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熊太子,竟然在信里同他调情,说荤话!
    男人么,上了床,浪起来什么话都敢说,有时脏话都觉得特别带劲,可换个氛围,还是会觉得尴尬好吗!
    他还具体描写了动作!
    怎么想他的,怎么意淫他的,什么场景,什么工具,前戏多久,都干了点啥,使用右手那啥时感觉到他干了啥,叫了啥……
    真是特别污!
    这明明是一封正经的信好么!
    崔俣把信扔到一边,缓了好一会儿,才又重新拿起来看。
    当然,看的只是前半部分,后面特别污的那些,他直接略过。
    然后根据信中内容,思考片刻,重新起笔,回了一封。
    先说自己遇到的情况,发现的事,同杨暄的消息结合分析,接下来怎么做。他也坏,不是什么开不起玩笑的,把正事说完了,就开始勾引杨暄。
    他才不像杨暄写的那么露骨,太污了一点也不优雅,他就说自己今天都穿了什么,从上到,从里到外,说的非常细,别说样式颜色,连有些细节处绣的花纹都细细描写了一遍。
    还挑剔条件,说别的也就罢了,就是浴桶不太好使。有点大,让他很烦恼,全脱光了再进去吧,有点冷,进去再脱另一半吧,里衣会湿,沾在身上不舒服。拿东西还不方便,非得起半身,伸长了手够……
    总之,怎么让人浮想联翩,就怎么写。
    还通篇优雅不污,就像同友人说点小烦恼,特别可爱。
    最后,他还在信里说,知道你想我,本该送点东西以慰相思,但是呢,咱们不是姑娘,别那么腻腻歪歪,而且你环境也不合适,打打杀杀的,就随信送上一份亲手做的糕点好了。
    嗯,最后还以特别缠绵的笔意,写下‘等你’两个字。
    糕点是傍晚才做的,还很新鲜,崔俣拿出一方素帕,将其包好……
    崔俣做这些事时,小老虎就腻在他身边。
    这山林,对别人来说太大,地势太险,危险太多,对于小老虎来说,那就是耗子掉进了米缸,鱼儿见了大海,怎么玩怎么遛!
    武者们需得小心谨慎,费多少力气也不见得能走多远,小老虎就不一样了,一晚上够它跑两个来回的,特别轻松!
    对于给主人做信使这事,它并不抵触,它是只勤快的虎,能出去玩一趟,顺便帮上主人忙,还能让主人多宠爱一点,一举多得的好事,为什么不干?
    只是……这些天都在外面疯了,它有点想陪着主人了。
    崔俣摸摸小老虎的圆脑袋:“阿丑乖啊,这回去送了信,立刻回来陪我好不好?我需要你帮忙呢。”
    小老虎听不懂崔俣的话,但它能理解崔俣的情绪,这意思是,主人也想粘阿丑了!
    阿丑顶了顶崔俣肩头,喉咙里欢快的咕噜几声,像是在说:主人等着,阿丑去去就回,很快哒!
    小老虎尾巴一摇,跳出窗子,很快溶进了夜色,无人察觉。
    它是百兽之王,森林的主人,在这谷里,只要它想,就可以悄无声息的走到任何一个地方,不会有人知道……
    崔俣当然不可能这么快等到杨暄,他等到了室韦军师,身材修长,气质优雅的猿脸面具男。
    韦修然再次坐到崔俣面前时,无论眼神,还是心情,都特别复杂。
    昨夜,他真的经历了一次生死危机。
    又急又险。
    来者刀尖上带着死意,直冲被他做好样子的被窝刺去,若非他听了大安军师的话,早有准备,现下已经是刀下亡魂了!
    他会武功,比一般人略强点,但对上杀手,妥妥的不敌,昨夜,是真的往阎王殿前走了一圈。
    他知道对方是谁。
    高丽军师。
    说是军师,实际只是顶个名头,那人是高丽训练出来的杀手,得东西突示意,特别披了身份放在军师谷的。东西突有什么意思,会通过各种方式传达给他,他是高丽训练出来的一把好刀,是送给东西突的死忠礼物。
    冲他来的原因,不用别人提醒,他也能猜到。
    室韦骨傲,一直不太驯服,东西突早有意见。
    这许多年,室韦为东西突所胁,年年上贡,国运被挟制,国土受威胁,今年里,东突还派遣了官员,到室韦国都常驻,指手划脚,处处想管。室韦仍未失了傲气,不愿交出主权,甚至还谋着翻身……
    别人看不惯,自然要给个教训。
    他是室韦人,皇子的弟弟,又是收养的,没血缘关系,以他性命为警示,份量够,足够打脸,却不会有什么真正损失。
    死个人算什么?国未灭,皇室在,日子就得继续。
    不乖?就是这下场,你们可看清楚了!
    风云会前,他多多少少猜到一点,还准备了应对之法,只是没想到对方来的这么快。不过也得幸于高丽杀手谨慎,亦能很好的体贴上意,一击未中,就转身走了,并未跟他死杠。
    许是,想着给他一个表现机会?
    这一切,利益相关者知道,自己知道,可面前这个大安军师,为什么会知道?
    若真是知天象会玄术,掐算准到这种地步,是大本事。若不懂天象玄术,还能准确料到这一切,提醒他闪避,本事更大。
    他们,这谷里所有人,整个风云会参与者,都过于小看这气质乖顺,柔弱的像个兔子的大安军师了!
    韦修然捧起茶盏,眼睫微垂:“贵大法师帮我这么大忙,我却不知道……要如何回报了。”
    崔俣看了他一会儿,笑了。
    只怕不是不知道如何回报,是不能,也不敢与大安联盟。
    “不是说了,我只是夜观天晚,偶然看到,便提醒了你,举手为之而已,并不想要什么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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