边小冰柜里的好酒,倒出来自斟自饮:“他说真没事,不疼了。”
    “我没听见。”孙释有点惊讶。
    “我的耳朵比一般人灵很多。”
    “那太可惜了,很多伎俩在你面前行不通。”
    孙释笑着叹气作遗憾状。
    盛骄愿闻其详,问他什么伎俩。
    “你知道夜店的音乐为什么要开那么大吗?大到会让人有点不适,劝退一些它潜在的未来客户,”孙释拿过她在喝的那款香槟,也跟着给自己倒了一杯:“因为在那个环境里,人们连最简单的交谈也要贴着耳朵说话才得见,一来是方便接吻,二来也好拉近距离——无论是风景多美的地方,你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跟一个陌生人贴得那么近。”
    夜店的音乐合理化了一切。
    理所应当地肢体缠绵。
    可是美女的耳朵这么灵,这招就不灵了。
    盛骄点点头,半真半假地说道:“我还会传音入密,所以你装作耳朵不灵也是没用的。”
    “我们华国人会的可太多了。”
    孙释憾道。
    过了会,他想出个新办法:“那如果我是个聋子,你就可以在我的手上写字了。反之,对方亦然。”
    掌心是神经极密集的地方,敏感程度不输耳朵。
    执起对方的手,用指尖在上面写写画画,也是容易让人上头的暧昧举动。
    盛骄完全明白为什么走海王线的自己会和这家伙玩得来了。
    也太懂了!
    盛骄考验他:“那要是这个美女还不想碰你的手,你们怎么交流?”
    “那就要善用眼睛了,美女都该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盛骄又问:“那如果聋的是美女,她也不想让你碰呢?”
    这可问到点子上了。
    孙释向来尊重女生对肢体接触能接受的尺度,他眉眼一弯,抛出王炸:
    “我会手语。”
    神也不能阻挡他吃喝玩乐兼撩妹。
    看两人相谈甚欢,卧室探出了半边脑袋。
    裴思暮暗中观察着。
    他突然有点庆幸自己登上了这趟飞机,不然现在就是他们独处了,而他俩之间的气氛看上去又那么好。
    这一刻裴思暮有点想躲回卧室里。
    他知道自己是个跟“厉害”扯不上关系的人,托公司团队要求,给他套了张孤高清冷的万人迷壳子,他也能很好地扮演这个角色……粉丝的心态是很微妙的,既喜欢他的人设,又希望拥有这样人设的哥哥洁身自好,矛盾极了,就像看皇帝做男主的要求双处,充满童话式的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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