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拜来拜去?的,”萧越皱眉,“快用膳。”
    贺眠眠吃了?一?块鳜鱼,忍不住问道:“那您为何要将哥哥调到?含元殿当差?”
    讨好未来小舅子?也不需要理由,更何况只要贺骁在这里,她来见贺骁,自然不能不见他。
    萧越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响,嘴上却道貌岸然道:“贺兄是可用之才,埋没?在冷宫做一?个小小侍卫可惜了?。”
    贺眠眠眉心一?跳,哥哥可担不起当今圣上的一?声贺兄,她连声拒绝:“皇兄,您还是叫哥哥的名字吧,他的年纪似乎比您还小一?两岁。”
    她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提醒。
    萧越神色未变,反而微微挑了?下眉,模棱两可道:“是吗?现在叫与以后?叫都是一?样的。”
    贺眠眠一?头雾水地望着他,皇上说的话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
    萧越自然没?解释,他看了?眼雕花木桌上放着的酒坛,自顾自地倒了?杯酒慢慢喝着。
    正食指大动的贺眠眠微微一?顿,情不自禁地盯着他喝酒的模样。
    酒杯是白?玉盏,衬得淡红色的酒液如宝石一?般,他微微抬首,一?饮而尽,喉结微动,有水渍从他的唇角滑落,滴在衣襟上,晕染出一?片水渍。
    贺眠眠看得一?阵干渴,她犹豫片刻,嗫嚅道:“眠眠能喝一?杯吗?”
    她是喝过米酒的,父兄也乐意纵着她,逢年过节总会让她喝半杯,很香,但是不醉人,现在她看见了?萧越的酒,显然有点馋。
    正准备放下白?玉盏的萧越顿了?下,这酒本是给?他自己准备的,没?想到?她倒是感兴趣。
    萧越不动声色地颔首,拿起另一?个酒杯,边倒边说:“这酒名为椰花酒,轻易不醉人,你喝两杯也不碍事。”
    他淡然地说着谎话,不脸红也不磕巴,贺眠眠自然信任,她捧起酒杯闻了?闻,眼前一?亮,果然有椰香!
    萧越紧紧地盯着她,看着她小兔子?似的嗅了?嗅,而后?舔了?舔唇角,闭着眼睛小心翼翼地啜了?一?口。
    他淡淡一?笑,看她忍不住喝了?一?口又一?口,也没?劝她,任由她将一?整杯喝了?个精光。
    这酒果然不醉人,而且甜甜的,比米酒好喝多了?。贺眠眠意犹未尽地吃了?两口菜,见萧越没?关注她,正准备再偷偷倒一?杯,不经意间?抬起眼睛,又疑惑地眨了?眨。
    “皇兄,你会分.身?术了?不成?”
    面?前怎么出现两个皇兄了?呢?
    萧越从容起身?,从她对?面?绕到?了?她身?边,衣角相贴,挨得极近。
    “眠眠,是不是喝醉了??”他耐心地哄着。
    贺眠眠摇摇头,一?双眼睛熠熠生辉,扬声道:“我没?醉!”
    看来醉的不轻,萧越眸色微深,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轻声道:“越哥哥送你去?休息好不好?”
    贺眠眠不说话,只伸出手臂,小鹿一?样的眼睛湿漉漉地望着他,十足的信任。
    萧越的神色中浮现点点喜意,忍不住倾身?,在她唇边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趁她还未反应过来便离开,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床榻,口中哄着:“眠眠真乖。”
    第32章 进宫第三十二天
    含元殿中, 酒香四?溢,苏合香气陡然变得撩人。
    萧越步履从容,将贺眠眠抱到床榻上, 关上了帷帐,想了想, 他又将四?面的窗牖关的严严实?实?,推开殿门叮嘱道:“不许放任何人进殿。”
    他看了眼翘首以盼的贺骁, 正?色道:“长公主有些困倦,已经睡下了,朕守着她, 顺便处理些公务。”
    说罢他便关上了殿门, 贺骁挠了挠头, 还是有些不放心?。
    虽然皇上和眠眠是名义上的兄妹, 但是他们并无血缘关系, 共处一室还是有些不合适。
    可是他也不能直接进去,只能望着窗上映着的身影,时不时地看上两眼, 见皇上的影子一直在他才放下心?, 专心?守着含元殿。
    萧越自然没有在办公。
    他做好假象,忍着心?潮澎湃慢慢地掀开了帷帐,床榻上的少?女?面容平和,呼吸绵长, 显然已经睡熟了。
    萧越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 将她的绣花鞋脱掉, 又为她盖上被子。
    她的小脸便陷在锦被中, 许是呼吸不畅,她蹙了眉, 萧越又将被角往下移了一些,掖在她的下颌处。
    她又舒服地蹭了蹭,脸上满是餍足,恬淡安静。
    对萧越而言,此?刻才是真真正?正?的心?满意足。
    他目光上移,望着软枕旁的手帕和小绒球之类的物什,面不改色地放进了床边的暗格中。
    没有贺眠眠陪伴的日日夜夜,他只能睹物思?人,如今她终于来到他的身边,睡在他睡过的床榻上,他应该做点什么。
    慢慢俯身,他又有些犹豫,万一她忽然醒了怎么办?
    少?女?体香萦绕在他周围,萧越极轻地叹了口气,美?色当前,他受不住。
    没再犹豫,他轻轻贴在她的唇瓣上。
    然后便不动了。
    他在梦里与她做了所有的事,可是在现?实?里,他却?一点都不会,只能慢慢回想着那些梦,反复试验。
    萧越试探地动了动,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下她的唇瓣。
    少?女?的唇瓣香软,酒香四?溢,萧越无师自通,将她的唇瓣吮地通红。
    慢慢离开,他望着满面艳色的女?子,忽的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跟不上他的步伐,又不敢说停,只能小跑着追上,停下的时候唇线湿润,像闪着光的银线。
    今日也像,但是这?是不同的,这?是他亲出来的。
    不敢再深想,他艰难地平复着不畅的呼吸,侧首看了眼蹙眉的贺眠眠,心?虚地别开眼。
    趁她醉酒偷亲是不是不太好。
    可是他实?在找不到别的办法,万一心?思?暴露,她便会远离他,只能靠着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得半刻温存。
    而且,这?次是她主动喝酒的。
    萧越将自己说服,心?无旁骛地吃她的唇瓣,只是在梦中,还有更深一层的吻。
    他眸色幽深,右手探到她耳后的小痣,慢慢揉着,贺眠眠果然忍不住嘤咛出声,唇瓣微张。
    萧越自然没做什么正?人君子,捏着她的下颌,舌尖侵入,攻城略地,原本清明的双眸慢慢被欲代替,他忍不住深入。
    她似乎察觉到不舒服,双手推拒着,萧越想也不想便反剪双手,让她被迫承受。
    呼吸相缠,软玉温香。
    眼看着就要把持不住,萧越拼着最后一丝清明,不舍地离开她,伸手慢慢抹去她下巴上的津液。
    怎么这?么甜。
    他感?叹着,又忍不住俯身亲了一下,亲口品尝她的滋味,比在梦中拥有她还要快活。
    顿了下,他的手轻轻放在她的脸上,描摹着她的眉眼。
    舒展的远山眉,覆着浓密羽睫的眼睛,小巧挺翘的鼻子,腮边浅浅的红晕,红的发亮的唇瓣。
    无一处不精巧,无一处不让他发狂。
    这?是他的眠眠,在梦中养了她十几年?,如今终于来到他的身边。
    萧越低低叹了一声,将她的手轻轻拉过来,放入自己的大掌中,而后十指相扣。
    床榻宽敞,她占的地方并不大,萧越犹豫片刻,还是没有上榻。
    若是同床共枕,他真怕自己会忍不住,她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心?意,再等等。
    只是不知道要等多久。萧越皱眉,她入宫已有一个半月,如今仅仅是取得了她的信任,做了她真正?的皇兄,如何将皇兄的身份转变成夫君,他还没有详细周密的计划。
    不过如今每隔一段时日便可以和她独处片刻,也不算着急,他便想着走?一步看一步。
    不过转念一想,今日本就想要与她培养感?情,没想到她却?主动开口要喝酒,眠眠总能给他惊喜,所以为何要做的刻意,润物细无声便好。
    瞬息之间,萧越将前因后果想清楚,笑着在她唇瓣上印下一吻。
    贺眠眠睡了好长好长的一觉。
    有了记忆以来,睡得最为舒适的一觉,不仅无人打扰,而且很舒服。
    她舍不得睁开眼睛,先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嗅觉恢复了功能,她微微一顿,似乎闻到了苏合香。
    记忆纷杳而至,她来到含元殿,与哥哥见了一面,然后与皇上用膳,又喝了椰花酒,再然后她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难道她睡在了含元殿?!
    贺眠眠惶然地睁开眼睛,入眼便是明黄色的帐顶,上面盘踞着腾云驾雾的八爪金龙,傲然俯视着她。
    不仅睡在含元殿,还抢了皇上的床榻!
    这?个认知让她不安,贺眠眠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起身,慢慢掀开帷帐,便有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醒了?”
    贺眠眠咬了下唇,嗯了一声,连忙下了床榻。
    往下看了看,罗袜好好的穿着,她松了口气,赶紧穿上了绣花鞋,远离了床榻。
    面前恰好出现?明黄金靴,她又行礼:“皇兄,眠眠不小心?睡着了,您……”
    “无妨,”萧越扫了眼她微肿的唇瓣,轻咳一声,“睡得好吗?”
    贺眠眠难为情地颔首,不自然地整了整凌乱的发髻和衣裳,做完了这?一系列的动作,她的双手绞在一起,不知道该放在何处。
    她的小动作自然落在萧越眼中,他没说什么,反而轻松道:“既然醒了,那便回去吧,再过半个时辰便用晚膳了。”
    这?么快?!
    贺眠眠慌忙看了眼天色,懊恼道:“皇兄怎么不早些叫眠眠,万一被寒星发现?了,告诉太后怎么办?”
    萧越气定神闲地站着,寒星是他的眼线,发现?了又有什么关系?
    不过这?话现?在自然不能与贺眠眠说,他笃定道:“放心?吧,朕保证你回去之后,寒星才会回来。”
    真的?贺眠眠狐疑地望着他。
    “自然,朕早就知道寒星去了御膳房,派人做些手脚还是很简单的。”他淡定地撒着谎。
    原来皇上早有准备,贺眠眠松了口气,正?准备行礼告退,萧越忽然出声:“眠眠,朕的香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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