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选择什么球类的时候,李诚纠结了一番。其实李诚更喜欢足球,但是现在想做一个足球,难度有点大的说。就算做出来,也不附和李诚的审美观。与其四不像,干脆玩橄榄球。
    场地的问题很好解决,登州城军营附近,一大片空地。收拾收拾就出来了,石灰画线,竖起杆子当球门,齐活。规则也很简单,直接照搬就是了。
    一开始还很担心这些士兵不喜欢,推出之后发现担心是多余的。一群穷极无聊的家伙,突然发现有这么一个好玩的东西,劲头别说了。三两天下来,军营外的空地,被弄出七八个场子,每天一群当兵的在场地上挥汗如雨。
    按说现在的训练量不小呢,却丝毫阻拦不了这些士兵们的兴趣。士兵们玩的嗨,很快就影响到了周边的百姓,每当有球赛,一群百姓自发围观。你想想吧,一群荷尔蒙过剩的士兵,发现围观百姓里有不少小娘子,那还不嗷嗷叫啊。
    橄榄球的影响很快蔓延整个登州城。要知道,这年月的群体娱乐活动很少。
    最出名的就是马球了,唐朝人打马球那是有名的。但是马球这东西呢,场地要求高不说,你得有马吧?养一匹打马球的马,花费可不是小数。这就注定了,马球不是普通大众玩的。
    橄榄球不一样,是个人都能玩。从诞生到现在,不过区区四五个月,已经风靡登州。
    李诚一琢磨,干脆弄一个军营联赛吧。先弄八个队,然后取前三名,第一名有一个团队奖杯和三天假期,球员有奖牌一枚和实物奖励,就是一身新衣服,也没花几个钱。第二名就一块奖牌,还有三天假期,第三名就一块奖牌,假期一天。
    联赛的规则推出来,整个军营都沸腾了。各营校尉都挺来劲的,组织麾下弄球队。毕竟整个运动和联赛都是总管搞出来的,大家都喜欢,必须弄出好成绩来露脸啊。
    这活李诚也丢给刘仁轨和吴都尉去负责,这两人动作很快,短短十天功夫,一切准备就绪。只是李诚看见奖牌的时候,嘴角抽了几下。这奖牌也太敷衍了,金牌是铜做的,上面延边贴了一层金箔,银牌也是铜为主,只是镶嵌了银边。铜牌倒是真的铜做的。
    这个联赛开幕,李诚也是恶趣味十足,特意让人请了登州城里青楼的娘子来,举个牌子在前面走,搞出一个入场仪式。
    “嗯,明日我一定去。”李诚点点头,答应了下来,这事情必须去啊。
    刘仁轨告辞离开,走到门口又回来道:“总管,有两个事情,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李诚心一抽,来了!还是很客气的笑道:“请说!”
    刘仁轨咬咬牙道:“总管亲赴险地,卑职敬佩不已。只是一者切不可与外藩结交,二者不可善开边战。答应这两条,卑职就什么都不说了。”
    听了这个话,李诚不免暗暗得意,刘仁轨的问题总算是解决了,这家伙彻底服气了。
    刘仁轨的问题,李诚其实一点都不担心,因为刘仁轨是个聪明人。既然是聪明人,那他迟早会想通的,至于服气不服气,这都不是问题。
    为什么这么说呢?之前可是有一个裴行俭摆在那的,李诚带着裴行俭在松州,那是建功立业,钱也没少挣,最后还是不肯跟着李诚混。
    两人之间最大的差距,就是门第。裴行俭是姓裴的,河东裴氏。也就是说,有没有李诚的赏识,有没有苏定方的赏识,对于裴行俭来说,上升通道都不是问题。他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自身的能力问题,只要有能力,就一定有他展示能力的舞台。
    刘仁轨不一样啊,他是寒门出身。这个寒门怎么理解呢?大概是家里有几百亩地,撑死了一千亩。全家的资源,都供给他这个读书人。然后就没然后了,他的未来全的靠自己。
    历史轨迹,刘仁轨是得到李世民的赏识,棒杀了折冲都尉。从此进入高层视线。
    李诚来乱搞一通,刘仁轨预定的通道就断了。他是个聪明人,心里的别扭过去之后,不难想明白一个事情,自打他被李诚点名进入水师的那一天起,他的未来就跟李诚脱不开关系了。不管他怎么表现,别人都会认为,他是李诚一伙的。
    道理就这么简单!
    刘仁轨的觉悟来的晚了一点,还是建立在他对李诚服气的基础上。这样一来,他这个长史就进入角色了,必须从李诚利益的出发点考虑问题。
    刘仁轨很直接的谏言,李诚听了自然非常满意。不求他心悦诚服,但求他进入角色,从厉害关系的角度来看待两人之间的关系。接下来的事情,那就简单了。
    “正则所言极是,以后有什么话,只管说。不要担心忠言逆耳!”李诚笑了笑,头一回亲自把刘仁轨送出门口,这也算是一个态度了。
    走出门口的刘仁轨也松了一口气,他说那一番话,其实也需要很大的勇气。李诚很坦然的接受建议,说明这是个好的开头。相比之下,刘仁轨觉得,许敬宗才是个人物啊。
    为啥会这么想呢?好好的在长安编书的活不干,丢下来往登州跑。固然有皇帝派来监视李诚的嫌疑,但是更多的还是需要勇气吧?毕竟经常在皇帝跟前晃荡的人,升官才快啊。
    可以这么说,许敬宗的勇气和魄力,刘仁轨此刻有点自愧不如的意思。
    送走刘仁轨,不等李诚回转,门口来了个房遗爱。这帮二代在登州呆了一段,一番置产兴业之后,都各自离开了。房遗爱、程处弼、尉迟宝琪三人选择了留下,程处弼和尉迟宝琪在水师陆营内混个校尉,各领一营人马。
    房遗爱很是羡慕他们,但是却不能留下,不是他不想留下,而是必须要走。
    见到李诚的时候,房遗爱满脸愧色道:“哥哥,小弟过些日子,就要回长安了。”
    如果说刘仁轨安心在水师干是别无选择,房遗爱离开登州,也是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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