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于大主播在直播时不慎漏出企鹅号,结果就不断响起被添加好友的咳嗽通知音,烦都烦死。
    燕川滑跪:“对不起对不起。”
    他跟盛骄说明原由。
    盛骄也猜到是类似的原因,她没放心上,只说:“别再推演我了,推不出东西来,我给你们指条明路。”
    这两天,她发现港城由于有被外敌侵占过的经历,地下有一条灵脉被不懂行的洋人无意间压制过,也和玄门总坛的位置息息相关,也因此培养出了一大帮能在没有灵气的现代算赴准确度达75以上的人类。
    盛骄想得到它,也想培养出一批能为自己所用的修者。
    酒店房间里提供了可以书写,也方便扯下来带走的便利纸张,盛骄摘下一张,写上了两行字后便抛入烟灰缸里。奇异地,纸在接触到玻璃缸的瞬间便燃烧了起来,转眼间就烧得只剩焦黑灰烬。
    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焦臭。
    同一时间,众人屏息看住少主,少主脸上神色一变再变。
    同门想催他,又怕打扰他。
    只能小声嘀咕:“他这神态,怎么像出马了啊……”
    出马仙是民间一种信仰动物的通灵人,让动物附体自己的时候就叫出马了。
    “别胡说,我们不弄这个。”
    师叔神情一肃。
    出马仙跟他们追求的道是截然不同的,在他们看来甚至有点邪道的意思,很忌讳谈起。
    在气氛稍肃时,燕川终于好了:“师尊跟我说完了,她说咱玄门总坛底下有一条灵脉,应该就是门主闭关静修那里,我们不得其法,所以一直空置浪费着,她可以教给我修仙之法,但从此就真和我结了师徒缘,于我有恩,我要孝敬她。”
    他们最讲究因果。
    没等众人提出质疑,燕川又说:“师尊让我点一根火柴,或者打火机也行。”
    “嗯?”
    “你们谁抽烟?”
    “我这个吧,zio的,防风火稳。”
    立刻有人摸了个打火机出来。
    擦的一声,打火机的蓝色火焰跃动着,众人定睛细看,蓝焰的焰尖变黑,竟从焰火之中凭空烧出了一张纸,当纸张完整地被“烧”出来后,飘飘荡荡着要落到地面,被眼明手快的燕川一把捞住。
    打火机是随机从弟子里面借来的。
    那个借火机的弟子呆呆说道:“……店里买的,不是法器。”
    看到大家都被震慑住了,燕川假模假样地叹了口气:“既然你们都不信,那明天开机仪式就我一个人去吧,没关系的,反正师尊也只认我这个弟子……”
    众人纷纷清醒,反应过来:
    “我也要去!”
    “叼,我也要见道祖!”
    “在门主面前不要讲脏话。”
    闹了一会儿,师叔觑向门主的沉重脸色,他听到门主问:“你当时说的,是拜她为师?”
    “对啊,我还管她叫义父,不过干爹就是干爹,你永远是我的好daddy。”
    燕川乖觉地说。
    抱到新大腿也不能忘记亲爹。
    “傻瓜!”门主大喝一声:“你当时要是拜她做师公,不就也让我蹭上了吗?”
    “……”
    门主的思路角度之新颖,一时之间无人反驳。
    玄门中不乏自恃身份的,哪怕见识到了这等大能也没动摇,在得知所谓的师尊只是个不满二十的女明星后,更是难以接受——迷信的地方往往重男轻女,大男子主义风气也较浓重,玄门风气比较好,也是因为门主年少时娶了一位十分能干的职业女强人,玄门能发扬光7彩,和她推行的一些现代化管理脱不开关系,底下的产业每年能获得不菲的回报率,亦是她的功劳。
    一个地区能发达起来,跟女性地位必然有正比的关系。
    妇女能女人不能干活,不能消费,资本家第一个接受不了,都给我996卷起来。
    更多的,则是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们追求了大半辈子的信念,居然真有可以实现的一天。
    修真的门就在那,他们拒绝不了。
    虽然,突然认一个外来人为尊,有点怪怪的……
    “慢着,”
    门主细看那张纸的内容:“上面写的诀,跟祖师爷留下来的残诀,像是对上了。”
    ……
    盛骄的一张纸,几句传音入密,让港城最清静的地方闹了个人仰马翻,经常全门上下的通宵研究,他们怀疑且推测,盛骄所学的流派,跟他们是一样儿的,只是懂的比他们更纯正。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洋人的进犯让许多卷籍都破坏失传了。
    本来就不完整的宗卷更加支离破碎。
    推理出这一点后,让玄门人也松了口气,没了最后一层心理顾虑。
    修的是一样的道,那就都是自己人。
    还比自己厉害,叫声师尊不过分,不算数典忘祖!
    盛骄并不知道,也没兴趣去知道他们在研究些什么,她在当夜去了何定邦导演的房间,与副导和裴思暮对戏,揣摩每一场戏角色该有的情绪,又该如何表现出来。
    翌日清晨,便是开机仪式。
    盛骄比他们起得更早,在其他剧组成员揉着睡眼起床的时候,她已经在酒店的健身室活动过身躯了——健身室没这么早开,但酒店听了她的需求后,特意给她开放了,照顾了客人的住宿体验。
    两位主副导演、裴思暮和盛骄坐在同一辆车上。
    同一保姆车上还有助理和保安,其他剧组成员也有车接送过来。
    裴思暮心不在焉地看向窗外,也没表现得很怕她——昨晚讲过戏,他进入工作状态,恋爱情怀便光速下线。上辈子他能如此高产,多少有点寄情工作的意思在,只有在拍戏的时候,他就是另一个人,能从名为“盛骄”的魔咒中解脱出来。
    发了一会呆,他突然开口:“盛骄,你觉得阿缘爱男主角吗?”
    “不爱,一开始是崇拜,后面是可怜。”
    盛骄给出了很确切的答案。
    这也是昨夜何定邦说的,他想拍一部看着像爱情,但其实不是爱情的电影。
    只是她犹豫了一下:“可能有喜欢的……但不多,这城市容不下爱情,那男主角呢?”她将问题抛回去。
    太平山又叫大雾山,无论何时山间总是烟雾弥漫,清晨的光穿不透雾,落在他的英俊脸庞上,柔和了轮廓:“比阿缘对他的喜欢更多一点吧,人在落魄的时候总想找住浮木,他曾经多风光啊,所有人觉得他是年轻才俊,所以他希望阿缘也一直觉得他是金融巨子……所以我觉得现在的你可以演好阿缘。”
    裴思暮的话让她有点惊讶。
    细想之下就明白了。
    阿缘很有野心,又慕强,底色是冷酷的。
    如果是原剧情线上的盛骄,她在冷酷的同时又多情,会给这角色增添了不适宜的风情和靡艳感。
    “快到了。”
    司机说道。
    大雾依然浓重,玄乾坛的山门前站了许多人,颈上手上全是长│枪短炮,一个个摄影机的洞口黑漆漆如枪│口,一看到保姆车驶近,立刻就不顾安危地围了上来,还有自发集合的粉丝,殷切地想见裴思暮一面。
    盛骄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心情很好地跟裴思暮调笑:“会怕粉丝吗?”
    “谢谢她们爱我爱得这么狂热。”
    “很狂热吗?”
    盛骄没看外面,但她的听觉太灵了,能听出来粉丝挺守规矩的,反而是娱乐记者很想爬上车顶,或是徒手将车门硬生生掰开,将他们要拍的裴思暮扒拉出来。她却见裴思暮放空眸子,显然是有点犯困:“我们和记者是有工作在身,她们出于对我的喜欢在周末这么早就起来,太狂热了吧。”
    “你放假会起不来?”
    “起不来。”
    “你粉丝知道吗?”
    裴思暮的助理热心解释:“根据我们经纪人大哥塑造的人设,粉丝眼中的暮哥每晚会在夜店嗨到很晚,所以早上犯困是正常的。”
    “我每天晚上都很早睡觉,但不睡满八个小时就会犯困,所以平常需要午睡。”风流浪子兼暗夜帝王道出了他小学男生一样的作息需求。
    “嗤,”
    笑色从盛骄的薄唇逸出,裴思暮下意识地耳朵发麻。
    每一次,每一次,她的一举一动就跟他的神经直接连接着似的,心脏未经他本人同意,就擅自地狂跳个不停,十分丢人。她说:“下车吧影帝,给我精神一点。”
    车外记者的摄影机早就虎视眈眈地候着了。
    裴思暮是先下车的。
    他下车后没赶在保安的保护下快速走入山门,而是先停在车侧,忍受落在他脸上的闪光灯雨。他不喜欢被追着拍,但也早习以为常,不会娇气地抱怨,或者露出任何破绽,在镜头下,他是裴思暮,是整个团队精心打造出来的明星——想一直演戏,演喜欢的电影,名气是不可或缺的,他没天真到以为自己真的完全不需要营业。
    经纪人和团队在背后努力,而他只需要演好“裴思暮”这个角色就行了。
    镜头下,深色休闲服被他穿出了一股冷峻的禁欲气质,煞住现场的迷妹粉丝,记者也狂拍不止。看到他停下脚步等人,更是兴奋得眼睛发红,问出一连串羞耻的问题:
    “裴思暮,你昨晚和谁过夜?”
    “听说这次和你演对手戏的女主角不满二十岁,你会对她下手吗?”
    “我们昨晚在酒店外等了好久都没拍到你,你去哪里玩了?”
    ……
    娱记问的问题有时是奔着激怒名人去的,无论他是否认、生气还是尴尬,都有可写的地方。将名人从高高在上的神坛上拉下来,剥掉那层名为**的距离感。
    可惜这方法对裴思暮没啥用。
    因为他在演戏。
    记者问的是角色,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盛骄看到裴思暮下车后对她伸出来的手,眼中掠过一丝惊讶。
    接着,她很快反应过来,握住他手,在无数好奇、关注和贪婪的如饥似渴目光中,钻出了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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