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宿舍啊,还能干吗。”
    “噗,尽瞎说。”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
    ……
    白薄正大光明地听着墙角,第一次觉得听力那么好也是一种负担,他的视线又重新移到被他百般嫌弃的鸭脖上,又鬼使神差地拿了一块,突然觉得,辣的极为过瘾。
    第37章 余情未了
    白薄终于能体会到恋爱中的人有多白痴,因为岑裕就是一个活生生摆在面前的例子,时不时会露出一阵傻笑,通常白薄都会报以一个诧异而又带着些鄙夷的目光,反应过来的岑裕便立马低着头,脸颊微红地同他道歉,白薄便把目光移开。等到下一次,岑裕又控制不住脸上的神经,嘴角自动上扬,像是怕被白薄发觉,还用手偷偷捂着嘴,像只小心翼翼掩藏着嘴里食物的仓鼠,白薄瞄了一眼便察觉到他又在犯傻,连眼睛都透着笑意,还能瞒得过谁啊。
    现在的岑裕心中有了牵挂就好比放飞的风筝有线在牵引,无论飞得多远、多高,只要顺着尾部那条线,总是能找回最初的方向,也因此,岑裕这只风筝在空中飘扬地更加肆意、张狂。
    为防止自己被岑裕的白痴气息所感染,白薄选择眼不见为净,整日泡在图书馆翻阅起了他以前所不会碰的专业书籍和资料,这一翻,反倒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渐渐从中领悟到了乐趣,像只海绵一般不断汲取专业所需的各类知识,将自己不断地填充、塞满,使之完全蜕变。
    翻到书籍的最后一页,白薄的眼睛阅读完了最后一行字后,他心满意足地合上书,伸手按下手机的homo键,原本漆黑的屏幕瞬间亮了起来,七点二十五,不知不觉都已经这么晚了,白薄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就在他把电脑合上的时候,发现对方坐了一个熟人。
    温和如水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情愫,眉目清朗,淡雅隽秀,在强烈晃眼的亮光下,那人就这么静静地坐在那,构成了一副画面,让人不忍打扰,不得不说,程慎的五官拆分看算不上多么优秀,可组合在一块就有一种莫名的气质,那种斯文中又带着高雅,而高雅中有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错觉。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白薄冲他微微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接着便继续收拾起桌上的东西。
    “要走了吗?”程慎主动问道。
    “对。”
    “那……一起吧?”程慎提议道,白薄这才注意他面前只摆了一本书,而且还是已经合上的那种。
    难得的重逢,白薄倒也没拒绝,欣然同意,“好啊。”
    在一楼刷卡把剩下没看完的书一律借走,两人走出图书馆,此刻天色已晚,一片漆黑的天空中点缀着密不胜数的点点繁星,如流光四溢,璀璨而繁满,使原本黑暗的天空不至于那么单调,反而构成了一副令人赞叹的美景。路旁的路灯所能提供的光芒在此刻显得微弱,昏暗的淡淡灯光,使夜晚道路的气息变得慵懒且绵长,两人沿着路边的小道,缓慢走着,时不时踩着道路旁树木投射下来的影子,逐渐前行。
    “你,假期过得如何?”程慎选择了一个再为普通不过的问题作为打破他们沉默的切入口。
    “挺好的。”
    “嗯,那有继续学英语吗?”程慎提问的口吻中带着几许揶揄。
    白薄对上他的视线,发现目光中充满着善意的打趣,他想起来程慎还当过他的英语补习老师,于是无奈地摇摇头感叹道,“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程慎忍不住笑了一声,这一声轻笑,如同初春中寒冰融化落下的第一滴水,化开了两人原先僵硬的气氛,恢复到了轻松、随意的状态。
    程慎,“我倒是没想过在图书馆能碰见你。”
    白薄挑眉,算是对程慎这一说法的认同,“正常。”
    “怎么,最近转性了?”
    面对程慎的调侃,白薄没有回答,只是给了他个眼神自己体会。
    许久未见,两人之间的距离反倒未曾生疏,反而比先前更加拉进,程慎的知识面很广,可以同白薄天南地北侃侃而谈,就连白薄也不得不暗自佩服,心生敬畏之意,“小心。”程慎正侧身同他讲话,白薄眼见他就要撞上后边的柱子下意识地开口并拉了他一把。
    程慎被突然间拖拽重心不稳跌进白薄怀里,双手搭在白薄肩上,鼻尖相对、四目相望,喷洒出的呼吸都能够清晰感受,一个再近一点点就能触碰到的距离,程慎先前讲到一半的话题戛然而止,话题什么的都已经不再重要,他的目光定定地倒映在白薄的眼中,显得有些呆滞。白薄也意识到这尴尬的距离,微微一笑正打算向后退的时候,一个带着浓烈嘲讽意味的低沉男声响起道,“哼。”
    两人的目光同时望去,发现是沈肖行和岑裕站在不远处,那声讥讽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发出来的,岑裕的脸上带着一丝诧异与迷茫,他惊讶的目光在白薄和程慎身上来回周旋,而沈肖行此刻的脸色黑得吓人,盯着白薄的眼神冷的可怕,怕是想将他千刀万剐的心都有了。
    其实也不怪他们会误会,只是刚才白薄和程慎的动作从远处看实在是太过暧昧,给人一种情到深处意正浓的感觉,沈肖行又想起之前程慎对他的态度,和眼前画面的强烈反差,让他心中的妒火烧得旺盛,可偏偏岑裕在一旁,还不得不强忍着,没有发泄出来。
    程慎倒是坦荡,极为自然地对上沈肖行投射来的种种威压,他行的端做得正,自认问心无愧,没有什么好见不得人的,而白薄敏锐察觉到了沈肖行对他的强烈敌意,嘴角扬起一丝好战的兴奋笑容,余情未了啊,这下,可有得玩了。
    最先结束这种诡异的对视状态的还是岑裕,他拉了拉沈肖行的袖子,催促道,“阿行,我们走吧。”
    沈肖行紧握着拳,极为牵强地对岑裕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答道,“好啊。”殊不知,脸上跳动的肌肉已经暴露了他内心的狂躁。
    岑裕垂下眼,心中一凉,飞快地瞄了一眼白薄和程慎后,拉着沈肖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在害怕什么,或许只有他心里才知道。
    见他们两都走了,程慎觉得没意思,同白薄吐槽道,“无聊的人,走吧。”
    “嗯。”只不过短短的一个会面,白薄便觉察出了其中的不对劲,沈肖行的心中,牵挂的肯定不止岑裕一个,啧啧,竟然还做出一副浪子回头的模样,还真是,渣啊。
    岑裕原本同沈肖行十指相握,现在两人却沉默地并排走着,死寂的气氛弥漫在他们当中,却谁都没有主动打破的欲望。岑裕偷偷瞅了几眼沈肖行的脸色,十分难看,不满、恼火、嫉妒、残暴全部压抑在心中,面部表情变得扭曲,哪有平日半分英俊帅气的模样,只觉得丑陋不堪、凶猛可怖。
    岑裕的心中顿时一阵酸涩,他原以为沈肖行的认错、悔改都是发自肺腑、全心全意的,假期在他楼下的那些行为也无一不彰显着他强烈的决心,可现在只不过见了程慎一眼,竟让他如此失控,若是程慎开口说上一句话,那还了得。他甚至都不敢想象他和程慎同时掉到水里,沈肖行会如何抉择,因为这样的答案,定会令他心如刀割、绞痛得无法呼吸,事实就是如此残忍,他根本比不上程慎的半根头发。
    这么想着,他的眼眶突然涌起强烈酸涩的感觉,既然如此,那沈肖行当初为什么要摆出那副作态令他心软,估计是料定了他必定会心软,想着先把他哄回来继续欺骗罢了,岑裕面色惨白,心脏像被什么绳子束缚了一般,疼得喘不上气,其实,完全没必要啊,他对沈肖行来说什么都不是,这般委曲求全、虚伪与蛇,累的不还是他自己吗。
    而满脑子被怒火充斥的沈肖行压根没功夫注意到此刻岑裕的状态,向来骄傲的他只觉得受到了满满的屈辱,先前对他,程慎就爱答不理的,现在换了别人,便忍不住投怀送抱,所以之前自己死皮赖脸、俯首做小的时候,程慎一定是抱着看戏的态度在嘲讽他的吧。还以为他有多高冷,想来不过如此,也只有在他面前拿乔作势罢了,沈肖行高傲的自尊心只觉得被程慎狠狠践踏,让他怎么样都咽不下这口气,殊不知这般模样落在岑裕眼中,便成了余情未了的证据。
    等把岑裕送到楼下,沈肖行才终于从自己的世界中抽离,轻声安慰道,“小裕,你先上去吧,今晚好好休息。”
    “好。”岑裕强打起笑容,乖顺应着,而沈肖行也没察觉到什么不对,目送岑裕的身影消失在宿舍楼后便转身离开,又继续生他的闷气去了。
    上楼梯的脚步沉重地像是踩在岑裕的心上,每走一步,心就往下沉上一分,不断地,坠落谷底,走到了五楼,他停在了门口,呆呆的站在门前,也没有拿出钥匙开门的欲望。直到白薄将门打开,见到这般失魂落魄的岑裕没有过多的追问,而是朝他露出一个暖心的笑意,“忘带钥匙了?”
    岑裕傻傻的点头,无处安放的心突然找到了容身之所,有了一个可以回归的家。
    第38章 穷追不舍
    就在白薄准备回房的时候,岑裕突然叫住了他,“延茗。”
    白薄回头,有些愣神地望着他,等待他说出接下来的目的,谁知岑裕面对他好奇的目光只是垂下了眼睫,淡淡地朝他笑着,“没事。”
    白薄用打量的目光扫了他全身上下一眼,而后还是选择作罢,什么都没说就离开,既然他不想说,那他也不会强迫他。
    系统,[叮!触发主线任务,由于求而不得,程慎成为了沈肖行心中的一抹白月光,还请宿主将其抹杀,让沈肖行对程慎彻底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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