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萱儿,今后我一步都不离开你了,无论去哪儿,做什么,我都带着你!
    有我在,谁都别想伤害你!”
    白丘只恨自己今日离开阚羽萱身边太久,才让别人有了可趁之机。
    “萱儿,现下最关键的,是找到下毒的人,你再仔细想想!”
    白丘扶正阚羽萱的身子,迫切地想要知道更多的线索。
    “我……我真的想不起来!”
    阚羽萱依旧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回避着白丘的问题。
    “萱儿,娘说你得知我不回家用膳,就带着羽儿随她来了白府,欲在雪院用膳。
    你与娘在厨房做饭之时,忽说有些事要到白露院找白泽商讨,娘就让你快去快回。
    那你离开雪院之后呢?真的去了白露院?
    你最后的印象是在哪里?最后看到的人是谁?”
    白丘尝试引导着阚羽萱回忆,他急于找出幕后黑手,免让阚羽萱受罚,也好为阚羽萱讨回公道!
    可阚羽萱闻言,心中更是肯定了她中的毒,就是对白丘撒谎的雪衣所下。
    一想到雪衣竟用这种方法来陷害她,让她做出背叛白丘的事情,以促使白丘厌弃于她,阚羽萱就觉得十分心痛、心凉!
    但雪衣终究是白丘的亲生母亲,雪衣再怎么对她过分,她都不可以向白丘告状,挑拨他们的母子情分,她只能选择沉默和隐忍: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我离开雪院没多久,就在路上晕倒了,我根本不知道到底是谁下的毒!
    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阚羽萱继续装傻,扶着额头一个劲儿地摇头,显得她回忆得十分头疼。
    “好了好了!想不起来我们就不想了!不想了!”
    白丘见阚羽萱红着眼睛,委屈、焦急又痛苦,便是又抱住她,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
    “嗯……”
    阚羽萱依偎在白丘的怀里,逃过了白丘的追问,她总算是松了口气。
    虽说她的演技不错,可白丘太了解她,她很怕瞒不过白丘,被他锲而不舍地逼问下去。
    “……丘,白泽他……可有事?”
    阚羽萱缓了缓后,又关心起白泽的情况。
    她很清楚,她是在温泉别院的厨房里被雪衣弄晕了带来白府的,雪衣要陷害的人是她,所以她最了解,白泽是被无辜牵连的受害者。
    她同样很清楚白丘的脾气,白丘既赶来救她了,那必然会和白泽发生冲突,故阚羽萱担心白泽被她牵连到十分严重的地步。
    “你如今被安了个勾引伯叔,混乱纲常,败坏家风的罪名,软禁在这祠堂里等候发落!怎么还有心思去关心他有没有事?!
    要不是因为他,你怎么会身陷囹圄?!
    况且,他一直觊觎你!他也极有可能是下毒之人!”
    白丘听到阚羽萱这会儿还担心白泽的情况,又是吃醋地抱怨起来。
    “怎么可能是他?不是他!
    他只是被下毒之人用来布局的棋子而已!
    他要是想下这种毒,早就下了!怎么会等到这个时候,而且还敢在这府里犯事?!
    真正的下毒之人,就是想利用白泽来借刀杀人,事后再栽赃嫁祸!”
    阚羽萱忙是与白丘争辩道,她知道白泽不是下毒的人,自然会为他说话开脱。
    “你就这么相信他的为人?!”
    白丘见阚羽萱如此卖力地为白泽辩护,就更是吃醋生气了。
    “就算我不相信他的为人,也相信他不可能会这么笨!
    丘,你别置气,你冷静想想,以白泽那缜密的心思和城府,他做事会计划得这么粗糙吗?”
    阚羽萱说的话是有道理,白丘也早就清楚,关于这件事,白泽就是被人拿来当枪使的,但他此刻看到明明发生了什么事都想不起来的阚羽萱,如此坚定地相信着白泽是无辜的,他就无法克制自己的醋意。
    “你也说他城府了得,那你又怎知这不是他做的局中局?!
    我早前就说了许多次,让你离他远点,让你别理睬他,你为什么就是不听?!你为什么还要主动去接近他?!
    萱儿,我才是你发誓要坦诚相对的夫君,你到底有什么事非要找白泽商讨,却不能跟我来说?!”
    白丘并不怀疑阚羽萱对自己会有二心,也相信阚羽萱和白泽没有私情,可发生了这种事,阚羽萱第一时间不是向他哭诉,要他保护,而是坚定地帮着白泽说话,故他就是觉得吃醋,就是想要埋怨,就是会生气!
    “我……”
    阚羽萱一时语塞,她本就没有主动去找白泽,也没有事要和白泽商讨,这不过是雪衣为了诬陷她私通白泽而替她编造的借口,她又能怎么向白丘解释呢?
    “……萱儿……虽然我相信你,但你这样会让我觉得心寒……我不解,你到底有什么话不能跟我说,却能跟白泽说?”
    白丘捉住阚羽萱的手,心中又是一阵难受。
    “丘,我没有什么特别的话要跟他说的!我找他只是……只是突然想到,他送我的东西不小心被我弄丢了,想去告诉他一声,跟他道个歉而已!”
    阚羽萱蹙眉心慌,为了圆雪衣撒的谎,她也只能向白丘撒谎。
    她大脑飞转,想到当初白泽送她的匕首丢失在了石隐山的那场拼杀中,便是想到了可以此为借口。
    “他送的东西?”
    白丘只知道阚羽萱请白泽在含光院用过膳,并不知道白泽在那晚送过阚羽萱一把匕首。
    “嗯!就是那把我们去石隐山时,我带在身上的匕首。
    他送我防身,看着挺贵重的,我弄丢了,总觉得该跟他道歉一下才好。”
    阚羽萱半真半假地哄骗着白丘。
    “……他对你还真上心,又是炼血丹,又是送匕首,当时就差直接跟着去了吧?!”
    白丘误以为匕首是他们出发去石隐山之日送的,故这般酸酸地自言自语起来。
    “炼血丹?”
    阚羽萱并不知道有血丹这件事。
    白丘沉默片刻,艰难地开口道:
    “若我告诉你,那日出发去石隐山前,白泽交给我一瓶给你补充气血的血丹,且有可能是他用自己的血炼的,你可会感动?可会对他……对他……”
    “我会感动,也会感激,但我不会因此就对他生起不一样的情愫!
    丘,我从头到尾都把他视作你的哥哥,最多也只是把他视作一个对我有大恩大德的好朋友!
    我的心很小,只容得下你!
    我的眼睛也很小,看着你就看不了其他人!
    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
    阚羽萱知道白丘在担心什么,他定是还在介意那日白婉儿说的话,他害怕阚羽萱会因为感动,而喜欢上白泽。
    白丘的独占欲很强,事实上,但凡是真爱,就没有谁不想独占所爱之人的,可爱对方一旦超过了爱自己,就算自己再痛苦,也会以对方的快乐为先。
    白丘早已经爱阚羽萱胜过了爱自己,若是阚羽萱同时爱着他和白泽,他最终一定会选择屈服,和白泽一同照顾阚羽萱。
    所以白丘会害怕,害怕阚羽萱对白泽有一点点动心,所以白丘会隐瞒,隐瞒白泽所做的任何可能会感动阚羽萱的事情。
    闻言,白丘十分动容地再次抱住阚羽萱:
    “萱儿!你知道吗?我早就不害怕孤身一人,如今对我来说,只要有想念的人,就不是孤身一人!
    我不怕你百年之后不在我身边,我害怕的是你的爱从我身上移走。
    若有一日你不爱我,我才是真正没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我想要你的爱,我想要你的爱只属于我!”
    白丘并不怕百年后在漫长的思念中度过,他怕的是无人可念。
    只要阚羽萱在离开他的最后一刻都是爱着他的,那么接下去的日子再孤单,他都不觉得寂寞,他只要想到阚羽萱,想要她始终是爱着他,他就会觉得幸福,他就会觉得阚羽萱还在他身边。
    这大概就是哀大莫过于心死,若阚羽萱不爱他了,他的心就死了,他也就没有活下去的动力了。
    “我的爱都是你的!谁都抢不走,分不走!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下辈子也认定了你,还要嫁给你为妻!”
    “我不奢望下辈子,我只知道,这辈子你的幸福只能由我负责!”
    白丘深知阚羽萱没有来世,所以他只想好好爱好她的这一辈子,她的这最后一世。
    白丘说罢,就吻住阚羽萱,好似在热烈地宣示着自己对她的主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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