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
    渐渐恢复意识的阚羽萱动了一下四肢,便是发出铁链碰撞的声音。
    阚羽萱睁开眼睛,双手撑地,爬起身来,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竟然在一个光线昏暗的铁牢房中,四肢都被拷上了铁链,铁链链接着一面墙的四角。
    而在阚羽萱对面的那面墙前,白泽也同样被四条铁链锁着,因白泽所中的毒针比阚羽萱多了一根,所以此刻他还趴在地上昏迷。
    “羽儿?!羽儿?!
    混蛋!到底是谁——
    有种的就给我滚出来——
    把羽儿还给我——”
    阚羽萱环顾四周,只看到小团子跟他们关在一个牢房里,并没有看到白羽的身影,她遂又心急地咆哮起来。
    阚羽萱一边喊骂,一边拽着铁链想往牢门那儿走,可惜她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挣脱这铁链,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摸不到一根牢门的栏杆。
    整个牢房里都回荡着阚羽萱的谩骂声和铁链碰撞的清脆声,另一边的白泽渐渐被这些动静吵醒。
    “哐——”
    “吵什么吵!烦死人了!”
    在一声铁门被大力推开的响动之后,一个白泽和阚羽萱都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
    阚羽萱看着几个黑黑的人影举着几把火把,从一处石阶上走了下来,待那些人走到牢门前,阚羽萱才借着火光看清了那些人的容貌:
    “是你!
    白炎!你居然敢绑架羽儿,还把我们抓来这里!你就不怕我告诉爹么?”
    “呵!爹?你叫的倒是比我们几个亲生儿子还亲热。
    实话告诉你,我是奉命行事,根本不怕你告诉任何人!
    去,把门打开。”
    白炎双手抱胸,十分得意地说着,说罢,还对旁边的一个人命令了一句,他要进牢房好好会一会阚羽萱。
    “奉命行事?!
    奉谁的命令?!
    白爷爷么?!
    你们抓我儿子想干嘛?!
    你们讨厌的人是我,羽儿还只是个半岁都不到的孩子,你们有什么就冲我来,别伤害我儿子!”
    阚羽萱挣扎着铁链,越发想冲出这牢房。
    “哼!当了母亲还真是伟大啊!
    不过就你现在这样,连个牢房都走不出去,又能怎么保护你儿子?
    你如今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我劝你还是乖乖地,看着就好!”
    白炎说着,两手一摊,跟在他身后的人便是走了出来,将怀里的白羽逞到了白炎面前。
    “羽儿!羽儿!
    白炎,你把羽儿还我——”
    阚羽萱一看到白羽,就更是激动地挣扎着往前冲。
    白炎拎着白羽的后衣领,像抓着一只小猫小狗一样,走进牢房,将白羽举到阚羽萱面前,笑道:
    “想要啊?
    我就是不给你,你又能拿我怎样?”
    “混蛋——
    把羽儿还给我——
    羽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杀了你,势必把你碎尸万段——”
    白羽还在晕厥之中,但白羽的脸色很不好,或许是因为瘴气侵体的原因,白羽满头大汗,整张脸涨红,呼吸沉重且艰难,眉头紧锁,就好似发了高烧一样,看起来十分难受。
    阚羽萱心疼至极,她想伸出双手去抱白羽,可双手都被铁链束缚着,不论她怎么伸,都够不到就要她面前的白羽。
    “就你还想把我碎尸万段?”
    白炎不屑地轻笑一声,随手一甩,又将白羽丢给了站在牢门边上的人。
    “啪——”
    白炎抬手,落下一个重重的耳光,阚羽萱的半张脸瞬间泛红微肿。
    “女人,这一巴掌,是我还你的!”
    白炎一直都记恨着阚羽萱当初摔他的那一个耳光。
    “白炎!对一个女人动手,你未免也太丢白家的脸了!”
    另一边的白泽清醒过来,但他总觉身上无力,只是勉强地扶着墙面,站了起来。
    “大哥?你总算醒啦!”
    白炎立时又扬起一脸谄媚的笑容。
    “哼,你将我锁在这种地方,还有将我视作你的大哥?”
    白泽轻哼一声,他始终扶着墙面,没有挪动一步。
    “我当然还是将你视作我的大哥的,毕竟你我的母亲,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我们虽不是同胞兄弟,但也胜似同胞兄弟啊!”
    白炎走近白泽,扬着让人看着不舒服的笑容。
    “那你就快把我解开!
    我不管你跟这女人有什么恩怨,你们要打要杀,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白泽冷怒地命令着白炎。
    “大哥,我自然愿意解开你,但你和这女人是一道来的,而我是奉了祖父的命令,带走小侄子,不让这女人再接触小侄子,所以现在恐怕……”
    “我只是听闻羽儿丢了,才助她来走这一遭,并不知这是祖父的安排!
    我现下既知道了你是奉祖父之命行事,自然是帮着你这一边!
    把我解开,让我回府,我什么都不会抖露!”
    “是么……”
    白炎狐疑地打量着白泽。
    “我呸!
    你们白家的人果真一个个都令人恶心!
    表面一副谦谦君子做派,实际都是卑鄙无耻的小人!
    白丘有你们这样的兄弟、长辈,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不幸!”
    阚羽萱咬牙切齿地冲着白炎和白泽谩骂。
    白炎闻言,观察着白泽的反应,只见白泽冷笑一声地回应阚羽萱道:
    “女人,与其呈口舌之快,不如省些力气自保。”
    见状,白炎才消除了疑虑地拿出钥匙,给白泽解开四肢的铁链:
    “大哥,她这么骂你,你也能忍?要我说,你就该也给她两巴掌,打得她说不出话来!”
    “我从不屑和无知的女人计较。”
    白泽冷漠地回应着。
    “你不屑,那就我来好了!
    说起来,这女人也算个极品,要样貌有样貌,要身段有身段,闻起来还特别美味!
    听说,喝了她的血,还能速增妖力修为!
    我今日可要好好验证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
    白炎解开了白泽,便是又走向阚羽萱,一副要准备开饭的期待神情。
    “你休想碰我!”
    阚羽萱开始往墙边后退。
    “哈哈哈哈……如今你还以为自己能逃得过?”
    白炎自得地放声大笑。
    “是啊,我当然觉得自己能逃得过!”
    阚羽萱话音刚落,就见门外的几个护卫惊恐地大叫:
    “二少主——”
    “都给我站住!”
    几个护卫争先恐后地跑入牢房中,却见白泽已经拿着一把匕首,挟持住了白炎,使得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白泽喝止住了护卫后,就一把夺过还抓在白炎手里的钥匙,丢给了一旁的阚羽萱。
    “白泽?!
    你三番两次护着这女人,难不成你是真爱上她了?!”
    白炎并不怎么了解白泽和阚羽萱的事,他知道的也就白泽从他手下救走过阚羽萱一次,以及白泽和阚羽萱被设计诬陷通奸一次。
    虽然有人告诉过他,白泽喜欢阚羽萱,可以加以利用,但他对此一直抱着怀疑的态度,毕竟白泽在人前一直有刻意地隐藏,而白炎与白丘又无往来,所以他很难看到白泽在含光院时或温泉别院时的表现。
    白炎一直以为,白泽对阚羽萱的维护,是看在白丘的份上,是因为白泽忽然对白丘的示好,连带着对阚羽萱示好。
    “三番两次?”
    白泽印象中今日才第一次见阚羽萱,自然奇怪白炎怎么会说是三番两次。
    “白泽!你要是真喜欢这女人,我可以把她送给你,你把她私藏起来,让白丘找不到她,她就是你的了!
    你独自把她占为己有岂不是更好?何必一定要做好人,把她送回白丘身边?
    只要你别让她再回白府,你要带她去哪里都行!”
    白炎继续煽动着白泽。
    “满嘴胡言!
    她是白丘的女人,我为何要把她占为己有!”
    白泽蹙眉,他一向恪守礼教,君子之风,哪里听得了白炎这些毫无礼义廉耻的话。
    “白泽,不必跟他浪费口舌!我们快带羽儿离开这里!”
    而另一边,阚羽萱自行用钥匙解开了四肢的铁链锁,抱起了因吸入过多瘴气而昏厥的小团子,又跑回了白泽的身边。
    “大哥,没有祖父的命令,还不能让那……”
    白炎话至一半,阚羽萱就直接用力落下一掌,将白炎打晕了过去。
    护卫见状,立时上涌,阚羽萱又摸出怀里的道符,向他们的脚边掷去。
    道符碰触他们的鞋面,立时化作电击,抱着白羽的护卫受电击反应,将白羽抛出,阚羽萱把小团子塞给白泽,急忙接住白羽。
    白泽又趁势丢出两颗弹珠,弹珠撞击地面爆炸,扬起一阵浓烟。
    “走!”
    在这浓烟之中,白泽拽住阚羽萱的手,拉着她腾起妖风,逃出牢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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