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有可能涉及到太医署,满宝还是很感兴趣的,因此点头应下了。
    因为体验到了严以律己的难得,收假后满宝还特意晃到三省那边想要偶遇一下魏大人,重新瞻仰一下他。
    结果魏大人不在,守门的小吏跟她说:“大人领了巡视的差事出门去了。”
    满宝就抬头看了一下阴沉沉的天,问道:“这种天出巡吗?这可是冬天。”
    “谁说不是呢,但这是陛下的旨意,魏大人就算不想去也得去。”
    满宝就只能惋惜的回宫去了。
    中午他们吃饭的时候,白善就唉声叹气道:“太子殿下领了别的差事出京去了,没有太子殿下在,孔祭酒一下就盯上我们了,这半天下来我们所有人都被骂了一顿。”
    满宝一边吃一边好奇的问:“骂你们什么?”
    “骂我们不开窍,骂我们不知勤奋,”白善每说一句白二郎的肩膀就塌一下,后来完全塌下去了,俩人一起叹气道:“然后孔祭酒给我们布置了好多课业。”
    白善还伸出手给满宝看他的手指,“这半天下来全写字了,你看这会儿是不是肿了?”
    满宝盯着他又白又修长的手指看了一会儿,摇头,“哪儿肿了?”
    一旁的白二郎就伸出自己的手,“你看我的!”
    满宝惊讶,“你的怎么肿了?”
    白善就低下头去吃饭。
    殷或忍不住乐出声来,白二郎一脸悲愤的道:“他跟我抢作业,把我的手给夹到了。”
    白善抬起头,蹙眉道:“我抢的是我的作业,作业掉地上,你去捡的时候按在了桌子上,桌角有条缝儿,自己夹到的。”
    “你推了一下桌子,不然我怎么会夹到?”
    第1772章 见皇帝好高兴
    满宝看他们吵起来,连忙拦在俩人中间,“行了别吵了,你们还是师兄弟呢,白二,你肯定又是想抄作业,小心我告诉先生罚你。”
    白二惊呆了,指着她道:“你,你偏心!都是你师弟,我还受伤了呢,你不安慰我,却站在他那一边儿。”
    满宝看了一眼他的手指,也觉得有点儿惨,主要是冬天,肯定很疼,于是道:“我一会儿给你擦药。”
    白善道:“给我吧,让我这个师兄好好的疼疼他。”
    还竖着自己手指的白二郎就手指微抖起来,不太乐意让白善上手。
    殷或吃饱了,放下碗筷道:“我来吧,你身上带药了吗?”
    科科那里有,不过满宝想了想还是摇头,“我一会儿回去拿。”
    吃完了饭,满宝一边带着三人去拿药,一边念叨白二郎,“你都多大了还抄作业?”
    白二郎坚持道:“我不是抄,我就是看一看,好知道是怎么写的。”
    “你已经看了有两刻钟,我都看到你要抄了,你还问殷或怎么改句子好让它看上去不像是抄的。”
    满宝看向殷或。
    殷或点头。
    白二郎就不辩解了,只是忧伤的叹了一口气。
    满宝就和白善道:“晚上临睡前你给他补补课吧。”
    白善点头。
    白二郎脸色更苦了。
    但他脸色再苦,也没有那些世家的苦。
    十一月十五大朝会,满宝再次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时,大理寺对徐雨案做出了判决,并在大朝会上做了汇报。
    杨溶和于水被定为犯首,虽然他不承认,虽然证据不是十分的充分,但他依旧被认为知情并参与其中。
    当然,也因为他不承认,且没有充分的证据,因此他只被判为流放,然后抄没财产。
    除此外,这次宫里搜查出来的细作,虽然未能找到各匪首,却找到了一些他们在宫外关联的重要人物,大理寺会继续追查的。
    满宝一开始还觉得这判得也太轻了,完全是和稀泥嘛。
    正想看太子会不会发火儿时才想起太子不在宫中。
    于是只能在退朝后耷拉着脑袋低调的往外走,假装自己跟这事儿一点关系也没有。
    靠山不在了,她自觉得苟着一点儿。
    但很快她就从各种渠道知道,这个判决一点儿也不轻了,因为户部年底忙碌,白善他们这些崇文馆才俊全被借调去了户部。
    抄没了好多东西,需要登记造册,户部人手不够,他们好忙。
    于是晚上大家回崇文馆碰面时,几人就告诉满宝,“这次大理寺和户部找借口抄回来好多田产和房产,杨溶一家的不说了,其他人家也不少。”
    白善道:“全在好位置上,或是一些庄子,全是大理寺找了借口,然后户部抄没的。”
    他摇了摇头道:“我们虽然只在户部里做些记挡的文书,但我看户部出去抄没的人身上没少挂彩,怨气也好重,估计也抄不了多久。”
    新朝也才建立二十年左右,大家身上的匪气还未消,朝堂上大臣们都会吵架,更别说外头了。
    结果没两天白善就兴高采烈的回来悄悄告诉她,“户部从杨溶家里抄了好多东西,不仅有许多田产,还有他们设置在江南一带的田产盐场和林场等。”
    满宝很疑惑,“田产和盐场也就算了,山林不应该是属于朝廷的吗?”
    “他们从当地衙门那里买了很多山林,听说专门往里头找那种上百年的古树,很是名贵。”白善这会儿已经有些明白杨和书给他那些东西的意思了,他小声道:“户部新收了这么多东西,明年国库肯定要充盈许多,你上次不是抱怨杨学兄一走,建造地方医署的钱就难从户部那里拿了吗?这会儿好了,有了这些钱,想要说服户部给钱就容易多了。”
    满宝眼睛微亮,沉思起来,“杨学兄真是面面俱到,他这样去夏州太委屈了。”
    白善问:“你想如何?”
    满宝道:“可惜最近皇帝不生病,不然我去给他治病的时候可以和他举荐一下杨学兄呢。”
    她才这么一说,第二天一大早便有太极殿的内侍来请她,“陛下请周太医过去一趟。”
    满宝就心一紧,下意识的以为昨天她和白善说的话被皇帝知道了,他来找她算账呢。
    结果她忐忑的正要跟内侍走,内侍就看着她,一脸莫名,“周太医不带药箱吗?”
    满宝反应过来,立即跑去提药箱,然后问道:“陛下生病了?”
    皇帝的身体状况是不能随便打听的,但周满是太医,这本就是她职责之一,何况她也要去给皇帝看病了,因此内侍应道:“是,今日有些不太舒服。”
    满宝就松了一口气,不是找她算账就好。
    至于为什么她前一天晚上才说了期盼皇帝生病的话,第二天皇帝就生病了,满宝一点儿也不想多想。
    天气那么冷,人又吃五谷杂粮,感天气冷热,生病不是很正常的吗?
    满宝提着药箱跑到太极殿去看皇帝。
    皇帝还在书房里正常办公,只是时不时的吸鼻子,显然是感染了风寒。
    不是很严重,还没有到可以罢朝休息的时候,而自从上次皇帝不注意重病过一次后,他对这种小病小痛也不敢过于怠慢。
    所以他一感到身体不适就让人去太医院里请人,不过想着这种小病叫萧院正太过惊动人,叫别的太医又不习惯,所以他让人去叫周满。
    满宝给皇帝行礼,然后问道:“陛下,要现在看病吗?”
    皇帝想了想,也不太想批折子了,于是丢下笔走到屏风后的榻上坐下让她看病,满宝立即拎着药箱乐颠颠的跟进去了。
    皇帝主动卷起一截袖子将手放在脉案上,总觉得周满表现得过于高兴,忍不住问道:“这是有什么喜事?”
    满宝摇头。
    皇帝就问:“那你高兴什么?”
    满宝就收敛了表情道:“没有,陛下,我还在心疼和忧心您生病呢,怎么会高兴呢?”
    皇帝就看着她的脸没说话,哪怕她自认自己收敛了表情,但在皇帝眼里,这个年纪的孩子能藏得住什么心事呀?
    他平时也就是不想留意,这一留意,皇帝就看到她眉眼间掩饰不住的高兴。
    古忠端了茶上来,笑问:“莫非周太医是得见帝颜高兴的?”
    满宝立即连连点头,“对,对,我就是看见陛下高兴的。”
    第1773章 举荐
    皇帝:……
    他嗔怪的瞪了古忠一眼,倒没怎么在意他给她找借口。
    他干脆放松了靠在靠枕上,问道:“说吧,看到朕高兴什么?”
    满宝觉得事儿还没做不好开口,于是道:“陛下,我先给您看病吧。”
    她这样矜持和遮掩,皇帝倒是越发感兴趣起来了。
    满宝给他把脉,又问了他一些问题,知道他多半是早上起床时冷到了,这种小病不难治,吃吃药,发发汗,再忌口两天就行。
    满宝服务特别周到,还拿出针袋要给他扎一扎针,大约知道他总是伏案,所以脖子不太舒服,在扎完了治疗风寒的针灸后,她还贴心的给他扎了一下后脖子,让他一下放松了不少。
    皇帝更觉得周满有事儿了。
    皇帝扭了扭脖子,觉得的确轻松了不少,于是心情也好起来,更有闲心和周满说说话了,他愉悦的道:“说吧,何事?”
    满宝就正襟危坐,将双手都收在了膝上,肃然的道:“陛下,我和您举荐一个人才吧。”
    皇帝以为她说的是什么民间大夫,点头,威严的问道:“什么人,他有什么本事?”
    满宝也严肃认真的道:“他有管仲之才,您不用他亏大了。”
    皇帝:……
    他忍不住歪头仔细打量周满,疑惑问道:“是管仲不是扁鹊华佗之类的?”
    “杨学兄他哪有扁鹊华佗之能?”满宝跟着跑偏了一下,很快回神,连忙道:“我举荐的是杨和书呀。”
    皇帝:“……杨和书现就在朝为官,还用得着你举荐吗?”
    满宝就叹息道:“可他现在不是就要离开京城外放了吗?好多人都说他是被杨氏连累,以后他恐怕前程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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