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勒个……”徐承渡掐断的速度慢了一秒,两人都不是聋子,同时掉落一地鸡皮疙瘩。
    白格意犹未尽地摸了摸下巴,咂咂嘴,“原来你喜欢这种。我可以把这理解为一种暗示吗?”
    “误会误会误会,都是误会。”事出荒唐,徐承渡简直想找条地缝钻进去,一个劲地摆手否认,“我没看,它自己跳出来的。不是,我在浏览网页,就是手抖了一下,垃圾网站……”
    一抬眼,看到白格好整以暇地站在床前,那笑眯眯的样子根本不是在听解释,而是像只狡黠的黑猫,欣赏着耗子晕头转向地手舞足蹈。
    徐承渡瞬间就没有了辩解的想法。
    他上下打量起难得不那么规整的白格。
    那件靛蓝旧背心松松垮垮地斜在身上,不知道对方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着,不该遮的倒遮了,该遮的地方一个没漏都明目张胆地探了出来,徐承渡跟那胸前的两点面面相觑,彼此闹了个大红脸。
    咳嗽一声,垂下眼,又发现白格没换上他的大裤衩,仍旧穿着他包裹严实的平角内裤,内裤的上半边隐在宽松的背心下,裤脚和鼓鼓囊囊的弧度却显露无疑。两条光洁颀长的腿从腿根处就裸露着,大腿肌肉绷着力道,沾了水被暖黄的灯光一衬,更显得白皙性感,肌理分明。
    徐承渡霎时气血倒流,只觉得鼻腔里头颅内都烘热烘热的,他的目光流连在那关节突出的骨感脚踝,想入非非。说也奇怪,他从小泡澡堂子那会儿,什么赤条条的男人没见过?谁还不是两只眼睛一张嘴,腰下挂着小丁丁?怎么别的男人他就一点想法没有,一碰上白格就精虫上脑呢?
    这问题一秒就想通了。
    因为他见过的男人里还从来没有像白格这样精致漂亮的。他糙惯了,他身边的男人也都一个比一个糙,所以对这种从头细致到脚,连脚趾甲都干净圆润的人完全没有抵抗力。
    “你耍流氓。”白格翘了翘修长的脚趾,恶人先告状。
    “还不是因为你费尽心机勾引我。”徐承渡翻了个白眼,侧身蹬了一脚被子,夹着腿躺下。
    白格无声地咧了咧嘴,他出来之前确实照着镜子精心设计了一番,力求把一分的衣物穿出十分的性感。他摸上床,从背后拥住徐承渡。
    很好,没受到任何抵制。于是趁热打铁的贴上去。
    感受到大喇喇顶着自己的炙热欲望,徐承渡僵了一下,不自在地扭了扭,被白格一把按住腰,“你再动我可保证不了还能继续当柳下惠。这次一旦开始,别说一个苏昆吾了,哪怕是天塌下来,我也非要办了你。”
    这话说得咬牙切齿,徐承渡果然不动了。
    过了半晌,他还是忍不住问出脑子里徘徊不去的不解之谜:“鸽子,你知道那事儿具体是怎么办的么?真的舒服?额……我是说作为下面那个,男人的身体能跟女人一样?”
    “你刚刚就是在查这个?”白格捏了捏他大腿外侧的肌肉,往上想捉住他的手,却在途中被某个格外凸出的东西挡住了去路。
    徐承渡:“……”
    “与其问我,不如来实战吧。嗯?纸上得来终觉浅。”白格按捺着激动,贴近他耳朵,沉着嗓音循循善诱。
    被这性感嗓音蛊惑,徐承渡心旌荡漾,吞了口唾沫:“那……我们试试?”
    “乐意之至。”白格带着潮气的手顺着他腰线往下,停留在胯骨画圈,点了一路的火,往后探去。
    ……
    初次的开疆拓土总是迷雾重重且惊险新奇的,成功磨合者有之,折戟沉沙者无数。
    “告诉我,什么感觉?”温度逐步攀升的室内,白格的额角隐隐有青筋爆出,俊雅的面容因为克制而略显狰狞,颈间鬓角遍布一层细密的汗水。
    徐承渡挪了挪屁股,用心感受了一下,斟酌着用词:“说不上来,怪怪的,有点涨,有点热。但是没有什么特别爽的感觉。”
    “这样呢?”白格贴心地调整着手指的姿势。
    “……没有。”
    白格没再说话,又倾斜着深入几分,缓慢而细致地探索碾磨。那专注的神情,紧抿的唇,像是在研究一项关乎一生的重要课题。
    几分钟后,他的耕耘得到反馈。
    徐承渡突然浑身一颤,扬起脖子哼了一声。
    那是一种变了调的、极其异样的轻吟,白格从未在徐承渡的口中听到过这样的音调,喑哑的,生涩的,动情的,性感至极,刚起一个前奏就能让人半边身子都酥麻瘫软。这绝对是一种变相邀请,白格的眼神刹那间就像闻到血腥味的秃鹫,从空中疯狂俯冲下来,流转起饥饿的波光。
    意识到自己刚刚发出了怎样的声音,徐承渡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触到白格深邃躁动的眸子,立刻像只受到强烈刺激的仓鼠,本能就想后退回安全巢穴。
    架在自己肩上的一条腿不安分地蹬动起来,白格不满地抓住他脚踝,狠狠一攥,还留在里面的那根手指也重而恶劣地挤压了一下。
    “嘶……”徐承渡随即倒抽一口凉气,身体仿佛被按下了什么诡异的开关,从颈项到胸膛,由点及面地泛起连绵红潮,战栗着软成一滩水。不同于短暂而猛烈的喷射状火山爆发,这种奇妙的感觉更像是堤坝里水位慢慢上涨的洪潮,每持续一秒,被水漫过的干燥地带都带来全新的惊喜体验。
    身体里的热量越积越多,却找不到喷薄的出口。徐承渡喘息着,难耐地扭动起精瘦的腰肢,左侧小腹上还没好透的伤口贴着防水膏药。
    他有意识地迎合起来,将两条腿缠上白格的腰,锁住,在对方手指的动作下没羞没臊地呻吟起来。眼眶被情与欲熏得通红,他在半清醒半沉沦的状态下勾下白格的脖子,忘情又凌乱地接起吻来。
    脸面?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起码在床上如此。
    白格被热情的徐承渡彻底融化,被拉着一同在漫过头顶的春潮里跌宕沉浮,共享欢愉。
    *
    清晨醒来的时候,徐承渡腰酸得差点没能坐起来,好在他从来都不是什么身娇体贵的阔少,所以就算那里火辣辣地抽疼,他也能用半边屁股腾挪着爬下床,利索地去厕所放水。
    昨晚他在反反复复的折腾和某人无休无止的索要中睡着了,眼皮都无力睁开的深夜,他迷迷糊糊间只记得事后白格用毛巾沾了热水,替他清洗身体,每一寸皮肤都被悉心照料到,就算只有一点零星记忆,也不妨碍他感受到对方的呵护备至。而且从今早还算整洁的现场状况来看,白格甚至还不嫌麻烦地更换了脏乱的床单,收拾了满地乱丢一气的套子。
    心里暖暖的,说句矫情的话,徐承渡恍然而生一种与爱情相厮守的满足感。
    裹上羽绒服,他拉开阳台的玻璃门,冷风无缝不钻地灌进来,逼得他瑟缩着打了个寒颤。
    白格正踩着积雪,曲着肘倚靠在栏杆上抽烟。
    听到声响,他转过身,敞开大衣把人拢进怀里。
    自从戒烟后,白格时不时会抽那种细细长长的女士烟,徐承渡总笑话他女里女气。但也只是说说而已,这烟若拈在别的男人手上,确实不免显得矫揉造作,娘气侧漏,但是被白格那修长瘦削的手指轻轻夹着,再配上那身绝佳皮囊,却生生透出一股矜贵冷傲的气质。
    出于好奇,徐承渡把头凑过去,就着他的手抽了一口。
    薄荷味儿的,清清凉凉,从口腔直冲肺叶,挺能提神醒脑。
    “味道居然还行。”他挑了挑眉,中肯评价。
    “我妈只抽这个牌子的。”白格掸落烟灰,掰过徐承渡的下巴索取一个清浅的早安吻,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头发,“懒虫不再睡会儿?还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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