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日,阚羽萱中午都在雪院大补特补,这日用晚膳的时候,她吃着吃着,终于体热得流鼻血了。
    “丘,你快跟你娘说说吧,再这样下去,我说不定哪天就补得爆血而亡了!”
    阚羽萱两只鼻孔塞着绢布,身子前倾地扶着门框站在门口,另一手拿着浸了冷水的湿巾敷着额头,以求鼻血快些止住。
    “你不想吃就直说好了,干嘛她要你吃什么,你就傻乎乎地逼着自己都吃下去?”
    如今入了秋,夜里的气温变得比以往低了许多,但阚羽萱还穿着夏天的纱裙,白丘便是找了一件自己的薄披风,拿出来给阚羽萱披上。
    “那还不是因为你娘一片心意,都是为了我好嘛!我怎么好辜负。”
    阚羽萱苦着脸为难道。
    “一片好心?”
    白丘对这句话却是不敢苟同:
    “她打着什么主意,你还看不出来吗?”
    “你娘怕我一个凡人之躯,怀了你的孩子之后会吃不消,所以才会想着现在就给我调理好身体!
    这可不就是一片好心?!”
    阚羽萱并不想把雪衣往坏处想,更不希望白丘对雪衣越来越有成见。
    “她是希望你能好好地帮我生下孩子,她更希望你尽快为我生下几个孩子,以解决了我的子嗣之忧!
    你一旦帮我生了个白狐儿子,她恐怕又不会对你这般客气了!
    现下,她越是着急,我反而越不希望你为我生子了!”
    白丘不会把阚羽萱当成一个生育工具,一样不乐意别人将阚羽萱视作他的生育工具。
    雪衣越是想要把阚羽萱当成他的生育工具,替他生儿育女,繁衍子嗣,他反而就越不积极找寻让阚羽萱平安产子的方法了,如此还能保持大家表面上的和谐共处,也能免去有朝一日,阚羽萱在雪衣眼中失去了用处,而被雪衣再次苛待。
    “你就爱睁着眼睛说瞎话!
    你明明就很想看到我们的孩子!
    你放心吧,要是我给你生了个白狐儿子,你娘又想着打发我,我就跟她说,我若要走一定会带着儿子一起走,那她肯定不会再赶我了!
    说不定,我们儿子还能帮着我们讨你爹娘喜欢,你爹娘一高兴,指不定也跟着喜欢我们了!”
    阚羽萱倒是不排斥雪衣想要她为白丘生儿育女的迫切需求,她自己也是很憧憬能为白丘生下一儿半女的。
    “你这没心没肺额的女人,胳膊肘现在尽往外拐了!”
    白丘嘴上这样抱怨着,看着无限憧憬着孩子的阚羽萱,他眼中也都是热切的期望。
    听着阚羽萱的话,白丘只觉心里暖暖的,甜甜的,他发现阚羽萱如今真是比他还要懂他自己的心思了,不论多反感雪衣的这种行为,他心底其实,还是很希望和阚羽萱共同生养一个可爱的孩子的!
    “你还敢来说我!
    我还没问你,金钨山那天,你到底为什么大半夜跑回来的?
    我今日可是从府里的下人口里听到了一些有的没的,你要是再不从实招来,你今晚……就给我睡树上去!”
    阚羽萱故作生气地环顾四周,最后指向了院中的大树,发威似地警告着白丘。
    “果真又传开了,这些人还真爱乱嚼舌根!”
    白丘汗颜:
    当初他利用那些受了白炎指使,盯着他搬弄他的是非的下人,传出他无心查账、夜夜纵情声色的流言,以扰乱白泽的夺爱大计,那时流言传得越沸腾,越得他心,可如今他和乐华的流言蜚语,却不是他想要的,这回实在是让他糟心。
    “娘子,让人不晓得,你还不晓得吗?
    我与你以共惑相连,我除了你,根本不可能碰别的女子!
    那些传言,自然都是假的!”
    白丘委屈道。
    “我怎么知道共惑到底能约束你到什么地步,我知道的还不都是你说的!”
    阚羽萱隐忍笑意,继续装作正经地严肃质问。
    “那天我回到别院已经半夜三更了,本来叫了浴汤打算随便洗洗就休息的,谁知道她穿成丫鬟的样子,混了进来,在我房里哭闹了一阵子,还向我撒了什么催情的药粉!
    要是共惑不足以约束我,我真和她做了什么的话,你觉得我中了那种药,能一大早就躺在你的身边?!”
    受了冤枉的白丘真急眼了似地解释道。
    “你不是能一转眼的功夫就去这去那的嘛,还是很有可能偷完腥后立刻躺到我身边来的,都说狐狸最聪明狡猾了,你这样才好在东窗事发之时有刚才的说辞不是?”
    阚羽萱继续噎白丘的话,把白丘气地直接抢过她手上的湿巾丢在地上,然后一把横抱起她就进房间去:
    “我在床上是个什么样的,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我要是真受那药摆布,怎么可能两三个时辰就放过你!”
    “当时和你在一起的是乐华又不是我,你是放过了她,又不是放过我!可能她未经人事,你不满意她的技术,所以才草草了事呢?”
    阚羽萱依旧不怕死地作死还嘴。
    “看来萱儿如今对自己的技术倒是很认可!”
    “我可没这么说!只是相对乐华来说,也算身经百战,经验丰富了吧!所谓熟能生……
    啊——”
    “那今晚娘子就让为夫见识见识,怎么个熟能生巧!
    若是不能让为夫满意,娘子今晚就别想睡了!”
    “嘭——”
    寝室的门窗一同重重地被一阵妖风关上,发出一声巨响。
    紧接着,含光院里,又满是阚羽萱娇骂白丘“色狐狸”的声音,以及渐渐响起的旖旎呻吟。
    白丘本是个冷淡寡欲之人,从小所受的教育也是对那些无法自持欲望的人低看一眼的,可在遇到超灵体的阚羽萱后,他第一次舔舐了人血,在爱上超灵体的阚羽萱后,受妖性和爱情的双重刺激,日日对阚羽萱兴致勃勃,中了共惑之后,他更是彻底地沦为了阚羽萱的俘虏,他从心到身,都再也不能没有阚羽萱了!
    但纵然没有超灵体,没有共惑,白丘也知道自己早就沦陷了,因为爱,所以想占有,因为爱得太深,所以想无止境地一遍遍占有下去。
    都说,一旦爱对了人,就是要命的!
    对白丘而言,阚羽萱就是这个要他命的女人,就是这让他宁做个牡丹花下死的风流鬼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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