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想去救人,在河里沉沉浮浮的侯俪胡乱叫道,“都别过来,否则别怪我拉你们当垫背。”
    一听这话,大家犹豫了,这女人的精神明显有问题,鬼知道她会不会做出更疯狂的事情。
    救人不成,还把自己搭进去,那就没意思了。
    乔忠直更是站的远远的,袖手旁观。
    侯姨不会游泳,急的上跳脚,“严凛,你站着干吗?快跳下去救人啊,她会听你的。”
    严凛眉头紧皱,不救,舆论对他不利,上上下下都会觉得他冷心冷情,对他以后的发展不利。
    他也做不到见死不救,他的良心过不去。
    但救吧,就等于湿手沾面粉,甩都甩不掉。
    他要做好被纠缠一辈子的准备,说不定还会借机逼他娶。
    再说了,她得逞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难道他要牺牲一辈子的幸福?
    这是一个两难的局面。
    宁嫣见状,当机立断的站出来,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块钱,“谁救了河里的姑娘,这二十块就是他的。”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这话一出,几个男人狂奔过去,扑通一声跳下河。
    很快,他们就靠近了侯俪,侯俪拼命挣扎不想被救,差点让一个男人溺水,幸亏其他人伸出援手。
    见她奄奄一息还不消停,一个男人粗鲁的拽住她的头发往回游,其他人帮着拖。
    等侯俪上岸时,大家已经是精疲力尽。
    侯俪两眼紧闭,浑身湿透了,气息微弱,不知是死是活。
    侯姨哭着扑过去,“俪俪啊,你怎么这么傻?你快醒醒啊,你让我怎么向你爸妈交待?”
    宁嫣走了过去,将她一把推开,侯姨愤怒至极,扑过去就要打她,被严凛拦下了,“你们想干什么?”
    宁嫣跪坐在侯俪身边,手放她鼻端试了试,还有气。
    她神色清冷至极,“不想你外甥女死,就听我的,我给她做人工呼吸和胸外按压。”
    她一把捏住侯俪的口不停的吹气,呼气,看着像……接吻,全场一片哗然。
    宁嫣心无旁骛的救人,除了做人工呼吸,还不停的按压侯俪的胸口。
    不知过了多久,侯俪幽幽的的醒来,水从她嘴里吐出来,疯狂的咳漱。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人活了。
    侯姨的眼泪都下来了,扑过去抱着外甥女又哭又骂。
    为什么想不开跳河?男人心狠起来,你死在他面前都没用。
    宁嫣默默的退到一边,将二十块钱递给那几个浑身湿漉漉的男人,“你们自己分吧。”
    男人们高兴坏了,真的有奖金。
    “这位女同志,你心肠真好,人又机智冷静能干,以德报怨,心胸宽广,要是换了我,也会选你。”
    一个动不动就用跳河自杀威胁的女人,谁受得了?
    宁嫣只是不想闹出人命,命是最宝贵的。
    为情爱要死要活的人,真的很自私。
    他们眼里除了所谓的爱情,何曾考虑过父母家人的感受?
    母亲十月怀胎,辛辛苦苦将你生出来,父母一点点将你养大,你不想着孝顺父母,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
    哎,她不禁摇头叹息。
    出了这样的事情,宁嫣也没有心情逛了,回去的路上,她有些担心的问道,“她爸是你上司,这事会不会影响到你的前程?”
    “不会有事的。”严凛摸摸她的脑袋,“她爸是个公私分明的人。”
    宁嫣却不怎么看好,只要是人,就会有私心,一个父亲的私心比想像的要重。
    “再公私分明,这心啊,还是会不受控制的迁怒。”
    人心非常复杂难测。
    严凛眸色冷了几分,“别想那么多,我也不是吃素的。”
    宁嫣轻轻叹了一口气,这都什么破事啊。
    严凛有些心疼,她是最无辜的,“你今天的表现特别好,你要什么奖励?”
    宁嫣挺身而出救了人,再怎么说也算是侯俪的救命恩人,侯家怪不到她头上。
    他不想多提,宁嫣就顺着他的意思转移话题,“要一斤奶糖,今天损失了二十块,心疼。”
    “我补给你。”
    “算了吧,留着给我买好吃的。”
    虽然宁嫣没有多打听,但糖厂都是军嫂,部队里有什么新鲜事很快就会传到宁嫣的耳朵里。
    据说,侯家的那位千金忽然生病,被送去医院休养。
    据说,侯家夫妻大吵一架,开始冷战,原因不明。
    据说,有人向侯家提亲,侯家同意了,婚期很快就敲定了。
    “等一下,男方姓什么?”
    宁英莲是包打听,厂里的大小事没有她不知道的。
    “新郎的名字叫乔忠直,这名字挺有意思的,乔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这桩婚事算是门当户对。”
    宁嫣:……
    这个世界太复杂了,她不懂。
    “咚咚。”敲门声响起,门卫说有人要见宁嫣。
    宁英莲将人带了进来,“宁厂长,芳姐回来了。”
    宁嫣淡淡瞥了一眼,“坐。”
    宁英莲立马意识到气氛不对,这两人闹僵了?出了什么事?
    她送上一杯热茶,就悄无声息的退出办公室。
    芳姐局促不安的坐在宁嫣面前,她整个人都瘦的脱相了,“你……你知道乔忠直结婚的事吗?”
    宁嫣上次回来后,就给芳姐打了一通电话,在电话里告知那男人的真面目。
    但芳姐显然无法接受,平时每周都要跟宁嫣通一次电话,这次隔了一个多月都没打,显然是有了心结。
    宁嫣早有心理准备,这种事情不好处理,说或者不说,都挺伤人的。
    没见那些原配往往是最后知道真相的人吗?谁都不说啊,说了会被恨。
    但她问心无愧就好。
    让她视而不见,隐瞒真相,不是她的性格。
    她选择了告知对方,至于信不信,能不能接受,她管不了那么多。
    “不知道,我对他不感兴趣。”
    芳姐的心如泡在苦水里,这是她第一次爱上一个男人,一腔少女情怀都给了他。
    她满腔欢喜的等着对方迎娶她,结果,一盆冷水浇下来。
    “他要结婚了,娶的是师长的女儿。”
    “哦。”宁嫣态度冷淡。
    芳姐能感受到宁嫣对她的态度有变,心里一痛,“我想求你一件事。”
    宁嫣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什么?”
    “我想请你陪我参加他们的婚礼。”芳姐脸色白的不正常,眼圈很重,“我一个人撑不住。”
    宁嫣不假思索的拒绝了,“不去,我不会将时间花在那种人身上。”
    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看一本书呢。
    芳姐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就当我求你,我想亲眼看着他成婚,这样我就能彻底死心了。”
    但宁嫣一点都不同情她,“我很忙,没空。”
    “你还在生我的气?”芳姐这段时间压力太大,头发大把大把的掉,“对不起,我只是一时接受不了,他对我真的很好很好……”
    所以,当宁嫣说那个男人在公园勾搭她,还跟别的女孩子相亲,她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信。
    可悲的是,她尽管感情上无法相信,但理智是相信宁嫣的人品。
    正因为如此,她才更加痛苦。
    宁嫣不会平白无故的诬陷一个陌生人,没有理由啊。
    宁嫣反问道,“他为你做过什么?”
    “呃?”
    “他为你花过多少钱?“宁嫣不觉得钱能衡量一切,但一个男人不愿意给你花钱,这感情又有几分真?
    芳姐接受的是传统教育,不能轻易接受男人的东西, “我不需要别人为我花钱。”
    宁嫣还以为她是最沉稳最理智的,但一遇到所谓的爱情就昏了头。
    “那,他为你做过一顿饭吗?别告诉我,你不需要。”
    芳姐迟疑了下,“我会做。”
    宁嫣翻了个白眼,“就是说,那男人除了几句甜言蜜语,啥都没有付出,就让你对他死心塌地?”
    “我……”芳姐无言以对,本来不觉得自己有问题,但被宁嫣这么鄙视的看着,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宁嫣看在以往的情份上,多说了一句,“做人要拿得起放得下,愿赌服输,参加婚礼毫无意义,还得浪费一笔礼金,划不来。”
    她的语气不再冷冰冰,芳姐松了一口气,“我是不是很差劲?你都不喜欢我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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