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口干舌燥,严北拿起桌上刚用过的茶杯倒满水,一口喝光,听懂没?
    严北觉得自己讲的有理有据很详细,最重要的是浅显易懂,就算是小孩子也能听懂,所以失忆的人听懂是完全不在话下。
    嗯,我知道了,严墨心中一阵好笑,他觉得小少年白担心了,他大方吗?真不知道小少年从哪里看出来,他怎么可能随便将空间里的东西送予人或借予人。对小少年这么大方,是因为小少年之于他是特殊的存在,他心中就是有这样的笃定,空间的所有的东西加起来还没有小少年重要。
    知道了,应该就是听懂了的意思,严北直接这样理解,满意的拍了下男人,哥俩好的说:我刚才是啰嗦了点,不过你别不爱听,那都是为了你好哦!还好你和我一样聪明,听得明白,赶紧把这缸虫子收回去,我取个十几只就够了,别等下小老头回来嗅到大宝贝的气息,跑来当土匪就不好办了。
    严墨很想说不怕的,没有人能从他手上抢东西,不过他很喜欢小少年用这样的态度和自己相处,对小少年这种另类的关怀很受用,等小少年趴在缸口挑挑拣拣出了一把虫子后,才故作紧张的将大缸子收回空间里,做完后还朝门口扫下,告诉小少年门外没人,意思是没被人发现严北被男人的动作愉悦了,他觉得男人越来越上道,很不错,唉,你要是一直没恢复记忆,一直这么可爱就好了。
    你不希望我恢复记忆,严墨一直知道小少年认识自己,应该和失忆前的自己很熟。此刻他有些好奇失忆前的自己是怎样的,为何小少年似乎不是很满意失忆前的自己。
    啥?严北没想到自己下意识的就将心中所想嘀咕出来了,忙摆手,没,你听错了他刚才就是有感而发而已,男人总有恢复记忆的一天,一直这样也不是个事。再说他真的只是一时想想,并不是希望男人永远不要恢复记忆,再说了他也没不喜欢以前的男人,就是你说了,我没听错,在这个问题上,严墨想较真一下,尽管他知道无论失忆前还是失忆后的都是自己,可是他还是想知道小少年想法。
    严北没想到男人会直接和他杠上,开始耍赖起来,听错了,你就是听错了,你绝对听错了。
    这种话他怎么可能承认,男人要是一直没恢复记忆还好,男人一恢复记忆,等待他的会是什么,他才没那么傻了。换位思考一下,都知道不能承认的。
    严墨蹙眉,他没想到小少年会直接否认到底,可是他还是很想知道答案怎么办。
    生气啦!
    严北抽空偷瞄了一眼男人,然后被男人当场抓包,两人视线交接到一起,吓得严北赶紧移开,假装无聊的左顾右盼起来,心中不断祈祷男人恢复记忆后能将失忆后发生的事全部忘记,特别是刚才那段话。
    脑袋是转开了,可是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却没有要移开的意思,男人也坚持上了,有种没听到想要的答案不罢休似的。
    严北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留下一句话就要溜出去,我我先把虫子送过去给小老头,你自便哈!
    严墨眸光微沉,逼着小少年说出答案是一回事,可是他并不喜欢看到小少年逃避的样子,在小少年转身之际,伸手将人擒住了。
    冷不丁的被抓住,严北吓了一跳,主要是他心虚,你你要做什么?
    你不想回答就不用回答,没必要逃避的想要出去,严墨一言道出他的目的,他觉得小少年完全没必要为了逃避回答他的问题,而躲出去的,似乎小少年坚持不回答,自己也拿小少年没办法。
    谁说我不回答,我不是说了是你听错,你想多我才没逃避了,严北抽回手,小声嘟囔,还有别总是对我动手动脚的,男男授受不亲不知道呀!
    果然男人以前都是装的,失忆后,一些不良习惯完全暴露出来了。就比如这个总喜欢对他动手动脚的毛病,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严墨以为小少年是不喜欢他的触碰才这样说,心中不知为何生出了淡淡的失落,垂眸道:我下回会注意的。
    真正熟悉的人,是最能窥探彼此内心的。
    男人以前喜怒不形于色,对他就两幅面孔,冷面孔和淡然面孔。无论哪副面孔,严北知道男人都是真心为自己好的,可是两人这样的相处模式不是他想要的,为什么男人就不能像二哥那样和自己谈笑风生,像二哥一样逗自己笑,明明小时候不是这样的,是不是因为自己长大就不讨喜了。
    严北颓然的低下脑袋,他看不懂男人,仅管所有人都说男人对自己很好很好,甚至看得比命还重要,可是他似乎很少看男人对自己笑过,也没听男人对自己说过一句好话,特别是到后来两人就像最熟悉的陌生人,连怎么心平气和的坐下来一起吃顿饭都忘记了。
    温热的大掌附在自己脑袋上,严北这回没有躲开的心思,明明小时候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两人到后面会渐行渐远,甚至成了陌路。
    严墨伸手摸上小少年的脑袋,他能感觉到小少年似乎不开心了,他想安慰对方,可是想到小少年似乎不喜欢自己的触碰,慢慢将手抽了回来。
    察觉到脑袋上的手离开,严北心中竟有些舍不得,身体已经随心做出反应。
    墨哥哥摸摸,小北不开心,要墨哥哥摸摸,尘封在记忆深处的话语,再次被严北带着轻微鼻音说了出来。
    想收回来的手被一只小手压住,按回小少年的脑袋上,手背像是被烫了下,第一瞬间慌乱的想逃开。
    这样大手摸脑袋,小手压大手的画面仿佛发生过千万回,严墨的脑袋一下子空了,比刚醒来时还空,空落落的,让他有些心慌。
    小北不要难过,墨哥哥在了......一道声音在脑中响起,严墨张嘴就要跟着听到的话语念出声来,手掌再次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小少年已经抽回按在他手掌上的手,并且移开脑袋了。
    趁着男人发愣时,严北快速的转身开门然后再关上门,小身板虚靠在门板上轻吁了口气,整张脸连同耳后根此时红的不像话。
    他刚刚是怎么呢?
    严北懊恼的敲了下自己的脑袋,幸好男人失忆了,不然简直没脸做人。自己都几岁了,怎么还会说出那样的话。
    严墨在屋里静静的望着映在门板上的那道身影,心乱了。
    害怕男人继续不依不饶的追出来,严北喘口气,小跑给小老头送虫子去了。
    脚步声响起,严墨直直望向门外,仿佛视线能穿透门板一样,然后一直跟随着小少年直到很远很远。
    墨哥哥?
    小北!
    他是小少年的墨哥哥吗?!
    严墨不知道怎么去描述此时的心境,他迫切的想要去记起那些被他遗忘的东西,又害怕去记起,因为他想起在斗武场第一次相见时,小少年矢口否认认识自己。如果自己小少年的墨哥哥,那么为什么小少年要装作不认识自己了。
    难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小少年生气不想与自己相认。
    被留在屋里的人怎么想,严北管不着也不想管,反正他是丟够脸了,至少暂时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男人。
    他跑到院子里时,人都在,小老头也回来了。
    几人同时抬头看向他,然后视线再次不约而同往他身后看去,瞧见他身后没人,皆是疑惑的收回视线。
    严墨从来到司徒院就一直跟在严北身边,或许换个说话更恰当,自从严墨来了,严北无论做什么都会带着严墨,两人在众人眼中已经成了形影不离的一对。
    小老头他们的目光太明显了,严北很想解释一下,可是人家没明说,自己上赶着去解释,总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大金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严北身侧,对着严北手中的东西猛嗅,然后抬起脑袋大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金眸里就差写上两个字想吃。
    第180章 夷平菏西学院
    二货,这是给你还债的,别总是想着吃!
    严北一点不含糊的给了大金一个警告的目光,让他收敛点。
    大金:,委屈的夹着尾巴走开了。
    那片草上的虫子不能吃,为何小少年手中拿的也不能吃,最重要的是小少年手中拿的那些虫子,似乎更好吃。
    爱徒,你手中抓的是什么?
    大金的动作没逃过司徒院长的眼,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本来就是要给对方的东西,小老头问起来,严北走过去十分大方的摊开手,大金不是吃了你十几条的虫子,我从别的地方随便捡了十三条过来还你。
    司徒院长想说他们师徒俩何须如此客气,不就是十几条的的虫子!
    爱爱徒,你这些虫子哪里捡的,简直,简直,司徒院长咽了下口水,直接上手去抓严北手中的虫子,原本在严北手中乖的不得了的虫子,到司徒院长手中竟然发起攻击来,要不是司徒院长反应够快,手指差点被吞了。
    他他们在我手上挺乖的,应该是认生,严北也没想到蛊虫会突然对小老头发起攻击,此刻他无比庆幸自己考虑到这片大陆的实况,好不容易从一缸虫里挑出这十三只最差的。要是其他的蛊虫,小老头可能就躲不下那一击。
    蹩脚的理由,围过来的木果和李云天却信了,劝小老头先把虫子放回严北手中,等熟悉再去触碰,毕竟刚才那一幕实在太凶险了。
    李云天脸已经煞白了,他之前纯粹就是不喜欢那些虫子,原来是院子里的那些虫子太温柔,被他真的当成了虫。虫子逼急了还晈人,太可怕了。
    木果眼神中除了担忧就是兴奋,他跟着师傅养蛊已经有段时日了,一眼识蛊的本领可以说已经练到家了。小北师弟手中竟然有一半的蛊虫他不认识,不过可以确定都是好蛊。
    严北想起为什么了。
    蛊虫本来就有灵性,手中的十三只蛊虫出自男人的空间,对自己熟悉,不会攻击自己是必然的。十三只蛊虫在自己手中乖的真像条虫,让自己忘记了他们是蛊的事实,甚至小老头别的不抓,刚好抓起的就是号称极凶之蛊的噬吞蛊,十三只蛊虫里最不普通的。
    咳咳咳,轻咳了两声,严北一本正经的对着手中虫们说:从这一刻开始你们易主了,当了你们短暂几刻钟的主人,我也很舍不得你们,不过你们别担心,我给你们找了另一个好主人,他那边有很好吃的虫草,你们应该会喜欢,一定要听新主人的话知道吗?
    最后一句话,严北是轻微晈着牙说的,有点威胁虫们的意思,他知道虫们听得懂他的话。
    司徒院长:都怪自己还没教爱徒怎么和蛊虫交流,希望那些虫子们够实相,乖乖听爱徒的话,否则自己不介意用点手段来收服他们。
    木果:蛊虫也可这样交流吗?或许还真的可以试试!
    李云天:自己果然是井底之蛙,原来那些虫子是可以当宠物养的,甚至遇到些个不长眼的,还可以放虫咬人。原本以为自己学的是门没用的手艺,现在才发现自己学的东西大有用处,就随随便便养几条有用的虫子,下回出去遇到事,不用自己动手,放虫子就好。
    果然严北这么一交代,虫们老实了,交到小老头手中时没再发起攻击,动都没怎么动。
    司徒院长像是得到了件新奇的玩具,乐呵的摆弄个不停,爱徒,这几条虫子有名字吗?
    十三只蛊虫,木果识得五只,司徒院长比他好,刚好五只不认识,想蛊虫既然是爱徒拿出来,至于从哪里捡来的,他门儿清,所以蛊虫的名字问爱徒应该清楚。
    严北动了动嘴唇就要一一报出五只蛊虫的名字,只是最后他改变主意了,这些蛊虫也不知道小老头能不能养的活,最重要的是,既然换了个环境,在这片大陆也算是独一无二,要不入乡随俗,直接让小老头取个接地气的名字不是更好。
    摇头,严北摇头表示自己还没来得及给取名字。
    没得到名字,司徒院长并没有什么失落,得了大宝贝,最重要的还是爱徒送的,他现在就想跑回青鸾峰去炫耀一圈。
    大金远远地瞧着,哼哼唧唧的用爪子顺着毛,开始反省自己怎么就那么贪食,怎么就那么不挑食。
    司徒院长得了新蛊,在院中没待太久就回屋去研究新蛊了。
    李云天憋了很久,见司徒院长离开,当即凑到严北身边来,小北,你刚才给师傅的虫子还有地方捡吗?能不能带我过去捡一些?
    短短的时间内,李云天想明白了,师傅对院子的那些虫子跟宝贝似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分他几只。与其等着别人给予,还不如自己主动出击,也像小北那样自己去捡几只回来养,反正院子中的那片草挺旺盛的,他借点过来养自己的虫子,师傅应该不会有意见。
    李云天想法想的美美的,可是有个关键问题他搞错了,那些虫子真的随随便便就能捡到吗?
    严北抬头,用看白痴的眼神看向李云天,运气再逆天的人也不可能随随便便捡到十几只极品盡虫。
    小北,你为什么那样看着我,李云天被看得有些愣,没意识到自己提了个什么要求。木果再一边看不下去了,扯下李云天的衣服,云天师弟莫开玩笑了,小北师弟给师傅的蛊虫肯定是他千辛万苦寻来的,怎么可能是随随便便捡来的。小北师弟之所以这样说,肯定是不想让师傅觉得蛊虫贵重,不肯收下。
    李云天挠头,只能来了句哈哈,原来是我理解岔了来缓解自己尴尬。
    秀儿魂不守舍的倚在窗前发呆,她在想着怎么主动和严墨示好又不显得自己太上赶着。女儿家的要是太主动,不管是面子上还是以后男女关系上都会落下乘,道理她晓得。
    她算是看明白,想让严墨主动真的很难,几乎可以说不可能。
    不甘,她心中真的很不甘,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让自己动心的男人,她想抓住。
    秀儿是个聪慧勇敢果断的女子,感情来的如此之快,她也在短短的时间内认清自己的心,并没有因此感到慌乱彷徨,因为她有那个自信,严墨最后会喜欢上自己的,也会倾心于自己的。
    再怎么不识情爱,秀儿也知道除非一见钟情,不然所有的感情都是处出来的。
    你在想什么?想情郎吗!
    一道戏谑的女声从身后传来,秀儿眉头一凝,屋里进人了,她竟然全然无知。
    你是谁?秀儿转身却没有看到半个人影,神色微变,出来!
    来人不是菏西学院的,如果是不会如此调侃她,能神不知鬼不觉闯入菏西学院而不惊动守院长老,修为该是何等高。
    别急啊,小丫头,我们总会见面的,不过不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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