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红缨:“后来呢?”
    女人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没后来了,那天晚上之后我就没见过她,再见时,就、就是一堆白骨了……”
    说完女人开始大哭。
    瞧着样子是在伤心女儿的惨死。
    “别哭了。”风红缨皱眉呵斥。
    她可不认为眼前这个女人是个简单货色。
    女人吓得抽噎。
    风红缨:“猫哭耗子假慈悲给谁看呢?您还是解释解释今早的事吧?”
    女人愣住,咬紧唇。
    风红缨觉得心寒至极:“古丽婶,看在热娜的面上我尊您一句,可您干的那是人事吗?我多大?热娜她爹多大?”
    “我是热娜的朋友,你咋能将主意打在我身上?你这是啥行为,连畜生都不如!”
    风红缨也是气狠了,站起身步步紧逼。
    “你想用我这副年轻身子去取乐你男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你也做的出来?婶子!您是女人,该知道我破破烂烂的从这间屋子出去会面临什么吧?”
    女人被逼的蜷缩在粪坑角落发抖。
    风红缨站在那没动,左手边用帘子隔开的小间就是热娜的床。
    就在这时,她脑中冒出一个惊天想法。
    风红缨犹豫了下,指着小隔间,颤着声音问:“我问你,你男人有没有碰过热娜?有没有?”
    这话一落地,女人先是惊慌失措地抬头看着小隔间,连哭都忘了,随后眼珠子乱飘,愣是不敢和风红缨对视。
    意味很明显了。
    风红缨胸口顿时恶心的犯呕。
    想吐就真的吐了。
    “小妹,你咋了?”风延荣听到动静立马跑了进来。
    庄沙水也过来了。
    风红缨吐了一地。
    “太恶心了。”
    风红缨牙齿打冷颤,眼泪情不自禁往下流。
    听完风红缨咬牙切齿的诉说后,两个男人怔楞在原地良久没说话。
    -
    炎热天,三人均觉后背冷如寒冬。
    “你你你!”
    庄沙水抖着手指着女人,暴跳如雷,“古丽,你咋能做这种缺德事,热娜是你亲女儿啊,你、你……哎呀呀,你这是找死!”
    听到这话,女人不哭了,还笑,笑着眼泪直流。
    “找死?沙水老兄,我不让他碰热娜,他会打死我的!”
    女人布满伤痕的手臂环抱住自己,开始自言自语:“不就陪她爹睡个觉吗?咋?委屈她啦?她是我生的,替老子娘挡着她爹的打不是应该的吗?”
    风红缨闻言气的胸口大起伏,怒不可遏地冲女人吼。
    “爹是爹,女儿是女儿,你让一个十七八的姑娘陪老子睡?你管这叫委屈?这叫□□!”
    女人还在那笑:“我不管这些的,谁叫我生不出男娃,热娜年轻,她生……”
    三人目瞪口呆,彻底傻了。
    让女儿替老子生儿子?
    女人以为三人不信,忽而笑得更大声:“没用的,巴亮生不出孩子,别说男娃,女娃娃都生不出来,当年……”
    -
    从茅草屋出来时,风红缨头重脚轻,风延荣喊了三声她才回过神。
    庄沙水将这对夫妻绑去了派出所。
    趴在小毛身上,风红缨缓了半天才缓过来,快到风家小院时,风红缨低喊道:“大哥,古丽婶子后边说的话是真的吗?”
    戈壁滩上一旦有男人生不出孩子,就让媳妇去借种?
    热娜爹年轻的时候生不出,就让热娜娘去村里借种,生下热娜后,热娜爹起了色心,对着一手养大的女儿行起不轨之事……
    风延荣三十多岁了,该懂的都懂。
    见小妹求证这事风,风延荣没瞒着,诚实点头。
    “戈壁滩地广人稀,这种事从前很常见,村里的人心照不宣,也没人管,不过近几年少了点,即便是有,大伙也是偷偷摸摸的,毕竟这是在搞流氓,举报是要坐牢的……”
    所以风延荣直到今天才知道热娜是借种生下来的孩子。
    风红缨鼓着腮帮子:“少了点?那就是还有?”
    风延荣点头:“主要是咱们这落后,大家都不当回事……”
    风红缨打断话茬:“大哥,这不是落后不落后的问题,这是三……”
    本想说三观,怕风延荣听不懂,风红缨换了个词:“廉耻!廉耻心懂不懂,这帮人毫无廉耻!”
    她之前竟然还觉得村民老实……真是瞎了眼。
    风延荣惊讶于小妹能说出这些大道理,叹道:“那又能怎样?你不说我不说,无人知道。”
    “我来说!”
    风红缨从小毛背上跳下来,掷地有声地道:“大哥,现在是新华国,一夫一妻是正道,咱们得守国规,没得道理让这帮无知的村民胡来!”
    风延荣再次震惊妹妹的一言一行,顺着风红缨的话问:“你来说?咋说?没人听的。”
    风红缨眯起眼,她有办法。
    她有办法整顿这不良之风。
    第54章 奔赴正义,还人间清白5
    风延荣一头雾水:“你有啥办法?”
    联想到小妹天不亮就鲁莽地往热娜家闯,风延荣着实担心小妹接下来会胡来。
    “这事你别掺和了。”
    风延荣左思右想还是不放心,遂补了一句:“有庄老叔在呢,热娜爹娘做的那些腌臜事瞒不过去,挂牌游街肯定是有的。”
    风红缨气的小嘴都歪了。
    “大哥,热娜是一条鲜活的人命,挂个排游个街就完事了?这样热娜就能起死复生?”
    风延荣:“你急啥子?热娜如果真是被她爹娘害死的,那两人恐怕牢要做穿!”
    风红缨不屑地嗤了声。
    “他们都是小半百的人了,尤其是热娜的爹,烟酒女人哪样不沾,大哥,不是我说话难听,他活不长!”
    “热娜就算不是他亲生女儿,但好歹喊了他十八年的爹,他扭头就将女儿给……”
    风延荣呸了声畜生。
    风红缨冷静了下,复道:“热娜爹做了这等丧尽天良的事,这头村里子才传开他就去坐牢,这对他来说,是天大的喜事,那道牢房墙就是他的遮羞布,他躲在里边不用听村里的人对他指指点点。”
    “等刑期满了……不对,就他那大烟瘾,熬不过出狱就要死翘翘,他一死,派出所还要给他送灵,瞧瞧,大哥,他赚了!”
    一番话直戳风延荣的心窝,也是这番话让风延荣不得不正视起这个被风家儿郎捧在手心的心肝宝贝。
    风延荣看自家小妹是带着滤镜的,他绝对想不到眼前的风红缨早已不是从前那个刁蛮任性的姑娘,在风延荣看来,风红缨开窍了。
    不开窍的人咋能兴致昂扬地说要当警察?不开窍咋会说出这么一串大道理?
    越想风延荣越激动,三十好几的汉子愣是高兴的在黄沙飞舞的沙地上滑行了十来米才稳住情绪。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风红缨:“……”
    -
    回到家,风延荣立马拉上其余三个兄弟,绘声绘色的将风红缨的变化说了一遍,几个兄弟听完都拿看国宝的眼神望着风红缨。
    纵是在军营天天和小兵打交道的风红缨恍然间都觉得几个哥哥们的眼神瘆得慌。
    主要是军营的兵不敢这么直勾勾地看她。
    “小妹,你打算怎么做?”问话的是二哥风延宝。
    富贵两兄弟凑过来,眨巴着眼追问:“大哥说你有法子整顿,啥法子呀?”
    风红缨想了想,道:“这事得五哥帮咱。”
    风延荣:“老五?”
    “对。”风红缨道:“五哥在报社勤工俭学,我想托他帮我登一则报。”
    风家三兄弟:“登报?”
    风延荣很想支持小妹,但——
    “小妹。”风延荣挠挠头,提醒道:“你五哥人在首都,首都离咱们珈八村远着呢。”
    二哥风延宝跟腔:“小妹,你太想当然了,珈八村的人穷的水都喝不起,谁还有钱买报纸看?登报不管用。”
    富贵两兄弟亦道:“大哥二哥说得在理,咱们这就庄老叔看报,其余人大字不识几个,你登了也没看。”
    风红缨勾起唇角:“谁说登报是给村民看的?”
    风延荣:“你不是想让外边的人都看看热娜爹娘造得罪吗?不给周边的村民看给谁看?”
    风红缨:“给领导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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