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羽萱提剑往思过崖上走的时候,恰巧用完膳的无尘在回寝院的路上抬头看到了正在山路上的她。
    不过,他并没有去找她,反倒是因为听了目空的那番话后,心中刻意想要避嫌起来。
    阚羽萱大中午地练剑,此时已是春末,接近夏初,这日的太阳极好,便是使得阚羽萱练没一会儿就变得大汗淋漓了。
    但她还是疯狂地挥剑,用力地挥剑,剑尖在空中、地面、石壁用力划过,发出剑鸣以及刺耳的声响,她仿佛要把空气、地面和石壁给劈出一个口子才肯罢休似的。
    待她这样用蛮力持续练剑半个小时之后,终是脱力地单膝跪在地上,用剑支撑着身体不倒。
    但当她的余光瞟到石壁上的剑痕时,她猛地蹙眉,再次提剑往石壁上划去!
    她要划花石壁上那个她无意识用剑划出的名字,她不想被人发现这个名字,更不想让她自己再看到这个名字!
    待思过崖的石壁被她划得乱七八糟之后,她才提剑而去,准备回去洗把脸,换身衣服,再去找目空进行下午的修行。
    阚羽萱回到寝室后,见师姐们还在休息,便是轻步地向自己床位走去。
    但当她摸出腰间的钥匙要打开衣箱取一套干净的衣服时,却发现衣箱的锁已经被人撬开了。
    她顾不得多想,连忙打开衣箱,打开秦一飞今日给她的那个包裹!
    然而,如她所想的那样,包裹里的手机还在,但首饰全都不见了,就连秦一飞送她的那些,被她压在最下层,从未穿过的衣服,都被人拿走了!
    “谁干的!”
    阚羽萱终于是忍无可忍,红着眼地问向还在装睡的另外五个女子。
    “都他妈别装了——
    你们有胆做,还没胆认吗?”
    阚羽萱见她们依旧默不作声地躺着,便是直接大声吼了起来。
    “你吵什么吵?
    这屋子不是你一个人的,你凭什么不让人休息,在这儿大喊大叫的?”
    其中一个女子安耐不住地坐了起来。
    “哼!
    休息?
    你们的休息,就是当了贼,偷了别人的东西,然后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么?”
    阚羽萱冷笑道。
    “你说谁是贼?!
    谁偷东西了?!
    你别血口喷人!
    说话是要讲证据的!”
    另一个女子也坐了起来反驳。
    “好啊!
    你们要证据是吧!
    那我就把证据找出来给你们看,到时你们可别怪我不给你们留情面!”
    阚羽萱说罢,便是丢下剑,往那些女子的衣箱而去。
    几个女子见状,便是急忙爬下床去,去拉扯阚羽萱,不让她搜她们的箱子:
    “你要干什么?!
    你凭什么搜我们的箱子?!
    你又没证据证明我们是贼,凭什么就来搜我们的东西?!”
    “你们不是贼的话还怕我搜吗?
    都他妈滚开!”
    五个女子顿时与阚羽萱扯在了一团,阚羽萱感觉到有人对自己又是掐肉,又是扯头发的,便是更加生气地吼着她们,并也不再只是推搡她们,转而也对她们拳打脚踢起来。
    “啊!无心你个泼妇!你居然敢打我耳光!”
    其中一个女子被阚羽萱的指甲抓到了脸,顿时觉得火辣辣的,便是吃痛地从她们中抽身出来。
    “呀!你的脸被她抓出两道血痕了!”
    其余四个女子转头看到那女子的脸,皆是急忙提醒着她。
    “什么?!”
    那女子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脸,再看了看,手指上果然有一些血迹,便是气急败坏地指着阚羽萱吼道:
    “无心你个下作的贱妇!
    你敢毁我的容,我也要毁了你的容!”
    那女子说罢,便是张牙舞爪地向阚羽萱扑去。
    这下其他女子都散到了两旁,阚羽萱便是直接一脚踹在了扑来的女子身上,将她直接踹飞到了院中!
    “啊——”
    女子痛叫一声,这下更是吸引得整个寝院的女道都走了出来围观。
    阚羽萱踢完了人便是立刻回身拿起了丢在床上的剑,拔剑道:
    “其他东西我可以不要,但是你们必须把狐狸发簪和桃花发簪还我!”
    阚羽萱虽不愿意再想起白丘,可看到首饰不见的时候,她唯一在意的就是失而复得的这两支发簪!
    就算发簪要丢,也该是她亲自来丢,她绝不允许别人私自将它们拿走。
    “我们没拿你的东西!
    你不是要搜吗?
    你现在就当着大家的面搜啊!
    你要是搜到了,我们就认!
    你要是搜不到,你今日就得给我们一个交代!”
    两个女子也拿起了剑,留在屋中与阚羽萱对峙,另外两个女子则是赶忙跑到院中扶起那个被踹飞的女子。
    阚羽萱不作他想,立刻就上前一一将她们的衣箱翻了过去!
    但她把她们的衣箱里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并且把她们的铺位也都翻得乱七八糟,却什么也没有找到。
    “你们把我的东西藏哪儿了?!”
    阚羽萱被逼急地将剑指向她们。
    “谁爱要你的东西了?
    你的东西那么脏,我们哪里敢碰?!”
    “就是!
    不就是靠美色讨男人欢心换来的东西吗?
    你稀罕,我们可不稀罕!
    比起那些钱财,我们更爱惜自己的贞洁!”
    两个女子退到门外,一唱一和地抹黑着阚羽萱。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
    快把东西还我,否则我绝不善罢甘休!”
    阚羽萱握紧手中的剑,情绪越发地激动起来。
    “嘁!
    你怎么就敢做不敢认了?
    我们早就知道了,你在妖城的时候,和妖怪厮混在一起,还掉过一个孩子!
    那孩子八成就是妖怪的孩子,你也嫌那孩子可怕,才自己堕掉的吧?”
    “像你这种,不知道被多少妖怪玩弄过的身体,脏得让人恶心,还好意思天天在大家面前装清高!
    你可真不要脸!”
    “就是就是!
    天天用美色勾引同门,你恶心不恶心?”
    “我警告你,像你这么恶心的人,配不上无尘师兄!你给我们离无尘师兄远点!否则我们也不会跟你善罢甘休!”
    “恶心!不要脸的脏女人!”
    五个女子你一句我一句地骂着阚羽萱,揭着阚羽萱的伤疤,歪曲阚羽萱的过往,引得其他房里出来围观的女修也开始指着阚羽萱谩骂:
    “恶心!”
    “不要脸!”
    “这种人怎么还不去死啊?”
    “我要是她早就没脸活在这个世上了!”
    “快滚出青云观吧!免得脏了我们的眼!”
    ……
    “闭嘴——”
    周围一片谩骂声,让阚羽萱终是暴走地一剑劈裂了屋内的圆桌!
    “你们知道什么?!
    你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在这儿对我指指点点?!”
    阚羽萱眼泪决堤地怒视着门外那些谩骂着她的女修。
    “谁说我们不知道的?
    从妖城降妖回来的师兄们都可以为我们说的话作证!
    你就是个被无数妖怪玩弄过的破鞋!”
    其中一个女子依旧以一张尖酸刻薄的嘴脸指着阚羽萱狠骂。
    那一句“玩弄”和“破鞋”,像是可怕的咒语一样萦绕在阚羽萱的脑海中,逼得她要疯了!
    “胡说八道——”
    阚羽萱怒吼一声,终是不堪受辱地将剑刺向那尖酸刻薄的女子。
    见状,围观的女修急忙躲在,两个拿了剑的女修则是快速拔剑,接起了阚羽萱的招式。
    但阚羽萱此刻暴走,她的剑术又早已出类拔萃,另外两个女子扶着被阚羽萱之前踹伤的女子,见那两个女子渐落下风,便是将踹伤的女子放在一边,立即跑去屋中取了剑,也加入了战斗之中。
    阚羽萱一对四,便是有些吃力起来,加上她之前就在思过崖练了半个小时的剑,此刻与她们僵持着,对她来说极为不利。
    可她一时冲动之后,又渐渐恢复了理智,便是不敢真刺伤人,但她心中又不甘这份屈辱,便是坚持着用招式压制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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