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院长瞪了严墨一眼,注意被莫道凌的话吸引过去,他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何他的两位徒弟没去药师院完成他布置的作业,而是跑来斗武场这边,做什么?
    终于问到关键了,李云天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这话到哪都是适用,他怎么也不能让廖启明先说,让对方有机会洗白自己。
    关键时刻,李云天腰也不酸腿也不疼了,赶着投胎般窜到了莫道凌面前,有点添油加醋装可怜的告起状来。
    廖启明在后面听着李云天的话,越听脸越黑,瞪视着李云天背影的目光像淬了毒般,恨不得立马将这人毒哑了。
    李云天形象生动的说着,莫道凌是越听眉头越紧锁,因为他已经扫到司徒院长那风雨欲来的黑沉脸了。
    廖启明这个小混蛋,谁的麻烦不找,偏偏去找司徒徒弟的麻烦,不知道司徒最出名的就是护短,最可怕的就是不讲理,偏偏你还没理可讲,这不是找死的节奏是什么!
    再说司徒院已经快四十年没进过新面孔,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司徒这两个新徒弟怎么来的,都能那么不要脸的公然抢人,抢回去的人能不上心护着才怪,等下真不知道司徒那老小子要怎么闹。而刚才他算是看明白了,司徒很看重严北这个徒弟,就连秀儿要抢严北的灵兽,司徒都直接给秀儿脸色了。
    大金似乎听懂了李云天的话,前一刻还乖巧的求严北给他多顺几下毛,下一刻已经几个跃身,来到廖启明面前,撩起前爪就要将人按倒。
    大金突然这一操作,廖启明浑身僵硬竟做不出反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粗壮的金色爪子落到自己身上。
    就在大金的爪子快碰到廖启明时,严北出声喊道:大金回来。
    大金有些不甘愿的收回爪子,不过没有回去,而是转头有些委屈的望着严北,似是在问为什么,为什么不让他一爪子拍死这坏蛋。
    大金那一爪子,司徒院长在旁边看得简直想拍手叫好,一点要阻止的意思也没有,好戏正精彩突然收场,司徒院长同样转过头眼带疑惑的看向严北,似乎也在问为什么,爱徒为什么不让大金拍死那小混蛋,最好拍得小混蛋屁股尿流,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欺负老子院里的人。
    在场唯一真的不想大金这一爪子拍下去的,怕是只有莫道凌了,他毫不吝啬的给严北投去一记赞赏的目光,这小子不错,度量大!
    莫道凌看着严北,满意的点了点头,可是严北接下来吐出的字,让他卡壳了。
    这二货,几天不见就不听话了,让回来竟然问起为什么,严北没好气的吐出一个字,脏!大金咕噜着眼珠子,一时没理解严北那个字是什么意思,倒是司徒院长张嘴已经乐呵的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没错,没错,大家伙快回来,杀鸡焉用宰牛刀。
    莫道凌:这都是什么事!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还有司徒,你徒弟是那个意思,是那个意思吗!
    廖启明被严北那个侮辱人的脏字,气得差点吐血,不过尚且忍住了。可是听了司徒院长补刀的那话,终于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随意两眼一翻,咚的一声倒地了。
    莫道凌想遮眼,实在是没眼看啊!司徒那老小子几岁的人了,生生把人气晕,真是好本事,看来他以后也要离这老小子远一点,别哪天也被气晕,他可以丟不起这个脸。
    就在莫道凌以为事情就这样完了,司徒院长又开始作了,他瞪着地上躺尸的廖启明,冷哼道:别以为装晕就想逃避责罚,如果以后我们菏西学院的院生都像你这样,犯了事就想晕一晕了事,那还得了。
    司徒院长侧头对莫道凌继续接着刚才的话,小莫啊!这种歪门邪道,学院一定不能姑息,严惩,必须严惩,刚才的事情起因经过,小徒已经讲得很清楚了,相信莫院长一定会给司徒院一个交待的。
    莫道凌被司徒院长的无耻雷到了,廖启明是真晕假晕,以他的修为会不知道,此时此刻,莫道凌再次为廖启明感到同情,你去惹谁不好怎么偏偏挑上司徒家的。
    他当然也知道司徒为何要这么不依不饶,不就是想替那小徒弟立名。
    严北入学时,在学院外和师叔祖的那一段,学院的院生乃至之后的各届院生都会听闻到的,司徒院长知道自己管不住别人的嘴,那么他就要管住别人的心,让这些人知道他司徒院的人不是好惹的,严北更是有他这个厉害师傅罩着,背后议论可以,但是敢正面冒犯的,廖启明的下场看清了吗!
    既然廖启明晕了,司徒院长就不继续留下来和他一般见识,反正人留给莫道凌处理,如果后面处理不满意,再去闹闹。
    几个人直接打道回院,如果没有多出那么位不速之客,司徒院长或许会挂上旗开得胜的笑容,还好爱徒是站在自己这边,完全将严墨当成透明人的。
    爱徒和严墨认识是板上钉钉子的事,再说秀儿那丫头之所以会直接丢下人跑开,还不是打着他们这边会将人接收的主意。
    也就李云天把不欢迎三个字明晃晃的写在脸上,他还在气愤严墨那样对仙女了,没想到这人要跟着他们回院里,而且未来还要住一起,这让他有很强的危机感,一种仙女要被抢走的危机感,情敌同住一个屋檐下,天天相看两厌啊!
    一路上严北连个小眼神都没赏给严墨一个,当然严墨也没主动和严北说什么,他的想法很简单,顺着心找到了那个要找的人,跟着就行。
    大金就活跃多了,之前还不熟了,此时已经自来熟得亦步亦趋跟在严北身边,一会儿蹭大腿一会求抚摸,也就是这二货模样,跟以前一个样,严北根本没发现异样。
    师傅,这位是谁?
    难道是师傅从哪个院拐来的新师弟,木果心中猜测道,毕竟这种事他师傅干过,而被拐的就是他自己。
    司徒院长冷哼一声,不认识,师傅我才没那个福气了,当然也不是谁随随便便能当师傅的徒弟。
    啪的一声,司徒院长已经进屋甩上门了。
    木果有些莫名的摸了摸鼻子,转头继续打量多出来一人一兽,看来他们院今年人气很旺,这人一个一个的往里添,如果能再多来几个,师傅做梦都能笑醒。
    木果一点没将司徒院长的阴晴不定放在心上,他觉得自己师傅就是口是心非,或许是抢人时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亦或者眼前这位新师弟被抢时,强烈挣扎,师傅气上了。
    师傅那问不出答应,木果只能问其他人,三师弟,这位新师弟怎么称呼。
    木果师兄,你误会了,这人才不是师傅新收的徒弟,我也不认识他,他是自己跟着我们回来的,李云天说完,还不忘了挑衅的看了严墨一眼。
    木果........不请自来的新师弟,师傅这回用了什么招数,竟这么高明。
    和李云天相处一段时间,木果还是知道李云天比较不靠谱,特别是他最后那一眼,木果注意到了,看来三师弟和这个新师弟似乎有矛盾,他还是问下二师弟,小北师弟,你知道木果要问什么,严北直接打断他的话,不认识!
    木果觉得师傅和两位师弟都怪怪的,怎么三个都说不认识,那不认识的人为何带回来,木果已经自动忽略掉李云天刚才那句人是自己跟回来的话。
    他想难道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木果摸着下巴想问题,然后眼角余光扫到一头金色大家伙在两两位师弟,那那,木果被眼前的画面刺激的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抬手颤颤巍巍朝那片虫草指去。
    院中的其他三人顺着木果指的方向看去,然后,没有然后了。
    严北厉声喝道:大金,你马上给我回来。
    小老头有多宝贝他那些虫子和虫草,他是知道,还好发现及时,大金那二货只扫荡了一小片,再多点,等下司徒院绝对会是鸡飞狗跳不消停了。
    第170章 你不能不要我!
    被当场抓包时,两条虫子已经进了大金嘴里,还有一小截身体露在嘴外,正拼命地挣扎求生,差一点点就分身两段了。
    严北有些想扶额,这二货到底是饿了多久,怎么成了现在这幅见啥吃啥的德行。
    别晈,快吐出来,能救两条是两条,严北有些心虚的想,别到时真把小老头惹急了,把这二货扫地出门。
    吐出来?
    大金有些舍不得的忘了忘旁边不断逃散的其他虫,他这是在告诉严北,旁边还好多了,就是有点不乖想逃走,他就吃两条,最后吃这两条也不行吗?
    为了吃两条虫做出那可怜巴巴的神情,严北额头微微青筋暴起,低声威胁道:大金,你够了哦!
    这家伙怎么几天不见更二了,为了口吃的至于嘛!贪嘴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好,之前在无上天也是这样,一个不留神就跑去浮岛祸害玄星草,不然就是去偷神树的果子。现在才刚到这里,一个没看住,就已经吃了小老头不下十只的报备蛊,一点寄人篱下的自觉都没有。
    大金浑身抖了抖,大家伙能感觉到来自生命的威胁,那个让他想亲近的小人儿生气起来好可怕,连神兽大人都怕怕。
    大金从天而降保护了他们,李云天对大金的印象十分好,过来劝道:小北,没事的不就是两条虫子,你就让他吃吧!两条哪够塞牙缝,我觉得再多吃几条也没事,一口吃个十条才有味了。
    不就是几条虫子,李云天原本震惊于大金口味怎么那么重,什么不吃,偏偏跑去吃虫子,甚至胃里隐隐有些翻腾想吐,不过他这人最看不得自己人受委屈了。小北是自己人,大金是小北的,那也算自己人。
    既然大金自己不觉得吃虫子恶心,那左右不就是两条虫子,实在没必要委屈了那大家伙,吃进嘴里的东西再让吐出来,是委屈了点。
    不行,吐出来,必须吐出来!
    木果这时已经找回声音,听到李云天竟然鼓励那大家伙继续吃师傅的宝贝蛊虫,吓得腿脚有些发软,特别是看清大金嘴里叼着那两条是什么蛊虫时,双腿直接失去力气,瘫坐在地上,转头求助的看向严北,小北师弟,快让你的灵兽把那两头鸳鸯蛊吐出来,快点,这对鸳鸯蛊是师傅的心肝宝贝,是师傅的命,平时,平时不放外面的,今天我瞧着天气好,好久没让他们出来放风,才将他们放出来的,这对鸳鸯蛊一定不能有事,他们是师娘送给师傅。
    木果生怕严北不知道鸳鸯蛊的重要性,不重视他的话,一口气快速的将鸳鸯蛊的一些信息讲述一遍,当然这对鸳鸯蛊是有故事,现在不是细说的时候,反正就是如果这对鸳鸯蛊今儿没了,那么他难以想象师傅会不会发狂。
    鸳鸯蛊?不是虫子吗?
    李云天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想说什么,可是他发现说多了只会显得自己更无知,还有他刚才干什么来着,竟然鼓励那头大家伙多吃几条虫,想到师傅那阴晴不定的性格,瞬间浑身一抖,他要不要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严北蹙眉,快步来到大金跟前,张嘴。
    大金老实的张嘴,然后那两条在他嘴里不断蠕动的鸳鸯蛊直直落在严北的手掌心上,严北转身把鸳鸯蛊交给跟过来的木果,复又转身捏拳咚的在大金脑门上敲了两下,给这二货长长记性。
    他刚刚接过两条蛊虫时,发现其中一条蛊虫里竟然有一缕生魂,看来木果说小老头很宝贝这两条蛊虫,应该不是夸大。
    如果刚才没及时发现,真让大金把这两条蛊虫吃进肚子,似乎或许不仅仅是被扫地出门那么简单了。
    木果接过鸳鸯蛊,整个人像是被抽了气般,走回石桌边坐下,望着掌心上的两条兽口逃生的小家伙,竟然有点想哭,刚才真的是吓坏他了。
    到嘴的虫子没吃成,还被严北敲了两下脑袋,大金委屈了,直接原地蹲下,委屈得不想起来了。
    严北则是气笑了,然后也终于发现大金有问题了。
    严北指了指自己,问大金,知道我是谁吗?
    大金:人家还在委屈着了!
    严北朝大金挥了挥拳头,这二货是一天不打上梁揭瓦了。
    大金很是识时务为俊杰的摇了摇大脑袋,表示不知道。他就只知道小少年身上有熟悉的味道,让他想亲近,当然现在他发现了一个问题,自己似乎还有点怕小少年生气。
    不知道?严北狐疑的盯着大金眼睛看,想探究下这二货有没有说谎,不过那对大金实在太好读懂了,想到什么,他转头打量起某人来。
    一个两个的都不认识他了,有这个能力做到的除了某人自己,那么某人这是在做什么?
    严北回身来到男人面前,直入主题,你对自己做了什么?
    大金见小人儿不理自己走开了,有些委屈的起身跟过去,不断地拿大脑袋蹭严北的腿,似乎是在讨好,他能感觉到小人儿情绪波动,他下回不吃那些虫子了还不行。
    大金想法很简单,司徒院长之前拿了十条虫子喂他吃,不就是虫子他可以吃的意思吗?那边那么多虫子,不用司徒院长喂,他很自觉的自己过去找虫子吃,为什么吃个虫子也会被打!严墨摇头,他不知道小少年为什么突然跑到自己面前问这个问题。刚才进来后,他虽然没有说话,不过眼睛一直注视着院子里的闹剧,只是怎么也没想到小少年会突然注意起自己,明明一路上甚至到这里后,小少年连个眼神都没给过他。
    摇头是不知道的意思,还是不想说,严北有种想给男人脑袋也来一下的冲动,说话,我又不是你肚子的蛔虫,哪里知道你摇头是几个意思。
    心里本来就憋着气,严北说话的语气能好才怪。
    生气了?
    严墨有些不解,为何小少年说生气就生气,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严北嘴角抽动了两下,连着太阳穴突突跳两下,心道这人在玩什么?
    大金这时也可怜兮兮的晈了下严北衣服,表示还有他了,他也什么都不记得了。
    深呼吸,再深呼吸,严北闭了下眼,睁开,语气变得有些轻快,所以说你们现在是脑袋一片空白,嗯,不记得自己的亲人朋友是谁,也不记得自己的家在哪,反正总归一句话就是你们俩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严墨想点头,事实就是小少年讲的那样,可是为何他听出小少年语气中暗藏的一丝兴奋,而且他什么都不记得了,让小少年这么高兴吗?
    严墨不点头也不说话了,眼前的小少年似乎变得灵动起来,在因为听到他什么都不记得了而局兴。
    喂,不说话是几个意思,严北伸手推了推严墨的肩膀。
    这时大金又拉了下严北的衣服,想引起他的注意。
    严北只能先不管严墨,低头去看大金又有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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