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指定的两个人,陆砜年和程端雪,后者因为被爆出轨,自己也承认了,翌日就被关进去种田了。
    过了两天,陆砜年因为和人在酒吧打架,影响恶劣,马上也进去团圆了。
    杨珂拿着iPad,随手点开直播频道,只见一人一个机位,同步直播种田进度。
    画面中,有艺人下地插秧,有人挥着锄头翻土,冷不丁翻出一条活蹦乱跳的蚯蚓,尖叫了一声。
    弹幕内容分成两种,一,纯粹吃瓜,嘲讽这个艺人连水稻都不会割,智障得令人大跌眼镜。
    第二种,就是脑残粉了,哭天抹泪地刷球球了,放我家哥哥出来吧。
    自从两大顶流空降改造节目,直播间天天卡,收视率一天比一天强,他们的粉丝好像不用吃饭睡觉,机器人一样地刷屏心疼。
    陆轻璧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评价:确实挺卡的。
    这个爆红影帝尤其卡,干活的画面卡顿地像PPT,弹幕里一水的心疼。
    杨珂沉默了下,道:现在很流畅。
    陆轻璧认真一看,从弹幕中粗略了解到对方是贵少爷出身,还是学音乐的,完全不会干活,动作很不熟练,以至于呈现的效果像卡顿。
    陆轻璧:得了,把牢底坐穿吧。
    看来要集齐四大沙雕攻,非要去探监不可了。
    至于陆砜年和程端雪能不能和好,然后顺利参与他们的四大沙雕攻聚会,陆轻璧倒是不担心。
    程端雪前脚进去,陆砜年后脚跟人打架进去,摆明了是去追老婆的。
    也不知道能不能追上,陆轻璧其实还是有点愁,看这种田的架势,谁老婆看了不嫌弃。
    陆轻璧叫上沈渠,去楚芫的花店逛逛:好久没看看楚小寅了。
    虽然楚小寅只给他当了两天儿子,但人间自有真情在,陆轻璧和沈渠特地给楚小寅带了一套智能玩具车。
    花店里,只有楚芫一个人在忙活,小宝宝不在。
    沈渠把玩具车放在桌子上:唔,小寅怎么不在?
    楚芫将一支剪下来的玫瑰插在沈渠衬衫的口袋:我爸妈旅游回来了,交给他们带。
    话音刚落,楚芫的手机响起,是他妈妈打的。
    妈?
    吃饭了吗?我包了你喜欢的饺子馅儿,回来吃,啊。
    今天比较忙,放冰箱里我晚上回去吃。
    好吧你给弟弟买的新奶嘴放哪去了,你爸找了半天。
    楚芫想了会儿:是不是在鞋柜上面的快递盒?我还没拆。
    对面似乎找了一下,找到了,便又说了两句挂断了。
    沈渠静静地看着楚芫。
    楚芫:?
    沈渠眯起眼睛:弟弟?
    到底是儿子,还是弟弟,挺变化多端的。
    楚芫:
    沈渠用手撑在柜台上,看着楚芫,你上次利用我了。
    在霍诩见到楚小寅的第一时间,楚芫打电话改口风,说楚小寅是他儿子。
    目的是为了让霍诩以为楚芫已经结婚生子,一刀两断,不要再重提往事。
    可是沈渠回想了一下霍礼跟他说的爱情版本,他把霍诩塑造成了天下第一痴情攻,被无缘无故分手后念念不忘,走不出来。
    分手是楚芫提的,理由是他家里不接受,准备听从安排回家结婚。
    但楚芫明明一直单身。
    楚芫愣了一下,显然他在父母电话里很放松,以至于忘记了圆谎。
    他沉吟了下:不要告诉别人,我欠你一个人情。
    碍于番外剧情,沈渠必须收下这个人情,之后找楚芫帮忙。
    沈渠后悔听了霍礼的故事,让他良心有些不安,可能是他跟陆轻璧被白月光这个误会折磨得太深痛,让他止不住怀疑楚芫和霍诩之间是不是也存在狗血误会。
    沈渠问了出来。
    楚芫摇摇头,无奈道:没有误会,是我退缩了,我们不合适。
    他弯下腰,抽出一本账本,在上面写写画画。
    沈渠在这一瞬间,看见了楚芫领口里的吻痕。
    沈渠指了指楚芫的锁骨,直言道:如果你穿高领毛衣,会更有可信度。
    楚芫目光随着沈渠的指尖看去,脸颊一红:不要多想,被蚊子咬的。
    高中生为什么懂这么多?
    沈渠当然不能说他曾经也有这样的苦恼,刚结婚那阵的陆轻璧没轻没重,喜欢到处留痕迹。
    把玩着手里的玫瑰,沈渠眼里闪过纠结,最终还是道:我给霍礼补课的时候,霍诩经常喝醉,一喝醉就到处找你,以为你还在教霍礼画画。
    我认为这不是偶然短路,而是他一直不愿意相信你们分手了。
    楚芫怔住,霍诩说他欠他一百二十次,非要他还。
    他们现在的关系不好定义,霍诩也没提过别的。他当了懦夫,亏欠霍诩,所以半推半就,心想霍诩如果需要他还,如果这样能解气,那就随霍诩高兴。
    霍诩高兴了,他就高兴。
    沈渠的话惊醒了他。
    他可能又做错了。
    陆轻璧和沈渠边走边道,等我找到适合当财团掌舵的人,就邀请楚芫一起去乡下改造点,不怕霍诩不跟来。
    这种抓人质的感觉太爽了,都不用费尽心思地想办法诓霍诩。
    沈渠:有办法进去吗?
    这个改造点好像挺严格,要不早就被粉丝潜入了。
    陆轻璧:我申请去收购农产品,通过了。
    想当收购商还得投标,因为他们按市场价从改造点收来的农产品,转手可以高价卖给粉丝。
    不可思议,就是会有粉丝买单。
    陆轻璧不为那点钱,就是想找个理由进去。
    陆轻璧又道:你还记得原耽砖家在江边给的那些经典误会狗血梗吗?
    沈渠:记得。
    陆轻璧信誓旦旦:楚芫和霍诩必定中一条。
    说起这个,沈渠有点心虚:霍礼对我那么信任,我却帮着楚芫骗他哥。
    陆轻璧立即安慰老婆:这不怪你,你跟楚芫也是朋友啊。
    沈渠看着陆轻璧:你知道你的朋友都告诉我,你有个白月光时,我心里是什么感受吗?
    表面云淡风轻,心里喘不过气。
    我跟霍诩说,楚芫有个儿子,我是不是也变成了那些人?
    沈渠将心比心,越想越自责,道:不行,我告诉霍诩吧。可是这样,万一害了楚芫呢?
    陆轻璧想了下:这样,你先不说,我去查查原因。
    沈渠希冀地看着他:怎么查?
    陆轻璧:排除法,狗血套路,一个一个来。就先从霍诩他妈开始。
    豪门婆婆棒打鸳鸯。
    霍诩他外国妈背景沾点黑,就是因为利益至上的价值观和霍老总不一样,离婚后待在国外十几年。
    嗯,很有潜质。
    段凯怒气冲冲地回到家中,他妈这么做,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简直像是鬼迷心窍。
    但是一回家,他却没有看到段悦,怒气无人安抚,气得他砸碎了了好几个青花瓶,大厅里里乱糟糟的,他倒在沙发上休息。
    哎呀这是怎么了这么大动静?老太太跟老爷子出门旅游回来,一进门就看见满地碎片。
    老爷子看见花瓶被砸,有些糟心,说道:下次砸你屋里的东西,别在客厅发泄。
    段凯见爷爷奶奶回来,立马蹦起告状,说段悦怎么停他的卡,怎么跟赵冲融逼他带病上学。
    我妈真是的!奶奶你管管她。
    老太太沉默了一下:你妈爸也是为你好,你跑出去两天谁不着急?
    段凯皱眉,狐疑地看着奶奶,怎么回事啊。
    老太太点了点他的脑袋:长点心吧,你妈那么爱你,别气她。
    她原先不知道段悦和赵冲融的关系,现在知道了,心里一百个不是滋味。
    圈子里最瞧不起私生子,她女儿为了儿子,为了给段凯名正言顺的身份,跟人维持表面婚姻,自己的幸福都耽误了,这些年也没生第二个。这小兔崽子什么都不知道,还天天忤逆长辈。
    霍老爷子也一样,最近说话的底气都不高了。他当初看不上赵冲融,打赵冲融多狠,小伙子经打,一声不吭。现在知道打错了人,还看不起人十八年,一把年纪了都不敢在家里多呆,连忙带着老伴出门,就怕遇见赵冲融没面子。
    以前段凯抱怨他爹,霍老爷子无条件帮着他,现在再从段凯嘴里听见赵冲融的名字,只觉得脸上臊得慌。
    他看着没心没肺的段凯,道:以后见你爸礼貌一点
    还没说完,段凯就嚷嚷起来:你们今天都怎么了!都帮别人说话!我晚上不吃饭了,别叫我。
    老太太拉住他:什么叫别人,你爸你妈都因为你的事吵离了,你有为你妈想过吗?你别的地方不像你妈,就死脑筋这点像。
    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老太太自然是疼的。
    她疼段凯,也是因为他是段悦唯一的孩子。
    段凯恼了,婚离了可以再结,儿子还能换吗?
    我爸也没什么好,离就离了。
    霍老爷子也料不到段凯是真心看不上赵冲融,你投了好胎,知道不,去新闻上看看你爸现在什么职位。
    段凯皱眉,他对赵冲融的印象就是辛苦又没钱,不关注他到底干了什么。
    小时候有一次赵冲融给他开家长会,别的家长都开豪车,只有赵冲融坐公交来的,有女同学夸他爸爸好帅,但是段凯只记住了一句怎么不是你妈妈开车来?
    段凯将信将疑地点开新闻,搜索赵冲融,手指顿住,上面的职位他看不懂,就看懂评论里说这是个跳板。
    段凯的第一反应,难怪段悦态度改变,开始跟赵冲融立场一致了。
    然后才迟钝地发现,他怨了这么多年赵冲融不肯在家族企业工作,其实是行行出状元?
    这叫什么?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段凯只纠结了一瞬他跟赵冲融僵持的关系,很快就眉飞色舞,想到被段颍逼着签字,一股憋屈终于有地发泄!
    段凯决定听段悦的话,跟那些狐朋狗友割席,从今天起,他要和段颍陆轻璧他们一样,要有牛逼哄哄的交际圈。
    等赵冲融更上一层了,段颍说不定还会回头主动给他出主意,怎么报复沈渠。
    你妈去哪了呀?老太太问,怎么打不通电话?
    不知道,她那么闲,兴许去哪儿玩了。段凯不断刷新着评论,看论坛上对赵冲融的预测,越看越兴奋,也不觉得赵冲融每次送给他的模型丑陋了,每一架模型都是一枚赵冲融的功勋章。
    反而是段悦送的时尚奢侈品,玩一玩新鲜度就过去了。
    段凯觉得自己瞬间成长了,因为他现在特别清醒地意识到,赵冲融不声不响干大事,段悦这些年总是辞职陪读,反而没给孩子做出榜样。女人跟男人是不一样的。
    段悦此时无暇去管段凯心里的想法,她快疯了。
    这件事她都没敢跟爸妈说,她害怕得手都在颤抖,十八年的辛苦付出,段凯长成什么样她都认了,是她没本事,可是、可是现在赵冲融告诉她,她精心呵护了十八年的孩子,是别人家的,那她自己亲生儿子呢!
    她和赵冲融立即买票,前往西南那家医院,要求调取当年的生产记录。
    当年的七八个人的小医院变成了有几栋楼的镇医院,还换了地址。工作人员在档案室找了半天,告诉她,那天只有她生了孩子,没有其他人。
    赵冲融皱眉,问段悦道:那天桌子上是小凯换下来的纱布吧?
    段悦嘴唇苍白:是小凯的。
    工作人员道:确实没有其他人了。
    不可能不可能!段悦眼睛红着,死死抓住赵冲融的手臂,那天我清楚记得还有一对夫妻,妻子快生了,那个丈夫还在炒股,什么都没准备,被护士骂去买东西,我给了他钱,拜托他帮我也准备一份。
    赵冲融你信我!你信我!段悦声嘶力竭,她拼命回想那对夫妻的样子,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很普通很穷酸。
    赵冲融把声嘶力竭的段悦扶到一边,坚定道:我相信你。
    他们报了警。
    赵冲融对警察道:段悦说还有一对夫妻,这里的记录却没有。我怀疑有人篡改记录,甚至当年就是故意抱错。
    对!他们一定是故意的!段悦又站起来,语无伦次道,我不会记错的!
    警察问她有什么证据,段悦有些凶地反问他是不是不相信自己。
    冷静点。赵冲融把段悦带出去,警察只是想要多点线索,接下来他们会找当年的医生护士确认。
    段悦哭着道:都过去十八年了,那些人要是不记得了怎么办,那我就找不到了
    赵冲融:还有DNA库比对,我们还可以把全家照片放在网上,让他自己来认。
    只要能找到,他不介意在随时被人盯着的紧要关头闹这一场笑话。
    我不能这么干等下去。段悦振作起来,目光凶狠,那对夫妻是本地人,他能跟护士说本地话,我一句都听不懂。我们去这里的小学,中学,把他们的毕业生照片都找出来。
    他小学初中不一定在本地读。赵冲融道,等调查吧。
    段悦突然抬头,直勾勾盯着他:你为什么不急?你是不是还知道别的?你为什么会怀疑孩子抱错?
    赵冲融道:你还记得和小凯闹矛盾的沈渠吗?他有个很好的朋友,叫陆轻璧,他告诉我的。
    段悦想了想,道:陆轻璧?我知道,小凯让我去告诉霍美合,她儿子跟沈渠在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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