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二以为出了什么事,跟着她一起出门,两人很快到了宋府,进门的时候还遇到了宋清慈,只不过三个人谁也没跟谁打招呼。
    “那本书呢?”宋清月问。
    “什么书?”青芽不解。
    宋清月边翻找边说:“就是我娘院子里找到的那本女戒。”
    青芽道:“奴婢问问徐妈妈。”
    徐妈妈道:“奴婢没动过,应该就在这个箱子里的。”
    三个人将箱子翻了一遍都没有找到书,宋清月道:“别找了,丢了。”
    几个人脸色都不好。
    尤其是青芽和徐妈妈。
    徐妈妈道:“是奴婢不好…”
    宋清月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去好好查查是谁拿了书。”
    徐妈妈和青芽出去后,容二才走过来问:“什么书?怎么了?”
    宋清月把在阮氏院子找到一本女戒的事说了:“当时我还拿着那本出去问了,那本书很违和,写字的一看就是个很有力道的男人,用的纸张和墨也是顶好的,绝对不是我娘的东西,可后来没查到什么我也就搁置了,直到刚刚我看到了云玄牌位上的字,和那本书上的字很像。”
    云玄和宋清月的母亲,感觉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他的书怎么会出现在阮氏的院子里?
    这真的是很奇怪了,而且,那还是本女戒,前神官大人亲手抄了一本女戒给大臣夫人,这怎么想怎么奇怪。
    宋清月有点心神不宁,她感觉这本书很重要,非常重要,当天她去完阮氏的院子,阮氏的院子就被烧了,现在那本书就不见了…
    只要抓住这本书,一定能揪出点什么来。
    宋清月急切的走来走去,心里一团乱。
    容二安慰道:“你先冷静,会不会是看错了?”
    宋清月摇头:”我也不知道,毕竟我上次见那本书是几个月前。”
    虽然这么说,可宋清月直觉她绝对没有看错。
    一定有什么关系。
    云玄和宋府,云玄和阮氏的死,云玄为什么点宋清慈做神官夫人…
    容二抱了抱她:“冷静一点,不着急,先找到书再说。”
    容二给她倒了杯水。
    宋清月喝了水,这才冷静一些。
    容二道:“好点了吗?”
    宋清月点头:“我感觉我就要抓住真相了。”
    “我能不能把云玄牌位上的字拓印一下?”她问。
    容二点头:“我找人去拓印。”
    宋清月点点头。
    容二又说:“有需要我的地方就开口,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
    宋清月靠着他的胸膛点点头。
    徐妈妈是大户人家后宅院子里出来的,对于这样的事深恶痛绝,丢了主子的东西,在她看来就是她的失误。
    宋清月将整个院子都交给她管了,如今出了这事,她必须给宋清月一个交代。
    院子里的人虽然都是当初秦姨娘指派的,其中不乏各个府里的眼线,比如春桃是老夫人那边的,冬雪是二夫人那边的,喜鸢原来是秦姨娘和宋清慈派来的,虽然后来秦姨娘的事情解决了,她也彻底得罪了宋清慈,宋清月就把她留下来了,可徐妈妈对她还不能完全相信。
    宋清月院子里哪里能走动都是有规矩的,像她的卧房,徐妈妈和青芽都亲自看着,平时很少有没人的时候,如果实在要出去,徐妈妈也会把门锁起来。
    她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唯一有机会下手,就是宋清月当初去西北的那段日子,徐妈妈和青芽知道内情,院子的丫头们也瞒不过,不过这些人虽然是别院的眼线,可已经被徐妈妈收拾警告过,该露的消息会露出来,不该露的,她们也不敢漏出去,毕竟现在是二小姐当家。
    徐妈妈说的纰漏就是过年的时候,宋清月不在,徐妈妈就忙了一些,青芽难免有照顾不到的地方,如果有人要动手,就是那个时候最合适了。
    徐妈妈怀疑一个人,这人是喜鸢举报的,说之前看到她往院子里埋红布包着的死人头发。
    喜鸢的话宋清月也没有全信,就叫人盯着的那人,那人平日里表现的很好,直到现在也没有露出一点马脚,本来徐妈妈不打算动她,可是现在小姐的重要东西丢了,那就不想动也要动了。
    青芽道:“如果不是她怎么办?”
    她实在看不出那人有问题。
    徐妈妈道:“丢失主子的东西是大忌,她没偷,也是失职,你我也是一样的,不能仗着小姐好说话,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她铁面无私,仿佛从前那个和善的徐妈妈是幻觉。
    徐妈妈知道她怎么想,便道:“主仆有别,不管主子心里怎么想,我们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
    青芽愣了好一会儿,虽然徐妈妈的话说的难听,可道理却是对的,她也就接受了。
    宋清月丢东西这件事,只有她和容二还有徐妈妈青芽知道。
    徐妈妈显然更加老辣,她说直接说出来的话,那人肯定不会承认,捉贼拿脏,必须亲手抓到她才行。
    宋清月也重新冷静了下来,她拿着容二拓印下来的字左看右看,之后递给了徐妈妈,徐妈吗明白她的意思。
    宋清月把事情交给徐妈妈之后,就去了神官府。
    容二在给绣球花浇水,见到她来了,他问:“怎么还没发芽?”
    宋清月好笑:“这才刚种进去,哪里有那么快就发芽的。”
    说完她就看见边边角角的土有松动的痕迹,她走过去看了看,没忍住乐了:“我说神官大人,你干什么了?”
    容二茫然:“干什么?”
    宋清月气笑了:“你不会是把种子挖出来看了看吧?”
    容二“……”
    他干咳了一声:“我就看看发芽了没有。”
    宋清月道:“拜托神官大人,才种下去两天而已……”
    容二摸了摸鼻子,转移了话题:“找到那个人了吗?”
    宋清月道:“交给徐妈妈了。”
    容二道:“徐妈妈确实不错。”
    宋清月道:“说起来好像我许久没见晨风了,你把他留在西北做什么了?”
    容二道:“西北局势复杂,我留他在那帮我盯着点。”
    他说的太过自然,宋清月也没有怀疑什么,便说起了她来的目的:“除了牌位上,还有别的云玄留下的字吗?”
    容二手一顿,摇头:“没有。”
    “你找过了?”
    容二点头。
    宋清月觉得奇怪:“云玄做神官十几年了,在神官府也待了这么多年,没道理一幅字都不留下吧?”
    容二没说话。
    宋清月道:“你认识字,却不能看,不能写,云玄呢,人一死,除了一个冷冰冰的牌位,连张纸条都没有留下……”
    她抬头看了容二一眼:“你不觉得有点奇怪?”
    容二继续浇水:“没什么好奇怪的,收拾干净了而已。”
    宋清月问:“你紧张什么?”
    容二:“我没紧张。”
    “那就是心虚?”
    容二笑:“我心虚什么?我有什么好心虚的?我才没有心虚。”
    “那你摸鼻子做什么?”
    “就是……有点痒而已……”
    宋清月沉着眼睛,转身就走,容二放下水瓢急忙追了过来,拉住了宋清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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