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刚走了一个李文,后脚又来了宋副厂长:“你们这次招工有没有一个叫苏江柳的?”
    他没再公告上看到苏江柳的名字。
    唐燕翔还说不用他走后门,结果成了这样,人都没进厂,他怎么照顾。
    肖红头都大了:“宋副厂长认识苏江柳?”
    这都叫什么事,李文刚才气冲冲的模样,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现在又来一个宋副厂长,这个苏江柳到底是什么人?
    明明有背景,背后有人,为什么不早说,现在弄成这样,这些人打算干什么。
    宋知新瞥了她一眼:“我听人说起过,是个人才,我记得她应该来厂里考试要去采购科,过来打听打听。”
    “是有这么个人。”肖红不想承认也不行,李文那边肯定会暴露,还不如直接承认,但再多的就不打算说了。
    宋知新没问到想要的,直觉有问题,去查怎么回事,就听说李副厂长去找厂长,他也听到一些风声。
    明白怎么回事之后,他也在其中出了一把力。
    *
    大雨倾盆,十年难得一见的大雨把苏江柳困在新家里。
    她本来想今天去纺织厂看看招工情况,现在这样也没办法了,望着窗外的雨帘,难得的忧伤了一把:“不知道江市有没有下雨。”
    新家里有电话,她就打了过去,把祁邦彦惊喜的笑开了:“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不能给你打电话?”苏江柳故意道:“那以后就不给你打了。“
    “别。”祁邦彦急忙道,恨不得打自己一嘴巴,笨死了,这么不会说话:“你给我打电话是我的荣幸,想打就打,把我刚才的话当成屁给放了吧。”
    “你回去之后怎么样,上班忙不忙?”祁邦彦:“什么时候再出差来江市。”
    “我干脆待在江市得了。”苏江柳翻白眼,才回来就想让她去江市,怎么可能。
    “不行就算了。”祁邦彦巴不得,但他也知道这只是反话,当不了真:“对了,你打电话来正好,我还想给你打过去,龙涎香找到买家了。”
    “太好了,他要多少?”那么大一块,一般人吃不下。
    “全部。”
    “他能吃得下?”
    “能,那是一家化妆品公司,他还想要全部。”能明显看到切割痕迹,所以那人就跟他谈,要把切下来的都买了:“价格上两斤三条大黄鱼,我想问问你的想法。”
    一条大黄鱼,一斤重,也就是说她到手能有至少二十七条大黄鱼。
    苏江柳心动,龙涎香在她手里用处不大,留一斤也不过是想着纪念用的,但这一斤就一个半大黄鱼,就这么放着太可惜了。
    隔着电话,祁邦彦都能感受到她的挣扎,想象着她的表情,甚至能猜到她在想什么,怎么这么可爱呢:“不卖也行,价格不会有变化,留着就留着,以后当传家宝传下去。”
    “啧,还当传家宝。”苏江柳:“你看着办吧,钱先放你那儿,等下次去的时候再给我。”
    “不怕我给你贪墨了?”
    “那你就试试呗。”苏江柳:“顾阿姨现在还在江市?”
    “没有,大妈回去了,建安哥也跟着回去了,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
    说的好像多可怜似的,苏江柳暗想,这人真鸡贼,想让她心软:“也该回去了,总不能一直在江市,他们还有自己的事。”
    她想挂电话了,祁邦彦像是知道,在她开口说就这样之前先说:“你那边下雨了?”
    “嗯,下雨了,下的还挺大,出不了门。”苏江柳一拍脑袋想起正事:“对了,忘了跟你说,以后联系我打73……52这个电话。”
    “好,我记住了。”祁邦彦担心:“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现在不在原来的厂子干了。”
    祁邦彦更不放心:“为什么,有人找你麻烦?唐燕翔没帮你?”
    唐燕翔这臭小子竟然没跟他说这么大的事。
    他知道苏江柳不会无缘无故不干了,她不是那种人。
    “没什么,不用他帮忙,我自己能解决,你就别瞎操心了。”苏江柳后悔:“早知道就不告诉你换电话了。”
    祁邦彦一静,没再继续问,等之后再问唐燕翔一样:“那你现在怎么样?”
    “很好啊,在w市找工作,好了不跟你说了,说了这么长时间,电话费都多少了,拜拜。”
    说了这么长时间,电话费不知道要多少,苏江柳心疼,等听到祁邦彦说再见之后,果断挂电话。
    挂断电话,祁邦彦肉眼可见的开心,周身冒着分红泡泡,来找他的彭部长奇怪:“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这么开心。”
    研究成功,打胜仗,也没见他开心到情绪这么外露。
    “没什么。”祁邦彦恢复老成持重的模样,招待彭部长:“部长,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能。”
    “不过,我来找你也确实有事。”彭部长拿出一张纸,严肃道:“祁邦彦同志。”
    “在。”
    “鉴于你历来出色的表现,为国家做出巨大贡献,现组织任命你为重工业部兵工办公室设计部研究总工程师,负责一组、二组两个办公室,可独立运行。”
    这是升了一级,之前是主任工程师,现在成了研究总工程师。
    “感谢组织的信任。”祁邦彦没什么波动。
    这还没完:“接下来,作为研究总工程师,组织任命祁邦彦你做为731计划负责人,研发、调度、人员全权交由你管理,能不能完成任务?”
    祁邦彦似有迟疑:“什么时候?”
    彭部长没想到他会迟疑:“邦彦,你有难处?”
    “没有,只是想在接受任务之前处理一些事情。”
    “两天之后731计划正式开启。”彭部长停顿一下:“你的行踪绝对不能向外透露,731计划不能有任何泄露。”
    “明白。”
    彭部长好奇:“你要联系谁?”
    是谁让祁邦彦犹豫不决,就他所认识的祁邦彦一直是个果决的人,不应该在听到任务的时候迟疑。
    “家人和一个朋友。”祁邦彦知道他担心什么:“彭部长你放心,我不会泄露消息,只是给他们打预防针,怕到时候他们找不到我会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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