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死盯着那张照片不放,周斌也察觉到了什么,“你是不是认识照片上的人?”  “认识倒谈不上,不过这个家伙,我傍晚还见过!”我指着那个年轻人的照片,对周斌说道,“能告诉我这小子的身份吗?”
    周斌叹了口气,一脸疲惫地坐在椅子上,说道,“这也是川南大学其中的一个学生,事发前没有任何异常,半夜突然说肚子疼,结果请假去了一趟医院,人就直接失踪了。”
    “当时只有他一个人吗?”一般情况下,大学生请假去医院,基本都会有人陪同。
    周斌摇头说道,“没有,因为病得并不是太严重,所以辅导员并没有跟上去。”
    这就麻烦了。
    我皱下眉头,沉吟不语,而周斌紧接着又反问道,“说说你的情况,你是在哪儿见到他的?”
    我只好将自己是如何撞上那个年轻人,后来一路跟着他走进小巷子,最后又怎么被厉鬼伏击的事情详细地周斌讲述了一遍。
    “照你这么说,这起案子又跟灵异有关?”周斌差点跳起来,拍着桌子大骂道,“马勒个巴子,怎么又会有鬼魂出现?”
    我十分理解周斌,老实说,接连不断的灵异事件集中爆发,让我们都变得有些憔悴,鬼魂参与凶案,平时十年甚至几十年都难得一见,可最近这段日子,却几乎每一件都与之有关。
    沈平接口说道,“我们也曾经有过这样的猜测,怀疑最近集中爆发的灵异事件,说不准都出自人为的操控,也就是之前利用猫咒暗算我们的那个老头,不过,现在没有寻找他的方向。”
    “只是推测没用,我们没有丝毫证据。”周斌抬头,脸沉如水。
    我想了想,说道,“一次性失踪这么多人口,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我们可以先找到其中一个,或许可以从他身上寻求突破口。”
    “好吧,我会将所有警力都分配出去,争取尽把人找到。”周斌喝掉了最后一口热水,接着扭头就走了。
    我和沈平则带着那些封印者鬼魂的瓶子,回到了出租屋。
    进屋之后,我没有马上睡觉,而是找了一袋朱砂,在地板上围成一个圈子,让沈平替我掠阵,再将那些从厉鬼手中救下来的游魂都释放了出来。
    几只游魂被困在朱砂围成的圈子当中,惨白着一张脸,都蹲在地上,用充满死气的眼神等着我们。
    这些游魂全都是被小女孩用“恶作剧”的方式害死的,所以戾气也比较重,那脸色阴沉沉的,目光涣散,一脸凶神恶煞。
    “到了我这里,就要老实一点,省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将一根柳枝抓在手上,对着几只游魂打过去。
    柳枝打鬼、越大越小,几只游魂分别被我用柳枝打了一下,都发出了冷幽幽的哭泣声,
    “大师,放过我们吧,我们都是被逼无奈,都是被那个小女孩害的……”
    鬼怕恶人,尤其是这些游魂死的也比较冤枉,我没有再继续为难他们,沉着脸说道,“那好吧,只要你告诉我那个小女孩的底细,她是怎么出现的,现在在哪儿,我可以放你们去投胎。”
    如果人口失踪的案子,真的涉及灵异事件的话,没准抓着这个小女孩,也会成为案件的突破口之一。
    有只年过半百的游魂飘到红线跟前,对我畏畏缩缩地讲道,
    “大师,我们根本不知道这些,谁也不清楚这个小女孩她究竟是怎么来的,我生前是个工厂的后勤,正在办公室加班写材料,然后听到走廊有声音,开门出去,就遇到这个小女孩了……”
    另一只游魂也飘出来讲道,“我是酒吧的酒保,半夜小班回家,在路上撞见这个小女孩的。”
    每只鬼都将自己如何看到小女孩,并且遇害的全部过程告诉了我们,却没有谁知道小女孩是怎么来的,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被盯上。
    问了一大圈,我们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都没得到,这些人在和小女孩玩游戏失败之后,魂魄都被封进了那个布偶娃娃,什么都不清楚。
    听完这些鬼魂各自的叙述,我和沈平面面相觑,都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看来要想从这些游魂口中得到关于小女孩的情报,根本不现实。
    沈平无奈,抓着瓶子又把它们一只只封印了进去,“算了,先把他们收起来吧,找个机会再给这帮游魂做场超度法事。”
    既然没有收获,我们也不再过分执着,收好那些游魂,都各自回屋去睡觉。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之后首先给周斌打了个电话,询问他有关那些失踪人口的案子,是否又怎么进展。
    周斌很无奈,在电话那头苦笑道,“什么都没发现,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找到。”
    我提议道,“既然事件的源头在川南大学,你倒不如把调查重心放在那上面,看看是否会有什么线索。”
    “我会留意的,不过这件事超过我的能力范围,我希望你和老沈也能参与进来,配合我调查。”周斌再次恳请我的加入。
    我只能先答应下来,“好吧,不过查案我并不擅长,有了消息你可以通知我。”
    挂掉电话,我们又去了一趟风水铺子,尽管连日以来发生的灵异事件,搞得大家焦头烂额,但生意总归还是要做的。
    守到下午,就剩我一个人还在门市当中,正在网络上翻找有关于蛊虫的资料,门外走进一个贵妇模样的中年女人,挎着名牌包包,敲了敲门,径直向我走进来。
    “你好,有什么问题可以帮你效劳的?”我放下鼠标,让她先坐下。
    “请问,你就是这家风水店铺的大师吗?”每个进门的顾客在看见我的长相和年龄之后,都会忍不住向我确认,这点我已经习惯了。
    “大师谈不上,我就是个拿钱办事的人,风水堪舆或者阴阳卦尧,你都可以找我。”我笑着递给她一杯热水,“不介意我抽烟吧?”
    这女人接过我递给她的热水,我注意到她的手指有些发抖,笑道,“不用害怕,你如果遇上什么难缠的事情的话,现在就可以告诉我。”
    “你真的能抓鬼?”可能是因为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她抬头看着我,嘴唇发白,微微有些发颤。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如果你还没想好是否信任我,可以直接离开,不过既然你进了这家铺子,就不要再说质疑我的话。”我很自信地点点头,说道。
    可能是我这份自信得到了她的信任,这女人马上迫不及待地说道,“那好,我家有鬼,你能不能帮我看一看?”
    我坐回椅子上,对她不慌不忙地说道,“先不忙,我总得先明白究竟是什么情况。”
    这个女人随后告诉我,她丈夫姓黄,是川南大学的副校长,儿子也在这所大学念书,而她自己则是个全职太太,负责照料家里的事情,从前天晚上开始,她家就开始出现异常了。
    先是睡到半夜,听见儿子房间里有动静,她还以为儿子半夜上厕所,所以根本没在意,可他儿子却打开大门,直接离开了家。
    黄太太趴在窗户上,看见儿子已经下楼了,便轻轻唤了他两声,可谁知,他儿子好像完全听不见话一样,对她的喊话声理都不理,穿着睡衣就消失了。
    黄太太自然很担心,可下楼的时候儿子已经走远,根本找不到。
    等了整整一个晚上,她儿子才回家,一脸憔悴,黄太太质问儿子上哪儿,可她儿子支支吾吾的,却什么也不肯说,她把儿子骂了一顿,以为事情就过去了,可没想到,到了昨天深夜,她儿子居然又起床出去了。
    “川南大学?”得知事情的始末,我反复念叨了几遍这个名字,好像所有事情都和这所大学有关。
    “那后来呢,如果只是夜不归宿的话,问题还没上升到请人驱邪的程度吧,也许小孩子爱玩也说不定。”我翘起了二郎腿,等待黄太太的下文。
    “不仅仅只是这样的,他今天回来,我质问他到底去了哪,可我儿子进门之后却什么话也不说,而且脸色比昨天还要难看,我骂他,他居然瞪了我一眼,你……你可能想不到,我儿子看我的眼神究竟有多凶狠,好像要杀人一样。”
    黄太太一脸惊恐地说道,“再后来,我以为他受了什么刺激,想进卧室安慰他,但是……我发现他放着好好的床不睡,居然趴在大衣柜上,像野兽一样趴着睡觉,而且嘴边还有血……”
    黄太太把话讲到这里,就再也说不下去了,我则马上站起来,说道,“好吧,我跟你回家去看一看!”
    之所以这么快答应黄太太,一则是因为确信她儿子出了问题,在一个,则是因为事情和川南大学有关。
    她儿子这种症状,让我回想起了昨天那个年轻人,不管是不是,总之一定有关联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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