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到自己的腿上还是没有什么力气,但总归是能站立起来,只要能动,他不会放弃的。
    另一边,乔汐回到家里的时候,乔母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晚餐,看见女儿回来,她笑着说道:“正好准备吃饭,快去洗手。”
    乔汐乖乖地应声,洗手回来后,她走过去,开口道:“妈妈,下周日我想开游艇出海。”
    “怎么突然想出海?”乔母之前送了游艇给女儿,然而她一直都是没有兴趣,游艇一直都是全新放着。
    乔汐有点小害羞,“给朋友庆祝生日,之前我跟你提过他,就是我除外写生的时候,他一直照顾我,妈妈,过段时间我就带他回家,让你认识。”
    乔母笑着点头,“好啊,妈妈也想见见你的好朋友。”
    女儿好几次提起这个好朋友,她确实很想见见。
    “好了,我们先吃饭,你爸爸今天飞了国外,要后天才回来,今晚我们两个还有惜惜一起吃晚饭。”乔母看了眼时间,“惜惜还没有回来?”
    她的话刚落,赵雨惜正好从外面走进来了。
    她满身都湿透,白色的裙子上还沾着大片的污迹。
    “惜惜,你回来了?”乔母看见她狼狈的模样,不由得惊讶,“怎么浑身都湿了?外面下雨了?”
    赵雨惜摇摇头,语气带着几分难以自抑的气愤,“不是,我在路上经过一家商店,店主正好往外泼拖地的水。”
    “这人怎么这样,没有公德心。”乔母一脸心疼地看着赵雨惜,“先别说了,你赶紧上楼洗澡,把脏衣服换掉,还有注意保暖。”
    赵雨惜点点头。
    “不过,惜惜你最近是怎么回事?吃饭被噎好几回了,喝汤也会被呛,上楼梯摔跤擦破皮,前天出门差点被撞,今天出门又被泼脏水。”乔母担忧,“你最近的运势好像很不好。”
    赵雨惜快要呕死了。
    最近她确实像小姨说的,每天会倒霉三次,她已经很小心,尽量减少出门,如果不是今天实在是有事,她也不会外出。
    至于昨晚穿去救陆惑,她被陆家的人发现,被抓起来,还有陆惑对她冷漠,也是受了惩罚的影响。
    赵雨惜扯了扯嘴角,“可能我最近比较倒霉。”
    乔母叮嘱着,“惜惜,平常你要注意一些。”
    一旁,乔汐笑而不语,她知道赵雨惜天天倒霉都是任务失败,受惩罚的原因。
    *
    这几天,乔汐每天放学后都会去别墅看陆惑,他从开始只能走两步,逐渐练习,现在能走四五步。
    暴富说过,陆惑现在腿上的力量不足以支撑他走那么多,很显然是陆惑不断地练习,吃力地挺过去的。
    乔汐又高兴又心疼,她来的时候,便拉着不让他练习了。
    陆惑的额上冒出不少汗,额前凌乱的刘海也被打湿了,挺拔的鼻梁上也有小汗珠。
    乔汐抽过纸巾,刚他擦额上的汗,“我不来,你是不是一直练一直练?”
    陆惑站直了腰身,他身上穿着干净的白衬衫,下身穿着黑色的长裤,衣摆束着,腰身挺拔,他的个子很高,一双腿修长,直直地站立着,让人无法忽视。
    现在的他,不再是只能坐在轮椅上,让人随意忽视的小可怜。
    陆惑低头看着女孩,他清冷的眉目变得柔和,“我没事,练习多了,可以尽快走路。”
    “有些事情不能过急,你的双腿才好起来一些,不能一时间内大量练习,受伤了怎么办?”乔汐知道,只有把黑能量全部消除,他才会完全好起来。
    陆惑勾了勾唇,他轻声应着:“嗯,我会注意休息。”
    乔汐这才满意,她伸出指尖,轻轻地去勾他鼻尖上的汗珠,“你看,全是汗。”
    陆惑哪里想到女孩会有这样的举动,看着她粉白的指腹上沾着他的汗,他翘长的睫毛下意识颤了颤,带着一股子的羞耻,“汐汐,我的汗脏。”
    他握住女孩的手指,直接用衣袖擦去她指腹上的汗迹。
    尤觉得不够,他坐回轮椅上,牵着女孩去洗手间,挤过洗手液揉搓她的小手,然后冲洗干净,用指尖擦干水珠,看着小手粉白又精致,他忍不住低头亲一亲。
    乔汐忍不住笑了,“你这么嫌弃自己的汗啊?”
    “嗯。”陆惑又亲了亲她软软的指尖。
    对他来说,她就是天上的月亮,他这样的淤泥沾染了她,唯恐在她身上留下污迹。
    从洗手间出去,陆惑没有继续练习走路了,他陪着女孩坐在桌子旁,给她剥荔枝壳。
    现在的季节是没有荔枝的,但他知道乔汐喜欢吃,他特意让人去买的。
    对于他提出的这些小要求,陆老爷子那边并不会拒绝。对老爷子来说,只要陆惑安分守己地待着,不作乱,作为他的孙子,不过分的要求陆家都会满足。
    乔汐双手撑在桌子上,托着脸两侧,她看着陆惑帮她剥荔枝壳。
    少年的手指修长,指节分明,带着清冷感的一双手灵巧地替她剥着壳,最后取出那颗晶莹剔透的果子肉,喂到女孩的唇边。
    以前乔汐发病的时候,唇色的颜色浅淡,有时候还带着浅浅的紫,平常的唇色是淡粉色。
    而现在,经过吸收金能量的调养,乔汐的小脸被调养得越来越漂亮,五官处处精致,肤色雪白,就连唇色,也变得红润光泽。
    晶莹剔透的荔枝肉凑近她的红唇,乔汐微微张开小嘴,莹白的贝齿咬住了鲜甜的果子。
    红唇白肉,艳色刺激着人的眼球。
    陆惑眸色深了深,他把果肉推进了女孩的小嘴里,看见她满足地轻弯着眸,陆惑又剥开了另一颗荔枝。
    一个安心地等待投喂,另一个认真地投喂,熄火看了一眼,它跳到一旁,自己安静地吃着自己的兔粮。
    陆惑喂过来时,乔汐咬住了果子,她没有吃进去,而是身体倾向陆惑,她凑近他,在他微愕的目光中,直接将果子喂到了他的唇边。
    乔汐精致的眉目带着几分兴味,等陆惑咬住了果子肉,她正准备撤离,一只大手按在了她的后脑勺处,让她不得后退,还将她推向了他。
    唇齿间,晶莹剔透的果子碾压成汁,清甜的气息在舌尖蔓延着。
    陆惑尝到了极甜的滋味,也难怪女孩爱吃这样的果子。
    乔汐的腰被抵在桌边,她的后脑勺被按着推向他,感受到陆惑的狠劲,她不满地哼了哼。
    少年这才放轻了力度,他不断地在女孩的小嘴里搜刮,仿佛要把刚才女孩吃进嘴里的荔枝汁全部还回来。
    乔汐觉得自己的牙根都软了,哪里抵受得住他这样的攻势?
    呜,她后悔刚才主动喂他吃荔枝。
    她发现,小金鱼想吃的不是荔枝,而是她!
    也不知道多久,乔汐被松开,她无力地靠在桌子边,唇上又红又热,发着烫。
    她使劲地瞪面前的少年,看见对方眼底的幽黑,她不敢继续逗弄,招惹他了。
    陆惑的薄唇沾染着女孩的气息,微勾着,他指尖快速地又剥开了一颗荔枝,喂到了女孩的唇边,“汐汐,再吃一颗?”
    乔汐看了他一眼,这才把荔枝吃进嘴里,然而少年贪心得很,刚才吃得还不满足,他低头,轻轻地舔去了她唇上的果汁,“汐汐,甜的。”
    “还要吗?”他问她。
    乔汐连忙摇头,不敢吃了。
    再吃,她就要被他吃掉了。
    陆惑漆黑的眼睛带着几分遗憾地看向女孩,乔汐装作看不见。
    “汐汐怎么知道我可以走路?”陆惑继续剥着荔枝壳,那天,她突然让他走向她,他就察觉到了什么。
    他的双腿从小就不能动,看了不少名医专家,然而效果微乎其微,所有人包括他都认为,他必须一辈子坐轮椅。
    然而,那天,他的双腿却忽然有了力量,能动了,就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事情,乔汐知道了。
    乔汐眨了眨眼,陆惑这样聪明,肯定会发现异常,只不过她没有想到他忍了这么多天才开口问她。
    乔汐开口:“我现在不能告诉你,等哪一天,你找回了记忆,就知道了。”
    “记忆?”陆惑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她提及他丢失记忆的事。
    乔汐转过头看向他床上的小金鱼抱枕,“你想想你为什么会在胸口纹身,你床上的抱枕是哪里来的?谁送给你的?为什么你一直保存着。”
    她目光盈盈地看着他,“陆惑,我等你告诉我。”
    乔汐说的问题,他确实答不上来,他全都忘记了。
    胸口处的纹身很重要,小金鱼抱枕也很重要。
    他却不知道为什么会重要。
    胸口处像是被一只小爪子狠狠地挠了一下,陆惑吃了一颗荔枝,刚才在女孩嘴里尝到的甜甜滋味,现在变得酸涩,他低声应道:“嗯。”
    *
    周六这天,叶子欣约了乔汐去看画展,这是她们这些美术生的日常之一。
    吸收多些精华,才能找到更多灵感。
    叶子欣一边看,一边拍照。
    乔汐陪着,她仔细地观察每一幅画的结构布局。
    “小汐,你不拍下来?”叶子欣好奇,她看画展都习惯了拍下来,回去好好研究。
    乔汐摇摇头,“我喜欢在现场欣赏,其实重要的是找出画的布局中心眼。”
    叶子欣是见过不少乔汐的画作,每一位老师都夸她有灵气,所以,乔汐厉害是有原因的。
    叶子欣也赶紧学习。
    这时,前面传来了争执的声音。
    叶子欣看去,只见一对情侣和一个男孩在争吵,男生的白色衣服上沾着咖啡,地面上是打翻的咖啡和杯子。
    情侣两人一脸生气,质问男孩是不是没有长眼睛。
    男友确定女友没有被烫伤,他忍不住高声骂对面的男孩,“一个瘸子,连路也走不好,就不要来画展看画。”
    男生目光沉沉地看着对方,他嘲弄地扯了扯唇角:“歧视残疾人?刚才是你们拉拉扯扯,撞上我,需要让人去调查监控吗?”
    周围的人目光谴责地看着小情侣,两人估计是看见男孩瘸腿,看起来好欺负,才把责任推到对方的身上,现在男孩反驳,他们便失了底气,直骂晦气。
    男孩长得精致好看,叶子欣看不过眼,她上前帮忙开口:“展馆内有规定,不能携带食物或者饮料进场,你们不仅违反规定,还欺负残疾人,也太坏了。”
    小情侣两人不占理,看见周围的人议论他们,男友低声咒骂一句死瘸子,才有拉着女友离开。
    叶子欣问男孩,“你没事吧?”
    男孩没有应声,他提起掉落地面的行李袋。
    乔汐从包包里掏出纸巾,递向男孩,“你的衣服脏了,擦一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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