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一开始还带着着暗地的挑逗,但是一眼看见了满字金箔,那手跟触了电似得,立马就缩回来了,眼神也变了,难以置信的看着我:“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我还纳闷呢:“你怎么认识这个东西?”
    阿满可是山神,上头有籍的,你一个画皮鬼,还认识阿满?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难不成……
    但新娘瞬间就跟说走了嘴似得,立刻把脸转了过去,说道:“我,我不认识,我看错了,还以为是xx牌的限量款……”
    她平时八面玲珑,撒谎比喝水还简单,可今天竟然圆都圆不过去,她跟阿满不仅认识,关系还一定不浅。
    她到底是……
    但我话还没问出来,白藿香已经下了逐客令,她借坡下驴,跌跌撞撞就走了,还下意识的盖住了脸——像是不想让金箔对上她似得。
    真是奇了怪了。
    我这么一动,忽然就有了一种特别充盈的感觉——像是行气一下充沛了很多。
    这会儿程星河收发完了名片,乐颠颠的就跑过来了:“七星,你没事啦?今儿这事儿干得漂亮,咱们终于走了一次狗屎运。”
    原来那些被我救出来的人,不少是显贵,身上有很多大事儿,他们要是死了,会造成很大的损失,而他们被我这么一救,功德瞬间就暴涨了。
    难怪觉得浑身这么充盈,我是不是上地阶了?
    但还不对……上地阶太难了,还差一点点。
    哑巴兰很不开心的说道:“哥,你又是大战瘟鬼,又是救了贵人,为啥还是不能上地阶,那个江辰,这么容易就……”
    “你们懂什么?”这个时候,江景也出现了,一瞅我这个模样,十分失望:’没死啊?’
    我答道:“你死了我都不会死,只能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程星河不干了:“你说的是人话吗?要不是七星,现在你早成了炭了——哎,那个时候你跑的挺快啊,不管不顾的,速度赶上博尔特了,以后跟你叫江跑跑吧。”
    江总看着江景的表情,也不怎么好看。
    原来当时场面一片大乱,江景一马当先往前窜,把江总还给带倒了,都没顾得上回去把她扶起来。
    江景自知理亏,嘴角一抽,把话题又拉回来了:“就凭你们,还想着跟我小叔叔比,你知道我小叔叔没来参加婚礼,是去干什么了?”
    说着,把手机给拿出来了,献宝似得展示了一下:“就凭你们这些穷酸,还想着升阶,真是做梦娶西施,想得美。”
    我和程星河一瞅,好么,竟然是江辰赶赴某个偏远灾区,救当地灾民于水深火热之中,被上面点名表彰,而且,还捐了一笔巨款。
    程星河和我数了半天,没数清楚那一串数字后面,到底有多少个零。
    反正,那是许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数目,他一笔就捐出去了。
    江景收回手机,得意洋洋的说道:“上天阶,那是天时地利人和,一样都差不了,我们江家是大家族,子孙后代天生就有这种机会,可你们呢?卖了内脏,也赚不到这么多钱,更别说捐出去了。”
    我就说嘛,江辰自然不可能跟我一样,性命相搏积累功德,有钱人干什么,都能走捷径——这叫捐功德。
    跟古代人拿钱能捐官一样,你用金钱帮助别人,也会得到相应的功德,但是这个耗费是非常大的,一般人根本捐不起。
    可这对他们江家只是九牛一毛,难怪这么快就上了地阶。
    江家确实厉害——家里三房,有风水传承,有富商,有贵人,方方面面滴水不漏,相辅相成。
    不过……他们家的家运,应该也快到了盛极而衰的时候了,风水树就是一个征兆。
    程星河忍不住了,酸了吧唧的就说道:“是啊,你们江家是厉害,可这么厉害,还不是让人给数算了,要不是七星,你们江家可……”
    除了江辰一门之外,江家基本都到场了,要不是那个清洁工老头儿和我们,出事儿就是团灭——不光江家自己,那些人脉也会全数毁光,对方是奔着灭门来的。
    而江景一听这个,脸色顿时就变差了。
    江总也反应过来,立刻问道:“说是有人要害咱们江家,到底是谁?”
    江景连忙说道:“也还在查呢!查出来,一定饶不了他们!”
    说是这么说,江景两只手微微有点不自然,显然对幕后黑手十分忌惮。
    江总皱起眉头:“咱们江家一直恪守祖训,这些年没得罪什么人啊,这祸端到底怎么来的,难道……”
    她忍不住看向了枯死的风水树。
    江景只好安慰江总不要多想,他们一定会想出法子来的。
    而程星河却趁机捅了捅我:“哎,你说那个江辰能舍出钱来捐功德,咱们也可以啊!”
    我说你发烧了,咱们哪儿找那么多零,养鸭场捡鸭蛋吗?
    程星河嘻嘻一笑:“哎,你不知道你在火场救的那个小孩儿,是谁家的孩子吧?说出来,吓死你。”
    说着,把手机拿出来了。
    那是本地经济圈的首富,田宏德他们家企业的百度百科。
    他们家涵盖房地产,养殖业,还有各种金融投资,本地吃喝拉撒,都得跟他们家企业沾边。
    “那个小孩儿,就是田宏德的嫡长孙。”
    第381章 财气亏空
    哦?当时根本没来得及看那个小孩儿的面相,真没想到,还救到了贵公子了。
    程星河从胳膊底下拿处一张纸,遮遮掩掩还不让哑巴兰和白藿香看,我一瞅,是个支票,支票上,也有好多的零!
    一个一,七个零。
    一千万?
    我一下就要从床上坐起来。
    哪怕是做梦,都没想到,我能有这么多钱!
    白藿香又一次把我摁倒,横眉冷对的瞪着程星河:“你再刺激到他,就给我出去。”
    程星河怕被白藿香毒哑,连忙摆手:“不不不,我不刺激了。”
    说完跟我挤了挤眼:“放心吧,这事儿妥妥的!”
    是啊,那可是贵公子一条命,在田宏德来说,绝对是值得的。
    而我现在阶层也上来了,不用跟入门时一样怕担负因果了——就好像一个孱弱的人背不动大笔黄金,反而会被黄金压垮,我现在消受这种回馈的资格了。
    这也是我们这一行,资格越老的,回报也就要的越高了——不在于对方给不给的起,而是在于自己承担的起。
    我刚要高兴,忽然眼角余光发现,江景正在看着我,表情有点怪——像是在窥探我的运势。
    风水先生相地为主,但是也会相人,这货又憋什么坏呢?
    他发现我看他,眼神立马移过去了,但是那表情,分明像是在幸灾乐祸。
    奇怪,我眼下发了大财,涨了功德,妥妥应该是红光满面,正在走运,他应该看着不爽才对,还能为我高兴?
    也不像是感恩戴德转性了,其中肯定还有其他的猫腻。
    而这个时候,玩手机的程星河忽然“卧槽”了一声:“七星你快看看!”
    我伸过脑袋一瞅,顿时也是一愣——是一则新闻。
    说江辰救助完了那个灾区,本来坐车离开大山,可正赶上了高空落石,把车给砸了,人受了伤,多处骨折,进了医院。
    啥玩意儿?他不是一直被马元秋保护的固若金汤吗?也会遭这种难?
    我立马拿过手机去看细节图。
    细节图下面还有一行小字,说出事儿那地的名字,叫“断龙谷”。
    应景啊,这地我以后肯定不去。
    再仔细一看,一个照片上,拍到了模模糊糊的一个身影——那个身影非常的娇俏。
    厌胜门那女的?
    对了,我是跟她打过小报告,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去找江辰的麻烦了!
    江辰身边各种护体的,也真的只有厌胜门那女的有整治他的能耐,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程星河连连摇头:“怎么没砸死这个王八。”
    幸好是没砸死,要收拾,我得亲手收拾。
    江景那还没得意完呢,手机也来了推送,哼着歌一打开,人就傻了。
    紧接着,还接了个电话,一口一个小叔叔,显然也得到通知了,急匆匆就出去了。
    哑巴兰也挺开心:“该!”
    那个厌胜门,看来还真有大用处。
    回到了门脸,高老师看我脑袋上包着纱布,十分心疼:“你每次一回来,都跟刚从战场上退下来似得,你说人家别的看风水的,都是文先生,个个文质彬彬,怎么就你活像个兰博。”
    我能怎么办,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高老师一边念叨着不好跟我三舅姥爷交代,忽然瞅着我的面相,又皱起了眉头:“你小子这个灾可够多的啊,见了血了还没破完?”
    灾?
    人有不好的事儿,就是灾,破灾有两种,一种是见红——也就是皮开肉绽流血,可以破灾,还有一种,是破财,在意料之外的地方损失金钱,也可以破灾。
    破了小伤或者小财,能阻挡大灾。
    怎么,我刚流完了血,这都不够破灾的?
    高老师端详了我半天,这才说道:“天灾过后,人祸来,你小子这两天注意点,你要为钱财忧心啊!”
    别人没听出什么来,程星河噗嗤一声就笑了,还跟我挤挤眼,低声说道:“你说你们这个高老师,一个卖野药的,会看个啥,业余了吧?这么一大笔钱才刚到手,为钱财忧心?”
    我说你懂个屁,高老师卖野药之前,专门在西街口给人看掌纹相面的,当初也自称小刘伯温。
    程星河兴致阑珊的摆了摆手:“哪个上岁数的不吹吹牛逼,还刘伯温,也就你信。”
    说着进去吃冰棍了。
    高老师没听见他叽咕什么,接着就跟我说道:“你这个面相也奇怪,走的时候还不这样,现在财气一片亏空,就好像……”
    他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个激灵没细说,接着就说道:“反正这一阵子,你轻易别出门,在家里窝一阵,兴许还能躲躲灾。”
    高老师也不像是开玩笑,我就点点头答应了,让他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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