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写字楼出来,我站在电梯里打算一下,看了一下表,从二叔走后到现在,起码两个小时了,如果二叔真的想去娘娘墓,一定会让阿秋置办装备,这期间一定会花去很多时间,我不可能在北京找到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提前赶往湘西,在目的地等他们,到时候就算二叔不愿意让我跟着他,也没心思跟我计较了。
    我一个人去湘西不成,那里山高林密,自己成不了事,最好找几个帮手。东北虎的人是指望不上了,陌生人我也不敢动心思,干这行的人心狠手辣,万一要是再碰到李老汉那种货色,就倒了大霉了。想来想去,我只好把电话打给了胡子。
    打了两遍他才接电话,说话气喘呼呼的,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卖玉珠的时候跟贩子吵起来了,没想到周边的贩子全围了过来,胡子双拳难敌四手,打不过只好跑路,刚摆脱追兵。
    我心说你丫还能不能行,也懒得挤兑他,直奔主题道:“我要夹一次喇叭。”
    胡子那边愣了一下,就问:“多少钱?胡爷我这种身价可不低呀。”
    我暗骂狗日的还想敲我一比,但一想他的货没出手,肯定缺钱,于是就道:“十万。”
    “成,去哪?”
    “你知道那个地方,娘娘墓。”
    “我靠老大,你还想去?”
    “少废话,二十万!”
    “不是,那他娘的不是人去的地方。”
    “三十万!”
    “哎呀我去,不是钱的事儿,那地方只有小刀知道怎么进去,我这儿伤可还没好利索呢!”
    “妈的,五十万!”
    “好吧,我在长沙等你。”
    我挂掉电话,真他娘想一巴掌拍死这狗日的!肝儿颤!
    闲话少说,我一边打车赶去机场,一边给孔庆论打电话,让他在账上提六十万,五十万打给胡子,另外十万打给我。孔庆论一听吓了一跳:“老板,这么多钱?你是不是看上谁家小三儿了?”
    “再废话老子让九爷废了你!”我狠狠挂掉电话,在车上眯了一会,到机场定了通往长沙的航班。
    到了长沙之后,胡子到机场接我。没想到他身后还跟着个大个子,估计也就二十岁出头,穿一身西服,脚上是一双运动鞋,一点儿不着调,人还愣头愣脑的。我问胡子这人怎么回事?
    胡子趴在我耳边道:“我新收的小弟,阿邦,带出去历练历练,五十万不少,他算赠送的,怎么样?”
    我靠了一声,就问那阿邦:“有没有什么特长?”
    “特长?”阿邦似乎没有专心听我说话,双眼一直瞄着刚下飞机的空姐,嘿嘿一笑:“腿特长。”
    我嘲笑着看了一眼胡子,胡子脸一黑,回头骂道:“臭小子,看什么呢?”
    阿邦嘿嘿一笑,压低了声音:“胡爷,你看那小妞长得是不是特突出?”
    胡子上去就是一大耳瓜子:“他妈的,再不给爷长脸,爷就打得你腰间盘突出。”
    阿邦忙捂着脸颊连连点头:“是是,我错了。”
    我心里好笑,胡子收的小弟,果然跟他一样不靠谱。
    从机场出来之后,胡子找了个酒店请我吃饭,利用这个空挡,我把去娘娘墓的目的跟胡子说了。
    胡子一听,嘬了口牙花子就道:“原来你二叔也去!那就好办了,有他在,下去绝对没大问题,你怎么不早说?搞得我一宿没睡好,哎对了,阿秋去不去?”
    我一听他又来了,闷了一口白酒,没搭理他。
    阿邦就凑过去问:“爷,阿秋是谁?”
    胡子一挺肚子,打了个饱嗝:“她是你未来的胡奶奶,记住喽,见着阿秋,你可得给爷长脸,否则就别跟爷混了。”
    “嘿嘿,必须的!来,爷,喝酒。”
    吃完饭,我问胡子需要什么装备,胡子说既然你二叔他们都准备妥当了,咱是去蹭饭的,不用买什么装备。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要带一些照明工具和攀岩工具,最好是有枪。
    我想了想,枪肯定是搞不到,于是就写了张清单让阿邦出去置办了。
    第三天下午,我们到了进入武陵山腹地的最后一个苗寨,本打算住一晚就开始进山,却不料天有不测风云,第二天下起了大雨,那个苗人户主说下雨天进山危险,死活不让我们走。
    出于无奈,我们又在这里住了一晚,第三天雨还是哗哗地下着,没有任何减小的趋势。我这就有些心急了,说什么也不想等下去。
    那苗人还是劝我们别走,说什么我们要是出了意外,他心里会不安的。看到他真挚的表情,我只好决定再留一晚。
    晚上我和胡子、阿邦住一个屋,阿邦这家伙有个毛病,半夜会总是出去撒尿,也不知道是不是膀胱有问题。
    这天夜里他又去撒尿,我本来心里有事,就没睡踏实,不一会阿邦回来,突然拍了拍胡子道:“爷,醒醒。”
    我暗骂这孙子是不是梦游呢?但半夜叫醒胡子干毛?该不是他看上人家苗家小姑娘了吧,想跟胡子犯戒?不能啊,这家的小姑娘才十岁。
    胡子翻了个身,嘴里含糊地叫了声:“哎呀桂花,你还来呀......”
    阿邦一看叫不醒胡子,就转过来轻轻碰了碰我:“老板,别睡了,有情况。”
    我一下睁开眼睛,问:“搞什么?”
    阿邦道:“我刚才去茅房,听那个苗人在打手机,我就纳闷儿,这荒山野岭的还有人用手机?就算有手机也没信号啊,于是我就摸了过去,一看那伙计用的还是卫星手机,你猜他说的什么?”
    “什么?”我问。阿邦凑过来压低了声音:“他说:好的关爷,我已经把他们三个留下了,明天雨可能会停,恐怕留不住了,要不我在饭里下点儿泻药?就怕您老不舍得小关爷遭罪......老板,这是家黑店,他们想算计咱们。”
    我一听立即就明白怎么回事了,怪不得他死活都不让我们进山,合着是二叔安插在这专门拦截我的,这老狐狸考虑得也太周全了。亏得阿邦有起夜的毛病,不然明天真吃了泻药,那麻烦就大了。这阿邦看上去愣头愣脑,关键时刻倒是机灵,胡子的眼光就是不一样。
    想着,我就问阿邦:“他人呢?”
    “还在茅房后面打电话,我怕他发现动静,就事先回来报信儿了,老板,要不要端了他?”
    我一脚把胡子踹醒,胡子挠挠屁股骂道:“他娘的干嘛呀?能消停一会儿不?大半夜折腾啥呀?”
    我把阿邦看到的事情跟他一说,胡子立即就清醒了,我道:“必须把那伙计弄过来,从他口中问出我二叔的动向。”
    胡子嗯了一声,给阿邦使了个眼色:“别惊动其他人。”阿邦叫了声好嘞,转身就出去了。
    五分钟之后,阿邦扛着一个人进来往床上一摔,正是那个苗人,双手双脚全被绑了,脑袋也被敲破了,嘴里塞着一只臭袜子。
    我心说用臭袜子堵嘴,这阿邦是不是小刀的徒弟?没时间废话,我立即抠出了袜子,问道:“说,我二叔在哪?”
    那伙计呸了一声:“小关爷,你狠,但我就不告诉你。”
    胡子哎呀一声:“嘴还挺硬?信不信老子叫人爆你菊花呀?”说着,一下子拔开了他的裤子道:“阿邦,上。”
    阿邦应了一声,立即解裤腰带。那伙计我操一声:“老大,你们他娘的太变态了吧?告诉你们啊,我有痔疮。”
    胡子嘿地一笑:“那就先给你动手术把痔疮挖了。”说着,就拿出刀子,冰冷的刀尖刚碰到那伙计的屁股,那伙计顿时就起了鸡皮疙瘩,脸都绿了,连连叫道:“小关爷,我招,我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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