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站在神官府门口,宋清月的心情格外的复杂,她看着眼前这座困住活人的巨大棺材,心情是说不出的复杂。
    守门的人早就换了,不像容府的人只要看到宋清月就会让她进去,如今她被拦在门外,已经等了许久。
    这个时候的天气不算太冷,可是这个巷子里的穿堂风还是吹的人浑身发抖。
    青芽站在宋清月身边,给她挡着风,心里却不爽极了,可她不敢抱怨,小姐都没说什么,她现在说什么话都不合适,都是在戳小姐的心窝。
    终于,那扇厚重的门开了一扇,通报的人叫他们进去。
    宋清月不是第一次进神官府,可每次进来心态都大不相同。
    容二并不住在云玄那个像庙宇一样的小殿中,他住在东边的一个院子,不大,好在看起来没有那么高高在上的冷清。
    和从前的慵懒闲适不同,容二穿着很严谨的常服,如果不是那张脸,宋清月几乎不认为这是她认识的容小华了。
    宋清月坐在他对面,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他,容二表情淡淡,他比几个月前瘦了不少,宽大的衣服也遮盖不住他瘦骨嶙峋的身体,宋清月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来人,给宋二小姐上茶。”
    宋清月愣了一下。
    宋二小姐,多么客气疏离的称呼。
    宋清月端着茶杯的,似乎已经预见了他接下来可能要说的话。
    不过,宋清月并不怕,她既然主动来了,就做好了准备,不管听到什么话,她都能接受。
    茶是好茶,茶香在鼻尖游走,空气中还有一股别的药味。
    宋清月道:“你吃什么药了?”
    容二微微一顿,大概没想到宋清月没有指责他而是问了这么一句。
    “陛下让人送来的。”
    “是宋清慈的药吗?”
    容二摇头:“不知道。”
    他又说:“每次送来都有人看着我喝下去,药渣子都会被带走。”
    宋清月心想,难怪刚刚等了那么长时间,原来是宫里派人送来了药看着他喝下去。
    “我帮你把把脉吧?”
    “不用了!”他拒绝的很干脆。
    宋清月抬头看他,容二将茶喝了,宋清月摸了摸茶杯的温度,很烫,这么喝下去,嘴巴肯定被烫坏了,可容二像是毫无感觉一般道:“我们之间有些话要说清楚。”
    宋清月笑:“好,我听着。”
    容二道:“如果我之前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请宋二小姐都忘了吧,从今天开始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欠,各自安好。”
    他这话让宋清月有点意外,宋清月都气笑了:“这么文绉绉的话,你想了很久了吧?”
    容二并不接话,只说:“我以为我的态度你能明白。”
    他指的是之前冷落宋清月,以为她能知难而退,不在纠缠,既然宋清月找上门,他就把话说的清清楚楚。
    宋清月沉默了一会儿道:“你是真心的?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容二道:“我之前确实喜欢你,可喜欢不代表要在一起,我现在是神官,未来也会是你的姐夫,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不管有什么苦衷,都是事实,而且……”
    他顿了下道:“之前我对你的喜欢,掺杂了不少利用,抛开这点利用,其实也不剩什么了,我希望宋二小姐能明白。”
    宋清月说:“我明白。”
    容二张了张嘴,没什么好说的了。
    宋清月道:“所以,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你放弃我了是吗?”
    容二沉默了半晌,才说了一声:“是”。
    宋清月拿起桌上的茶杯直接砸在了地上。
    容二坐着没动,任由她将屋子里的东西砸了个遍。
    …
    宋清月当天晚上就发起了高烧,不知道是不是在神官府外面吹了冷风的缘故,她很少生病,平时有个小病小灾的自己都相当注意,只是这次的病却是来势汹汹,她自己迷迷糊糊的,清醒的时间都很少。
    从外面请了个大夫来,配了几服药,吃了也不见好,青芽一着急只好去了神官府,却连人家的大门都没进去,还是在路上遇到了成明郡王身边的阿树,阿树知道自己郡王什么心思,又感谢宋清月治好了成明,当即带着青芽去找成明,成明二话不说,递了个牌子,从宫里请了位太医出来。
    太医们外伤不擅长,可是这种内调很是厉害,几幅药下去,宋清月的烧就退了,人也就醒了。
    醒来后也不说话,就看着床顶发呆,其实也不是发呆,只是她昏迷的时候,做了个梦,梦到了前世的事,梦里那架飞机并没有出事,后来被机长力挽狂澜停在一个国家。
    宋清月惊魂未定的下了飞机,在机场附近定了家酒店,然后她在酒店遇到了正在结婚的新郎容二……
    宋清月揉了揉发疼的头,问:“我睡了多久?”
    她嗓子又干又哑,像只快要断气的乌鸦。
    青芽忙给她倒了杯水,宋清月喝了水,这才感觉好了一点,青芽又给她倒了一杯,才说:“吓死奴婢了,小姐你睡了好几天了。”
    青芽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终于忍不住道:“公子也太绝情了,要不是遇到成明郡王,奴婢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宋清月小口的喝着水道:“这种事情本来就不该去找他,下次遇到这样的事,就找老夫人,或者宋墨涵。”
    私下里,宋清月从来不管宋墨涵叫父亲。
    青芽道:“奴婢知道了、”
    她顿了顿道:“您和公子……”
    宋清月道:“我和他结束了,日后不必再提他。”
    青芽叹了口气道:“奴婢去跟阿树说一声,小姐病了这几天,郡王一直很担心。”
    宋清月应了一声。
    宋清月前前后后病了大半个月,人一好,就又去了护卫营,营里人最近都在议论跟西羌的战事,据说开战打了个漂亮仗,可是后面就不太顺利的。
    “西羌人这次明显有备而来,他娘的,这帮蛮子准备了这么些年,这回看来是不会善罢甘休。”
    “王爷带兵,你怕什么?我们十万大军,难道还怕了西羌不铖?”
    “也不能这么说,西羌人本就对地势熟悉,又骁勇善战,几年没动静了,怕是也被逼急了。”
    众人都是一阵沉默,显然是很担心,不过也有乐观的,说西羌再强悍,当年都被打跑了,如今也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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