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贝贝非常赞同的点头接着说:“熏天的酒气以及脖子上的疼痛让我窒息,咳咳咳我剧烈的咳嗽起来,脑子里想的是,我估计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也许会上新闻头版吧,明天你就知道了。”
    “死就死吧,我索性闭上了眼睛。
    看到我不挣扎了,杨沫的手松了下来,忽然深情又忏悔:对不起,对不起,宝贝,我是爱你的,我就是担心你离开我,不要怪我好吗。
    呼!我背靠着衣柜,瘫软在地上,我知道,他不是怕我死,是他怕死,在天朝,杀人是要偿命的。
    像他那么惜命的人,怎么可能让我死呢?只会留下来我,好好折磨我。
    在认清楚这点之后,我更加坚定了刚才逃走的想法,用文艺点的话说,我生命的花朵才刚刚绽放,真的不想枯萎在这个人渣手里。
    忽然,摸到了地上的一根棍子,那个是前几天坏掉的墩布的拖把,我的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恐怖的想法,不然灭了他?
    我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到了,牙齿死死的咬着下唇,人的潜能果然是无穷无尽的,被逼急了,尼玛,什么事情都敢干。
    尤其是女人。
    我知道自己那时的样子一定很狼狈,披头散发,蓬头垢面,眼神无光,这些词简直是为那时的我量身定做的。
    我从小到大,全部的骄傲都不见了,那天晚上,只剩绝望了,活在这个冰冷的世界还有什么意思呢?
    杨沫背对着我,复又躺下了,我死死的攥着墩布的拖把,悄悄靠近他,听到心脏通通的跳声,深呼吸一下,我扬起手,狠狠的朝着的他的头盖骨砸下去,“通!”一声沉闷的响声之后,杨沫连哼都没来得及,脑袋就彻底耷拉了下去。
    我有些害怕了,颤抖着手去感受他的呼吸,他竟然没呼吸了,他死了?当时我吓坏了,“哐当!”扔下拖把,仓皇的跑了出去。
    没命的在深夜的大街上跑了很长时间,我才气喘吁吁的停下,脚下传来疼痛,低头一看,我才知道拖鞋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跑丢了。
    那是个深秋,深秋的马路显然不那么友好,冰冷的感觉从脚下传遍全身。
    打量了一下周围,一个鬼影都没有,更别说人影,不远处有一条人工湖,我裹紧了身上的外套,走到了湖边。
    这个倒是寻死的好地方。
    赤足伸进水潭,刺骨的湖水瞬间涌遍全身,冻得牙齿发颤,我本能瑟缩了回来,怕死是人的天性。
    我也不例外。
    但是我必须死,我已经没什么可留恋了。”
    柯如烟越听越紧张问:“那后来呢?到底发生了什么?”
    千贝贝接着说:“就在我犹豫不决,到底是死还是不死的时候,一个力量忽然从背后抱住了我,使劲儿的把我拖回了岸,说来也怪,当时我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大叫了一声非礼。
    你死都不怕了,还怕别人非礼?一个好听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回头一看,朦胧的路灯下一个轮廓模糊的男人用低沉内敛的目光盯着我看,仿佛可以把我看穿。
    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虽然我不讨厌这个男人,他干净,儒雅,不应该是属于这个狼狈的夜晚:对,这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那人沉吟了一下,仿佛是在思考,抬头问的话差点没噎死我:“怎么,是有人强暴你了吗?”
    我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在他的脸上,虽然我的确是被男人伤害了,但是家暴跟强暴还是有区别的吧?
    你不觉得第一次见面问这样的问题很突兀,很没教养吗?男人给我的感觉非常讨厌,原本看着他还挺好看,现在只觉得反感。
    深夜你一个女子出现在这里,还光着脚,披头散发的,你觉得我应该问什么呢,难道该问,晚上好,来散步了?男人皱眉,目光依旧沉稳,话里有点揶揄的味道。
    “……”我一时语塞,额,好像说的也在理。
    一阵冷风吹过,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很有风度的脱下身上的黑色风衣披在我的肩膀上,然后他说了一句非常有哲学深度的话:每个人都是濒危动物,死了就灭绝了。
    我觉得,他一定是个有故事,见过世面的人。
    但是,这个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世界已经死了,我对任何男人不会产生兴趣,相处了三年的恋人,竟然说动手就对我动手,我只想呵呵。
    我不客气的往身上拉了一下他的黑色风衣:谁说我想死了?身上的温度让我恢复了知觉,我没有那么想死了。
    他望了一下天空:我知道了,你喜欢在这样的夜晚,赤着脚在湖边玩。
    “对,你真聪明,这个都被你看出来了。”我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在笑声中我觉得刚才的想死的想法简直愚蠢透顶。
    也许我是想通过笑来麻痹自己的神经吧,我竟然还笑的出来。
    “可以跟我说说为什么吗?”宫飞晨忽然开口问,我沉吟了一下,他该不会还以为我被强暴了吧?我迅速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语言,立马编造出一个父母离婚的瞎话。
    他眉头皱的更深了,担心的看着我:“你是一个很恋家的人吗?父母的离婚竟然对你打击这么大?”
    望着他略微诧异的模样,我又想笑了,他肯定又以为我是个极度缺乏父爱母爱的人吧,这样的感觉既糟糕又有趣。
    但是,此刻的我,愤恨着男人,我看着男人的样子,想起杨沫对我的伤害,我就想骗他。
    我打起精神,沉重的说:“是啊,我一直很恋家,我真的无法接受父母离婚这个事实。”
    他不置可否,起身问:“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看来,他并没心情继续听我这些乱糟糟的故事了,我觉得他显然不相信我说的这些,但是他不拆穿我。
    “不必了,谢谢。”将风衣塞在他的手里,我大踏步离开了。
    他没心思听,我也没心思编了,我觉得很累,心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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