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蔚秀园,关上房门。
    胤禟一把抓住林羡余的肩膀,“事情我都知道了!你放心,爷已经吩咐了底下人手,不消三日,八福晋假孕一时,保准人尽皆知!”
    林羡余点头,很好,这件事就是这样闹大,如此一来,为了皇家颜面,康熙也肯定会重惩八福晋!
    胤禟露出后怕的神色,“你也是大胆,竟然打趴了八福晋的仆妇,直接上去撕她衣裳!”
    林羡余淡淡道:“你难道忘了我的本事了,我是知道她衣服底下踹了布包,才敢动手的。”
    听了这话,胤禟一怔,“隔着衣服,你也能看到?”
    “小意思!”林羡余得意地道。
    这时候,金玉柱在外头敲门,“贝勒爷,八贝勒请您过府一叙。”
    胤禟立刻道:“就说我去了理藩院,这会子还没回府呢!”
    “嗻!”
    片刻过后,金玉柱又跑来敲门:“爷,八贝勒府的人还是不肯走,说是要等您回来。”
    胤禟冷哼:“那就先晾他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就告诉他爷被五哥请去吃酒了!”
    说着,胤禟又补充道:“去五哥府上通报一声,若是八贝勒府的人去寻,就说爷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在五哥那儿睡下了。”
    林羡余笑道:“你还真鸡贼!”
    胤禟嘿嘿笑了。
    林羡余又道:“只是你如此躲着他,以八贝勒的聪明,不会猜不到你是故意的。”
    胤禟哼道:“他猜到又如何?这一次,是他对不住爷!八福晋假孕,爷就不信他不知道!”
    是啊,身孕这种事,哪里瞒得住朝夕相对之人?
    只怕这次的算计,也未必是八福晋一人的计策。
    距离蔚秀园数里之外,便是八贝勒的园子。
    夜幕之下,八贝勒心急如焚,急得在厅堂中来回踱步。
    这时候,太监快步进来,“禀贝勒爷,九贝勒在五贝勒府上喝醉了,五贝勒说,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听了这话,八贝勒又气又恼,连连跺脚,“说什么好兄弟!这种时候,他居然——”
    除去了布包的八福晋,显露出纤细的腰肢,她急慌慌道:“那就叫人守在五贝勒的园子外头,九贝勒一出来,就立刻请来!”
    八贝勒冷哼:“你真以为老九在老五府上?”
    八福晋一愣,有些惶惑。
    八贝勒咬牙切齿,“哪里就那么巧,三番五次扑空?他是分明故意躲着我!”
    八福晋也急得了,“九弟怎么能这样?你先前受伤,他都不离不弃,还帮你找了医术高超的民间大夫!怎么如今竟因为这点小事,就要与你翻脸?”
    八贝勒怒瞪自己福晋:“还不是你非要栽赃在九福晋身上!这下子好了,被她当众揭穿了!”
    八福晋不禁恼羞成怒:“这番算计,当初你也是同意了的!怎的如今却只怪我一个人?还不是你安排那几个婆妇太不中用!她们若是护住了我,哪怕九福晋再怀疑,没有真凭实据,只要我回来小产,她就洗不干净!”
    面对八福晋的叫嚷,八贝勒也是气急败坏,他怒吼道:“够了!这下子,肯定又不知多少人要怀疑爷不是男人了!”
    八福晋咬了咬嘴唇,眼里闪动着泪花,她满是委屈地道:“我也不想这样的……”
    说着,八福晋急忙一把抓住八贝勒的衣袖,“接下来该怎么办呀?这件事若是传扬到皇上耳中——”
    八贝勒扶着沉痛的额头,“事已至此,你赶紧写血书请罪,就说你是一时糊涂……”
    八福晋听得一呆,美艳脸蛋上满是受伤,“你是让我一个人抗下假孕欺君的罪责?”
    八贝勒恨恨道:“这本来就是你的好主意!”
    八福晋眼里的泪水一瞬间溢出,滑过脂粉堆砌的脸颊,最终是浅红的泪滴落在雪缎鞋面上,嫣红一点,宛若血泪。
    “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维护你的颜面?”八福晋泪落滚滚,“事情败露,你却叫我一人承担?万一皇上一怒之下,要赐死我呢?”
    八贝勒见状,只得耐心哄到:“不会的,你可是安亲王岳乐的外孙女,而且我也会全力为你求情的!若我与你同谋,岂不是连求情的资格都没有了?”
    听了这话,八福晋不禁有些松动。
    八贝勒急忙道:“你我夫妻多年,这些年我是如何待你的,你还不清楚吗?我难道会害你吗?”
    听到这话,八福晋点了点头,“好,我去写血书请罪。”
    说着,她咬了咬嘴唇,“胤禩,你若负了我,我绝不原谅你!”——八福晋心底深处浮起阴霾,你若负我,便与我一起下黄泉吧!
    “放心,我此生定不负你。”八贝勒满眼温柔,伸手拂去八福晋眼角的泪珠。
    见八贝勒待她如往常温柔,八福晋心头酸楚,一头扑在胤禩怀里,哭嚎道:“只要你不负我,纵然我一人担着罪责又何妨?为了你,我什么我愿意做!”
    八福晋假孕一事才刚刚散步流传之际,八福晋本人已经脱去簪钗,一身素服,捧着血书,入畅春园行宫请罪了。
    八福晋郭络罗氏五步一跪、十步一叩,顶着毒辣的日头,一步步从畅春园行宫的大宫门,叩拜着走向皇帝的勤政殿。
    林羡余也特特入宫,本只是想向宜妃禀报此事的前因后果,没想到却遥遥看到了八福晋。
    宽阔的白石板路上,郭络罗氏一次次叩拜,手里高举着请罪血书,她的身躯已然摇摇晃晃,额头也磕破了,鲜红的血自额头淌下。然而那张素面朝天的脸上却是一脸的倔强。
    林羡余暗道:居然只有她一个人入宫请罪,八贝勒还真不是个男人!
    此时此刻,林羡余还真有点同情八福晋了,同情她蠢、同情她瞎。
    叹了口气,林羡余便没有继续观望,而是转道去了宜妃的宫苑。
    此时此刻,宜妃正在廊下修理花枝,但是花房送来的那盆桃花明明已经修理得极好了,宜妃这三两剪刀下去,生生给剪秃了!
    宜妃这不是修剪花枝,是在泄愤啊!
    林羡余赶忙恭恭敬敬行礼。
    宜妃咬牙切齿,“郭络罗家出了悍妇,本就够丢人的了!没想到她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收买太医,欺骗圣听!!还说怀了个男孩!!”
    林羡余忙道:“八福晋自小教养在安王府,就算教养不善,也非郭络罗家之过。”
    听到这话,宜妃一愣:“是了,本宫竟是忘了这茬了,七格格殁了之后,郭络罗家就把她送去安王府抚养!如今她犯了错,那也是安郡王府教女不善!”
    说罢,宜妃急忙吩咐身边太监:“立刻传讯给郭络罗家,把这个贱妇从郭络罗家族谱上除名!郭络罗家不认她这个女儿!”
    “嗻!”
    林羡余:这下子,八福晋更是要雪上加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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