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柳娉婷的不停挣扎,那缠绕在她脖颈间的藤蔓越来越紧,几乎要将她的脖子勒断。
    “啊,你是什么人!快放开娘娘!”
    正兴冲冲取了绥带回来的宫娥才踏进寝殿,便看到一人窈窕青衣背对着她而立,右手虚虚抬起,正指挥着蓝绿两节诡异的藤蔓在绞杀他们柔妃娘娘。
    她当即吓的尖叫一声,摔了绥带就夺门而出,“来人啊,刺客,有刺客!”
    不过须臾,便有很多侍卫持刀闯了进来,将她团团围住。
    “什么人,快放开柔妃娘娘!”
    秦艽有些不悦的皱了下眉,手上动作却是不停,一下将柳娉婷拉拽了过来,手指一把扣住她的脖颈,冷冷道,“说,母后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
    柳娉婷没想到在背后要杀了她的人是秦艽。
    新仇旧恨一起,让她疯狂的挣扎尖叫起来,“贱人,你竟敢以下犯上,来人,快把这个贱人拿下!”
    秦艽全然不为所动,只是扣住她脖子的力道又加大了些,直接将她那聒噪的尖叫声掐没在喉咙里。
    “我再问你一遍!”
    她心念一动,两支藤蔓倏的飞掠而去,将两个鬼鬼祟祟要偷袭的侍卫一把掀翻在地,痛苦的哀嚎。
    秦艽看都不看一眼,只冷冷掐着她脖子,重重摇了下,“说话!”
    “啊!”
    柳娉婷只觉得被她掐的根本出不了气,一张脸涨的通红,“不,不关我事……不是我……”
    “不是你?”
    “不是你,你偷偷穿着母后才能穿的凤袍?”
    “不是你?又如何凑巧到,母后会留下立你为继后的口谕?”
    “不是你,母后又怎么会突然暴毙?”
    她骤然而出的三问让柳娉婷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柳娉婷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连老天都在帮自己,事事都在顺她的意。
    哪怕被掐的呼吸不畅,她都得意而又嘲讽的看向她,断断续续道,“也许是老天动在帮本宫……谁教本宫是天命所归的皇后命……生来……生来就该做皇后的!”
    “你,你这种到头就是个王妃的,懂,懂什么……”
    柳娉婷越说越是顺畅兴奋,脸红脖子粗的拼命呐喊,“天要给我,我有什么错?”
    秦艽眼中一寒,只觉得这会的柳娉婷瞧着都有些疯狂了,她才要动手,便听到一声威严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住手,你要造反不成!”
    圣元帝得到消息匆匆赶来,一眼便看到秦艽挟持了柔妃,他的眼皮子顿时狂跳起来,骤然见到她,心口便如被剜了个刀疤似的口子,叫他脸色顿时狰狞起来。
    秦艽抬手便将柳娉婷甩了出去,看她狼狈的被圣元帝接在怀里,看她跟条水蛇似的缠住了圣元帝,哭的海棠垂泪,可怜兮兮的告状,“皇上,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定王妃突然冲进来掐住了臣妾的脖子,您看臣妾的脖子上……”
    柳娉婷边哭边抬起哭的楚楚可怜的脸,露出她脖子上已经变得青紫的勒痕。
    圣元帝随意的扫了眼,目光顿时被她身上的凤袍所吸引,他眼皮子一跳,大抵明白了秦艽会突然发疯的原因,不由低声斥她道,“这种时候,你偷穿凤袍做什么?”
    柳娉婷一噎,眼中闪过心虚,有些不甘的垂下眼。
    圣元帝暗骂柔妃多事,明面上却还得替她找补,不由忍着心尖巨痛,狰狞干笑道,“定王妃误会了,凤袍是梓潼生前命人做来送给柔妃的,她生前便喜欢柔妃,亲自将她献给了朕,后来知道自己心疾难除,便动了让朕立柔妃为继后的心思,她留下的口谕你们应该也看过了,朕可没有骗你们……”
    秦艽讥诮的笑了下,“听父皇这意思,是迫不及待要立继后了?”
    柳娉婷一愣,继而是狂喜,她双目含水,柔情脉脉的看着圣元帝,娇声道,“皇上,这是真的吗?”
    圣元帝尴尬的咳了声,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并没有说话。
    但他这个反应,比回答更让人恶心。
    秦艽低垂在腿侧的手微微曲起成拳,又将手指舒展开来,不动声色的结了个手印,冷笑道,“那母后的丧葬,父皇难道什么时候办?”
    “这……若是办了葬礼,还要等很长一段时间才能立柔妃为后……”
    圣元帝唯有避开秦艽的眼神,那周身如蚂蚁噬咬的痛楚才稍稍轻了些,他匆匆说道,“朕打算先立柔妃为继后,再行处理梓潼的……”
    “砰!”的重重一响。
    圣元帝所在的地面突然裂开,猛的窜出来一根巨植。
    众人一阵尖叫着,将圣元帝和柔妃护在身后。
    圣元帝面色惨白的看着那株窜出来的巨植,如若不是有人拉了他一把将他拉离,他就要被这巨植刺穿身体。
    “你,你要弑君杀父不成!”
    他惊恐之下,声音都破了音。
    秦艽却不为所动,只是目光冷淡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父皇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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