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薄看到最后一句忍不住笑喷了,他控制不住发了条短信回道,[你有毛病啊。]
    容映,[有啊。]
    得到容映自暴自弃的回复,白薄有些无奈地将手机放到一边,嘴角还不禁流露一丝笑意,细微的,很浅,浅到只有那心中的雀跃能够察觉。
    第二天晚上,容映的短信又如约而至:
    [从前,在城堡中住着一位可怜的抹布公主,她因为国王娶了个恶毒的女人当她后妈,所以过着十分凄惨的生活,每天趁着国王不在,王后总是让她跪着擦宫殿里的地板,久而久之,大家对她都有一个可怜的绰号,抹布公主。
    抹布公主生得十分貌美,但因为常年受到王后非人的折磨,导致整个人异常憔悴,原本娇嫩可人的容颜也隐藏在枯黄干瘦的表象之下,抹布公主仍然每天都干着擦地的活。不知什么时候,天空中突然飞来了一只鸟,一定会在抹布公主刚刚擦过的地上拉上一堆鸟屎,抹布公主这一天的辛苦就白费了,她很是气愤,却又无可奈何,甚至鸟在飞走的时候还会挥动着翅膀留下几根凌乱的鸟毛。
    抹布公主将飘到自己头上的鸟毛取了下来,灰色的、软软的,不知怎么的,她没有把这根鸟毛扫掉而是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在下一次看到那只鸟的时候,抹布公主向往地对它说,“鸟儿啊鸟儿,我什么时候才能逃离这座城堡,像你一样自由呢?”
    鸟儿听了她的祷告同情地看了她一眼,接着挥动了翅膀飞上了天空,人性地在她周围盘旋着,又落下了一泡鸟屎。
    就在她祷告完的第二天,邻国的王子要来他们国家求娶一位最美丽的公主,国王将抹布公主和她的两个妹妹都叫了过去,抹布公主再一次穿上了华美的纱裙,梳着精致的头发,枯黄的小脸在镶满宝石的化妆镜中焕发出动人的光彩,她提着裙子在镜子面前转了一个圈,她从没想过,自己还能这么美。她对那个还未见面的王子充满的感激和一份少女怀揣的暗暗期待。
    宴会上,她见到了高大帅气的王子,穿着讲究昂贵的礼服,拥有着举世无双的容貌,抹布公主微红了脸,害羞地低下了目光,王子则是在人群之中一眼就注意到了看似平凡的抹布公主,他温文有礼地上前来询问抹布公主是否能同他跳一支舞,抹布公主点点头同意了。舞池中的抹布公主因为紧张,频繁地出错,甚至还踩到了王子的脚背,她羞愧得双眼都泛上了朦胧的水雾,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而王子则是向她绅士地笑着,温柔地说道,“没事。”抹布公主感激的目光对上了王子充满笑意的眼,脸又不争气地红了。
    最终结果出来了,王子娶了她的妹妹,王后的女儿,得知消息后的抹布公主在房内暗自垂泪,也是,那么优秀的王子怎么可能会看上她,抹布公主又静静地拿起了那块抹布,默默擦着属于她的那块地板,瘦弱而又坚强的背影让人看了不免心疼。
    婚期将至,抹布公主的心每天都在煎熬,白天擦地,夜里就躺在床上默默地哭泣,任凭两行清流留过脸颊,终于到了王子和公主大婚的那天,抹布公主也出席了婚宴,在婚礼前夕,她鼓起勇气去见了王子最后一面,谁知王子怪异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朝她露出那个她盼望已久令人魂牵梦萦的温柔笑容,说道,
    “这里不需要打扫你去别的地方吧。”
    抹布公主脱下了公主裙,穿着最普通不过的衣服,而原本只是有些营养不良却仍看得出底子良好的脸蛋因近日来的昼思夜想每晚垂泪,变得面目全非,活脱脱一个平凡女佣的形象。
    抹布公主心碎了,这一切,都是晚睡造成的结果。]
    一开始,白薄还以为又是传统的童话套路王子最终来拯救受尽磨难的公主,可看到最后,他发现,他还是太天真。
    容映,[记得早点休息,我的抹布王子。]
    这容映要是放到后几年微博红火的时候,一定是个段子手,妥妥的,白薄不免想到。
    自从上回在电影院碰到岑裕和沈肖行后,白薄便很少见岑裕再出去,譬如今晚,他疑惑地问向岑裕,“晚上不是有课吗?”
    岑裕不知刚神游到哪去了,白薄一说话才忽然回神看了眼手机时间,六点五十五,按理说是该上课的时间。晚上的课是七点十分开始,而岑裕每次都会提早二十分钟出发,也正因为如此,白薄在发现离上课时间只剩下十五分钟岑裕还待在宿舍时才忍不住出声询问道。
    岑裕按下手机左侧的锁屏键,垂下的睫毛浓密而细长,在灯光下脱出一片淡淡的阴影,显得岑裕的脸庞更加憔悴,白薄也发现了他最近状态不对,但说不出来具体是怎么了。貌似,给人的感觉不像刚和沈肖行复合那时的那般鲜活了,逐渐变得忧心忡忡,似乎暗藏了什么,整个人不再像之前那般处处彰显着幸福的味道,而是变得十分内敛,像是把自己又封闭到另一个小世界当中。
    “我,不去了。”岑裕坐着发呆了两分钟,才突然决定道,话语中有些忐忑也有着难得一回的任性,其实白薄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他没有问原因,而是点了点头应声道,“嗯,随你。”
    一手握着玻璃水壶的把手将其微微倾斜,透明纯澈的水徐徐倒入摆在桌上的玻璃杯中,直至倒满了杯中的五分之四,白薄才将水壶提起,放回原位,双手拎着两杯凉水走了出来,其中一杯被他放在了岑裕面前。而他,则拿着另一杯水坐在了沙发的一侧,和岑裕刚好一个身位的距离,不远不近的距离,没有刻意的拉近倒也不至于显得疏远。
    白薄喝了一口杯中的水,微凉的水顺着喉咙流入胃部,胃部一阵冰凉,惹得身体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刺激发出细微的抗议,随着喉结的滚动,又是一口凉水进度,在这时候直接和凉白开似乎是对身体不太好,但却有种莫名的上瘾,猝不及防的寒意能够让人的思绪更加清晰。
    岑裕也受白薄感染,拿起放在他面前的凉水抿了一口,待那阵寒意从身体中蔓延开来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白薄见这样的反应眼神不免范起了柔光,想当初,他也是这个反应。
    不到两分钟,一杯水被岑裕像是自虐般的灌进了肚里,原本暗色的嘴唇也应水光的浸湿显得更加润泽,亮的能够反光一般,鲜红中带着诱人的味道,岑裕抿了抿不再干燥变得柔软湿润的嘴唇,开口问道,“延茗,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问着话的时候他并没有转过头来看向白薄的视线,而是盯着手里空了的玻璃杯,眨了几下,声音中虽然经过一杯水的浸润但猛然开口仍是有些沙哑,此番问话有些无助,却透露着些求证的味道,只是眼神还是害怕得不愿直视。
    “不会。”白薄淡定地开口道。
    岑裕意外地转过头看他,似没想到他竟否定地如此坚决,他的目光中有着浓浓的疑惑,想要追问个原因。
    白薄这时才扬起嘴角继续补全了刚才的话,“我总不能陪着你一块睡吧。”
    岑裕这才释怀地露出一个笑容,一扫先前的阴霾,朝他应了声,“嗯。”声音很轻,但却带着淡淡的满足。
    白薄没有问岑裕最近发生了什么,而岑裕也没有开口向他解释,只是问了句这么似是而非的问话,但得到这样,却让他有种被白薄默默关心的感觉,一种不必言说的默契。
    作者有话要说:
    愿你们都能开心一些,果然还是隐藏不了我想当段子手的心啊。
    第46章 咚咚咚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白薄拿起遥控器将电视音量调小,起身去开门,经过的时候还顺便看了眼墙上的钟,八点半,谁会在这个时候过来,查寝的?
    怀着猜疑的心思,白薄将门打开,结果发现他猜错了,并没有人查寝,而是住在他隔壁的——容映。手里还端着个透明塑料盒,里面装的是食物,暗黄色的模样,一时看不出是什么,白薄有些诧异问道,“怎么了?”
    “我来投喂啊。”容映举起手中的盒子,微卷的头发、专注发亮的眼神、再配上双手捧着塑料盒的动作,让人联想到一只叼着骨头到主人面前讨好的小狗。
    白薄一向对犬科动物没什么抵抗力,于是很快放他进来,坐在沙发上,白薄随口问道,“这是什么?”
    容映脸上露出自信的神情,掀开上面的盖子,一股浓郁的香气很快弥漫在整间屋内,带有经过烹炸出来的特有味道,酥香四溢,一块块深黄色的,有的还带着焦边的小方块此刻安安静静地趴在盒内,凌乱却充满了整个盒子,白薄终于认出它的真身,原来是炸土豆。
    容映也趁机安利道,“真的,这家的土豆可好吃了,你赶紧趁热尝尝。”
    白薄带着好奇用一次性筷子夹了块最上面也是长得最圆的那块土豆放进嘴里,还是热的,口感酥脆,一咬下去,土豆那软糯的口感触发在唇齿间,带着土豆具有的独特香气,咸香四溢,只余满齿回味。
    只是刚入口,白薄的眼睛就亮了,待口中的土豆彻底吞咽下去的时候,他又忍不住再夹了一块,容映见他的反应很是欣喜,便在一旁问,“怎么样,不错吧?”
    “嗯,不错。”白薄也毫不吝啬地给予了这盒土豆高度评价,一边吃一边问道,“这是哪家的?”
    容映也毫不藏私地介绍起土豆的来龙去脉,“xx家外卖,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他家的饭虽然不怎么样,可这炸土豆却是一等一的好。”
    白薄点头,默默将这家外卖的名字在心中记下了,看来下次的点餐又多了一个选择,吃了七八块之后,白薄放下了筷子,将目光转向了坐在一旁的容映,送完土豆后,他就选择了坐在一旁,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白薄吃,白薄被这么看着有些不好意思,开口问,“那个,你吃过了吗?”
    “没有。”容映答。
    那要不一块吃点?白薄刚想开口便注意到只有一双筷子,于是对他说,“你等一下。”他从厨房翻出一双崭新的备用筷,用水冲洗后拿了出来,容映很自然地接了过去,言语中还有些遗憾,“真想不到你还有这个。”
    “岑裕准备的。”
    容映耸耸肩,然后同先前的白薄一样,沉浸在土豆的美妙之中,吃得双眼不禁眯了起来,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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