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金柳手指着蒙绕山虎,笑着道:“你们连这个也不懂?我说的是兄弟,全部是嫡出的,不包括庶出的。三阿叔的二房,是说他阿爸在兄弟中排行老二,而七阿叔阿爸是排行老四。”
    蒙绕山虎皱着眉头。“什么嫡出、庶出的?他们是什么关系?我们山林里怎么没这个说法?”
    “你们真不知道?”龙金柳有些奇怪地道。
    “为什么要知道?我家也没这么多兄弟姐妹。不过你的意思我懂,几房说的是兄弟排行,跟老婆没关系,是不是?那有什么排头,我们几个兄弟的阿爸也是兄弟,要按你这说法,我们有几百个兄弟姐妹。”蒙绕山虎道。
    蒙绕赤龙目睹族人被杀,被捕,还有村庄被毁,阿哥失踪,心态有了很大变化,觉得自己已经是真正的男人,所以对龙金柳这种孩子没兴趣,对老婆更没兴趣。
    在他们聊天时,自顾自进屋收拾东西,还有洗漱去了,可他们的对话,还是传到耳朵里。
    “我说的也是娶几个老婆啊!刚才算的兄弟是各房嫡出的,也是正房生的,正房就是妻子,懂吗?其他女人生的孩子是庶出,不算核心族人。”
    “都是自己老婆生的,为什么不算?对了,什么是核心族人?”
    “核心族人对世家来说,只有嫡出的,才有资格继承家财,当家主,庶出的自然不算。”
    听了这话,蒙绕山虎不高兴了。“都是自己孩子,为什么不算?”
    龙金柳愣了一下,有些苦涩地道:“我也不知道,世家都这样,只有嫡出才有继承权。庶出的长大后,不能拿家族一个钱币。”
    蒙绕豹叹了口气,道:“城里条件是好,生下的孩子都能活,可阿爸有再多的财产也不够分啊!也许才会有这种规定吧?。那象寨子里,生的孩子多,活下来的却少。我家其实要算起来,也有五个孩子,可活下来的只有我跟我阿姐。”
    蒙绕赤龙也有同感,山里因为贫穷,饥饿,生出来的孩子,能健健康康活下来的没几个,而且寨子里生孩子都有选择,至少孩子与孩子之间,年龄要差上几岁,不然无法供应足够的食物,也是饿死。而寨子里没人多娶女人,也是因为养不活孩子。
    想到这点,他觉得重建寨子时,一定要将食物的事考虑进去。昨晚听女仆说豢养油猪的事,就很有启发,将来寨子里豢养一些食草类山兽,可以帮助他们渡过冬天的饥荒。
    他一边想事,一边洗漱,听见蒙绕铁鹰的声音传来。“那些庶出的,在世家又如何称呼,长大后怎么办?”
    “称呼到没区别,只是长大后有区别,因为没财产,只能找事做。他们大多在家族做事,也有胆子大的,离开家族找活路,当你立住脚,家族也会帮你,你算是家族的外戚,也算是有地位的人。”龙金柳这样解释道。
    “你是嫡出,还是庶出。”蒙绕山虎又问。
    龙金柳一时没回答,蒙绕山虎的声音响起来。“呵呵,你不会是庶出的吧?怪不得做人家小厮,要真正的少爷干这事。”
    没听见龙金柳的声音,想来是说得正确,没办法回答。
    到是蒙绕铁鹰的声音传来。“蒙绕山虎,排序的事说得好好的,怎么打听人家的事,我们几个,你最小。”
    蒙绕山虎又叫起来。“什么?我最小?赤龙最小好不好,然后是豹子,我都二十二了。”
    蒙绕赤龙笑着摇摇头,觉得山虎阿哥说话直了些,不过知道说错了,马上能转移话题,证明还是个脑子活络的人。
    蒙绕族几个人因为排序的事争起来,刚才关于嫡庶关系的话,似乎对龙金柳没什么打击,因为他又在问话。
    “听说你们昨天跟城卫军交手了?还跟腾参军打成平手?真了不起。可惜我给三阿叔罚着练巫力,没看到。”
    蒙绕山虎马上接过话题。“给三阿叔罚了?你很怕你阿叔啊!还孩子王呢?昨天门口闹得那么凶,你都没看见,可惜了。对了,在城门我们还差点把你七阿叔给杀了,他没跟你说吧?”
    “什么?你们跟七阿叔也交过手?怎么没听他说?回头找他算账,只说自己好事,臭事就不说了。你们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嘿嘿,跟你说有什么用?连房门都不敢出的人,说了也白说。真可惜,那么热闹都没看到,你没见那腾参军都受伤了,你七阿叔给我们打得躺在地上不敢动。”
    “不会吧!腾参军跟我七阿叔可都是大巫师,我看你们几个可都是巫师,你们能打得过大巫师?”
    “你不信?赤龙一个人就把你七阿叔放倒了,要是端正王朝人,早死在我们手上了。”蒙绕山虎说这话时有着几分自豪。
    “说说,说说,你们是怎么就把大巫师放倒了,我七阿叔受伤了没有?”
    蒙绕山虎笑了起来。“嘿嘿,你果然有点脑子,知道套我的话,我就不说,谁叫你当时没去看?我急死你。”
    “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龙金柳有点气恼,但马上接着道:“你们能打过七阿叔,绝对打不过我三阿叔,别看他文文弱弱的,却是灵巫大巫师。他跟你们一样,杀过人。所以我服他,而不是怕他,懂吗?”
    仍然是蒙绕山虎接话。“不懂,什么叫服?我就不服任何人。别说杀人了,我杀的绝对比你阿叔多。”
    蒙绕铁鹰却关心另外一件事。“你三阿叔杀过人?我不信,这阵子没仗打,到哪儿去杀人?”
    “你们懂什么?谁说只有打仗才杀人?不然牢里杀人犯哪来的?三阿叔要不是在王都杀了人,那会到这当城守?凭我二阿公的本事,怎么也得弄个司,或者郞的干干。”
    蒙绕山虎听了这话,有些惊奇地道:“城守大人挺牛啊,在王都杀人都没事?还跑到这来当官?”
    龙金柳有些得意地说:“那当然,你们知道我二阿公是什么人吗?”
    蒙绕铁鹰与蒙绕山虎似乎存心套话,一起道:“不知道。”
    “听好了,我二阿公是巫族国三令之一,太宰令。”龙金柳说这话时,口气很是自豪。
    蒙绕山虎几个人没接话,反而沉默了,而一直在听的蒙绕赤龙也没听明白这话的意思。
    他们一直在山林里,为了生存在奋斗,每日里狩猎,那知道什么官职?何况那些官职也跟他们没多大关系,最多知道巫族国有巫王,还有族长,加上这两天,知道有城守与参军,还有龙奇水的领制。所以太宰令是多大的官,还真不知道。
    过了一会,蒙绕铁鹰道:“你们家太牛了,在巫族国肯定是了不起的世家吧?”
    虽然他不知道太宰令是多大的官,但听龙金柳口气,还是知道这个官名绝对比城守大,猜也能猜出应该是世家。
    “什么?你们连我们龙家都不知道?那你们知道一些什么?”龙金柳显得很是不满。
    “呵呵,我们山里人要知道外面的事干什么?反正我们也见不到这些当官的。”蒙绕山虎应了一声。
    龙金柳似乎有些无奈,停了一会道:“好吧,我告诉你们。我们龙家是巫族国第一世家,熊、龙、邰、满四大世家,你们应该也没听说吧?熊家现在虽然排在龙家前面,可真正的第一世家,还是我们龙家。”
    “确实没听说过,就算你龙家是第一世家,应该你三阿叔杀的人不厉害吧?也不是世家,不然会到小城来做官,什么事也没有?”蒙绕山虎语气里有那么一丝不屑。
    龙金柳听出了那种语气,提高了声音表示自己的不满,这些人连四大世家都没听说过,竟然还敢表示不屑,真是孤陋寡闻,是些典型的山民。
    “被杀的是刑部熊家子弟,也是世家,不过跟我们龙家比差远了。那人是七等大战巫师,却不是我三阿叔的对手,纯粹找死,怎么能怪我三阿叔?”
    停了一会,龙金柳又幽幽地道:“不过那人是巫王亲戚,不然也不会罚三阿叔到这当城守。”
    蒙绕赤龙听了心里一惊,心想城守大人怪不得这么厉害,一个七等大战巫师都不是他对手,怪不得能挡住自己与腾新尊,还那么轻描淡写的样子。
    蒙绕山寨几个人对视一眼,七等大战巫师,那得什么水平?这几年寨子里可没人成为大巫师。在王都,一个大战巫师给人杀了,杀人的却还没事,在边疆小城当官,这是听也没听说过的事。
    几个人一下子来了兴趣,认为城守大人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城守为什么杀人?熊家跟你们有仇?山里没有仇恨是不能动手的,而且还要约好,不然就是无故杀人,要被追杀的。”蒙绕山虎好奇心重,想套龙金柳的话。
    龙金柳大大咧咧地道:“巫族国那个世家没仇?我们龙家仇人多了去,没仇人的世家不算世家。他们争来争去,不外乎是势力、钱财什么的。不过三阿叔跟姓熊的什么仇,我真不知道,也不用知道,大不了再杀几个就是了。听说他们是搏生死的时候,当场把对方给杀了。”
    蒙绕铁鹰对龙奇风巫力等级有好奇心。“城守大人是灵巫,什么等级?怎么把七等大战巫师给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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