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言大惊:“中邪了?是什么意思?”
    张川流急切道:“这个——我也说不好,总之你赶快回来就知道了。”
    我说了一声马上回来,然后挂了电话。
    “我们有急事,先走了,樊同学,我说话算话,答应你的事情不会忘得,之后我还回来找你,希望你能再找找,看能不能找到更多资料,可以把?”
    樊蓉蓉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我刚刚听见电话里的声音了,和你说话的是张川流吧。”
    我愣了一下:“是啊,怎么你认识?”
    樊蓉蓉点头道:“他妈是我爸的表姐,我叫他表哥的。”
    接着她顿了一下,开口道:“我刚刚听见他说,二表妈撞邪了?”
    我皱了皱眉头:“这种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放心吧,我就住在张川流家,你要有消息就来找我们。”
    樊蓉蓉撇了撇嘴:“我要和你们一起去看看。”
    “一起去?为什么?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看的。”我又愣了一下。
    樊蓉蓉哼道:“我才不信什么撞邪之类的东西,二表妈肯定是发了什么类似癔症或者癫痫之类的病,被你们当成撞邪了,应该送到医院去,我怕你们乱来,搞得更严重。咱村很多人都太迷信了,一碰到什么事情就念叨什么鬼啊神的,一点都不懂科学。”
    我闻言顿时苦笑不得,没想到这小姑娘还是个无神论者,只听樊蓉蓉继续道:“对于农村里的这些关于迷信的风俗习惯,我可是早都有研究的,其实大部分都是对科学的不了解,导致一有奇怪的病症,就以为是鬼神作祟。这种事情可以追溯到——”
    “停停停!stop!”
    我越听越不对劲,打着手势停住了她的话头。这小姑娘说起话来怎么跟我在学校时候教课的老教授那么像,根据我丰富的经验来看,一让这种人说高兴了他能连续不断的说上几个小时连口水都不用喝。
    “行了!”我伸手拍了拍她的头:“别说了,我带你去看看你就知道了。另外啊樊同学,我告诉你一件事,有些东西呢,不是靠资料就能了解的,还得自己去看看。”
    樊蓉蓉不满的推开了我的手:“别摸我头,我过两个月可就成年了。你看起来也像个大学生,怎么还这么迷信呢?算了不说了,我们赶紧去吧,不知道二表妈怎么样了。”
    我顿时无语,之前不是你说的忘乎所以的嘛。
    我也懒得再和她扯淡,直接就出了门,樊蓉蓉走了上来,侯虾当然二话不说也跟了过来,我也没心思管他,赶紧回了张家宅子。
    刚到门口,我就看到张川流一脸急切的等着,看到我连忙挥手:“哎!一鸣,你怎么这么慢,跑哪儿去了,快过来,二伯都快急死了,咦,这不是蓉蓉么,你怎么过来了。”
    樊蓉蓉没说话,我开口问道:“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撞邪了?”
    张川流叹了口气:“唉,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说着他就拉着我往里面走。
    刚刚走没几步,旁边的楚思离忽然停下了脚步,看着里面。
    “怎么了?是不是看到什么东西了?”我连忙开口问道。
    楚思离微微皱眉,看着里屋的方向:“我也不大清楚,有阴气,但是和以前看到过的好像不大一样。”
    我也静下心来感受,阴气这种东西,不像是邪气煞气,其实就算不开眼,人也能多少感受到一点,比如站在阴气重的地方,会感觉浑身发冷,起鸡皮疙瘩之类的。
    我也感觉到似乎是有阴气,但是楚思离说的不大一样却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我们接着往里面走,很快就到了二伯家的院子,此时的院子里面已经聚集满了张家人,昨天晚上年夜饭桌上的人都在,除了张川流的二妈。
    一进院子,那阴气的感觉就更严重了,感觉似乎有一股寒气正在往身体里钻一样,同样是冬天,感觉这院子里面比外面要冷得多。
    他们都围在一间房间门外,一看到我们,纷纷围了上来。
    “一鸣啊,你可回来了,你快看看吧,这可怎么办啊。”
    “是啊,怎么会搞成这样呢,这大年初一的,真是……”
    张川流他二伯更是直接上来抓住我的肩膀,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哎呀,一鸣啊,你可得救救我老婆啊。”
    我连忙开口叫道:“大家别激动,二伯,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二伯一边哀叹着一边叙述起来。
    原来昨天晚上,在年夜饭散席之后,二伯又和二妈一起去打麻将,一直玩到深夜,才回来睡觉。
    当时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了,但是外面还是一阵阵的鞭炮声。
    两个人洗洗上床睡了,但是二妈却被外面的鞭炮声炸的睡不着觉,说起来去上厕所。
    结果这一出门,就是半个小时没回来。
    二伯觉得不对劲,就出门去看。
    结果刚刚出门,就看见二妈,正背对着他,蹲在院子的角落里面。
    二伯觉得奇怪,就上前喊二妈,但是二妈却没有丝毫回应。
    于是二伯就上去推了一把,只见二妈回过了头。
    二伯说,当时的院子里一片漆黑,但是二妈的眼睛却闪闪发亮,还带着一丝绿色,乍一看好像不是人眼一样,把二伯吓了一跳。
    随后二妈就问他干什么。
    二伯晚上喝了不少酒,本来就有些晕乎,现在更是困意上涌,就没有多想,直接就叫二妈回房睡觉。
    二妈应了一声,就站起来跟他回了房间。
    回房之后,已经困得不行的二伯一倒头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二伯因为尿意而醒了过来,想要起床去厕所。
    迷迷糊糊之中,还没睁开眼睛的二伯,就感觉耳边好像有着什么声音。
    那声音是咯吱咯吱的响声,就好像有谁耳边啃东西一样。
    二伯睁开了眼睛,只见旁边的二妈不见了踪影。
    二伯坐了起来,借着窗外的月光,他看见墙角有个人正背对着他蹲在那里,看身形就是二妈。她正埋着头,仿佛在啃什么东西。
    二伯很奇怪,叫了一句:“大半夜的啃啥子撒?跟老鼠似得咯。”
    听到二伯的叫声,二妈缓缓的回过了头。
    只见月光照亮了二妈的身子和半张脸,那下半张脸上沾满了鲜血,嘴里还在咀嚼着什么,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黑暗中二妈的双眼仿佛猫眼一般闪闪发亮,她的双手抓着什么,那是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似乎是活物一般,还在缓缓蠕动。
    下一刻,二妈低头,一口啃了上去。
    接着二伯就被吓晕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二伯才醒过来,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顿时吓得直接爬了起来,往屋里一看,却没看见二妈的身影。
    二伯松了口气,还以为是做梦,但是他刚刚下床,就听见从床底下,再次传来了那和昨夜一样的声音。
    说到这里,二伯停了下来,咽了口口水,继续道:“我低头往床底下一看,只看到你二妈就跟耗子一样钻在从床底下,满脸都是血,在啃东西,我就吓得跑了出来,再没敢进去。”
    听完之后,我回头和其他几人对视了一眼。
    “这是什么情况,鬼上身么?”
    谭金摇了摇头:“应该不是,鬼上身也没有这样的吧,什么鬼上了人的身还在啃东西,饿死鬼不成?”
    “哎呀,这就是撞邪了,一鸣啊,你赶紧想想办法吧。”后面的大伯叹了口气开口道。
    我想了想,开口问道:“你们到现在进去过没有?”
    张川流打了个哆嗦:“哪里敢进去。”
    樊蓉蓉哼了一声:“什么鬼上身,我看二表妈是发了癔症了,你们还不赶紧把她送到医院去,说什么鬼上身。”
    “癔症是什么?”后面有人开口问道。
    “就是一种精神疾病。”侯虾替樊蓉蓉解释道。
    “我呸,你这小姑娘怎么说瞎话,人家哪有精神病。”
    “是啊,蓉蓉,你怎么能说你二表妈是神经病呢。”
    二伯也虎起了脸:“蓉蓉,别瞎说,你二妈以前好着呢,哪里是神经病。”
    众人一阵叱责,气的樊蓉蓉直跺脚。
    “行了行了,别吵了,不管是得病还是撞邪,先看看再说吧。”我开口压下众人的话头道。
    接着我回头对楚思离道:“我们两个先进去看看吧。”
    楚思离点了点头,刚要起步。
    “哎!快看,珠子发光了!”
    只见旁边的俞五指着楚思离的胸口,忽然叫了起来,我和楚思离同时低头,只见楚思离脖子上挂着的四无量善念佛珠,一百零八颗佛珠当中,有好几颗正散发出微光来。
    “真的发光了,这是什么情况?夜明珠?”站在樊蓉蓉边上的侯虾惊讶道。
    “你傻啊,现在大白天的,夜明珠也不会发光啊。”樊蓉蓉撇了撇嘴道:“我看是里面装了什么灯丝一类的东西。”
    楚思离看着发光的佛珠,伸手捻起了一颗,看了一下,然后开口吐出两个字来:“玉髓。”
    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手上的那颗发光佛珠,是用玉髓做的。
    四无量善念佛珠上的一百零八课佛珠,分别用了五檀七宝加上菩提子一共十三种材料,加上被圆觉大师摘下来的两颗莲花生大师的碎身舍利,就是十四种。
    玉髓就是七宝的一种,佛教有七宝一说,指的是七种珍宝。
    七宝的说法各不相同,不过楚思离的这一串佛珠,是来自藏传佛教,采用的自然也是藏传佛教的七宝,分别是玉髓、蜜蜡、砗渠、珍珠、珊瑚、金、银,并称为“西方七宝”。
    我凑上去一看,这才发现,上面发光的都是玉髓佛珠。
    这一下我马上就想到了以前陈籦湦跟我说过的一些事情。
    玉髓是一种有灵性的材料,古籍记载,玉髓有一个特点。
    遇妖则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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