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羽萱回了房间后,先是把房门锁了,过了一会儿,见白丘居然没追来,又是更加气闷起来,可气不到半分钟,又怕他在楼下受了刁难,她不知情,故而又去把门打开。
    开了房门又过了一两分钟,阚羽萱才听到了白丘上楼的脚步声,她便忙是侧躺在床上,装睡起来。
    “萱儿?”
    白丘走进房间,见阚羽萱侧躺在床,故而轻手轻脚地来到床边,蹲在她身旁低声唤着。
    阚羽萱压根儿不理会白丘,白丘眼珠一转,就使坏地伸出手去,拿起她散乱的几根云鬓发丝,在她的鼻子前瘙痒起来。
    “白丘!你幼稚不幼稚?!”
    阚羽萱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地坐了起来,揉揉鼻子,怒骂白丘一句。
    “萱儿要装睡不理我,我只能出此下策!”
    白丘嬉皮笑脸地坐到床上,搂住了阚羽萱。
    “萱儿,当年我意气用事地离开了家,之后便是过得再苦也不愿意回去,我父亲更是不可能放下他的身份来寻我。
    虽然于我而言,早就习惯了没有父亲母亲陪伴的生活,但偶尔月圆团聚之时,也会因此觉得心中寂寥。
    我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你。
    你的父亲母亲疼爱于你,视你如掌上明珠,悉心呵护,才会对你的事情桩桩件件十分上心。
    你若是因为一时意气,和他们翻脸,断绝来往,午夜之时,你一定会辗转反侧,也一定会十分挂念他们,若是还要碍于自己的一句气话不愿回来看他们,对你来说更是自我折磨!
    我不愿看你痛苦,更不能让你为了我去受那份痛苦!”
    白丘侃侃解释着自己的给阚羽萱找台阶下的意思。
    有时候,吵架伤人的话很容易就说出口了,可想要再开口说一句和好的话却很难。
    父母往往是这个世界上最心软最心疼子女的人,但子女常常是最嘴硬最放不下面子的人。
    白丘不仅有自己离家的经验,更陪伴过阚羽萱好几个因思乡念家而以泪洗面的夜晚,所以白丘不希望她再经历那样的痛苦。
    “……你说得也太夸张了吧……”
    阚羽萱已经忘记了自己当初被迫去到异世的无助和孤独,自然不会觉得自己想起家来会到“痛苦”那样夸张的地步。
    “不论夸张与否,你只需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我只希望你这一生快快乐乐,无忧无愁!”
    白丘说着就轻轻吻了一下阚羽萱的额头。
    “嗯~”
    阚羽萱听着这话,心里顿觉比蜜糖还甜,便是将头靠在了白丘的肩头,同样环住了白丘的腰身将他抱着。
    “可是我爸妈要是一直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你打算怎么办?”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只要你坚定不移地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取得他们的认同!”
    白丘抚着阚羽萱的头发,信心满满地回答道。
    “只要你坚定不移地爱我,我就坚定不移地相信你!”
    阚羽萱抬眸要求道。
    “我当然会坚定不移地爱你!永远都不会放开你!也再不会离开你!”
    白丘俯下头去,眼里闪着亮晶晶的泪光,温柔地吻住了阚羽萱。
    此时此刻,他又想起了八年前,他与阚羽萱求婚时,阚羽萱曾说过类似的话。
    阚羽萱说过只要他爱着她一日,她就会爱他到下一日。
    现在的阚羽萱虽然爱着他,可是却已经忘了他们曾经的点点滴滴,他虽然已经觉得很幸福了,但心里总还是有一种缺憾的感觉。
    “……”
    阚羽萱看着白丘眼里闪烁的泪花,虽不明白他心里的苦,却觉得心疼。
    可心疼之中,她又有些怨气,她总觉得他的爱里夹杂着不属于她的那份!
    她随即闭上眼睛,搂住白丘的脖子,热情地回吻起来,好似卖力地想要在这个吻里向白丘强调自己,削弱他对印象中那个人的惦念!
    白丘感受到阚羽萱热情的回吻,也确实觉得那股子缺憾感被治愈了,他愿意相信,就算没有那些回忆,他和阚羽萱之间的羁绊也会比从前更加牢固的!
    长长的一吻过后,阚羽萱的双颊红透,她的目光有些羞涩地下移,不敢再去看白丘的眼睛。
    目光触及到白丘领口处略略显现出来的红绳,她便是忽然想起什么地说道:
    “白丘,我好像确实有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护身符。”
    当初阚羽萱进了医院后,医护人员就给她换上了病号服,她身上的那些衣服、护身符、钗环首饰全都被收拾在了病房的储物柜里,她也是到出院的时候才一并拿走那些属于她的,但她根本不知道来历的东西。
    她将那些东西带回家后,就一直放在闲置的储物箱底部,再没有拿出来过。
    “我知道,放在那儿对吗?”
    白丘精准地就指向了衣柜边的某个储物箱,毕竟他能感觉到那箱子里散发出淡淡的属于他的妖气。
    “你怎么知道?!”
    但阚羽萱不知其中缘由,便是惊讶万分。
    她说罢就牵着白丘去将那储物箱拖了出来,将上面的一本本相册、一件件旧物腾出,去找不知丢到哪个角落的护身符。
    偶然间,从相册里滑落几张夹着的相片,白丘帮忙拾起,看到一张婴儿的照片,便是惊喜地问道:
    “萱儿,这孩子是你吗?”
    “是啊!”
    阚羽萱说着,拿过照片,翻到背面给白丘看了看阚俊用圆珠笔写上的年岁,然后道:
    “这是我一周岁时拍的。”
    “这张送我可好?!”
    白丘兴奋地又接回照片。
    “噗嗤!一张照片而已,你想要就给你吧!”
    阚羽萱见白丘那高兴得像个孩子的模样,便是取笑他起来。
    “若是有朝一日能生下一个像萱儿一样可爱的女婴,那该多好!”
    白丘看着照片里的小阚羽萱,一脸笑容地幻想道。
    “干嘛非要像我,像你也一定很好看啊!”
    阚羽萱乐呵呵地说道。
    “不!一定要像你才好!
    到时,我便能一手抱着大萱儿,一手抱着小萱儿,那多叫人羡慕?!”
    白丘光是想想就觉得心里美滋滋的,笑得合不拢嘴。
    “都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原来你是想左拥右抱,一手一个现任,一手一个前任是吧?!
    那我就偏不满足你!就不给你生女儿!偏给你生儿子!哼!”
    阚羽萱抄起手边的一项轻巧的物件,就往白丘的胸口“砸”去。
    “女儿也好!儿子也好!
    只要是你我的孩子,我都喜欢!”
    白丘接住丢来的物件直接往旁边一放,随即又捉我阚羽萱的柔荑,将她拉进怀里。
    “少来!
    我都还没说要跟你结婚呢!
    不跟你说这些了!”
    阚羽萱心里偷乐地推开白丘,憋笑地低下头去,继续翻找护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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