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那个站在“鹿茗”身边的年轻男孩儿看起来也很陌生。
    那个漂亮的男孩儿眼神太有穿透力,不像是个善茬,以他对鹿茗性格的了解,鹿茗不太可能认识这样的人。
    大概是看错了,山景明想。
    另外一边,易才瑾也收回了视线,他带着三分怀疑,七分笃定地问鹿茗:“刚才那个人你认识?”
    鹿茗犹豫了一下,觉得也骗不着易才瑾,便点了点头:“对,认识。”
    “你的情夫?”
    鹿茗摇头,睨了易才瑾一眼:“我在你心中是个很饥渴,需要很多男人才能满足的人吗?”
    易才瑾立刻否定道:“不。”
    “你不饥渴,但是你会吸引很多饥渴的男人。”他道:“你身上有着让人滋生欲念的独特气质,而你恰好又是一个放纵自己欲望的人。”
    鹿茗对易才瑾的分析不置可否,失笑道;“如果我说我还是个处男你信吗?”
    易才瑾看向鹿茗时眼神里明显带着不信任,他道:“你不如告诉我闻子濯阳痿?”
    在所有人,包括易才瑾看来,若是闻子濯真的没碰过鹿茗,那一定不会是闻子濯“洁身自好”“另有隐情的禁欲”,而是闻子濯一定是个“阳痿”,不能人道吧?
    鹿茗笑了笑,没有和易才瑾深入探讨这个话题。
    “你和他上过床吗?”易才瑾道。
    他虽然接触了很多国内的文化,但是他终究是在国外长大的,说话十分大胆。
    “没有。”鹿茗说完,教育小孩儿:“你这样问显得很不礼貌。”
    易才瑾闻言,出乎意料的听了进去,他对鹿茗比了一个ok的手势。
    不过他再次的询问不过是换汤不换药:“为什么不做呢?你有守贞情节?”
    “我觉得你不该拒绝的,不该拒绝他,也不该拒绝我。”
    鹿茗没有吐槽易才瑾的自恋,因为显而易见的,这种想法放在易才瑾身上,就不是自恋,若是理所当然了。
    鹿茗道:“你有没有想过,是他拒绝了我呢?”
    易才瑾偏头,带着毫不做假的疑惑:“那他一定是性冷淡,或者阳痿吧?”
    鹿茗闻言有些无奈又好笑地道:“当我是春药吗?”
    “不。”易才瑾摇头,却又道:“你是比春药还要热烈,让人无法自持的存在。”
    因为易才瑾一直说着字正腔圆的中文,长相上也有些华国人的长相风格,所以他已经默认易才瑾是个华国人了,而此时他才意识到,易才瑾的确是从国外长大的。
    国内的小男生,说不出这么大胆又色情的夸奖。
    鹿茗眯了眯眼睛,道:“你对我的评价似乎很高。我很好奇是为什么?毕竟我们只有一面之缘。”
    易才瑾停下了步子,歪着头,似乎是在筹措组织着话语,然后道:“因为我第一眼看见你,就想和你上床,这个理由可以吗?”
    第24章 危机感
    有什么比“你是比春药还要热烈让人无法自持的存在”更热辣更加直白的夸奖?
    “我第一眼看见你,就想和你上床。”
    鹿茗看着眼前只有十八岁,眼神像剑,气质像狼一样的少年,笑了笑,却没有太多动容。
    他问易才瑾:“我记得你之前说我的打扮不符合美学,你会想和一个不符合你美学的人上床吗?”
    “你的打扮不符合,但是你人符合。”易才瑾将手插进口袋里轻佻又认真地说:“总之你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至少在sex上是这样的,能抵挡住你的诱惑,真是一件无比困难的事情。”
    闻言,鹿茗感叹,该说易才瑾不愧是在意国长大的吗?大胆的情话信手拈来。
    不过他并没有在易才瑾的夸奖里昏了头。
    他先是点了点头,状似认可了易才瑾的话,然后煞有介事地道:“我原来这么有魅力啊我……以后一定要更加注意小心保护自己才行。”
    “不然那么多人想把我拉上床,我又没有抵挡住诱惑,那我什么了?sex可以自由,但是泛滥可不是一件好事。”
    听完鹿茗的话,易才瑾愣住了,紧接着露出了错愕的神情。
    他实在没有想到鹿茗会从这样的角度,来说出这样一番话,而他准备反驳鹿茗的时候,却又发现鹿茗这番话不无道理。
    而且他敏锐的看出了鹿茗的态度。
    诚然鹿茗是美丽又诱人的,但是他并不想当蛋糕或者是一只像羊盖一样的猎物。
    他不是能被轻易吃掉,被猎捕的对象,而是让人为之痴狂,抢破头也未必能争抢到的稀世珍宝。
    既然是珍宝,自然是别人都想要,但又无法轻易获得的。
    这也是为什么鹿茗会拒绝他的原因。易才瑾想到这里,不仅没有觉得失望,反而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对鹿茗的兴趣变得更加浓厚了起来。
    很巧,他也更喜欢珍宝,而不是一口吃掉就不会再想起的蛋糕。
    的确要保护好自己。”易才瑾对鹿茗眨了眨眼,问道:“但是不要把所有人拒之门外。”
    鹿茗也对易才瑾眨了眨眼,笑道:“我会的。”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最后由易才瑾挫败的收回视线而告终。
    这会儿太阳还没下山,走得久了身上便涌起一股燥热,易才瑾舔了舔薄唇,去买了两只冰淇淋回来,一只递给了鹿茗。
    两人一起边吃边往另外一个鬼屋走——这家游乐场有好几个鬼屋,只不过刚才那个是最有名,也最恐怖的一个。左右两人也没有去另外几家玩儿过,去试试也行。
    鹿茗吃完甜筒先找到了卫生间去洗了个手,正在他低头洗手时,一双手突然从他的身后抱住了他的腰。
    他一抬头,便看见了镜子里易才瑾那张很有欺骗性的漂亮脸蛋。
    如果不是今天原形毕露,只看照片或者远远地看这人,鹿茗也会觉得,这是一个没有攻击性,很安静乖巧的男孩子。
    易才瑾靠在鹿茗的肩头,说:“刚吃完冰淇淋的嘴唇一定很甜,很适合接吻吧?”
    鹿茗甩了甩手,然后用还未干的手推开了易才瑾,很没有情调地道:“在厕所里,嘴巴毫无用处。”
    “厕所里很脏,吃什么也别在厕所里吃。记住了吗?”
    此时的鹿茗,选择性的忘记了当初他在厕所里向樊篱索吻的事情。
    易才瑾所有的浪漫都在鹿茗的这两句话中化成了泡沫。
    他甚至已经开始怀疑,他的眼光真的没有出问题吗?
    为什么鹿茗可以这么“木头”?
    接下来的时间里,易才瑾安分了不少,就算是在黑洞洞的鬼屋里,也没有对鹿茗做什么。
    因为易才瑾已经知道鹿茗的脾性,知道若是他擅自做了不符合鹿茗心意的事情,鹿茗一定不会配合他。
    而易才瑾本身也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若是彼此都有意愿,暧昧涌动,主动一些才是情趣,若不是,那就是耍流氓,让彼此都尴尬。
    傍晚,两人从游乐园出来,鹿茗已经感到明显的疲累了,只是精神上却又很活跃。
    他想,多出门走走或许也很不错。
    游乐园的确是个有意思的地方,以后他可以再抓个人来陪他玩儿。
    鹿茗回头看了一眼在晚上另有一番味道的游乐园一旁的易才瑾道:“你喜欢的话,我们下次再来。”
    鹿茗对易才瑾露出了一个开怀而灿烂的笑容:“好啊。”
    易才瑾看着这个笑,也跟着精神了起来—他想,“木头”也不是枯木,依旧是会发芽开花的。
    上了车,易才瑾一只手握住方向盘,但是还没有启动。他偏过头问鹿茗:“听说过吊桥效应吗?”
    “在紧张的时候,你的心跳会加快,而这时……”
    鹿茗接上了他的话:“这时,我会错把这种心跳加快的感觉错误的归类成心动?”
    他问:“这是你今天的目的?也是一个实验吗?”
    易才瑾闻言露出些许懊恼,语气又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我可是陪你玩儿了一整个下午,你怎么还是这么防备我呢?”
    鹿茗看向他:“你该反思自己,为什么会让我防备你。”
    一见面就在算计鹿茗的易才瑾摸了摸鼻子,转而道:“如果吊桥效应成立的话,我一直陪你做刺激好玩儿的事情,是不是你就会爱上我呢?”
    “理论上来看,是的,我会对你产生好感。”鹿茗手肘撑在车窗,漫不经心的看着窗外,道:“但是稍微理智一点的人就会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爱情。”
    “那看来我若是拿你做实验,一定不会成功。易才瑾的语气听起来很是失望,脸上却带着同样漫不经心的笑意。
    早在正确认识到鹿茗的态度之后,他就知道鹿茗不是个容易被套路的人。
    鹿茗在车上睡着了,易才瑾有意开得慢了一些半小时后才抵达燕市里最大的购物广场。
    这个商场汇聚了整个燕市最全的时尚潮牌,若是来买衣服的话,这里是最合适的。
    车子停下的时候,鹿茗自发的清醒过来,他缓缓地睁开眼睛,然后对上了一双浅色的,睫毛长而卷翘的眸子。
    “你再不醒,我就要像吻睡美人一样把你吻醒了。”易才瑾轻笑了一声,转身下了车。
    鹿茗困意还没有散掉,懒懒散散的坐在车里看着的易才瑾,没有动弹。
    易才瑾在一旁看了一会儿这样的鹿茗,然后亲自打开车门,将人从车里拉了出来,问:“需要我抱你上去吗?”
    “不。”鹿茗这才收起懒散,打了个呵欠道:“走吧。”
    易才瑾耸了耸肩:“我们先去吃点东西。”
    鹿茗没有异议:“好。”
    两人选了一家中餐馆,刚坐下,鹿茗就接到了颜容容的电话。
    颜容容邀他出来逛街。
    “心情不好的话,逛街就是最好的发泄办法啦。”颜容容对鹿茗劝说道:“你有闻少的副卡吧?”
    刷爆他!
    “我现在就在……”鹿茗报了自己的位置。
    颜容容的声音拔高了几个度:“好巧,我也在这里,你具体在哪儿,我马上来找你,对了我身边有个朋友,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我身边也有一个。”
    挂了电话,鹿茗对上易才瑾的眼神,解释道:“一个朋友,待会儿过来一起,介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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